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一个夜间的长谈，已是无话不说。两人越谈越兴奋，达到了想起什么说什么的程度。从尤明远、说到尤文豹。由熬妮·雪莲花说到村攸美子·梅香兰，又提到熬妮的亲侄女卡沃努娃。都是伪满齐哈市尤府和日军岗村井边司令一些事。程恭又插言对沃华讲：“表哥，小日本在满洲的军力有限，否则早就对苏先遣远东军下死手了。现在这里的日军，首尾难顾，日子相当不好过。”
　　沃华有意转移到他要知道的话题说：“书记表弟，原来画和密码是在一处，现在一折腾还分家了，分成两份。而且都在日军司令和你搭挡司令的内眷手里。现在看麻烦大的还是那张烈马云水墨画，开密室门咱还有一张牌。被柳珍贝粘住的贾大个，他可以不用图纸，只要能接近那扇门，密码锁不是问题，可以破拆强行进入。
　　程恭听到贾大个被粘住，有些惊奇的表情说：“呵！表哥的人马里真有真神呐，贾大个可是老司令尤明远的一张牌呀。尤老爷子留住贾大个，目地就是他参加修建北山弹药库。他知道金库内一切玄机。”
　　沃华插言说：“是啊，梅香兰知道详情，她说，就是有三道暗器关，要有图纸才不会受到伤害。可是贾大个参加了安装，有图纸他也不用看。”
　　程恭补充说：“这位贾大个在尤府可是位闲神，没人敢动他的闲人。”
　　沃华又接着说：“表弟，我建议，对贾大个个人安全上，地下市委尽快拿出妥善意见保护起来。可是听你那老同学攸美子说，其中奥妙挺有意思的。说一段题外话，不，也是有关。有一天闵文秀提起过，问梅香兰说：香兰妹子啊，院内为什么留个大龄男光棍？把我们贝贝赖去当女儿了。岗村攸美子.梅香兰大笑的回答说：哈哈哈，姐啊，您是不是猜我拿他当替夫哇？姐，我是对男性有饥渴，但谁敢给司令戴绿帽子啊？贾大个是开北山密室的活地图，凭贾大个的记忆，图纸是多余的。”
　　程恭说：“呵，这段话的内含，我也是才听您说。”
　　沃华说：“书记表弟，您看这张烈马云的画，还应该怎么办才好？可不可以放弃，价值不大的话，闵文秀不必再为之付出太多，我每天都为她捏一把汗、为她提心吊胆。”
　　程恭也拿捏不准主意，他在前思后顾中踱步。沃华在齐哈市副市长程恭官邸，一夜长谈中提到，是否可以取消对烈马云水墨画的追踪，理由是不想让闵文秀受到意外伤害。
　　程恭严肃起来说：“将军表哥，那是全世界仅有的一件少数民族珍贵作品，我也向军委提过你说的看法，军委回电说：〖齐哈市地下组织要注意上次电文所示，不能让烈马云画卷流失国外，她是一副稀有的民间艺术。更不能让日本人带走，不惜代价要抢救回人民手里，那是两百年前珍迹！世界仅有一份〗表哥，您看，这是中央的态度，我不好表态，但我要反问沃将军，以您的观点对中央的理解，咱还能放弃吗？”
　　沃华没有表态，低下头，为自己刚才语言有失而难过。于是说：“表弟，我心里担心的是闵文秀。她为了那张画，要和岗村井边司令的太太卡沃努娃打交道，我怕闵文秀受到岗村井边的骚扰与伤害。从表面看，岗村井边养六位四个国家女人，他也不能是个什么好东西。闵文秀真要被岗村井边盯上，恐怕闵文秀要在劫难免。”
　　程恭看着沃华说：“表哥，凭我对闵政委的认知，她会用计躲开任何人的险恶用心，估计不会出什么事的。”
　　沃华没有再往下进行此话题，一直在看窗外星空。此刻沃华心里乱极了，只从组建小分队以来，由起初对闵文秀的认知一般、到初步承认。又通过几次艰难困苦中，她的远见卓识，又对这位女性提高认知程度。尤其兰川车站请君入瓮策略，开始佩服闵文秀的胆识。
　　来到齐哈市，入驻华云漁具店以后，一事接一事，让沃华措手不及，还是被公认的嫂子闵文秀逐个化解。沃华此刻不仅是依赖文秀嫂子，还为她的安危所担忧。
　　
　　两人谈话先到这里，回到五年前尤府去看看；
　　齐哈市地下市委书记程恭，五年前在东京都，受命中国共产党派遣，回到齐哈市，那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准做好卧心藏胆，等待时机。
　　组织要程恭潜入两江军及市府政界。那里有他童年记忆，有他生命中基调。回到齐哈市，直接去了尤府，这座大院大宅是他青少年和尤文豹玩耍地方。
　　故地重游，有说不出来的感慨。尤府是两江军司令部，深宅内，人来人往。尤府女眷来往穿梭，丫环、婆子打扮的花枝招展到处闲逛，恰似一处繁华胜地。程恭和尤文豹在日本读书回国时，他给尤明远老爷子见过礼，急忙回尤明远老爷子话说：“伯父，小侄这次回国不走了，还望在伯父门下谋一职，也好打发人生。”
　　尤明远眉开眼笑地说道：“好小子，有出息，明日休息几天，之后给伯父当副官，去和文豹先说说话吧。”
　　程恭说给尤明远深拾一礼：“谢谢伯父再次收留，您老大恩大德程恭永世难忘。”
　　程恭就这样顺利的当上高官，在尤府出入自由。程恭刚从东京都回国初期，就住在尤府家。府上两代女人对程恭无一陌生。老辈的熬妮.雪莲花，是尤文豹先女友、后四妈，更是喜欢程恭的风度。
　　程恭是大少爷尤文豹的娃娃友，又老同学，回国后又是老爷子的副官，程恭在尤府上下很受官兵尊敬，很受尤明远老先生器重。
　　程恭刚来尤府上任副官不常时间有一天，听说土匪大当家的草上飞，带着重礼来瞧看尤明远老爷子，和尤文豹说：“文豹兄，这位是草上飞大当家，和老爷交情很重啊！”
　　尤文豹慢不经心的表情说：“草上飞原来是齐哈市落迫小业主，在事业未衰前，和老爷子就有深交。落迫后，草上飞他拢落社会闲散人等占山为寇，对咱两江军，尤其是对老爷子更是依做靠山。每年都将掠抢来奇珍异宝，奉献给老爷子做为孝礼。”
　　程恭对视着尤文豹说：“呵！这位匪首还挺讲义气的哈。”
　　“是啊程兄，草上飞深知老爷子喜欢古玩及书、字、画，草上飞两度偷袭达尔汗王府。只为讨老爷子高兴，来达尔汗王府抢夺稀世珍宝，就是那幅烈马云水墨画。”
　　“这位蒙古王被草上飞盯上，也够倒霉的！”
　　“是啊，第一次没抢来，第二次终于得手，草上飞马不停蹄赶回齐哈市，为送上老爷子朝思暮想的那幅烈马云水墨画，而又一次走进尤府。老爷子听说草上飞带来一件稀世珍宝烈马云画卷，亲自到贵宾厅接待草上飞。”
　　程恭在听尤豹说那段事时，有些精神恍惚的溜号。程恭对这些不感兴趣，但尤文豹还在说；尤文豹看了一眼程恭：“程兄，你知道匪首叫啥名吗？”
　　程恭不屑一顾的一笑说：“呵呵，一个胡子头，再好的名字都白瞎。”
　　“其实倒也不是，这小子什么事都知道一些，他爹给他赐名王百通。他拉杆子时报号草上飞，见到老爷子，起身胡乱给老爷子拾了一痛武士大礼说道：明远兄，小弟王百通昨夜带二十弟兄，又一次去了达尔汗王府。虽然折了七个兄弟，这次值了，弟兄的血没白流。这次夜闯王府双方都有伤亡，达尔汗王府卫队折了不少人，死了有他妈了巴子的二十多人，咱才死了七个弟兄，但目地达到了，画拿到手了。捎带弄回两名蒙古女人，归小弟所用。庆幸的是，给明远兄寻来了咱想要的这幅烈马云水墨画。明远兄请过目。”
　　程恭说：“看来，当胡子的命是真不值钱啊。”
　　尤文豹说：“是啊，老爷子不愿听到抢劫又损兵伤人。老爷子还是满洲国的地方官员，但还是挡不住对珍宝的诱惑。”
　　尤明远摆一摆手说：“百通贤弟您多心了，为一幅水墨画，大可不必大动干戈，死伤弟兄就更不值了。就此罢手吧，下不为例。”
　　王百通急着接过来说道：“尤司令有所不知，此画我不拿也有几人早就惦记在心了，听说王府来过京城刺探，被抓后说出来，也是来寻此画的。”
　　尤明远机灵灵打个寒噤！心里暗想：“看来，我喜欢这件宝贝，一定还有他人喜欢，怎么办？先看够再说吧。”
　　尤明远还是款待了草上飞，并暂留下烈马云图。没事做的尤文豹，约上程恭，来到老爷子书房，欣赏稀世珍宝烈马云图；
　　程恭和还不是司令的尤文豹，在老爷子书房里，欣赏完水墨画烈马云图。又听尤老先生讲起此画出处，和那段历史典故。
　　程恭和尤文豹听尤明远老爷子讲这段典故，想知道此画来龙去脉，还要从两百年前说起；
　　
　　故事发生在蒙古大草原的一处水草丰茂地段。在广阔草原深处，有一处定居大帐及古建筑。是故事中达尔汗王爷府地。开明的达尔汗王爷，对游牧于他辖区那片草场的牧民，和别处的王爷相比较，还是比较关爱牧民，有一片慈爱心肠。游牧民每年上交奉银也比较宽容。
　　达尔汗王爷的性情外表温和，而内心则刚，刚柔相济也争强好胜。他的家族一切，都应该是整个蒙古族最好的，家丁家眷数十口，还算兴旺。达尔汗王爷有四位贴身心腹伺女，也是大草原上出类拔萃姑娘。
　　选入府中的姑娘大多是有好的造化。其中一名侍女是十岁入府，享受到了蒙汉两族文化教育的乌云琪琪格姑娘，人的形象十分秀气。心灵手巧，深得王爷宠爱。蒙古族的琴、棋、书、画，无一不好。人的面相如二月桃花，望一眼都有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