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5—8）

　　
　　村支书任小春从地里牵着耕牛回家里吃早饭，在饭桌上忽然主动对洪石涛说起今晚要召开一个村组干部，还有党员干部参加的会议，会议地点就在村支书任小春的家里召开。在当时，有大部分村级基层组织机构没有工作活动场地。如果召开村级干部会一般都临时安排在村干部家里召开是常事；如果是群众会议集中在农户家里召开也是常事。洪石涛对于村支书任小春的工作安排，没有多少异议。洪石涛面对村支书任小春也提不出来任何建议，怎样安排就直接听从村支书任小春的。
　　村支书任小春在饭桌上一边吃饭一边给洪石涛安排，对全村工作安排和传达上级会议精神由他本人负责；朗读文件内容就由洪石涛宣讲这次农村社会主义教育的目的是什么；强调要给村干部党员及在召开群众会议时都要讲清楚；群众工作一点马虎不得，一句话都不能讲错，否则无法在群众中展开工作......黑龙村村支书任小春在饭桌上，零零碎碎大致对洪石涛讲了这些话。
　　洪石涛这位刚刚走上工作岗位，而且是参入一项农村工作的他来说，无论村支书任小春怎么去说，洪石涛闭口不言，只管点头一连答应是是。洪石涛好像在教室里听老师讲课那样，认真听村支书任小春对他传授的农村工作经验，不免让村支书任小春的妻子廖之琴，一边吃饭一边听却对村支书任小春不耐烦了，便说道：“人家洪组长，比你有文化有水平，你纯粹是一个乡棒！”
　　廖之琴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把村支书任小春逗乐了，说道：“你妇人之道懂什么。这是山洼乡政府的领导给我们下达的工作任务，要带领好这帮学生娃娃工作，他们没有农村工作经验！”
　　洪石涛在菜碗里用筷子夹了洋芋丝，几乎动情地说道：“上级领导是这么安排的，要重点指导我们的工作，任小春村支书没有说假话！”
　　在农村饭桌上谈论的话题，特别是村干部这种工作习惯，都喜欢在饭桌上把一些问题给解决了。例如村支书任小春在饭桌上给洪石涛介绍的一些工作经验和要求。虽然在那时农村干部不去讲究什么程序，但饭桌上出现的工作效果，还是相当成功的。
　　早饭后，村支书任小春需要一个上午，才能把要播种的小麦地翻耕完毕，剩下的时间就要走路通知村干部和党员召开会议。吃过早饭的村支书任小春，这时在房间拿了一片旱烟叶子，用了上初中女儿任蓉蓉废弃的作业本子，斯下一张吐了口水黏糊，裹了一支旱烟。村支书任小春一点燃就香喷喷吸了几口，向洪石涛问道：“你看我这记性，那两个队员分别叫什么名字？”
　　坐在堂屋一条凳子上的洪石涛，急忙介绍道：“一个学医的叫贾茂昌，一个学农的叫牛常浩！”
　　村支书任小春自言自语重复一次：“一个是贾茂昌，一个是牛常浩。学医的也有，学农的也有。有病了，可以找学医的，种庄稼可以找学农的。这两个工作队员到了我们黑龙村，是不是一种巧合？”
　　洪石涛解释道：“不是巧合，因为今年毕业参加农村工作的，都是大中专毕业生。我学的是教书的，还可以辅导你上初中女儿的学习！”
　　村支书任小春一兴奋，向地面吐了口水说道：“真的是学教书的，可以辅导我女儿的学习？”
　　洪石涛随便亮出了大话：“不信，以后可以向山洼乡干部打听我的情况！”
　　在猪圈喂完猪食料的廖之琴提着一副空桶，只见村支书任小春，还坐在堂屋抽旱烟闲聊，有些着急地说道：“老任还没有紧忙，一天在村里跑上跑下，看看别人家的小麦都种得差不多了，我们家种了好多点！”
　　村支书任小春也不与妻子廖之琴答话，从堂屋一条凳子上支起腰杆，把嘴里没有吸完的旱烟棒，用手指掐灭烟火，顺手揣进了衣兜里，埋着头一直走进栓在猪圈旁木桩上耕牛的身边，对吃饱了草卧在地面休息的耕牛拍了一巴掌，对耕牛说道：“起来，该干活了！”
　　村支书任小春牵着耕牛，向没有翻耕完的地里走去。一会儿，在村支书任小春和耕牛背后，却跟来了洪石涛。
　　洪石涛看到回过头来的村支书任小春，他抢先说道：“我今天也来学耕地！”
　　村支书任小春感觉非常奇怪，洪石涛是农村人还不会耕地。牵着牛绳的村支书任小春，抖了抖牛绳说道：“你是农村人，不会耕地我不相信！”
　　洪石涛回答说：“我虽然是农村人，的确没有耕过地，但其它农活基本干过，难不倒我！”
　　村支书任小春就这样相信了洪石涛的说法。
　　【6】
　　洪石涛在耕地里，听了村支书任小春手扶犁头跟着耕牛行走的要领之后，扶着犁把跟着耕牛在耕地里学了一会儿耕地。洪石涛一学牛耕地就会，就是跟不上耕牛在地里奔跑的速度，还是村支书任小春把洪石涛手里的犁头接过来继续耕地。
　　洪石涛在村支书任小春牛耕地一边站一站停一停，也在不停地看看村支书任小春耕地的方法和技巧。洪石涛不愧是有文化有知识的人，对任何事情喜欢开动脑筋，去想一想去琢磨琢磨。洪石涛面对犁头身上的物件，很容易想到我们的祖先太有智慧了，能够去发明和改造生产工具，能够驯服牲畜为人类所利用。要是没有耕牛，生活在大山区的老百姓，恐怕需要大量的人力使用锄头开挖土地，那么生产效率如何提高？耕牛的出现在我国历史上，洪石涛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最早在夏商周时期已经被人们使用上了，进入了农业生产系列......
　　洪石涛的思绪只是暂时的波动，这次农村工作的分量，洪石涛没有工作压力都是假话，但洪石涛的工作思路处在朦胧中，如何开展工作，洪石涛心没有底这才是真的。依靠黑龙村村委会一帮人，在工作上也没有错，为黑龙村整体发展，村委会的干部出谋划策理所应当......
　　在村支书任小春耕地不远处，有村民在一块地里已经播种下了小麦。小麦出土的胚芽像花针，好像被天空的太阳一照耀，仿佛出现了闪光点。洪石涛生长在农村，庄稼苗的出土和长势状态，对于洪石涛没有多少影响，已经看习惯了。
　　浮现在洪石涛眼前娓娓到来的山峰沟壑，到了某一处倒是有所区别。黑龙村有两座高山，咋看起来比山洼乡任何一处的山峰都要高大巍峨。黑龙村大部分村民都分布居住在这两座高山上。山高路陡，地广人稀，一些依山傍水的农户人家，似乎都被黑龙村高低不等的树林所掩盖。这些形成的自然画面，如果在诗人手里，它有诗意之美；如果在画家手里，它有意境之美；如果在作家手里，它有艺术之美；如果在科学家手里，它是一笔财富之美......
　　站在大自然中的洪石涛一双眼睛和他的思想，离不开眼前的自然景物。洪石涛不管喜不喜欢热不热爱，设身处地的现实工作情况已经是这样了。对于洪石涛本身很快参加工作，并没有带来许多联想。因为在计划经济时代，能够上好学毕业分配，顺理成章成为国家工作人员，每月按时拿上国家工资，作为当时跳出龙门的农家子弟来说，这是人生最大的红利追求。但洪石涛他轻而易主就得到了这笔红利，似乎印证了“知识改变命运”这样一种说法。
　　不管怎么说，洪石涛这个农村孩子通过上学顺利走上工作岗位，今天走到了这一步算是幸运的，而且一参加工作就赶上了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这方面的工作。在全县全面开展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这项工作，好像在洪石涛心目中就是一项工作而已，究竟要围绕什么中心工作任务而开展，在今晚黑龙村干部党员大会上，通过学习文件内容和领会文件精神，似乎才知晓明白......
　　洪石涛站在村支书任小春耕地边，也无须多想什么了。在洪石涛耳边一直飘飞而过的声音，都是村支书任小春扬起牛鞭，吆喝耕牛努力去耕作的声响。耕牛在土地上耕作的形象，难怪有人说不用扬鞭自奋蹄。实践出真知，也出现了哲学的味道。
　　现在，洪石涛大约站得太久了，就立即弯腰坐在地面上，有一只野蜜蜂从他面前飞过，落在洪石涛身边一株野草上。这株野草上有几朵黄花，长在野草上显得稀疏。野蜜蜂一到这株野草上，时间不长就飞走了。这时，从天空飞来一只红蜻蜓，也站在了这株野草上的花朵上。红蜻蜓扇着翅翼，有了一丝微风，野草上的花朵就自然颤抖起来。
　　红蜻蜓飞走了，它又飞回来却落在了洪石涛的肩膀上，继而扇着翅翼抬高尾巴，立即起飞越过了洪石涛的头顶，向天空飘然而去。洪石涛看着红蜻蜓的视线，几乎指向了天空。天空白云朵朵，阳光特别明亮，阳光落在秋色上，即是收获的季节，也是播种的季节。
　　此刻，洪石涛转移了视线看着村支书任小春，在土地上扶着犁把翻耕土地的吆喝声还在继续......
　　【7】
　　黑龙村支书任小春牛耕地一结束，他利用了下午半天时间通知了黑龙村干部党员，晚上到他家召开会议。黑龙村共有十五名党员，三个村民小组。村民一组组长由任小春兼任，村支书任小春还兼任黑龙村的文书工作，黑龙村的村长沈思明兼任第二村民小组长，第三村民小组长由该组妇联主任范国燕兼任。村干部这样兼任村组干部的做法，据说减少工资报酬，说道底减轻农民负担。黑龙村拥有人口不到三百人，全村还不到一百户，属于典型的一个小行政村。
　　被分配到驻黑龙村第二村民小组的贾茂昌，跟着黑龙村村长沈思明，第一个到了村支书任小春的家参加会议。被分配到驻黑龙村第三村民小组的牛常浩，跟着妇联主任范国燕最后一个才到村支书任小春家参加会议，其他党员干部已经早早地到村支书任小春家召开会议，其中两名党员七十几岁因晚上路途不方便，不能参加会议，已经给村支书任小春请了假。
　　会议地点在村支书任小春堂屋召开，他的妻子廖之琴已经泡好了五缸子茶水，参加会议的村组干部包括工作队员，都得喝共用的茶缸里的茶水。这在当时的条件下，好像是农村存在的一种普遍现象，不像现在解决喝茶的杯子，能够达到一人一杯茶水供应了。放在堂屋饭桌上那一盏闪闪摇摇的煤油灯光，把村支书任小春堂屋照耀得分明分暗，但在坐的村组干部、党员、工作队员的形象，还是看得十分清楚的。不过，会议还没有开始，堂屋里已经烟雾缭绕，抽纸烟和旱烟叶的村组干部党员也实在太多了，连黑龙村妇联主任范国燕，也在吧嗒着抽着纸烟。
　　在堂屋饭桌一边抽着纸烟，一边翻看文件的的村支书任小春宣布会议开始，他首先在会议上简单地介绍了洪石涛贾茂昌牛常浩，驻黑龙村的具体情况和他们的个人情况。村支书任小春言词不多，当说到这次工作组进驻黑龙村，只有为期半年的工作时间，又及时讲道不是搞形势，主要是进行党的政策路线方针在农村思想教育的情况。近几年里结合土地到户，农民应该给国家上交的农业税、特产税，给村上交纳的“三提五统”费用，在有些乡镇村组里农民已经拖欠不少的税款了。村支书任小春按照上级领导的原话宣讲道，这次运动就是对那些一直以来，对拖欠国家税款的，村上费用的，不懂得国家政策法律等一部分村民，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农村社会主义思想教育工作。
　　村支书任小春没有言词的时候，慌忙把手里的文件内容，让坐在身边一条凳子上的洪石涛，按照原文一直宣读下去。在坐的村组干部和党员，听了文件内容，心里倒是踏实多了，特别是文件的后半部分讲道，这次重点清理所欠国家税收，当然也包括“三提五统”费用。但文件精神一再强调，对于那些长期有悖于国家政策的村民，一经查实或者没有任何理由，对抗政府的顽固不化的村民，可由当地派出所进村处理等等。
　　文件已经明确这次工作任务，驻黑龙村的工作组长洪石涛，组员贾茂昌牛常浩，他们根据文件精神也没有发表自己的见解，在会场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如何去对村组干部分工负责等，工作要求一概不知所以然。等到黑龙村村长沈思明讲话时，他大包大揽地简单说了村组干部分工的工作任务，为了工作方便驻村工作干部，就在本组和村组干部一起工作。
　　在会议的最后，村支书任小春布置了第一阶段的工作任务，宣传党的政策阶段，在村民小组要开了第一个会议。会议的内容就是今晚召开的会议内容，宣讲主要是驻村民小组工作队员，由村组干部配合执行。村支书任小春也给自己分配了工作任务，除了对黑龙村整体工作负责，还要把全村农户欠下的税收整理出台账张榜公布三次，以便第二阶段在全村工作开展，要作好充分的准备。
　　黑龙村本次村组党员干部，及驻黑龙村工作组队员的扩大会议，时间不到两个小时就结束了。
　　会议在村支书任小春堂屋一结束，他的妻子廖之琴已经炒好了五个菜，被留住吃这顿晚饭菜的也只有村长沈思明妇联主任范国燕，以及驻黑龙村的工作队员贾茂昌和牛常浩。无酒不成礼仪，村支书任小春端出了四斤苞谷酒，在饭桌上喝到只剩下了一、二两苞谷酒了。黑龙村的妇联主任范国燕，制止了再继续喝下去的指令声，立刻都从饭桌上离开了，但贾茂昌和牛常浩他们两人，却在村支书任小春一再挽留下，住到了他的家里。
　　【8】
　　在第二天一早，村支书任小春和他妻子廖之琴，在地里忙去了，还没有起床的工作组长洪石涛，组员贾茂昌牛常浩，天已经大亮了，他们还在朦睡。在村支书任小春家的黄母狗惊叫了几声的时候，洪石涛贾茂昌牛常浩，他们才匆匆忙忙起床。
　　农村工作就这样，大白天村干部和村民都忙着在自家地里干活，驻村干部要开展工作深入农户，基本要在农户家不忙农活的时候，或者农户在闲暇的时间内，登门与村民谈心交流了解村民情况，似乎村民才实实在在欢迎你。自从土地到户，村民固守在土地里精耕细作勤扒苦做，大部分村民已经温饱问题基本解决。可是，村民一天天一年年与自己的承包地打交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思想意识显得非常严重，出现了村民会议也懒得参加了的怪现象，如是要召开村民小组会议，学习党的相关政策等。白天开会，村民要忙活；晚上开会，村民拖拖拉拉参加会议人数也少。农村工作出现这种现象，村支书任小春对洪石涛谈过，这是农村普遍存在的问题。
　　洪石涛作为黑龙村的工作队组长，按部就班去给工作队员安排工作，是完全能够履行一个工作队组长职责的。所以，洪石涛在起床洗漱完后，就给工作队员贾茂昌和牛常浩两人，要求他们回到村民小组，召开好村民会议，摸清各家各户的基本家庭情况，便于以后开展工作。
　　两位工作队员贾茂昌和牛常浩，要离开村支书任小春的家，村支书任小春却从地里扛着锄头回到家里，硬要留下贾茂昌和牛常浩两人，吃了早饭在离开。
　　村支书任小春放下锄头说：“在我家吃了早饭，你们三人可以到我们黑龙村一组，走一走看一看，熟悉一下村民家的情况！”
　　队员贾茂昌着急回答说：“不回到本组去工作，恐怕影响不好，村民怎样去看待我们！”
　　队员牛常浩也说道：“贾茂昌说的对，我们这样在村支书家里待着玩着，恐怕是影响不好！”
　　村支书任小春堆满了一脸的笑容，说道：“你们刚刚到村，在我家里了解黑龙村情况，不也是一种工作吗？”
　　村支书任小春说的也有理，洪石涛贾茂昌牛常浩三人无话可说了，听从了村支书任小春的安排。村支书任小春再次扛上锄头，在屋背后一块大蒜地锄草去了。
　　暂时待在村支书任小春家里的洪石涛贾茂昌牛常浩三人，不是无事可干，而是突发奇想地在村支书任小春堂屋墙角里，一人扛了一把锄头，也到了村支书任小春屋背后，那块大蒜地里锄起草来。
　　村支书任小春一开始忙去阻止，让洪石涛贾茂昌牛常浩三人不要来劳动，把手也弄脏了，把衣服也弄脏了，赶快离开大蒜地，这种苦活哪是国家干部干的。
　　洪石涛贾茂昌牛常浩三人在大蒜地里，手拿锄头一字形排开，礼让村支书任小春的关心，每人对村支书任小春说了一句：“我们家都在农村，锄草什么的都会干！”
　　村支书任小春把敞开的衣襟扣上两颗扣子，立即表扬说道：“看你们拿锄头的样子，我相信你们在农村干过不少的农活！”
　　贾茂昌一边锄草一边抢着回答说：“我在家里啥活都干过，比如用手抓干粪，粪里面还有人的大便，我都不怕脏！”
　　牛常浩接过话茬也为自己举一列说道：“我能犁水田，谁犁过水田？”
　　暂时没有一个人回答了。
　　但此时，洪石涛忽然说道：“我在水田里栽过秧，有谁栽过秧？”
　　牛常浩一边锄草，一边回答说：“我栽过秧，一次栽秧时，水田里的蚂蟥差一点钻进了我的肉里！”
　　贾茂昌抓了一把锄过来的青草，慢腾腾说道：“我在水田里，还抓过一条水蛇。谁抓过蛇？”
　　洪石涛一边锄草，一边喘了一口气，笑嘻嘻地说道：“我不敢抓蛇，但我在水田里抓过黄鳝和泥鳅，还在水田里逮过鱼儿！”
　　村支书任小春一边听洪石涛贾茂昌牛常浩三人对话，一边停止锄头点上了纸烟，吧嗒吧嗒吸了好几口，一股股浓烟不得不从两个鼻孔内滚滚而出，一部分飘向了洪石涛等三人的身边，一部分向天空飘去。
　　这时，村支书任小春向天空看了一眼红红的太阳，随即打了一声喷嚏，才对洪石涛等三人说道：“你们说话真好听，还是娃娃腔！”
　　洪石涛等三人在大蒜地里给村支书任小春锄草，说出来的话不管什么腔板，他们都不会生气的。说了就说了，说出口的都是乐滋滋的，都充满了快乐的气氛。
　　洪石涛锄草非常卖力，在大蒜地里直起腰杆好几次，但最后一次直起腰，这才发现村支书任小春这块大蒜面积不少，不免问村支书任小春：“面积那么宽，莫非是要卖钱的吧！”
　　村支书任小春急忙告诉给洪石涛等三人道：“足有两分地的蒜苗，打算开春之后，蒜薹一出线，就是一笔可观的收入，每年都是这样安排的！”
　　村支书任小春话一结束，他的妻子廖之琴在院坝一角喊道：“吃早饭了——”
　　村支书任小春他们家那只黄母狗真奇怪，廖之琴话一落点，黄母狗就摇着尾巴向大蒜地疯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