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程恭和沃华的一夜长谈，一直在兴奋中。一夜的长谈，从现在日军状况、齐哈市处境、尤府父子两代人、岗村家族到小分队中无处不谈。天快亮时余兴未尽，还在交谈中。
　　程恭看着沃华，神情严肃起来：“沃将军，通知龙大海、丘立国、于江三人，白天要注意鬼子司令部警备区高官住宅一带敌人活动规律，和新设防御功能。近期的三两天要对新来的高桥水上博士执行死刑，他的科研和竹下登链接后，后患无穷。他的判决书已经写好，判决布告也已写好，等时机吧。”
　　沃华停止走动说：“这个决议一旦到了丘立国的耳中，马上会变成行动。表弟有所不知，这位孤胆英雄，对侵略者恨之入骨。他的强烈爱国爱民精神，时刻在战友们心中感觉出来。”
　　程恭特别强调说：“一定让丘立国知道，高桥水上比竹下登狡猾，他是受过死亡极限训练的文武全才。高桥水上的卧室里，重新布下好多机关，另外，据张纯讲，新来这位博士，睡觉没准地方。来五六天了还没进卧室睡觉呢。”
　　沃华气愤的暴粗口：“真他奶奶的，小小弹丸之国，野兽还层出不穷哩。为什么老天爷不派雷公撒下一道闪电把富士山劈开？引起百丈巨浪，淹没那个衍生魔鬼的岛屿？”
　　程恭阻止了沃华的泄愤：“表哥，生气没用，老天爷也不会派神兵，赶走侵略者要靠中国人。咱的内线张纯说，高桥水上刚来那天，这位博士在一更天里末尾左右，一纵身上了正房屋脊，之后就躺在硬邦邦屋脊上睡了一夜。张五爷讲：这个高桥也不知道是对竹下登的死害怕，还是他生性多疑，处处加小心。连我送去的饭，他都要先夹一点放在我嘴上，然后他才肯吃。看来，小鬼子是真的精起来了。”
　　沃华加上一句：“我看他们是吓怕了。”
　　程恭又接着说：“让冷兵器组也要带上短枪，以防不测，行动时间咱另斟酌。和龙大海仔细推敲一下，如何接近两江军中，营以下军官。两江军里有中国共产党组织，明细表、花名册明日由诸清华送到你店里，要你和闵政委亲自接待，顺便告诉您和闵政委，别传第三者。”
　　沃华点头应着说：“在这种境界下，发展组织是要冒风险的。”
　　程恭胸有成竹的表情：“倒是没什么风险，人数不多，没有活动，很难暴露。诸清华同志是北京派来齐哈市特派员，在地下市委主管组织委员。也是机要员、电报通讯员，白天暂时职业以黄包车夫掩盖身份。凡朱清华身穿0507套袄时，证明有任务，是和你接头任务。他不穿0507号衣，穿别的号衣时，千万别搭话，一定有情况。”
　　窗外光线逐渐强了起来，地下市委书记程恭，和沃华还紧锣密鼓的谋划着。
　　程恭接着说：“将军表哥，还有，吴天昊和林冬子、张强三人的狙击枪，千万别让其它战士看见，不用时折叠入箱，一定保密。他三人还要侦察警备区一带外环境，对高桥水上博士要严格监控。根据东北局指示，五日内，必须把高桥水上博士搞掉。他的两个女助手暂时给予警告，警告无效，立既执行死刑。对菌培所科研三人，必要时也可以狙击猎杀。也可能用上现代武器。总之，凡以人类为敌者，必死。在咱中华国土上，不必考虑天皇地皇派谁来，他们派多少人来，都将是等待那张极刑判决书。
　　沃华插上一句说：“书记请放心，大海和立国两人是粗中有细的，没十分把握从来不出手。一旦出手，不达目地决不罢休。”
　　程恭说：“注意，高桥水上博士卧无定处，用一号方案是有一定阻力，那就该让他在屋脊上永世长眠吧。看来，高桥水上博士的生存真是难办，因为与人类为敌科学家，通通犯下的是死罪、罪大恶极、罪恶滔天，所以，罪该万死。另据中央指示中说：凡接替竹下登的主要人等，在十日内必需除掉，小鬼子搞的细菌战，遭到全世界谴责。小鬼子的大东亚共荣政策和西方纳粹主义必然要失败。因为他们不得人心，所以难得天下。”
　　程恭说到关键时，在挥动拳头，沃华也没有了困意。
　　沃华仔细听了起来说：“呵，小分队的行为，原来是中央有指示啊？”
　　程恭说：“对了，中央特别指示特工团，坚持一年，必有结果。战线过长的日本人，在下去一年半载，他们兵源消耗怠尽，不打自灭。中央电文指示：〖解放齐哈市一定注意保护古建筑及文物，对烈马云古画的保护及追回，要同密室中八年金矿产量一样重要，那是蒙古民族的一件传世佳品，下定决心，在安全基础上，拿回属于我们的文物，必要时可以搬开阻碍〗
　　沃华插上一句说：“没什么条件可讲，必须追回到国家人民手中。”
　　程恭看着沃华及匡雅云夫妇俩，深情地说：“将军表哥，雅云嫂子，你们一定要保重啊，齐哈市和两江一带解放不会拖的太久。中央战略方案是从东北入手，联合一切抗战力量，苏军是站在消灭日本鬼子一面的。部分友军与岗村勾结，也是临时的糊涂。大部援军已和东北抗联形成一体，形成打鬼子的重拳。东部矿区，日本人的许多集中营劳工冲出禁区。东北这块土地,很快就会回到人民手中。我建议，让柳珍贝把她干爹领到渔具店，和你这位假爹见个面。然后达成友谊，北山弹药库的钥匙咱不要了，密码相对也无大用。咱就要贾大个，他是房无一间、地无一垅的纯无产阶级。看来,难点还是那张烈马云水墨画。我估计文秀同志一定有办法，在非常时期，会造就一批英雄的。当我们在乱世时期看到闵文秀这样女兵，从心里敬佩，更要在实质上加以保护。”
　　匡雅云一股身起床，坐起来揉揉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向两位道歉说：“程书记、沃华，对不起，我这一觉睡的太实了，你们说啥我一句也没听见。”
　　程恭说：“表嫂，您不必过谦，我和沃将军就天亮才说几句正事。”
　　沃华说：“表弟讲的句句是真理，我认为都是正事。”
　　太阳急着升出地面，把东方半边天烧的通红，沃华挽着匡雅云，走出齐哈市副长官的官邸。
　　程恭给刘刚打去电话，通知安排0507号送客。沃华走出大门时候，诸清华在门外等有十几分钟，终于又把沃华和匡雅云安全接走。
　　沃华挽着匡雅云，两人迎着满天朝霞，赶回大本营驻地。
　　沃华应邀，带着打扮的花枝招展、又被沃华强行喷了满身香水的匡军医，以表兄嫂身份，夜访齐哈市军政副官程恭。是来齐哈市第一次与外界接触联系。
　　第一次集会没有团长在场，这些人都围拢在闵文秀身旁。贝贝把她那娇小身躯，依偎在师傅闵文秀怀里。
　　柳珍贝不停地问着：“师傅，文秀姨，爸爸妈妈得啥时候回来呀？龙大伯，爸爸妈妈得啥时候回来呀？师傅！”
　　贝贝的呼唤声，一点点慢了下来。这位不满十五周岁的老兵，不知道是白日里和干爹贾大个淘累了，还是不见往日假爹假妈想的慌，在师傅身旁蔫头耷脑的坐着一会儿，在一连串问话中悄悄睡去。
　　一夜长谈的沃华和匡雅云两人，披一身霞光坐诸清华人力三轮车，从程恭官邸赶回小分队大本营华云渔具店。
　　牛百万把早餐四菜一汤、花卷儿、馒头，还有几样什锦小咸菜，早早地摆在餐桌上。他语重心长地看着闵政委说：“文秀，劝劝大家吧，首长不会有事的。我估计二位应该回家用早餐，有什么不测的话咱也得吃饱肚子才能想办法营救是不是？不吃饭总不能解决问题呀。”
　　闵文秀面部表情带三分笑意说：“老爷子也别太在意大家吃不吃的，我想三顿两顿不吃也不会有问题。不过，担心是多余的。假若老板和老板娘有什么不测，小鬼子和尤文豹的两江军，早该来端老窝了，还能让大家坐在这里吗？弟弟妹妹们，警惕性时时要提高，但不可齐人忧天。这种状态，要克服掉的。”
　　丘立国站在门口向外张望时，于是说：“嫂子说的对，是这个理儿，但是，我还是想等老板回来再共进早餐。”
　　闵文秀对大家一笑说：“我想多说一句题外话，在坐的除了我儿子和我徒弟两人以外，以前都是我的首长，我这句话也不该说出首长。题外话是注意称呼，职称叫的勤了、惯了，容易坏大事。百姓一听龙团、吴营、沃团，准往军字上联系。”
　　小分队战士十六人都坐着眼望窗外。正在等待中的小分队十四名战士，见沃华和匡雅云两位推门进屋。
　　柳珍贝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匡军医面前，抱住匡雅云眼含泪花声音弱弱地问：“妈妈，您和爸爸这一夜去了哪里啦？贝贝真的好想您。”
　　匡雅云此刻也入戏三分，把柳珍贝紧紧搂在怀里说：“妈妈是陪你爸爸做样子给别人看的，你爸爸是去会见东北局派齐哈市一位大人物，他们会谈一夜。谈的啥我不知道，没有妈妈的事。我睡了一夜觉，妈妈此去是给你爸爸当一件衣服用——渔具店老板娘、沃大少爷阔太太。”
　　沃华心里装着不少事，没心思听些儿女情常琐事，但还是简单说一句：“哎哎哎！戏演过了吧？雅云，都是主角吗。”
　　又对大家一笑说：“让兄弟们和三叔挂念了，大家先用早餐吧？”
　　看着丘立国和龙大海、闵文秀说：“立国、大海和嫂子晚吃一会儿，咱先到内室，有两句话说一下。然后咱仨一起用早餐，耽误不了多长时间，因为我也饿了。”
　　沃华和三人走去内室，沃华和三位面对面坐一起。他嘻笑的看着闵文秀说：“嫂子能猜到沃华领媳妇儿在哪过了一夜吗？小弟先考考你这才女。啊！才女可不是我先讲出来的，更不是我下的定论，是军区1号这样说，昨夜谈话主题也这样称呼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