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赖毛娘很心疼
作品名称:生•活 作者:王子文 发布时间:2019-11-06 18:57:00 字数:5953
“让狗撵了还是咋的了,这慌里慌张地咋的了?”赖毛爹瞅着赖毛娘,惊奇地在她的脸上来回看了几遍,问,“是不是有啥子事儿了?你去了三神经家这么快就把事儿说妥帖了?”
赖毛娘点着头,一脸的慌张与惊吓,她喘着粗气说:“事儿三神经女人是答应了,说今儿晚上就给咱们回话。你知道我去三神经家见到啥子了吗?三神经正打女人呢。把女人都打死过去了,你说这个三神经手咋的就这么狠呢?”
“我以为是啥事儿呢。”赖毛爹倒不觉得意外,“三神经打女人,这不是家常便饭常有的事儿吗?他三神经就那德行,除了打自己的女人就没有别的啥子能耐了。也苦了毛妮娘了,这一辈子嫁了他三神经,就是掉进狼嘴里了。”
“三神经女人告诉我,赖毛这孩子的事儿不要张扬,就连三神经也不能说。”
“三神经女人这是卖哪壶药呀?这又不是偷人抢人,还有啥子见不得人的吗?”
“我琢磨着是因为三神经这个人不是个调儿,她怕是三神经搅合这事儿?”
“这事儿能瞒得住?早晚都会传出去的。”
“就依着三神经女人吧,暂时先不张扬着事儿。等事儿稳妥了再说吧。”赖毛娘说。
“我就琢磨着这里面有啥子弯弯儿。”赖毛爹琢磨着皱了一下眉毛。
“也说不准三神经女人有啥子苦衷说不出口呢。”赖毛娘也皱了一下眉毛。
赖毛爹没有再说啥子,一手扶着胯在原地转了两圈儿。
“你就别晃悠了,身子还没有好透,坐下来消停一会儿吧。”赖毛娘顺手从旁边拽了一个凳子放到赖毛爹的屁股下面。
“坐着也是不得劲儿,这个地方坐着也是咯得慌。”赖毛爹揉了揉胯。
“亏得是骨头摔错窝儿了,要是摔折了,就你这身子骨,不躺个年把半年的好不了,就这错了窝儿都好几天了吧,换上别人,也该好透彻了。”赖毛娘几分埋怨说,“几十岁的人了,你说你逞啥子能,还上树逮鸟儿?要是年轻几岁,你还不上天飞着抓仙女啊。”
“你这娘们儿没完了,天天都这样叨叨。”赖毛爹憋着气伸了一下腰。
“别人叨叨你?”赖毛娘见赖毛爹没有坐下的意思,瞅着他,说,“要是站得累了就进屋睡会儿去。我出去看看赖毛,你这一摔,这几天可把孩子折腾坏了。”
“我也心疼啊,不过,看着这孩子这几天懂事儿了,心里也高兴。”赖毛爹说完一拧一拧地就往屋里去了。进了屋,他又回头安排赖毛娘,“见着孩子让他歇会儿。孩子这两天是学懂事儿了,脾气倒倔了,认死理儿,啥事儿想着一口气干完。告诉他,让他悠着点儿干,别驴脾气。”
“这孩子今儿一大早就出去了,扛着家伙什儿就走了,连个招声也没打,不知道去哪块地了呢。你说这孩子,也真是……”赖毛娘忽地想起啥子回过头问,“这两天你没有贴膏药吧?我算着今儿该贴了,中间正好隔两天了,我先把膏药给你贴上再去找赖毛。回来我再给你去找几棵牛膝给你熬水喝。”
“你还是先去找孩子吧,膏药我自己能贴。这一大早了也不知孩子会累成啥样了。”赖毛爹催着赖毛娘,“先把他喊回来,啥事儿等吃了早饭再干,别一下子累过了力。”
“就你逞能,上次说自己能贴,该屁股上的都贴到大腿上了。”赖毛娘笑了一下说,“还是先给你贴上吧,等会儿孩子回来了就该吃饭了,哪还有空儿给你贴膏药啊。”说完,她回身进屋从抽屉里翻出几张膏药,转身去灶房抓了一把柴草回到赖毛爹的身边。她先让赖毛爹进屋脱下裤子趴到床上,然后蹲下身子燃着柴草,把膏药在火上来回烤了片刻,撕开来,让赖毛爹用手指出不舒服的地方,啪的一声,膏药就牢牢地贴在了赖毛爹的胯上。膏药贴上之后,赖毛娘又用手来回抹了几次,又用手轻轻地扯了扯膏药周围的纸边儿,确定膏药牢固不会走游子了,她才接着贴第二张、第三张。
“这膏药一贴,屁股都满了,不穿裤子都能跑出去。”赖毛爹从床上爬起来,大裆裤子腰里围了几围,一根大带子扎了几圈这才紧紧地系个扣儿。
“你还穿裤子干啥?光着屁股外面跑去啊,你不是说不穿裤子就能外面跑吗?”赖毛娘两手交替着搓了搓,斜着嘴角笑了一下,“你在家好好呆着,不跟你逗嘴了,我这就去找赖毛这孩子去。你往灶屋里瞅着点儿,这两天那谁家的狗老过来落嘴。”
“去吧去吧,我知道了。我这就搬个凳子去外面坐着。”赖毛爹瞅着赖毛娘,往门外摆着手,嘴里机关枪一样催着赖毛娘,“你就快点儿去吧,人家都要吃早饭了,咱家的锅底还冰凉着呢。”
“今儿不是跟三神经女人唠孩子的事儿给耽误了吗。”赖毛娘说着就转身走了出去。
赖毛娘刚走出村子,没有想到儿子竟自个儿回来了。他光着膀子,家伙什儿扛在肩上,衣裳搭在家伙什儿上,满头的大汗噼里啪啦地往下淌,身上还有汗在往外呼呼地冒。整个身上也不知咋的,糊得像只泥猴子似的。见儿子这个模样,她的心一下子疼了起来,今儿早上儿子这是累坏了啊!她快步迎上去,把儿子肩上的家伙什儿接过来。
赖毛这次倒随了娘,他把家伙什儿交给娘,整个人也皮皮软软松下来了,脚下的步子也一下子变得不稳了,看样子真的是累得够呛了。
“你这孩子今儿早上咋累成这样啊?你傻不傻啊!哪有像你这样的啊?”赖毛娘眼眶里都有泪水了,“你这是干啥啊?”
“今儿早上我把乱岗那块地翻了一遍,晒晒好种麦子。眼看秋季就要来了,那块荒地到咱家了,不能再荒着了,种点儿东西多少总能收点,荒着就啥也收不了啦。”赖毛软不拉几的有气无力地说、
“你这个傻孩子啊,那块荒地是三分地呀,你不要命啦,一个早上就把它翻了一遍。”赖毛娘瞅着儿子,心里更疼了,三分地,平时一个劳力得几个早上才能翻一遍啊,儿子一个早上就翻了一遍。她能想得出这一个早上儿子是咋的个干法,那还不得玩了命地翻啊。
赖毛没有回答娘的话,仍是晃悠着步子往回走,以前没有这样出过力,这几天知道累是啥滋味了,也知道了爹和娘是咋的辛苦了。
“娘说你多少回了,你现在力气还没有长全,不能这样一下子就过了力地干。现在你不知道伤了劲儿啥后果,不是娘在吓你啊,现在惜点儿力吧。”赖毛娘把肩上的家伙什儿攒了攒,紧走了几步跟上了儿子。
“娘,你先前面走吧,我走不动了。”赖毛说着,就一屁股坐到了路边上。
“咋的啦?”赖毛娘一见儿子坐下来,立马站住了,肩上的家伙什儿也叮铃咣啷地被扔到了地上。她蹲下身子捧起儿子的脸,大睁着两眼来回地瞅,“你这是咋的了啊?”
“没咋的,就是太累,不想动弹了,我得歇会儿。”赖毛摇了一下头,挣脱了娘的两手。
“你可别吓着娘了。你这是到底是咋的了啊?”赖毛娘差点儿哭出声来。
“娘,我真的没咋的,就是累了,歇会儿就好了。”赖毛看着娘为自己着急得差点儿快要哭了,安慰着娘说,“你想多了,我就是累了,没啥事儿的,这会儿还感到饿了。”
“你这孩子是疯了!哪儿有你这样的孩子啊,干起活儿来不要命了。”赖毛娘心酸地责怪起儿子来,“我和你爹也不是这样的性子啊,咋出了你这样一个孩子?”
“娘,你先回去吧,我这就回去了。”赖毛催着娘。
赖毛娘这才想起来早饭还没有做,儿子又累又饿,自己真得快点回去做饭了,可儿子在这儿又该咋办啊?她把扔在地上的家伙什儿重新捡起来,归拢了,两手抱住了,往肩上一甩,看了儿子一阵,不舍地转头颠着大屁股蹶蹦蹶蹦风一样往回赶。
娘走后,赖毛背过手去捶了捶自己的腰,然后又来回耸动着活动了几下两个肩膀,今儿早上真的是出过了力了,现在整个身上都是又酸又疼,又像要散架一样难受。不过也值得了,乱岗子那片地翻完了,晒到秋季地就能够壮不少,能省不少的肥,自己家的那两粪窑子的粪到秋季不宽敞,现在地分到自己家了,得想法儿把它弄肥了弄壮了,这样才能够多打粮食。想到这儿,他一下子觉得身上的劲儿又上来了。他一手摁着地,慢慢站了起来,回去吃过饭再去捡粪,尽快再攒一窑子粪出来,这样,到秋季种麦子时地里的粪就宽敞多了。他在心里这样盘算着,如果再沤上两池子青肥,到秋季肥就足了,明年的收成就会好多了。地在公家里的时候,一年就上那么一茬粪,还就那么一丁点儿,这样,地哪有力气长庄稼啊?地没有力气,就没有收成,没有收成,人就没有吃的。现在地是自己的了,收成多少自己吃多少,多收成了日子就好过。他越是这样盘算,也就越觉得日子有奔头,越觉得日子有奔头,身上也越觉得轻松了。
赖毛娘风风火火地赶回家,进得家,她把家伙什儿往地上一撂,脚下着火一样又往灶房里跑,嘴里还不停地说叨着啥东西。
“见到赖毛了?你这是咋的了呀?风风火火的,跟鬼撵的似的。”赖毛爹拧着眉毛疙瘩瞅着赖毛娘,一头雾水地问。
“见着了,这不,家伙什儿都叫我扛回来了。”赖毛娘回头说,“孩子在后面呢。孩子今儿早上都累得走不动了。说还饿得着急,我这就先回来做饭了,想先给他做点儿吃的,这样快。要是一家人的饭一块儿做,太慢,怕赖毛等不及。”她开始刷锅单为赖毛做饭,“我这给赖毛这孩子做好了,再做一家人的饭。”
“那我进去烧锅啦?”赖毛爹一听儿子累到这个样子,心里一下子也疼了,他拧着身子往灶房里进,“就先给这孩子做点儿吃的吧,一家人的饭不着急着吃,反正现在不是生产队了,吃早吃晚没人管。”说着,他咧着嘴迈腿来到了锅灶前,咬牙坐了下来,开始往小灶锅底填柴生火,“你还别说,我这一摔,倒把赖毛这孩子摔懂事儿了,虽说他累着了咱两口子心疼,可也心里高兴。你想以前这孩子可不是这样,虽说不惹事招灾的,可没有现在对家里这样上心。赖头儿和赖仓这俩孩子以后要是能像赖毛这样对家里上心,咱两口子就放宽心了。别忘了给赖毛这孩子往锅里打两个鸡蛋,有这两个鸡蛋也多换不了几两盐,没有这俩鸡蛋也少换不了几两盐。别舍不得,孩子懂事儿顾家了,哪儿还少俩鸡蛋?我看啊,这个家就交给赖毛这孩子当吧,一准错不了。大事儿咱拿主意,小事儿就交给赖毛这孩子。”
“我说你这老家伙,你是想把孩子累坏是吧?”赖毛娘往小灶锅里添了两碗水,盖上锅盖,瞅着赖毛爹,说,“外面孩子出力,回来再替你操心这个家,你落个自在?”
赖毛爹眯缝着两眼往锅底下吹了几口气,反冲过来的烟气还是呛了他的嗓子。他打了两个喷嚏,又顿心顿肺地咳嗽了几声,喘平气儿了才回答赖毛娘说:“我不是说大事儿咱拿主意,小事儿交给他吗?大事儿他还是掌不了舵的,年轻,毛嫩。”
“居家过日子,你说啥是大事儿啥是小事儿?我看你啊,哼,就是想轻闲了。”赖毛娘不同意赖毛爹的想法,冲着赖毛爹撇了撇嘴,然后开始折腾着搅面疙瘩,“你想得美,赖毛的事儿完了还有赖头和赖仓的呢。他们弟兄仨都成家了,你也轻闲不了。”
“说到这两个孩子,我才想到,今儿早上这俩孩子去哪儿了,咋没有看见他们俩?”赖毛爹抬起头看着赖毛娘问。
“你别说,我还真没有注意他们俩。一大早就出去了,是不是在哪儿跟别的孩子在玩哪?”赖毛娘往门外瞅了瞅,“这个时候,就是出去玩,也该回来了,饭时候了啊?”
“这两个孩子……也应该懂事儿了,不小了。”赖毛爹摇了一下头,叹了口气。
“孩子就是孩子,你想让他们都像赖毛?那样你倒真的省心了,可以甩手当掌柜的了,啥事儿张张嘴就行。想得美!”赖毛娘掀开锅盖,往锅里吹了几口气,开始往锅里下面搅好了的疙瘩,“你别老想着这些好事儿,当心锅底下的火!”
赖毛爹这才往灶膛里又填了一把柴,烧火棍在柴下扒拉了几下,然后挑起柴,歪着头往锅底下吹了一口长气,顿时,灶膛里轰地腾起一膛的火。
“面疙瘩下锅了,当心别断了火。要不,就沉底儿糊了。”赖毛娘搅完面疙瘩,提醒赖毛爹。
“别忘了给赖毛往锅里打两个鸡蛋。”赖毛爹抬头看了一眼赖毛娘。
“这个忘不了,赖毛是你儿子,也是我儿子,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赖毛娘这就扭着屁股去了堂屋里去拿鸡蛋,走到灶房门口,她回头安排赖毛爹别烧淤了锅,然后就疾步走出灶房,去堂屋的鸡蛋罐子里拿鸡蛋。当她把手伸进鸡蛋罐子后,她一下子怔在那儿了,自己小心攒下的十几个鸡蛋一个也不见了,出鬼了?她冲着灶房就扯起喉咙喊赖毛爹。
赖毛爹听到女人的喊叫,小心地把灶前收拾了一下,费力地站起身,龇牙咧嘴地迈起步子就去了堂屋。进得堂屋,女人这么一说,他一下子也怔住了。咋的会这样呢,这几天自己摔了,一直在家呆着,旁人也没有谁来过啊?三亲五邻的过来看看,说会儿话就走了,也没见谁去这床底下摸这鸡蛋罐子啊?让猫叼了?不会,鸡蛋罐子一直在盖着,就是有猫,它也打不开。这会是咋会儿事儿呢?
“别急啊,慢慢想想,是不是放到别的地方了?”赖毛爹心里琢磨着,嘴上这样安慰着赖毛娘,“你先去灶房里看看锅里的饭熟没有,我来找找。”
“想啥啊?这几年鸡蛋一直放在这个罐子里,别的哪儿也没有放过。”赖毛娘急得差点儿哭出声来,“一准是这三个孩子捣的鬼。”说着,她就去了灶房。
赖毛爹跟在赖毛娘身后,一拧一拧地进了灶房,他琢磨着说:“不会吧?这三个孩子咱是知道的,不会是他们捣的鬼。那又会是谁把自己家的十几个鸡蛋给不声不响地拿走了呢?我琢磨着……这事儿得好好琢磨琢磨。”
“还琢磨啥?这三个孩子要是没有捣鬼,就是你捣的鬼,还是我捣的鬼?”赖毛娘掀开锅盖,锅里的面疙瘩在咕咕嘟嘟地上下翻着身子个儿,熟是熟了,今儿早上这鸡蛋就没法儿往锅里打了。她一肚子的想不透,这到底出了啥乱子啦?
赖毛爹把没有着透的柴火退进了大灶膛里,皱起的眉头疙瘩一直没有散开。他咋的也不敢把这十几个鸡蛋和自己家的这三个孩子扯到一块儿去,自家的这三个孩子绝对不会动这十几个鸡蛋,因为他们知道这十几个鸡蛋是家里的油盐酱醋,就是家里的日用花销,动了这十几个鸡蛋,就是要把家里的油盐酱醋给断了,就是要把家里的花销给绝了。
“我寻思着这十几个鸡蛋就是咱家这三个孩子的事儿,就是不知道会是哪一个捣的这个鬼。”赖毛娘把小灶里熟了的面疙瘩盛出来,这样就能凉得快些。估摸着赖毛回到家就不热不凉的能吃了。然后她就开始往大灶里收拾一家人的早饭。
“他们回来后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吗?不用寻思,我觉得不会是咱家的孩子拿了这十几个鸡蛋,肯定这里面有别的弯弯绕儿。”赖毛爹木偶一样拉起了风箱,呼哒呼哒的风箱声像半死不活的病狗在喘气。
赖毛娘没有再说啥,她不声不响地把一家人的早饭收拾进大灶里,盖上锅盖就出去了。
赖毛爹仍旧木偶一样拉着风箱烧火,他见女人不声不响地走出去,张嘴想说啥子,可还没有说出口,女人就走远了。他咕哝了一下嘴,还是没有说出啥东西。
赖毛娘走出灶房就进了堂屋,她瞅着那个鸡蛋罐子愣了半天,心里仍旧像糊了糨子一样糊涂。自己昨儿个还在往罐子里放一个鸡蛋,那之后家里没有来过其他人,除了自家的孩子,别人还真没有可能摸到自己家的鸡蛋罐子。再说了,别人也不知道自己家的鸡蛋放在这个罐子里,咋的就会少了十几个鸡蛋?她越琢磨越觉得不对,自己的孩子要是这样,那可就伤自己的心了。这是啥?这是家贼,要败家啊!她越琢磨心里越觉得难过,孩子要是养成这毛病,以后就是祸害啊。她的心一阵一阵地疼起来,虽说这只是十几个鸡蛋,可这是家里的油盐酱醋,是家里的花销用度。虽说这只是十几个鸡蛋,算不了大事儿,鸡屁股有个十天半个月就屙出来了。要是孩子把这十几个鸡蛋拿去了,那可就是大事儿了。小偷针大偷金,先是偷自家,再去偷别人家,现在是鸡蛋,以后会是鸡,是牛,是其它东西,到那时候祸就惹大了啊。不管咋的说,今儿得把这事儿弄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