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九、归来前夜

　　连如江笑嘻嘻的看着贝特朗，他现在知道为什么星辰组织这般强大了，主要是保密工作做的好呀！世界上最强大的特工组织除却美国的三强以外，就是前苏联克格勃和以色列的摩萨德比较厉害。当然英国军情六处因为詹姆斯邦德这个广告人物的宣传作用，名声也响亮一些，但较之前边的三个国家差的等次就不是一级两级了，法国的警戒局和第七局更是没有什么名声。连如江觉得掌握星辰组织秘密的，自己应该算是为数不多的人了。但是星辰的领袖到底是谁呢？恐怕能揭穿这个谜底的人寥寥可数。
　　二人正聊着的时候，忽然门口传来敲门声，居然是孙市长等人采购东西满载而归，孙市长听说贝先生过来找连如江话别，更是兴冲冲过来，孙市长已经给聊城市委市政府都打了电话，龚书记和熊市长叮嘱他，飞机确定好起飞时间之后一定要及时汇报。除了极少数不能离开聊城的某领导之外，大家都要去北京机场迎接这些尊贵的客人，同时也欢迎立了大功的孙市长、连如江等人。这次的招商引资可谓聊城建市以来最大的一次收获，一点也不次于去年聊城火车站的启用和孔繁森纪念馆的落成，势必在聊城的发展史上落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为此龚书记特意向省政府主要领导做了汇报，省里也决定派出一个庞大的代表团去欢迎这些尊贵的法兰西客人。
　　有了孙市长的加入，谈话就不复刚才那种轻松的话题，而是多了几分庄重。连如江特意找来相机给他俩拍了一些照片，说是回去作为资料保存，孙市长乐呵呵的表示了感谢。同时他偷偷告诉连如江，原本让赵翠萍担任高唐县妇联主任的任命已经被取消，而是直接调到聊城招商局担任党组书记，行政级别更是由副科级直接晋升到了副处，这个消息无疑让连如江喜出望外。他知道这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将这次法国香水基地产业园的事情敲定落实，聊城市太需要这种绿色环保而又能带来巨大效益的投资方了。
　　午餐依旧是在巴黎大酒店吃的，也算是饯行宴会，可能意识到以后再吃到这种正宗大餐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了，顾世才很没风度地大吃大喝，各种法国有名的菜都吃了一些。当然他更多的还是饮酒，其实对于顾主任来说，这些稍微带点甜意的法国红酒并不适合他的口味，他最喜欢的就是赵家寨自酿的地瓜干酒，但听身旁很有学问的徐子婵介绍说，每一瓶酒在国内折算成人民币要五千多一瓶，这不由让顾世才豪情千丈。他看今天众人都依依惜别，就装有学问的样子吟诵“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的阳关三叠曲调，一杯接一杯得足足喝了三瓶，这让他身旁的赵翠萍有些担忧，怕他的肚子会莫名其妙的爆炸。很显然赵翠萍担心是对的，喝到后来大家看顾世才莫名其妙地就两眼一翻委顿倒地，吓得众人忙过来看，很有经验的连如江只看一眼就怒道：“这丫的喝多了！别理他，找个地方睡一会儿就好。”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次顾世才喝得太多，一直到离开法国都没清醒过来。后来听说他在飞机上醒过来的时候飞机正在翻越阿尔卑斯山，当时他看到机场外的皑皑白雪，脸直接就白了。
　　连如江今天喝的酒并不多，贝特朗先生新聘任的道顿管家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就过来一趟，商定专机起飞的时间为下午五点，换算成北京时间也就是上午十点，大约在北京时间晚上九点到达北京，这多多少少让连如江有点失望。他本来想最好是白天到北京，不过琢磨一下要按照这个行程也算不错，晚上可以住在武家，他点头同意后道顿转身就离开了。这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比斯特米总管要年轻一些，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背影连如江不由想起被警戒局抓获的斯特米，上次听辛普森轻描淡写地说他会很轻易地脱险。不知道这句话是鼓舞士气？还是真的如此？
　　午餐后贝先生就带着他手下几个人告辞了，他说回家看看夫人准备的怎么样了。连如江也召集所有的人简单集中了一下，看大家是不是都准备停当，另外也给并不在场的阿伊兄妹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三点半到巴黎大酒店统一坐车赶往机场。连如江又想起自己化敌为友的好朋友董芳空，她上次给连如江留了联系方式，连如江回到房间后就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连如江总觉得上次董芳空从他房间怒冲冲离开有点其他隐情，虽然自己的行为的确有悖于大家公认的道德范畴，但似乎和董芳空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她不至于发火。连如江甚至很不厚道地想：那次是不是遇到了女人最不顺心的那几天了？
　　董芳空的手提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里边是很疏懒的声音：“喂！连如江！你不是回国了吗？”
　　“董姐，我找你就是这个事情。下午五点我们的专机离开，你是不是可以和我一起回国了？记得我有你的一把钥匙呢，回国后我取了给你，这一次咱们算是两清了。”
　　“两清？”电话那头董芳空好像是苦笑的声音，“弟弟，你就想这样和我撇清关系吗？”
　　“没有没有！”连如江其实从心里很尊重董芳空，尤其上次她舍身为自己挡住子弹以及后来把八卦玉佩交还，这种情谊连如江不敢忘记，他绝对不是一个负情负义的人。“董姐，我们不打不成交，我觉得真的成了朋友。你回国之后我找殷部长给你要一个身份，你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吧。”
　　“谢谢你，如江！”电话里董芳空说话很慢，连如江总觉得她有点刻意压抑自己的感情。
　　“董姐，和我就别客气了。咱们说好了，不见不散呀！三点半在大厅一起坐车，我还想让你做我的保镖呢。”连如江也有点感动，董芳空可以说是他收服的大魔头，从开始势不两立，到现在情意绵绵，人生真是充满变数。
　　“如江，有个事情上次本来想和你商量，但是后来发生了那件事情，也忘了和你说。我，我又接了一个任务。”董芳空支支吾吾，她现在有点后悔当初对连如江发火。
　　“什么？”连如江不淡定起来，“你上次不是说自由了吗？是不是老殷出尔反尔，这个老小子真不是东西，上次有意无意摆了我一道呢。”他想起殷部长就不由想起关于法国报道的事情，也心情有点不好。
　　“不是，如江，这次不是殷部长安排，他只是找我商量，而且说这个事情你也知道。”
　　“什么事情？”连如江愣了一下，他第一反应就是那艘潜艇。心里暗暗叫苦：本来这是一件好事情，但没想到成了累赘。
　　“你知道上次殷部长来巴黎，随身有个警卫吗？我曾经和他在电梯里有过一次隐性交手，那个人深不可测，我竭尽全力在他身边也走不了十个回合。他这次要执行一个任务，殷部长问我可不可以帮他。毕竟我这几年一直都在巴黎，各方面从环境到人脉都有一些。我其实也想回去，但是殷部长和我商量，说这关系到国家利益，而且也是你这次来巴黎成果的一部分，我就答应了他。”
　　“哦。”连如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左二虽然武艺高强，为人更是机警，但很显然作为一个东方人在法国太显眼，并且从来没见他说过法语，估计法语也不会太好，如果这次任务地点就是在巴黎相对而言还好一点，一是巴黎本就是国际大都市，出现东方人并不算很意外，但如果到了其他城市就有点太过于显眼，因为对法国一般有这样一个评语，法国分为两部分：巴黎和巴黎以外的地区。第二就是一些国家的基层力量了，连如江确信在巴黎肯定有很多安全部门的专职或兼职，一些任务也能很快的分解，但如果到了那个叫做阿维尼翁的地方就有点不太方便。左二发挥的作用甚至都不如董芳空，因为这个九尾妖狐有自己的长处，无论是化妆还是语言都应付自如。
　　“姐姐，他就告诉你这些？”连如江想了想才又问道。这似乎并不是事情的全部，尤其是左二曾经找自己谈了三策，最重要就是把一些潜艇上的重要部件都已经打了包要通过他的专机带回国内，也就是说潜艇最重要的部分已经被处理过了。其实这些并不算最严重的，最严重就是连如江发现左二身上有一种很危险的气息。自然连如江提醒了左二和殷部长，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要是董芳空也参与其中，会不会遭受无妄之灾呢？
　　“如江，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是不是很危险？”董芳空听出连如江吞吞吐吐，也不由得心里多了几分疑问。“这个警卫是我遇到过为数不多武功到了化境的人物，我觉得即使在咱们国内也是数得着的人物。我记得当时咱俩第一次碰到，在北京火车站曾经遇到过一个高手，他一拳就击倒了我。那是我故意隐藏实力，要正常情况下他至少要二十招才能得手，但这个人显然比他要高出不是一点半点，真是性命相搏，我一个回合都挡不住。国家培养一个这样的人出来很不容易，绝对不会轻易牺牲的，这也是我们的财富。所以和他配合我倒不担心！”她说的那个高手是连如江的好朋友——济南军区的李进。
　　“我当然知道这个人厉害。董姐，一会儿你方便的话咱俩见一面，那个八卦玉佩我再给你带身上。这次任务有点危险，我可不想你受伤。”连如江说道。
　　“弟弟。”董芳空的声音居然有点哽咽，这可不像那个冷血杀手的风范，“不用了，你带着吧！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姐，一会儿你做司机吧。送我去机场。”连如江说道，他的语气有点不容置辩，“至少也要给我送个行才对吧。”
　　董芳空好像在极力控制着什么，过了几秒钟才轻轻说道：“好！”
　　定下了行程，连如江也就高兴起来，他急急忙忙给妻子打电话汇报。这天是周末，王凌雪有点赖床，只是采采今天起得早，吱吱呀呀地跑着跳着。不到一岁的孩子已经蹒跚着会走路了，她推开房门滋溜一声跑了出去，王凌雪睁眼看了看，倒并不担心采采的安全，但仍是喊了一声“小玉，看着采采，别让她往厨房跑。”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王凌雪毫不犹豫就接了起来，里边传出来的是武义程的声音：“凌雪！”
　　“程姐，这么早呀，有事吗？”王凌雪有点奇怪。
　　“连如江没给你打电话吧？”武义程问道。
　　“没有啊。”王凌雪忙回答。
　　武义程暗地里叹了一口气，这个连如江有些让她失望，怎么出现了私生子呢。但是面对王凌雪却要装出一副很高兴的神态：“他返航的时间定下来了。从巴黎下午五点起飞，到北京应该是晚上十点，你过来接他吗？估计他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呢。我刚才听小武说的，让我们派车去接他们。”
　　“去！”王凌雪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已经几个月没见连如江，王凌雪有一种想哭的冲动。现在听说丈夫今天就能回来，忍不住一下子坐了起来。“姐姐，我现在就去北京！”
　　“你别着急。我安排航班去接你和采采。这次和他回来的人很多，而且都有背景，估计他要负责安排。咱们家那个带梨树的院子给你俩留着。另外，凌雪，你们聊城市委市政府领导也要过来接他。”
　　“啊！这么兴师动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