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未婚先孕 设法应对

　　自从吉夜出生之后，郝家充满了喜气，充满了欢乐。一家大大小小都把吉夜当成了宝贝，特别是于莉和于才姐弟俩，吉夜还在月子里就总是争着抢着抱在手里。
　　“于莉，快让吉夜来喝奶了。”还没过完月子，莺莺就在家里忙上忙下，不是喂鸡就是喂猪，天天就没见她好好停歇过；有时，甚至连奶都忘记给女儿喂，往往都是觉得奶水胀得厉害了才想起。
　　“姐姐，吉夜没哭，她肯定不饿的。”吉夜虽然生出来不久，可她仿佛也知道母亲的辛苦，特别乖巧懂事，哪怕一天不喂奶也不见她哭一声。
　　“莉妹妹，让她来喝吧，你看这奶水都流掉可惜了，她喝饱了之后你又可以抱着去玩啰！”莺莺一边说，一边走到于莉身边。
　　莺莺刚伸出双手要去于莉怀里抱吉夜，没想到于莉突然“哇”的一声呕起来，差点吐在了吉夜身上。她赶紧把吉夜交到莺莺手上，捂住嘴巴“哇哇哇”的独自跑到一边去了。
　　“莉妹妹，这几天总见你呕吐，是不是那天晚上躲在树林里着凉伤到肠胃了？”莺莺很不放心，抱着吉夜，顾不上喂奶，走过去问。
　　“姐姐，没关系的，不知什么原因，我每次闻到你身上的奶味就想吐；还有你生吉夜那晚我闻到血腥味，心里也像翻江倒海一样吐得厉害。”于莉用衣袖擦了擦嘴巴。
　　“莉妹妹，你以前是不是也闻不得这些气味？”
　　“姐，以前好像从没有过这种现象，记得当初我给哥哥洗伤口时，他头上那么多血都结痂了，我仔仔细细给他洗了一遍又一遍，从没半点闻不得的感觉，更没有呕吐过。”
　　“这几天老见你在呕吐，又见你不思饮食，几餐都没见你吃什么东西，你好好琢磨一下，看看自己身上最近还有哪些不舒服，有哪些与平时不同的感觉没有？”莺莺关切地启发着。
　　“姐姐……”于莉还没张口竟然哭了起来。
　　“快别哭，到底出了什么事，跟姐说说。”
　　“姐姐，我身上不知什么原因已经两个多月不见来……”于莉还没说完又哭了起来。
　　莺莺是过来人，听了于莉这么一说，心里马上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她侧过头朝周围看了看，便靠近于莉跟前悄悄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想想，曾和哪个男人在一起贴过身没有？”
　　于莉低着头，像蚊子叫似的小声说：“姐，我和源泉贴过。”
　　“什么时候？”莺莺又盯着问。
　　“就是……看马戏的那天，晚……”于莉吞吞吐吐，话还没说完，眼泪就不住地往下流。
　　莺莺沉默了一会儿，说：“时间差不多，估计就是那个原因引起的反应。哦，你跟我仔细说一说那天晚上的情况，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他没欺负我，那天晚上我们看完马戏就准备往回走。源泉说我们难得出来一回，他说他还不想回家，就要我和他到外面再走走，散散心。”于莉擦了擦眼泪。
　　“后来你就跟他出去了？”莺莺着急地问。
　　“嗯，后来他就带我到了一个树林里，那个树林里有一股浓浓的花香味，他告诉我说那是茶树林，是茶花香。他在月光下摘了一大把茶花给我，还问我喜不喜欢，我说喜欢，他一下就把我抱了起来，大声说他更喜欢。他还说他醉了。”
　　“你们喝酒了？”
　　“没喝酒。我就说他你又没喝酒怎么醉了，他又说他快要晕了，我说是不是发烧了，就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他说他心里烧得慌，我就着急地挣脱了他的手，从他怀里跳下来，赶快叫他去看医生。”这时，于莉忘记了伤心，恢复了正常，“他说他这种病医生是治不好的，只有我能给治好。我问他我怎样能治好他，他又一把将我搂在他怀里。”说到这里，于莉满面绯红，“他说他太喜欢我了，所以觉得心里烧得慌。我想，只要能治好他的病就行，何况他请了我看马戏，我应该报答他。就这样，他要我怎么做，我就，就稀里糊涂让他怎么做了……”于莉又呜呜大哭起来。
　　“蠢妹子呀，你上了他的当，他那是骗你上钩的。”莺莺一手抱着吉夜，一手搂着于莉心痛地说。
　　“他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了吗？”莺莺又问。
　　“我没跟他说，他不知道。”
　　“傻妹妹，这种事受害的是我们女人，吃亏的也是我们女人。只怪我当初不仅没阻止你跟他去看马戏，还主张你跟他去，我不知道他竟然是个这样心计多端的人，对你做出这种缺德的事来，姐对不起你。”莺莺越说越觉得后悔莫及。
　　“姐，不怪你，是我自己太蠢。”于莉一个劲地哭，一个劲地擦眼泪。
　　“莉妹妹，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我想回家。”于莉可怜兮兮地说。
　　“好了，别哭了，回家是不可能的，这兵荒马乱的，你奶奶把你姐弟交给了我们，我们就要照顾好你们，现在我们没把你照顾好，真是对不起你奶奶。是这样吧！我先把这事告诉你哥，看你哥怎么处理。”
　　“姐，别跟哥说。”于莉扯住莺莺的衣袖央求着。
　　“那怎么行，看你这样子，得赶快跟你哥商量个解决的办法，不然，到时你肚子大了露馅了怎么办？”
　　听了莺莺的话，于莉哭得更是稀里哗啦。
　　“别哭了，我问你，你喜欢源泉吗？愿意嫁给他吗？”
　　“姐，我本来不怎么喜欢他，当时是他说我能治他的心烧，我才听从了他的。现在我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只有嫁给他了。”
　　“愿意嫁给他就行，相信他一定是很喜欢你的，肯定是愿意娶你的。唉，就是看你哥知道他欺负了你，会不会放过他。”莺莺愁容满面。
　　“姐姐，这不怪他，当初我要是懂事点也不会弄出今天这样的事来，姐，你求求哥哥放过他吧，我愿意嫁给他！”这时，于莉擦干了眼泪坚定地说。
　　“你放心，我会跟你哥求情的”
　　晚上，郝运来做工回来，刚到家就开心地大声逗乐着：“我的女儿吉夜哪去了，快来给老爹捶捶背！”
　　“你想得倒美，女儿还没满月就知道给你捶背了哦！吉夜刚才被于莉抱着到她房子去玩了。”莺莺一边嬉笑着，一边把饭菜端上桌子。
　　“快叫于莉于才他们一起过来吃！”
　　“我们都吃过了，这是给你留着的。你快点吃，吃了饭我有事跟你讲。”
　　“莺莺，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讲，没必要等我吃了饭再说，你没听说过‘多快好省’吗？我一边吃一边听岂不是节约了时间，一举两得吗？”郝运来风趣地说。
　　“是这样的……”莺莺小声地说了一半又停下来朝屋里屋外张望了一下。
　　“什么事，这么神秘，生怕别人听到似的。”
　　“嘘……就是怕别人听到，我才小声跟你说啰！”说话间，郝运来三扒两咽把碗里的一点饭快快吃完了。
　　“莺莺，现在你可以放心告诉我是什么事了吧，我扯起耳朵听！”郝运来放下碗筷，打趣地毕恭毕敬坐在椅子上，伸长脖子说。
　　莺莺用手半掩着嘴巴对郝运来耳边小声说：“于莉有了。”
　　“有什么了？”郝运来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莺莺。
　　“嘘……说这么大声干吗？”
　　“你说半截子话，我怎么知道是有什么了。”
　　“哎呀，本想要你说小声点，你反而还越说声音越大了。”
　　“有了就是好事嘛，总比没有强呀！为什么要像做了贼一样？”郝运来又爽快地笑了起来。
　　“哦，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那还要我来说什么呀？”莺莺一边说，一边收拾着桌子准备到厨房去。
　　“我知道什么了？”郝运来觉得莫名其妙，赶快站起来拖住妻子的手臂。
　　“你刚才不是说有了就是好事吗？”
　　“我是说，说，说什么去了……”郝运来挠着后脑勺，自己也搞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了。
　　“你真的没懂意思呀？我是说于莉这个有了。”莺莺用手指着自己的腹部做个凸起的样子示意着。
　　“什么？”郝运来惊讶地大叫一声。
　　“是哪个王八犊子搞的？是不是那个郝源泉？”郝运来非常气愤，一拳头“砰”的一声，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怎么回事？你两口子吵什么？”郝进在隔壁房子听到声音，便赶快赶过来。
　　“爹，我们没吵架，我和莺莺在开玩笑，哦，比扳，扳手腕。”郝运来赶快胡乱搪塞着。
　　“比什么扳手腕？莺莺一个女人家，又在月子里能比得过你吗？”郝进斜着眼睛瞟了一眼郝运来，没好气地指责着。
　　“爹，他是在说着玩的，没事，您老人家回去休息吧！”莺莺劝说着公爹。
　　郝进见小两口没什么事也就没再说什么，回自己住房去了。
　　“莺莺，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待郝进走后，郝运来迫不及待地问。
　　“你也不要生气了，现在他们已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就只有劝他们结婚成家算了；何况于莉是个好姑娘，我问过了她，她愿意嫁给源泉，现在就是问一下源泉的意见。”
　　“还问他什么意见？难道他还有什么资格说不同意不成！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虽然于莉的奶奶当初告诉我说给于莉找个好人家嫁了，但也不能这样马马虎虎先斩后奏呀，这叫我怎么对得住她奶奶和她爹娘！唉，我真想狠狠地揍一揍郝源泉这个王八蛋一顿才解恨！”
　　“算了，他是你的亲弟弟，不要那么计较了。”莺莺劝说着。
　　“正因为是我的亲弟弟，我才想揍他！”
　　“别生气了，洗洗一下早点休息吧！明天先去把源泉叫过来，跟他商量好了早点让他们把婚事办了就放心了，你不是说有了总比没有好嘛，这不是双喜临门的好事吗？”莺莺笑嘻嘻地说。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郝运来丢下一句话就去洗澡了。
　　第二天一大早，郝运来吃了早餐也顾不得去做工就直接到郝源泉家去了。不一会儿，郝运来喊来了郝源泉，与此同时，莺莺把于莉也叫了过来。郝源泉看到于莉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马上就上前拉着于莉的手关心地问道：“叶莉，这几天怎么瘦得这样，是不是病了？”于莉低着头没理他。
　　见这情形，莺莺暗暗瞟了一眼郝运来，此时，郝运来的眼睛也正落在郝源泉身上。看到郝源泉那样关心于莉，郝运来心里好像松了一口气，他想，看样子还算是个有情的种。
　　“别装好人了，现在说正经事。郝源泉，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和叶莉结婚？”郝运来板起面孔，严肃地说。
　　“结婚？”郝源泉不知是没听懂意思还是觉得这样的问题太突然。
　　“你直截了当回答我，愿不愿意娶于莉，不要啰哩啰嗦！”郝运来又重复一次。
　　“哥，这事我还要回去问问娘，娘昨天说要我娶她一个远房亲戚的……”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还有脸在这里说这些，你以为你还有资格任凭你选择吗？”郝运来没等郝源泉说完就大骂起来。
　　“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我还没结婚难道不可以选择吗？”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做了什么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郝运来气得捏紧拳头正准备上前给郝源泉一家伙。莺莺看见了赶快上前挡住：“哎呀，兄弟俩说就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的。”同时，莺莺又用眼睛暗示了一下丈夫。
　　这时，只听得于莉在一旁“呜呜”直哭。
　　“叶莉，你哭什么，我并没答应我娘，我早就说要你嫁给我，可你从来就没有答应过我。其实我是很喜欢你的，也愿意娶你，只要你同意，我现在就回去就跟我娘说，她肯定会同意的。”
　　“不同意也要同意，这事由不得你！就这样，选个好日子，你和叶莉早点把婚结了。”郝运来心里好像顿时放下了一块千斤重石。
　　“这么快呀？”郝源泉既高兴又惊讶。
　　“你现在回去告诉娘，就说是我的主意。”郝运来叮嘱着。
　　“好的，那我现在就去回去跟娘说，其实，娘说的那个妹子我连面都没见过，我怎么会喜欢她呀！”郝源泉说完便高兴地回自己家去了。
　　“娘，我回来了。”郝源泉刚进门就高兴地喊着。
　　“源泉，你好像知道有喜事来了，这么高兴呀！”源泉娘满脸喜滋滋的，接着又指着屋里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漂亮端庄的女孩子，说：“快来快来见见你的表姨和表妹。”
　　郝源泉微笑着跟二人打了一声招呼，便说：“娘，我还有一点事必须要马上出去一趟，大概要几天之后才能回来。”
　　“什么事这么着急，刚进屋又要走？”郝源泉母亲好像比郝源泉还着急。
　　“你去问哥哥，是哥哥安排的事。”郝源泉一边说，一边从家里拿起一些衣服就往外走。
　　聪明的郝源泉并没走远，他来到了郝运来的家里。这时，郝运来还没去做工，莺莺和于莉也都还在场。看到郝源泉飞快又返回来了，郝运来问：“怎么这么快，娘同意了？”
　　“哥，我要在你们这边躲几天。”
　　“为什么要躲起来，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坏事，人家找上门来了？”郝运来没好气的说。
　　“哥哥，不要把你弟想得那么坏，我做了什么事你可以去问问娘就知道了。”郝源泉委屈地说。
　　郝运来也不明白郝源泉要来自己家躲几天的用意，心想，你既然要我去问娘，那我就没必要再和你啰嗦。于是，他二话没说就朝郝源泉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