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龙大海被梅香兰留在冬花别墅区三号院，尤文豹电话催促回司令部。可是梅香兰就是缠着不放龙大海，这位东洋女人一贯作风严谨，也说不准是她哪根神经搭错了。无理的向尤文豹要求，要龙大海每天送文秀姐来时，她要先看一眼有男人味儿的干姐夫。
　　尤文豹心里并不是嫉妒攸美子有对龙大海爱慕之心，他在龙大海来到他身边这几天，有点离不开他那异样的人格，有军人气质的作风。他常和两江军接触，在他那支队伍里，怎么挑选，也找不到一位像龙大海这样气质人格的官兵。
　　就连天天伴随他身边的程恭副司令，也是文孺风格有余、武将风度不足。尤其是那天在校军场大比武时，尤文豹把看家的卫队连拉出来，让武教头第一个出手，本想一招至于龙大海死地而后快。也是出于对岗村攸美子·梅香兰不太喜爱，又不敢得罪的缘故。
　　让龙大海在卫队连面前出丑，永远抬不起头来。然后吗，把他打发到冬花别墅区三号院，和贾大个一块去院內保洁、修花、收发些邮件。看你还给我添堵否。
　　让尤文豹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位衣不压人、貌不超众的沃老板保镖，和武教头对阵三个回和，没出手进攻，仅防卫一招，连胜三局。最后那局龙大海要不去抓住他大带，武教头的头脸要和青石板地面亲密接触，小命难保。
　　可是，尤文豹不死心，非要让龙大海出丑才是他最终目地。他想在试枪法时，一定会让龙大海出丑。所以心急就把士兵帽抛向空中，没听到枪声，得意的问：怎么不打呢？怯场了吗？有人提起他才觉得自己失态，出乎他的意料，移动靶同时打三个目标，各个击中。是在这种状况下，三姨太又紧逼，才封个副官，在程恭之下，众将之上。
　　尤文豹也是贱骨头，真就依了岗村攸美子·梅香兰的荒唐请求，从此，龙大海必须要先让岗村攸美子·梅香兰过完目，然后才是尤司令的卫士。
　　尤文豹放下电话，程恭凑到他耳边说：“司令，龙副官刚上任没几天，还是别让他握的权太多。这样，将士们会有看法，众说纷云。”
　　尤文豹附在程恭耳边说：“程兄，三团长不服气，说论资格他够做我的副官；又说，一个脚行里的力工，看家护院的武把式，懂得什么叫军队呀？会不会用枪都两说着呢？”
　　程恭那种眼神看着尤文豹说：“看看！我说过的，团级军官有不服的了吧？”
　　尤文豹顿时来了精神头说：“程兄，您也见过，攸美子给我选的这位可不是饭桶。两天中大街上溜兵，士兵一见到他，立马规矩多了，他那双眼睛有穿透力、杀伤力，谁看都入骨八分。”
　　程恭在地下来回走几圈说：“司令，龙副官还真是难得的人才，恐怕这些团级军官容不下他。”
　　尤文豹有些不服气态度，对程恭说：“程兄，我要在这些人面前，让我的龙副官亮一亮相。同时，也让龙副官露两手给他们瞧瞧。”
　　程恭还是要压一下尤文豹的火气说：“文豹兄，其实大可不必，大家都知道您用人从来是有挑有捡的。”
　　门外岗哨喊道：“立正脚步声，龙副官好！”
　　龙大海一边走一边说：“弟兄们辛苦了！”
　　龙大海给两位司令敬个礼说：“司令、程副司令，我来晚了。内人捎信说，是三姨太要我去有事，耽搁了，请司令责罚。”
　　尤文豹一阵大笑说：“哈哈哈哈！是攸美子喜欢你了吧？哈哈哈哈，龙副官，陪陪梅香兰我心里高兴，陪她上床也是应该的，哈哈哈哈。”
　　龙大海有些不知所措表情说：“司令，我、我可什么都没做呀，请您收回刚才的说笑。”
　　尤文豹收住笑容说：“龙副官，你多虑了。我尤文豹没那么小肚鸡肠，按家里称呼我得叫您一声姐夫吗。在咱东北，姐夫小舅子没反正，也就是说话可以随意，您坐下喝杯茶。”
　　程恭接腔解围说：“龙副官，真的没什么，司令爱说爱笑您别太介意，时间长了，您自然会体会到司令的为人。”
　　龙大海很腼腆的坐下说：“司令，您有什么指示请吩咐。”
　　尤文豹又是一笑说：“哈哈哈哈！是个急性子。别忙，把茶喝透，咱今天去大营走一趟。看看那里两万多弟兄，让他们瞧一瞧三姨太给我选的副官，到底是龙还是熊？哈哈哈哈！有些人不服啊！说你是三姨太喜欢的草包将军呢。”
　　程恭有意转移话题：“对了，司令，今天城里治安军还拉出来溜大街吗？”
　　尤文豹不屑一顾表情，面对二位副官：“走走形式吧，接着溜达两天，反正没让搜家翻箱倒柜的，走两天吧，不走那条老狐狸会多疑的。”
　　程恭接着急说：“司令，我去安排吧。”站起身要往外走。
　　尤文豹挥一挥手说：“坐下、坐下，给作训处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个人去带班吧，稍后咱仨下大营，那里才是咱应该管的地方呢。”
　　龙大海上任几天总是做的多，说的少。三人乘车去了郊外大营。
　　十里路、十分钟的路途，路上三人在聊军中大事。
　　尤文豹目视车外说：“程副司令，三团长李诚志越来越嚣张了，闲事竞然会管到我头上来！这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
　　程恭靠在后椅背上，两眼不停的巡视四周：“司令，您从另一角度去衡量李团长，可能得出的结论不会是您想象的这样了。”
　　尤文豹收回视线、闭目合眼的说：“说说看，怎么讲？”
　　程恭稍加思索说：“嗯，我认为李诚志还是在乎您这位司令才肯讲您的。司令，想一想三团长的贡献和才能，要比另几位要强的很多。司令，咱的军里没师旅建制，一共八个团。能拉出作战的也只有一团和三团。”
　　尤文豹急着接腔，一脸肯定表情：“程恭，你说的有道理。想知道老爷子组建两江军时为什么不设师、旅阶层吗？”
　　程恭疑惑表情：“我是一直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不建全他呢？司令部直接插到团，古今中外无前例，一定有他的道理吧？”
　　尤文豹满怀信心的表情“当时也有参谋问过，老爷子是这么说的；咱的两江军辖面只有松江、嫩江一带，不归满洲国调用，只管守好尤氏矿业和尤氏林业。有师、有旅就有隔，师长要权、旅长要权，弄不好他们拉起队伍就跑，司令也没辙。这样也好，把团长拢住，一切就天下太平了。”
　　程恭一直点头说：“嗯，有道理，反正国家从来不给两江军拨军饷，也就不归国家管。”
　　龙大海坐在副驾位置上，只听不说，车进了用木栅栏围的军营。岗哨发现司令专车，立刻拉响全军集合警报。
　　两江军院内立刻响起吵嚷的立正、稍息口令声；司令专车停在操场讲话台前。
　　龙大海首先下车打开尤文豹一方车门，用手遮挡着上方。龙大海又急忙跑到另一侧，程恭已经走下车。
　　尤文豹在前，程恭紧跟，龙大海紧随其后，三人走上十八级台阶讲话台。
　　尤文豹坐在左边，程恭坐右边，龙大海站在身后。各团列队还在紧张继续着，十几分钟的等待，列队终于停了下来。
　　程恭站起来说：“两江军弟兄们，司令在百忙中来看看大家，请安静！”
　　尤文豹慢腾腾地站起来说：“弟兄们，你们好吗？今天来，主要看看我的兵能不能拉出来作战？嗯，果然如程副司令所讲，一团、三团列队比较快。啊，三团长李诚志到场了吗？”
　　李诚志跑步来到讲台前，给台上几位敬个礼说：“司令有何吩咐，请讲。”
　　尤文豹仔细打量一下各团方阵，大声喊道：“好了，三团留下，其它团解散！”
　　李诚志回过头看着解散的团队，又看了一下自己的团下命令：“按秩序向前二十步走。”三团来到讲台前。
　　尤文豹向李诚志摆一摆手说：“李团长，来、来、来，上台上来。”
　　李诚志快步走上十八级台阶讲台，他上台给正副司令敬个礼。
　　尤文豹指着龙大海，看着李诚志说：“来，李团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新任武官龙大海，以后你们要经常共事的。”
　　李诚志上下打量了一下龙大海，不屑一顾的表情说：“呵呵！久仰久仰，鄙人李诚志，请多多指教。”
　　龙大海礼貌的伸出手，对方没有伸手，龙大海将手淡淡巴巴的缩了回来说：“啊，龙大海，请多关照。”
　　李诚志说：“龙先生以前在什么衙门口当差呀？”
　　龙大海说：“自幼被天津沃府收留，长大后在码头护港队一直混到现在。春季陪沃少爷来贵市避署，并开了一家渔具店，我在店里只是个装卸工。”
　　李诚志说：“龙先生原来是装卸工啊，能来到司令身边做武官一定有武把操了，祝贺龙先生荣升司令武官，恭喜、恭喜！”
　　尤文豹摆手制止说：“哎哎哎！李团长，怎么？听你的话音有什么疑问吗？”
　　李诚志说：“不敢有什么疑问，只是想见识一下龙先生的水平而已。”
　　程恭说：“李团长，龙大海只是司令的武官而已，没什么背景，还是免了吧。”
　　尤文豹非常严肃的说：“李团长，本司令今天来大营也是满足一下你的疑心。你三团选出个最有实力的军官或士兵，谁都行，和我的武官比试一下。看看我尤文豹是不是挖到筐里就是菜、收到仓里就是粮？”
　　龙大海毕恭毕敬的给几位敬了一圈礼说：“司令，别难为在下了，我真不行。”
　　尤文豹怒视着龙大海说：“龙副官，把这身官服先脱掉，今天这场比武能胜，再穿上，继续给我当武官。要是败下阵来，你就别上台了，我的车不拉百姓，你在哪来的回哪去。”
　　龙大海把外衣帽脱去交给程恭说：“程副司令，您代劳经管起来吧。”
　　李诚志向队列里郑教练大喊一声说：“郑大炮出列！你陪龙武官玩上十个回合！不！三回定胜负！”
　　郑教练几大步跑到台前。他向高台上长官敬个举手礼说团座，请问是哪位高人啊？”
　　李城志向身边的龙大海一指说：“这位龙副官，你赢了他，我举荐你做司令的武官，输了，降你一级军饷，准备吧！”
　　龙大海向高台上三位军官一抱拳说：“长官们，恕我现在不是司令的武官了，不能行军中大礼，既然司令、李团长这样瞧得起我这位装卸工，那我就献丑了。”说完，一个鹞子翻身腾空而起，又连续几个空翻，如蜻蜓戏水一样双脚点地又一翻身重返高台说：“司令，还比枪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