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值班的日军换岗时，一位愣过神来的哨兵，想起来马上打电话向司令部报告。换岗哨兵拿起电话拨完、发现电话线已被掐断，怎么办，电话也不通。这就是龙大海和丘立国两位搭档，多年的默契行为。在制敌死地后，首先切断被处死方重要通讯设施。那就是拔掉电话线，然后扔的远远地，给自己逃生准备充分时间。
　　负责高桥水上博士的警卫班两名换岗哨兵，都是新增兵源中十二三半大孩子，没上过战场。根本没经过训练，对流血，死伤，非常恐惧。发现博士被杀一幕时，吓的不知所措，所以哨兵没顾得上看桌上布告和高桥身上的判决书。已经被眼前三具尸体吓的半死，两支手有些不听使唤的直哆嗦。
　　愣过神的哨兵抓起判决书、又拿上布告，两人没有回营房，跑去不远的司令部。一边跑一边喊：“快！快去报告司令，又死人啦！”
　　司令部执班的是参谋长小泉一郎，把判决书和布告一目十行看了一遍。一郎当时的火腾的一下子就窜过头顶。在屋地走个来回，方才想明白。气的他在司令部自言自语胡乱叨叨：“巴嘎！什么人地干活？通通地死了死了地！还没正式工作呢，又被弄死了，还有人敢来这里吗？巴嘎牙鲁！”小泉一郎气的要发疯似的在屋里自己嚎叫。
　　他在屋地没完没了的来回走，走累了一屁股瘫软坐下又接着自言自语：“大祸临头了，我来回走什么呀？急着给梦香中岗村井边司令官去了电话呀，告诉司令啊，这是他的责权。”
　　小泉一郎把电话交给大竹正雄说：“大竹君，快快通知司令部全体人等议事，接着把高官通知完毕，大雄，我地，没有了力气，你地，通知完吧。
　　岗村井边听到大雄电话，大喊起来：“巴嘎！巴嘎！通通地死了！”
　　山口美惠看到丈夫惊慌失措样子问：“井边君，怎么了？干嘛把你吓成这样？又出什么大事了吗？”
　　岗村井边一脸凶相说：“美惠！这位高桥水上，比竹下登还重要的多，他是天皇钦差！”岗村井边从床上下来，急忙穿戴整齐。急中老出差，把上衣的钮子还扣错位了。也没顾得上照一下镜子，这副尊容跑去司令部。
　　两卫兵在后面紧紧跟随，众人见了又不能告诉他，唯恐司令找茬出气，给来一梭子没地送冤去。卫兵只有保卫安全义务，仪容不在他权责范围内。
　　只从卡谬沙和卡沃怒娃两人，跑到青江捷尔连科那里后，岗村井边把山口美惠当作最爱。今天最爱的一切问话，他一句也没听清。只有一句话、两个字：巴嘎！巴嘎！巴嘎！
　　卫兵向他敬礼时他也望了以往的风度，还在延续：“巴嘎！巴嘎！巴嘎！看来，丘立国和龙大海两人这次的飞刀，把岗村井边司令官伤的不轻啊！
　　四十码距离、一分钟时间，岗村井边司令官到了司令部；大竹正雄把高桥遇难消息，已经通知到了最高层，一切完毕。
　　凡司令部上下人等，今日凌晨格外小心谨慎，谁也不敢疏忽半点、官兵人人不敢大意分毫，连走路姿势也不敢像往常那样随便。
　　诸位同仁正在嘘声附耳传话：刚上任两天的高桥水上博士，又遭遇暗杀。据布告发布者是：国际反战联盟委员会、执行小组的口气，不像游击队和抗联所为。
　　岗村司令推门进来，司令部院内外灯全开，在岗哨兵、子弹上膛。似如临大敌一样，神情相当紧张，大有大敌当前、弓上箭、弹上膛、一触既发之势。
　　岗村司令来到办公室，大竹正雄上前一步敬礼说：“报告司令官，这是高桥身上的文件。”大竹一雄将两份材料递给岗村司令。
　　岗村井边接过布告和判诀书，扫了几眼大怒：“巴嘎！通通地死了！”
　　岗村气的两眼充血，将要撕掉布告时，小泉一郎阻止说：“且慢！司令官阁下，留着让侦察员看一看，是否有破案参考价值。”
　　岗村井边接着喊了起来：“巴嘎！什么地价值，通通的死了死了地有，快快全城戒严。拉响警报，四门看好，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凶手。什么反战同盟会？通通的扯蛋，这样熟悉高桥的人，一定就在齐哈市。一定在这座城里，一家一家地搜，一户也别落下，一定能抓到凶手。”
　　
　　警报声一响时，沃华、丘立国、吴天昊、龙大海、闵文秀匡雅云等都集在大厅中；两个小兵中的于江，听到警报声也腾地一下，窜到炕下，穿好衣服赶过来。
　　柳珍贝则刚入睡，而且睡的很沉，没有醒。她太累了，白天要陪着干爹贾大个到处瞎转，贝贝要见缝插针，说几句劳苦大众水深火热之中事。
　　她是受沃华命令，叫做长期渗透，教化成革命分子。把贾大个让小不点儿柳珍贝，弄的神魂颠倒。贾大个是个心地实在人，老天爷赐给他个宝贝女儿，见人就说：我闺女不光是样子好看，我闺女心地善良慈爱。
　　沃华看着大家说：“全有了，听好，看吧，用不到天亮又要大搜捕，雅云处置的脚上垃圾，三叔收好，马上送进灶膛生火烧掉。不知道后脚门附近有没有血滴，立国和天昊两兄弟马上出去检查一下。大海和小豆豆到前门张强进来路上检查一遍。发现鬼子兵、皇协军、两江军立既停止搜查，马上回宿舍。文秀嫂子院里西间有地下室，林冬子和张强马上转移到地下室。好了，先这样，马上行动，天快亮了，剩的时间不太多，抓紧做吧。”
　　
　　林冬子和张强刚刚转移到地下室；丘立国和吴天昊急忙走进来说：“小鬼子行动够快的，天没亮就按家请客呢，热闹了哇。两江军的城市保安队也加入了大搜捕，唉，龙副官家也没给安个电话吧？今天大海哥也得参加大搜捕啊。”
　　龙大海刚安置完张强和林冬子赶过来，听丘立国俏皮嗑说的蛮有情调的。接过丘立国的话说：“多谢、多谢，多谢立国兄弟提醒。我还真得把那身官服穿上，免得这些疯狗一样东西乱费口舌，怎说也是个团级军衔呢，尤文豹给的咱得用上是不是啊？”
　　沃华点头称赞说：“真是个好主意，快快换上，马上要开饭了，大家都在让咱弟兄们一饱眼福吧。大海哥，咱这些人就你光彩，像个军人样，怎说那把盒子枪也让人望而生畏呀。”
　　丘立国在门口问吴天昊：“吴大哥，林冬子脚上铁蒺藜是在哪拔出脚的？咱俩先到那里去看看吧？”
　　吴天昊是被这次出征失利，在内心里一直在自责经验不足，一门心思想闲事。
　　忘了告诉他是回宿舍才取出来的。刚出后脚门口丘立国一问，吴天昊似梦方醒似的说：“是回到宿舍匡军医给手术取出来的，怎么了哇，立国？”
　　丘立国拽着吴天昊说：“胡闹，吴大哥忘了吧，子弹头在身上露半截也不能轻易随便拔出来吗？是怕找不到止血办法。铁蒺藜不拔出来不会流血的，这条路不会引鬼进宅的。咱不必在这里瞎耽误时间了，快回大本营。走吧，马上回去问一下张强，看看他脚上的铁蒺藜是在哪拔出来的？”
　　俩人是这样的很快返回宿舍，动做都很快，林冬子和张强已经从西墙脚门，去了西院龙大海的住宅西间地下室。
　　沃华看见丘立国和吴天昊两人进来急忙问道：“怎么样，有血滴吗？”
　　丘立国笑着回答：“老板，怎么都是沾事者迷呢？我们没去找，没有发现血滴，在这间房里拔出的铁蒺藜，路上的脚上窟窿是有充添物，铁蒺藜堵着不会流血的。马上问明白张强脚上的铁蒺藜是在哪里拔出来的。”
　　沃华看着刚从西院回来的闵文秀说：“嫂子再辛苦一趟，回去问一下张强，他脚上的东西是从哪地方拔出脚的？”
　　闵文秀应了一声：“是，老板。”转身又回往西挎院。
　　丘立国也跟了过去，两人一前一后，丘立国要亲自知道张强受伤时细节。张强一蹶一拐的走进来时，闵文秀已经看清楚张强脚上并没有血滴，她没有主动发问。丘立国进屋蹲在张强面前一笑说：“强子，说实话，你踩上铁蒺藜时，拔出铁蒺藜的地方还记得吗？”
　　张强看嫂子和立国进来，就知道要消除跟踪记录，笑着说：“丘哥，我张强在你身边打二锤也有三年了吧？低抬脚、轻挪步的夜行基本功，不知道你说过多少回了，我还是大意了的。”
　　闵文秀淡淡一笑说：“强子，不是来指责你的，是怕给小鬼子留下线索。”
　　张强说：“嫂子，我明白，在出事的一瞬间，我有一样没忘，拔出来后又扔到原地，没敢走正路，怕留下引鬼入宅线索。我从草丛中走到大路上期间几乎没流血，小鬼子弄那东西够缺德的，做的铁蒺藜有两处倒勾，我往出猛的一拽，把鞋和袜子布又勾进窟窿里，把伤口堵的严严的。放心吧，已经够寒碜的了，再把鬼招来，还让人活不了？”
　　闵文秀说：“强子，这样是最好的。什么也不要多想，安心养伤，我们先过去，还有事再商量。站起来对冬子、强子一笑，又回去东院。
　　丘立国拍两下张强肩膀说：“好样的，临危不乱，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
　　闵文秀和丘立国走后，林冬子和张强表情很沮丧的闭上眼睛。
　　夜莺小分队处在外松内紧壮态，天大亮时分，十八人全聚在餐厅用早餐。张强和林冬子一蹶一拐的也过来吃早饭，战友们想笑不能笑，人家立大功的毫发未损，给做保卫的三人伤两人，不可思意。
　　牛百万早早的做了一桌丰盛早餐，又做了很多稀粥。向全体说：“大家都听着，我今天要唠叨几句，近两天，早餐几乎没人动几口，这可不是好现象；我还是那个观点；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早饭要吃饱，午饭要吃好，晚上也要少吃一些。你们自己照镜子看看，还有健康颜色吗？”
　　今夜是小分队来齐哈市最难熬的一夜，也是最痛的一夜。心灵受伤害最大的是吴天昊、林东子，赵君。正如林冬子自言自语那样：干活的毫发无损，做外围保护的反倒受了伤。真滑稽，会被战友一笑万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