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霸气的许总 · 第五十四章 神鸟，你好

　　第五十三章、霸气的许总
　　
　　要去吃饭的时候，几个人到了公司门口，却不见了叶子。
　　“罗文，你找找她。”易平皱了皱眉。
　　罗文打了半天的电话，才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叶子的声音。
　　原来，她被锁在了卫生间里。
　　“里边的插销卡得太紧，打不开。”叶子的声音很低，还带着些微疲惫的哭腔，“就在文书处的东边。”
　　“你别急，我来想办法。”罗文安慰道。
　　这个卫生间应该是门锁坏掉以后，临时在里头装上的插销，插孔对得不是很好，刚才罗文在里头的时候也是费了半天的劲才把门打开的。
　　“你不要站在门边，让开一些。”确认了叶子在里头后，罗文吩咐道，“我想把门撞开。”
　　当罗文用肩撞开卫生间的门后，看到叶子一脸尴尬地站在洗手盆边，样子相当狼狈。
　　“不小心泼上了水。”叶子不善于撒谎，一张脸涨得通红，局促不安地想要遮掩什么。
　　这一说，罗文才发现叶子的裆间湿了一小块，似乎是用水想要清洗什么。罗文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移开目光，先退到了卫生间外面。
　　“插销坏就坏了，不管它，我刚才也差点被关在里面。”罗文转移话题安慰她。
　　两人到了公司门口，易平几个早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催促着就要上车，只有乔伊娜心细，见到叶子脸色有些苍白，步态也不自然，就关切地询问她是不是生病了。
　　叶子点点头，说她想早点回去。
　　易平迟疑了片刻，说：“那好吧！我们先走。”
　　“罗文，你先送送她吧！等下再过来，我们在‘吓浪海鲜店’。”还是乔伊娜想得周到。
　　看着易平他们走后，罗文带着叶子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但叶子却怎么也不肯让罗文再送：“我没事的，你赶紧和易总他们吃饭去吧！”
　　罗文也没有坚持，他知道也许这样就是化解尴尬的最佳方式。
　　漫无目的地逛了一段以后，算算时间叶子也差不多要到家了，罗文才又拦下一部的士。
　　“‘阿浪海鲜店’。”罗文说。
　　没想到这店却很有名，司机没有多问，一路直开，没有多久便到了。
　　易总带来了两个咨询处的小妹，一个就是刚才在公司里向大家作介绍的林妹妹，还有一个姓毛，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换了一身牛仔装，在许总身旁一左一右地坐着，巨大的反差，相映成趣，引得店里的人纷纷地转头瞧上几眼。
　　“这是我的保镖。”许总却不介意，笑眯眯地对易平说。
　　两个小妹在许总的授意下频频地举杯，看那架势是打定主意要来拼酒的。
　　“现在点到为止，等下唱K的时候再喝，包你尽兴。”易平笑着说。
　　吃完饭，找了一家卡拉OK歌厅，在包厢里坐下不久，“妈咪”就进来了，一看：三男三女，就没有问要不要小妹的事，只是推荐了一些酒水。
　　但许总却不依不饶的，一定要罗文也找一个。
　　“这两个是我的，易总也有了。”许总看着乔伊娜，眼神满是暧昧，“就你，罗，罗什么的，必须找一个。”
　　罗文连忙摆手，一迭声地说不要。
　　“今晚谁都不能说不！要不，你把刚才那个白白嫩嫩的，像玉雕一样的小美女给我叫来也行。二选一！出来玩就要开心尽兴，别找借口了。”许总的话充满霸气，不容分辨。
　　“妈咪”善于察言观色，她知道谁是这里说了算的，于是回头就从外面大厅里叫来了七八个小妹，排成队站在罗文面前，等着罗文来挑。
　　罗文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就那个吧！穿红衣服的，胸前有两只大白兔的那个妹子。”许总不由分说，直接帮罗文做了决定。
　　于是红衣妹子便过来在罗文身边挨着坐下，其他妹子便跟着“妈咪”退下，鱼贯而出。
　　罗文不好再说什么，神情相当尴尬。
　　“今晚我们捉对喝。可以替，但不能耍赖，不能不喝。”许总定了规矩。
　　“你们三个，这不公平吧？”乔伊娜笑着说。
　　“那你让易总外面也再叫一个。”许总也笑着说，“或者公司里再调来一些。”
　　“我们许总今天还收着呢，本来是要把我们咨询处的三个小妹都叫来呢。”毛妹妹笑着说。
　　“没事，只要许总高兴就好。”易平拍了拍乔伊娜的手臂，笑着说，
　　只有罗文知道，喝酒正是易平的强项，许总这回是撞枪口上了。
　　罗文还知道，自己只是配角，许总要找的是易平和乔伊娜，自己的表现并不重要，也不会有人在意自己的表现。但他得坐着，其实这世上有许多你并不愿意做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情，你的时间不一定就属于你自己。
　　和易平喝过几杯以后，许总就频频地找乔伊娜喝，毛妹妹和林妹妹也很默契地不断找易平喝。
　　没想到这两个妹妹好酒量，喝得易平有些心惊。尤其是毛妹妹，一瓶一瓶不用起子直接咬开瓶嘴，倒酒时将瓶口直抵杯底，眼看着那酒涌泉一样地一下子满了杯子，那架势一看就是个老手。
　　在卫生间里，易平对罗文说：“我记起来了，那个姓毛的小妹原先在‘君乐酒家’上过几天班，大家都叫她‘毛豆’，酒量非常大，一般的客人都喝不过她。她坐过龚一金的台，龚一金说，那一夜本来想要上她的，但后来发现每扯开一件衣服，就泛起一阵酒馊味，到最后褪下她的内裤时，恶心得要吐出来了，最后干脆把钱扔她肚皮上就走了。”
　　“今晚他们是有备而来，冲着我来的……”易平说着，打着长长的酒嗝，一泡尿撒了足足有五分钟。
　　罗文知道易平在喝酒的事上是从来不会主动向别人求助的，那是他尊严的底线。但他知道易平这时候其实是需要他的帮助的，有些事情不需要说也能明白，这是朋友之间的默契。
　　罗文开始有意识地向许总和两个妹妹敬酒，但许总鬼精得很，他说，要敬的话，易平和乔伊娜那一对也要敬，不然他不喝。
　　“再说了，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喝你的酒。”许总一脸的傲慢，根本就不理罗文，说完话后转过头继续找乔伊娜，搞得罗文特别下不了台。
　　红衣小妹连忙扯着罗文的手，把他拉回了座位。
　　“喝一点吧！”红衣小妹轻声说，“犯不着生气，有些人就这样，以为自己有一些臭钱就牛得不行，其实我们见多了这样的人，脸上陪着笑，心里都把他们当傻瓜的。”
　　“我帮你点首歌吧！要不，我们合唱一首？”红衣小妹善解人意的笑让罗文的心里有一阵温暖。
　　两人合唱了一首《在雨中》，红衣小妹含情脉脉的眼神让他有些入戏，那一刻，他甚至想起了和米婷的过往一切，心中泛过一阵酸楚，眼角也微微湿了。
　　红衣小妹没有多问，只是在两人坐下后默默地为他递过了一张纸巾，这场景似曾相似，他莫名地就想起了和凤在“舒心缘”咖啡馆的一幕，于是不由得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呛了。
　　散场时，当红衣小妹接过罗文给的三百元小费后，眼里除了笑意还有温情。
　　这一夜，易平在卫生间里偷偷地吐了三回。
　　
　　第五十四章、神鸟，你好
　　
　　“这个许总，你别看他一脸的嘻哈相，其实这人比什么都精。”第二天，易平这样对罗文说。
　　易平昨晚吐了整整三回。他在卫生间里关了门用手指往喉咙里掏，直吐得嗓子眼发疼，有一会儿他发觉喉口咸咸的，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出了血。
　　吐完之后的易平又生龙活虎，这一夜，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酒，直把两个妹妹喝得如同两摊烂泥，就连许总脚步也有些踉跄。易平和罗文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个妹妹从包厢弄到车里，林妹妹太高，要想扶住她那不时往下滑的身子时，总会无意地碰上那高耸的胸，让罗文相当尴尬。
　　“今晚回去，我要双飞。”上车后，许总看着瘫成泥的两个妹妹一脸淫邪地凑近易平的耳边说，然后是一阵刺耳的狂笑。
　　易平嘴里嘀咕了一句“神鸟”，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乔伊娜耍了些小心眼，把柠檬片泡在杯里，不但酒味淡了，一杯酒也只剩下一半。
　　“我喝多了酒要过敏，皮肤起疙瘩。许总是怜香惜玉的人，一定会谅解的啦！”乔伊娜娇笑着说。
　　乔伊娜的笑让许总浑身麻酥酥的，许总说：“我们唱歌吧！就唱一首《纤夫的爱》。”
　　“妹妹你坐‘床头’，哥哥在上面走……”许总嚎得四座皆惊，连麦克风都发出了“吱吱”的尖叫，刺得人隔膜生痛。
　　但许总很陶醉，还突发奇想地从正和易平拼酒的毛妹妹身上扯下外套，让乔伊娜和他自己一人拉着一个衣袖，边演边唱。乔伊娜笑得浑身乱颤，扭着舞步，对着麦克风唱了起来：“我俩的情，我俩的爱，在纤绳上荡悠悠……”
　　罗文发现，那边的易平脸色有些难看，喝得也更凶了。
　　送走许总他们之后，易平一定要自己开车走，乔伊娜想劝他，易平却忽然发了脾气，乔伊娜不敢多说，只好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位。罗文也上了车，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没想到易平开得相当稳，好像根本就没有喝过什么酒。把罗文送到公司的楼下，易平下了车黑着脸站在路边的花圃旁撒了一大泡尿后，又上了车，载着乔伊娜不知开向了何处。
　　第二天，易平起得还算早，当他和乔伊娜一起出现在公司的门口时，罗文他们也才上班不久。
　　易平和罗文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就到里间睡去了，大概是要补觉。
　　因为公司只有一个饮水机，放在易平和乔伊娜的办公室里，所以文员们每回要喝水的时候总是叫罗文帮忙，小玲和连小玉说易总很凶，看着有点怕。叶子倒没有说什么，但罗文每回倒水的时候总会捎带问上一句要不要。
　　罗文到里间倒水喝的时候，发现乔伊娜正在拨电话，眼睛瞄着记在纸上的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按，按完又认真地对了一遍。电话那头一直传来“嘟嘟”的忙音，乔伊娜皱了一下眉，收起记着电话号码的纸，把电话放下，过了一会儿，又重拔，又是忙音，她很无奈地放下电话，坐了下来翻看起手头的几份四月生材料来。
　　今天叶子的身子可能有些不舒服，一直皱着眉，脸色有些苍白。小玲关切地问她怎么了，连小玉见她一直用手按着小腹，就小声地说：“是不是来了？”叶子一下子红了脸。
　　叶子脸红的样子很好看。
　　“罗老师，帮叶子倒一杯水吧！”小玲把叶子的杯子递了过来。
　　罗文进去倒水的时候发现乔伊娜还在拨打电话，电话那头依然是“嘟嘟”的忙音。
　　“还没打通？”罗文笑着问了一句。
　　“是啊，一直占线。”乔伊娜无奈地笑笑。
　　由于饮水机里的水正在加热中，罗文就站着多等了一会儿。
　　终于通了，一通长音之后，乔伊娜连忙拿起话筒来了一句：“偶哈哟……”
　　罗文忽然想起乔伊娜也是在日本呆过好多年的人。
　　还没说上两句，易平进来了。乔伊娜很快地挂了电话，说上一句：“我姐今天怎么了一直都不接电话。”
　　易平狐疑地看了一眼乔伊娜，没有说话，进来倒了一杯水又走了出去。
　　乔伊娜又拨通了一道电话，笑容满面地聊了起来。
　　这回真的是她姐，她说：“姐，什么时候来看一下你爸和我妈，顺便把店里好吃的东西带一点上来。”
　　乔伊娜姐妹俩在一起的时候都疯，一口一个“你爸我妈”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同父异母或同母异父什么的，其实她们俩是亲姐妹。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胡扯了一会儿，就挂了。
　　当罗文再一次想要进去倒水的时候，发现门被反锁了。
　　易平一直睡到中午的时候才又起来，罗文帮他多叫了一份午餐，易平简单地扒了几口，就说没有胃口。
　　“进来坐坐吧！”易平说。
　　进了易平的办公室，发现乔伊娜的桌面收拾得特别干净。
　　“刚才乔伊娜看的是哪几份材料，你还记得吗？”易平问。
　　罗文点点头。易平让他把那几份材料再拿过来，然后在那边仔细地看。看了一会儿，就在座机上翻看通话记录，然后找了其中的一个电话号码重拨了过去。
　　一会儿，易平和对方说起了日语，边说还边翻看着手头的资料。罗文一句也听不懂，就在那边闷头喝茶。
　　“神鸟学校的电话。”易平说，“乔伊娜这女人贼精，不知怎么就拿到了这个电话，还偷偷地打了。刚才我先说了吴思凯的问题，对方的回答我觉得也不一定靠谱，这样的技术性问题还是得问章西希。”
　　这个吴思凯，母亲跟日本人“假结婚”，父亲也申请过日本探亲被拒签，两人作为资金担保人都不合适。所以，材料设计上很费脑筋。
　　“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主要是还是为了建立联系。往‘鸿翔’那边寄送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必须建立自己的输送渠道。我刚才跟对方说了，我们有几个学生都是通过‘鸿翔’送的，但是手头还有好多学生暂时没有地方送，对方说了，以后可以直接和他们联系。这样，我们以后就可以绕过‘鸿翔’直接和神鸟打交道了。钱多赚了，还省得受别人的制约。”易平点了一支烟，脸上重又浮起了迷人的笑。
　　罗文发现：下午一来上班，乔伊娜也在翻看通话记录，看完之后脸色有些不自然。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好有趣。
　　当易平进来的时候，乔伊娜笑着看了一眼，关切地说：“还好了吧！昨晚喝了那么多。”
　　易平点点头，板着脸没有回答。
　　“我拿到神鸟学校的电话了。以后我们就可以和他们直接联系了。”乔伊娜满脸兴奋的样子，“我上午本来想打的，可是接电话的是个女声，我觉得还是你合适，你的声音好听，用用美男计什么的，更管用。”
　　说完，乔伊娜笑得喘不过气来。
　　“我是从许总的电话本里偷着抄下来的，他要我留电话号码，我在写电话号码时，顺便把它就记在我的手掌心了。”
　　“他看你的样子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我看要他帮你舔脚都愿意。”易平总算笑了。
　　“去你的！”乔伊娜说着，一脸的媚笑。
　　两人打情骂俏的样子让罗文夹在当中显得有些尴尬，他找了个借口，就退了出去。
　　罗文觉得两人的关系好奇怪，他有好多困惑。他想：找个机会一定要好好地问一问易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