第162章

　　闵文秀把那封信从怀里掏出来，递给王一民说：“一民，您念给大家听听吧。”
　　王一民接过来信展开说：“好吧，咱看看来自日本司令官家属给贾大个写了一封什么信？
　　贾大兄弟春安：
　　得知您偶得义女万分高兴，多年来，承蒙您给我捎过多封家书，深感谢意。今拟拙文是有关大兄弟义女母亲一事，司令身边来了个侦探高手杜丘吉，他带两位女大学生，要潜伏在程代司令身边，搜集渔具店老板及老板娘材料。他们怀疑老板娘两口子是反满抗日分子，等了解清楚与她们联系的所有人以后，一网打尽。大兄弟，望你以后千万离你义女及她的父母远一点，以免受瓜葛。他们不要你义女母亲的命，她是日本首相府里重要人物朋友的女儿，抓到她时要送到东京都去。杜丘吉给他助手一周时间，然后一网打尽反满抗日分子。
　　您的老朋友
　　各位，匡雅云给闵将军这封信我念完了，我不知道这位贾大兄弟的朋友是谁？闵将军一定清楚吧？”
　　闵文秀把信接过来划根火柴烧掉说：“嗯，这个贾大兄弟我属实知道，我在尤司令三姨太府上一年来时间，天天见到他。他是知道北山密室活钥匙，是咱的柳珍贝同志干爹，明天他要去渔具店接干女儿，要扑空的。一民，一定想办法把他接到您府上。”
　　王一民说：“好，闵将军，一定完成任务。”
　　闵文秀接着解释说：“据我分析；杜丘吉长官给他下属两名特工命令是；第一步，用女人姿色，先把与匡雅云有来往的代司令程恭拿下，三十出头男光棍，见到上司命令，再看见上司为他选送的未婚妻姿色，拿下程恭不在话下。然后实施抓捕方案。她知道，一旦抓捕，可就再也尝不到程恭的特殊给予享受，那可是村荷贞子有生以来享受到的真情，所以村荷贞子并没有急着汇报收网，她可能要延续一周，对，杜丘吉长官给他下属两名特工令最长时间是一周。女人好色也坏大事，反到成全了咱们大业。”
　　程恭说：“嫂子您别说了，我知道错了。”
　　闵文秀说：“程书记，我是向几位分析战局；第二步筛选和暗杀有关人员，聚焦渔具店留守老板娘匡雅云周围。杜丘吉对特工又特别吩咐，千万不可伤到匡雅云，其父匡将军是首相的墨笔之交，完成任务要将匡雅云带到东京都首相府。”
　　程恭最终在闵文秀的感召下，虽然留恋那两夜*情，但还是明辩了是非曲直，没有被糖衣裹着的炮弹所击中，可是一切真相大白后，把程恭惊出一身冷汗。
　　从接到十万火急情报，到把汤琼和村荷贞子押上车，前后八个小时。闵文秀、王一民等人不停脚的忙了八个小时。除闵文秀沒有吃饭，其余人吃过也饿的前腔贴后腔。一行人送走押送车辆回到客厅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
　　闵文秀坐下看着大海说：“大海和立国两去厨房弄点吃的，咱一边吃夜宵，一边看看程恭的同学给我的私信，一定很有意思的。”
　　程恭进客厅后坐在角落里，有一种愧疚感觉在时时向他袭来。于是说：“嫂子，程恭真是愧疚难当啊。现在回想一下后怕，今天处理及时，否则会全盘皆输。”
　　闵文秀强打精神说：“呵呵！程书记应该打起精神，应该高兴才是。打起精神来，嫂子说话算数，咱队伍里女大学生多的是，嫂子一定找来一位和你志同道合女人，一同建设新中国。在这段时间里要是萎靡不振，等于彻底堕落。”
　　程恭有了一点提起精神的意思说：“嫂子说笑了，我程恭被敌人迷瞎双眼，险些给齐哈市地下组织造成灾难，我心里难过。可是，您说的对极了。放心吧嫂子，我不会萎靡不振的，为了不腐化堕落，我也要打起精神来。”
　　闵文秀还在继续解劝着说：“程书记，人无完人还记得吧？谁也不是火眼金睛，要是没有梅香兰的情报，和班超千里走坐骑，谁会想到两位是假冒货色呢？另外，从给贾大个匿名信那位陌生人的信息中，也会知道危险就在这两天。看，这就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真理。”
　　程恭官邸这里气氛并不轻松，像似处在大战前一样，人人高度戒备。
　　闵文秀深有感触地说：“真没料到，结交个日本女人做朋友，会给咱的东北解放事业做出贡献。也要感谢古平洋得到梅香兰情报时，丝毫没有怀疑。果断的，当即派出班超千里走单骑，却是好辛苦的一件差事。可是班超的辛苦，对齐哈市地下市委、原夜莺小分队留守人员，尤其是匡军医等人，这些人的人身安全，保障地下组织不遭遇到破坏，是太及时了。救了咱在坐的是小事，也救了两江军有生力量，还有你这位代司令的。”
　　程恭站起来，走到闵文秀身旁。给闵文秀深深鞠上一躬说：“诸位别见笑，我一生中还是第一次给外姓女人敬礼，今天的上半夜一整套行动，起初我程恭是有敌意的。当我听到村荷贞子和嫂子对话时，我被那一幕吓出一身冷汗，惊的我险些瘫倒，一直怀疑是在做梦。直到龙副官出手制服村荷贞子那一刻，我才如梦初醒。我一个大男人，和嫂子的恫察力、判断力差的太远，一想起这些，我程恭觉得真是惭愧呀。嫂子原谅我程某人，几小时前曾恨过您无是生非，我也应了那句俗话；打一辈子猎的猎人，被雁啄瞎了双眼。这两个女人潛伏下五天，可能还没有和岗村井边的人叫杜丘吉的接上头。”
　　诸清华看着王一民、刘刚说：“我们去把壁炉生着吧，屋里有些凉。
　　闵文秀活动一下手脚说：“是有些凉，不过，这座房子咱还能坐一个多小时，天亮前必须离开。”
　　程恭说：“嫂子，有那么严重吗？岗杜二位不一定怀疑这里吧？”
　　诸清华，起身去烧壁炉，刘刚紧随其后。闵文秀像似自言自语：“她们才没那么傻呢，脚不沾齐哈市地面，电报早就过来了。咱们地下市委，应该说她们来的那天晚上，电报早就发到杜丘吉部。早就暴露了，是放线钓鱼沒放好，把她俩自己到是钓上钩了。不过有一条优势，大海和立国，再加上我这位岗村攸美子·梅香兰的姐姐，还没在日本人视线里，到现在为止，岗村一定认为我们仨和梅香兰一块被俘了呢？他要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们所为，绝不会让我等还逍遥的活着。断了岗村井边的财路，杀死他心爱的山口美惠子，肺子都快气炸了，他才不会手软的，说不准现在正灌辣椒水呢，应该多多感谢梅香兰。”
　　程恭才觉得像害怕似的说：“真悬呐，差一点全军覆没。要不是我亲耳听到村荷贞子和您的对话，我还有一丝希望她俩不是特高科的人呢？讲出去真让人笑话。”
　　闵文秀看着程恭那样诚恳，她又果断的说：“好了程书记，我建意拂晓前咱马上撤出官邸，和两江军在一起，守住这支有生力量。这里黎明前是安全的。另外，我心里还有个结；不知道烈马云水墨画，又转手到卡谬沙和卡沃努娃两人谁的手里。她们又在哪里？是去了青江，还是回西伯利亚了？好吧，明天再想烈马云。程恭，这一点你该很清楚，我们团队来齐哈市的宗旨，也是有拿到装烈马云水墨画的箱子。到现在越来越离奇了，真急人。”
　　龙大海、丘立国两人端来各种糕点。大家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
　　龙大海和丘立国转身又去了厨房说：“等着啊，这是凉食，还有热的呢。”
　　程恭说：“嫂子也不用急，只是一张画而已，您就当拟小册子时我没写进去。”
　　闵文秀说：“有句话我先说给诸位，烈马云水墨画不拿到手，是革命胜利中的一大缺憾。那里的密码及钥匙现在并不重要了，但另一半的烈马云水墨画要费些周折。有了贾大个活地图，库里的金锭一定是咱自己的。下一歩在夺取两江军成功后，配合游击队佯攻敲小鬼子北山一下，暗道运岀弹药枪支，做两江军和游击队的供给补充。这些都是明后天的事，目前贝贝转移到一明府上，怎么和贾大个联系，是当务之急，这件事全靠王一民同志了。”
　　诸清华第一次献计说：“闵将军、程书记，联系贾大个的任务归我，保证万无一失。烈马云画我的意见不去追察下落，还要以大局为重。”
　　闵文秀淡淡一笑说说：“那是我在沃华领导下接下的任务，不完成任务寑食难安。我已经说过了，不再重复。”
　　龙大海和丘立国两人，又端上两大盘各种小菜和六份米饭走了进来。龙大海高声大气的喊道：“来了！各种小菜，米饭多份，诸位首长请用夜宵。
　　龙大海已先坐下，丘立国好像还有心事。他将方盘放到超大桌子上问：“程书记，这是您的家，可有庆功酒吗？奉献一点点，每人两滴既可。唉！首长又该说了，吃完饭还要商量军机呢，所以呀，有酒咱闻一闻、舔一舔，意思意思。”
　　诸清华起身去餐厅，边走边说：“小丘今天是擒特功臣，哪有不给酒之理？咱开一瓶洋酒，市府明天该易主了，留着也不归咱用了。”
　　程恭没心下咽，闵文秀从怀兜里掏出梅香兰那封长信，递到他面前说：“程书记，饭不吃可以，给大家把你同学加执友这封信念一下。算做对你的惩罚吧？唉！不许扔字丢行，我敢保证，信里准有你的事。”闵文秀把梅香兰给她的那封私信拿出来，递给程恭。
　　闵文秀看着程恭，心中暗暗想到：“信里一定会提到你程恭，半年的相处之日，梅香兰一提起老同学、儿时朋友，两只眼睛就放出喜悦光芒，梅香兰对程恭是一往情深，总放在心上。每逢节假日，梅香兰总是让自己陪着去探望程恭。闵文秀想到这里便笑着说：“看看吧程代司令，这信一定会提到你的。”
　　诸清华、刘刚、王一民嘴嚼着饭，用眼神鼓励程恭。龙大海想笑没敢笑，离坐去了厨房。丘立国端起饭碗，又拨里一点小菜，去了另一处。
　　
　　那个不平凡的一昼夜，发生在程恭官邸、华云漁具店，乃至闵文秀经历的往事，被这些人油彩重墨写进历史。王一民的家庭背景，让那些八路军战士很难给个公正的评说。
　　尤其是参加过长征的红军战士牛百万，进入王一民的院时，就抱着怀疑态度，和假设的家庭时儿媳妇儿匡雅云，毫无掩饰地说出心里话。其实没人会理解王一民，为什么会投身无产阶級革命事业？在那样岁月里，富豪子弟参加革命的也有，但少的可怜。
　　程恭虽然是齐哈市地下党组织领导，他的社会阅历并不多。他是位孤儿，自幼生长在尤府那个大杂院中，对外面世界根本没有体验。像今天夜晚他的状态并不奇怪，他青少年时的环境熏陶也应该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