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云霞飞渡落雁湾>第十五章 神奇的落雁湾

第十五章 神奇的落雁湾

作品名称:云霞飞渡落雁湾      作者:王爷地盘      发布时间:2019-10-05 14:48:40      字数:5939

  遥望远方灰蓝的天边,月妹好像看到南岗头下,一湾碧水里倒映着几只正在交颈嬉戏的天鹅的倩影。几乎咫尺之遥,几只羽毛灰麻的野鸭像赶趟的鱼儿,在水花四溅的水面上自由追逐,肆意嬉戏呢!月妹知道,那个神奇,神秘的落雁湾,那个曾经滚落她家大肚子母羊的落雁湾,有着无法想象的魔力,甚至还与自己结下不解之缘哦!
  村里老人们经常挂在嘴边说,无论是谁,要是能在我们落雁玩里洗个仙水澡,哪怕是浸一下脚蹼,也会受益匪浅,甚至享受终生呢!要是自己的羊群,哪怕其中的任何一只母羊有幸喝上一口那“子母的河水”,干脆能下去打个滚,翻个身,或者痛痛快快泡个凉水澡,那将会怎么样?王月妹突发奇想,甚至跃跃欲试了。也许,幸运之神真的会光顾羊群,那只幸运的母羊真能沾上点喜气,受到神雁的庇佑,像王村那个多年不育的刘家俊媳妇那样,气球般越鼓越大的肚子,就足以改变自己在家庭,乃至全村人眼中、心中的形象和地位,给自己的老爸,自己哥哥,自己的家庭生出满圈,满岗的羊来呢!
  据说大哥出世那年春季的一天,大概是下午吧,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有人看见几只大鸟应声而下,跌落云端。看来大事不好呀!“伢咂,你大(父亲)呢?”果不其然,傍晚时分,我姐家隔壁的三爹爹(爷爷)忽然气呼呼地从地理赶来,口口声声非要找我那还在队里干生产队长的老爸不可。“大侄子啊!这,这到底是咋的啦?这一夜之间,我家塘埂那块自留地咋就莫名其妙地冒出个大坑,还被熏得黑黢黢的——这是要做饭呢,还是烤他妈的叫花鸡啊?不管咋说,欠钱还钱,欠债还债,总不能屁股一拍,走人吧?我那麦苗啊!该死的,天煞的,竟然被弄倒一大片啊!你看,你看——”“我说三叔呀!你就赶紧收手,闭嘴吧!”
  老爸还没听完他的絮叨,就赶紧打断他的话茬。“谁叫你在公家的塘埂上乱开荒,那是你家自留地吗?哦!你的地盘你做主了?你还想干嘛就干嘛了?那是人家民兵训练的需要,那是保家卫国的需要!挖一口抄炸药的锅灶,试爆一枚熬制的炸药包咋的了?你恐怕是……”“这,这……”在老爸连珠炮一般地追问下,三爹爹结结巴巴,一时语塞。至于他俩还谈了些什么,我就无可奉告了。哈哈!我只发现三爹爹心事重重地从我家出来时,脸色惨白,两腿发颤。那脸上的表情分明在告诉我们,他可能真的遇到啥天大的麻烦了……
  后来吗?听大人说,南岗头上有一座在地下长眠了一百多年的老坟——清朝秀才兼富翁——“王久岚”的古墓。也就是那天,被打靶训练的民兵们用自家熬制的炸药炸了一道又一道黄黑间色的白道道。“造孽啊!简直是造孽啊!王久岚是一般人呐?咱们王村的祠堂,南岗的乌龟地,西边的猪岗头,北面的箩担岗,东头的老坟岗,还有那‘上达吴岗桥上三丈,下至刘大河的王老坝’——十里多长的王家河——那可都是人家一手创建的基业啊!干了一辈子好事的王玖岚不知哪辈子造了孽,惹怒了谁个王八羔子,竟然死也不得安生呐!”有天夜里,村里几位实在不怕死的老太太围在昏黄的煤油灯下,泪水连连地絮叨说。
  对这些奇怪的议论,晚辈们大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后来有位见多识广,据说上过私塾的“老秀才”,最后翻出了王氏的族谱,这才令一度满心狐疑的晚辈们恍然大悟,茅塞顿开。
  据合肥县志与王村家谱记载,原建于梁界路八公里处北侧的瓦折岗,拥有三百多年历史的王氏宗祠,曾毁于咸丰年间的长毛兵火。后来苦于经费紧张,一直没有复建。清道光年间的某月某日大清早,秀才出身的王族绅士王玖岚,在赶往梁县途中的乌龟地突感内急,便把赶驴鞭随手插在路边,就地出宫。一阵狂风过后,等他收拾妥当,准备赶驴起驾时,这才发现原本插在路边的鞭子竟然不翼而飞了。因为赶路要紧,他也没太在意,便随手拗断一根柳枝继续赶驴疾行。翌日清晨,外出如厕的王玖岚猛然抬头,惊奇地发现昨日不翼而飞的赶驴鞭,竟然高悬在自家茅厕旁边的大榆树上。
  也就在这时,一个刚好云游至此,早已识破机关的方士捋着如雪的长髯,看了看满脸疑云的王玖岚,用穿着草鞋的右脚在那棵大榆树下点了三点,随即冲他诡秘一笑,便飘然而去。鞭子的失而复得,方士的奇怪举止令王玖岚顿时坠入云里雾里。后来,在族人的协助下,他从大树根下先后挖出三缸雪花花的白银来。后来,王玖岚用这些天赐的白银特意从江西买来木头、砖瓦等建筑材料,又在族人的帮助下,于原祠后面五百米处,按照原有规模,坐西朝东,盖起一座五间两进,并内置天井院落,青瓦白墙的徽派建筑——至今犹存的王氏宗祠。
  听了以上这段传说,我才恍然大悟:难怪村里的老少爷们对民兵炸墓一事如此耿耿于怀呢——只是迫于当时的政治形势,以及个人的觉悟,没人敢于站出来直接斥责罢了。
  “丑人有丑福,土地老爷住瓦屋”。从记事起,我就听说咱王村秃头的“刘少奇”曾幸运地娶了个俊媳妇。可是那个过门至少七八年,几乎跑遍所有医院的瘸腿“俊”媳妇都一直没有解怀。这在我们乡下人眼里不仅是不孝,甚至是罪孽啊!也就是那天,这位心思重重的俊媳妇拎着塞满衣服的竹篮子,来到门前不远,架着石桥的大河边,准备好好洗洗家人刚刚换下的脏衣服。
  因为一直没有生养的原因,一向觉得矮人一截的她,正低着头无精打采地往前走着呢。“轰隆”,山崩地裂的一声巨响猛然撕裂长空,在她耳边炸响。吓得一贯弱不禁风的她一屁股瘫倒在地上,满篮子的衣服也在她倒地的瞬间撒了一地。等她缓过神来,一瘸一拐爬将起来,这才东一件,西一件地捡起黄土一般颜色的衣服。她生怕别人看见自己的狼狈相,更担心招来婆婆劈头盖脸的责骂声,便赶紧拖起满篮的脏衣服,准备下水重洗呢!
  “哦!哦!”“劈,啪”,突然,一阵隐约的鹅叫声传进她的耳鼓,接着又是两声比树枝折断还要剧烈的脆响,从长满芦苇的河湾传来。“呀!”等她缓过神来定睛细看,两只白鹅——不,两只北归的大雁悲吟着,像两只断线的风筝,摇摇摆摆,跌落云端,一头栽进河湾的芦苇丛。
  老人说:“春天不捡天上飞,秋季不拾水上漂”。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少奇媳妇哪曾见过这等阵势呀!可她连做梦也没想到的是,今天居然亲眼见目睹了天上掉鹅的奇迹呢。“哈哈!”碰到天上真的掉大鹅,早已忘乎所以的少奇媳妇,立马破涕为笑,她赶紧丢下手里的活计,慢慢探身下水,将那只离自己最近的大鹅小心翼翼地拽上岸来。等她再次借助手里的槌棒去捞另一只正在向她痛苦呻吟的大肥鹅时,那只大鹅竟然瞬间苏醒了,拼命扑打着扇子一般硕大的翅膀,游回了铺着巨石的岸边,一头扎进那个拿着鞭杆的小放牛手里的口袋里。
  后来,“刘少奇”老婆到底洗没洗完衣服,究竟啥时洗完衣服,我们无从得知。但那只大鹅,还有另一只也被王村人小放牛抓住,后来才知道是学名叫做大雁的大鹅,还是被他们各自拖回家中,做成了美餐。全村人第一次看到“刘少奇”一家人像一群过年的小孩似的,乐得屁颠屁颠的。他妈妈——那个从来不苟言笑的老太太,见了大鹅后竟然重操旧业,乐呵呵地坐到锅门口,像牛官喂牛一般,将成把成把的稻草往火光熊熊的灶堂里猛塞。
  “咕嘟,咕嘟”,见水烧得差不多了,刘少奇赶紧在那个死了多时,身体已经发硬的鹅脖上补上一刀。他那一瘸一拐的老婆赶紧接过肥鹅,顺手将它扔进热气腾腾的大锅里。“烫好了!”随着老太太的的吆喝声传来,一家人是老老少少齐上阵,左右隔壁来帮忙。搓嘴的搓嘴,抹爪的抹爪,拔毛的拔毛。几只饿红了眼的大黄狗简直是趁火打劫,在大人扭头的瞬间竟然拽上几根滴血的大毛片,“喔喔”了几声,在众人的吆喝声、追打声里,狼狈地逃离了村口。猴急猴急的小屁孩也没闲着,他们随手抓起一把柔软的鹅绒,调皮地对着暖洋洋的太阳迎风吹去。那绒绒的鹅毛好似他们快乐的心情,瞬间追随三月梢头的柳絮,在炊烟袅袅的绿树丛里,纠缠着绵软悠长的鹅香,从农家院子,屋顶上,竹篱边,四散飘去,一直钻到每个馋嘴孩子贪婪的鼻子里,嘴巴里,甚至肚子里。
  不到半天的功夫,王河落雁的消息不胫而走。落了大雁的大河湾更是幸运之至,竟然因此被王村,以及邻村的老老小小起了个富有诗意的名字——落雁湾了。从此以后,王村简直是好运连连,甚至一发不可收拾,很多本来不大可能发生的奇迹,竟然也像鱼儿赶趟似的,一齐发生在这个名不经传的下王村了。
  据一个专家说,那些落雁——染上禽流感,并随着震天的爆炸声跌下了云端的大雁,没啥神奇,甚至可怕之处,反而成了大家以毒攻毒,乃至治病救人的良药,尤其对那些营养不良的馋猫们效果格外显著。而那个跑遍几乎全国所有大医院,一点效果没有的刘家俊媳妇,自从捡了大鹅回家,吃了几块据说比“唐僧肉”还要鲜美的天鹅肉后,那原本憋得像葡萄干一般的奶子,就像出锅的馒头一般涨了起来,那好几年不见动静的肚子呢,竟然像被人吹大的气球,奇迹般地鼓了起来,而且越鼓越大。
  “哇,哇”,十个月后,随着几声清脆悦耳的哭啼声在村西响起,一个白白净净,标标致致的大胖小子,在一双双泪眼的见证下,在刘家老婆的床沿边顺利诞生了。这还没完呢!在这个男孩顺利降生后的某天,另外三个天使也在一个圆月西垂的大清早,“哇哇”降临于王村的大桥头——其中一个就是后来的王月妹。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王村东头一直住着个腿脚不便的张老太太。因为无儿无女,住处偏僻,孤独与病痛就是她唯一的伴侣,所以渴望有双自由行走的老腿,自然就成了她生活里的第一追求。在县、市,甚至省城里跑了多次,丝毫没有见效的情况下,她便将渴求的目光投向街头巷尾的小广告。借助这些小纸片,她先后求访了省内的王药为、吴广儒等好几位民间高手。但是幸运之神并未因此立马降临到她的身上。吃了几副偏方后,面对那双毫无缓解迹象的老病腿,这些神医一个个就像《白鹿原》里面对瘟疫束手无策的冷先生,连连摇头,抽身而去。经过这么多次折腾,这位几乎走投无路的老太太只得放弃幻想,老老实实地等待命运的宣判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来也许你也不会相信,仅仅因为偶然路过人家门前,闻了一缕飘出家门的肉香,喝了隔壁送来的几口天鹅汤,再经过安徽中医学院实习生——王小丫几个疗程的针灸,这位久病在床的张老太太居然能爬下床来,喝水吃饭了。而我家隔壁那两个因为患了一场怪病,针药打了一簸箕,仍然整天叫嚷着头疼、肚子涨的兄弟俩,在吃了几口大鹅肉后,竟也不再打针,不要吃药,更不要吊那总是让人浑身冰凉,咳嗽不止的盐水了。他俩连续上了两次茅厕,也就几袋烟的时辰居然初见成效,顶多也就两三天吧,他们竟然像个没事人似的,蹦蹦跳跳,背着书包一起上学去了。
  “哈哈”,真没想到,仅仅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惊煞了,并应声而落的几只大雁,竟然成就了一个名不经传,本来就盛产鱼虾的王村。因为如此,每年春夏两季,只要雨过天晴,你看吧,那成群结队的垂钓爱好者便慕名而来,络绎不绝。他们一个个驾着私家车,拎着个小马扎,扛着根钓鱼竿,像门前河道里的鱼汛似的,一波赶一波,一阵又一阵……
  有一年夏天,长了毛的太阳昏黄地高悬在中天,毒辣辣地炙烤着大地。怕热的孩子们看着成群结队的鸭鹅在碧清的河水里快活地拍打着光洁的翅膀,冲洗着自己周身整洁的羽毛,心里自然羡慕不已,焦急万分。眼看大人们陆续抱着板凳、铺开凉席,或者干脆往地上的旧报纸上一躺,在大树绿荫的庇护下,携着半天的疲劳和中午难得的静寂,呼呼地进入甜美的梦乡。这些早就迫不及待的孩子趁着大人睡熟之际,像一个个发疯撒欢的小牛犊,纷纷纵身跳进村前的落雁湾,自由惬意地享受着河水带来的清凉。
  也许是酷热难耐,或者是禁不住孩子们下水嬉戏的诱惑吧,月妹大姥姥(姑姑)家那头怀孕待产的老母猪,竟然也腆着快要拖到地面的大肚子,“呼”地一声窜进清凉的河水里。“猪爷,猪爷”,可是,出人意料的事情再次在大家眼前发生了。那头母猪刚刚将头没进水里,大家就听到两声杀猪般的嚎叫声。那头肚大腰圆的“孕妇”像是撞见了恶鬼似的小女孩,吓得掉头便跑。那慌不择路的狼狈相简直吓傻了正在河里嬉戏的鹅鸭,它们像没头的蜻蜓,“噗嗵,噗嗵”,到处乱窜。见到如此奇观的屁孩们立马停止了嬉戏,面对眼前精彩的一幕,竟然异口同声地叫着、嚷着,一齐喝起彩来。因为他们惊奇地看见那头拖着滚圆肚皮,嚎叫着逃上岸来的大母猪,简直像个急需减肥的穿山甲,拖着个鲜血淋漓大尾巴——上面竟然离奇地挂着几块蚌壳般的怪物,。大家再定睛细瞧,呀!原来,那离奇而奢侈的挂件竟然是一大串死死咬住母猪尾巴不肯松口的大王八……
  因为神奇的落雁湾,竟有若多神秘的传说,如此巨大的神力。不久之后,善于猎奇,闻风而至的城里人更是越来越多了。就连一些国内知名的作家、书法家和生物学家也慕名而来,一探究竟。因为来人数太多,有时甚至会造成短暂的交通阻塞。据说刘文中老师当年的室友杨慎重、他在安徽省作协的几个文友,还有画家朋友砚子李三、老肥和余国友……就曾于镇上逢集那天,应邀来到落雁湾作客。可是他们在钓鱼回家,或下乡采风途中因为车流太大,行人过多,交通不畅而耽误回家,只好在咱张家镇留宿一晚。
  也许常人难以置信,就在我刚刚踏进初中那年,一个外来的垂钓者,不知是因为一时冲动,过于高兴,还是一时疏忽,竟然忘记眼前不远处,那块醒目地写着“小心垂钓,高压危险”的警示牌,将自己手里那根挂着一条大鲤鱼的钓鱼竿,使劲往后一甩。只听得“啪”的一声,那根被他背得弯成弓形的钓鱼竿,竟然像长了眼睛似的,不偏不倚地飞到了身后,那根几千伏的高压电线上。一时间“噼、啪”作响,火花四溅。一阵烧烤的糊味扑面而来……
  令人惋惜的是,几乎眨眼间,一个鲜活的生命便在火花飞溅中,摇身一变,成了一堆黢黑的焦炭,成全了阎罗王麾下只能日日掩面哭泣,并不讨人喜欢的厉鬼了。之后不久,又一伙专程驾车前来钓鱼的合肥人,兴高采烈地来到落雁湾。他们认认真真地选好位置后,便忙着下位、穿饵、抛钩、盯浮、收线……不知不觉间,太阳西垂,树影横斜。尽管兴犹未尽,但因天色实在不早了,大家也只好无可奈何地整理行囊,准备返程。或许是因为满载而归而过于激动的缘故吧!有个钓鱼人在急速拐弯的时候,竟然打偏方向盘。只听得“刺溜”一声,那辆脚下的宝马轿车,像我们村里的皮孩发疯般大喊大叫着,一头扎进大桥下面的深水潭。顿时,水花四溅,鱼鳖乱飞。那等待采摘的莲角也像猛然被人捅了老窝的马峰,突然张开翅膀,疯一般尾随四散飞溅的鱼鳖,窜上了桥面……及时赶来的男女老少,还有尾随主人一路赶来的猪狗、猫狐,黑压压地挤满了出事的桥头。经过大家七手八脚,“唉吆吭天”地紧张忙碌,那几个性命无忧的落水人,终于被我村村民陆陆续续从水潭里拖上岸来。他们一边哆哆嗦嗦地在原地打着寒战,一边慌慌忙忙地从灌水的裤腿里七零八落地往外倒鱼。
  “唉幺,唉幺”,一阵急促的警笛声由远而近,传进大家的耳朵。“上医院,上医院!”在大家的帮助下,那几个浑身湿透的“落汤鸡”,被几个穿着白衣的陌生人拖进了救护车。“唉吆,唉吆”,随着一阵痛苦的呻吟,他们紧随那辆冒着青烟的白色救护车,驰向远方,慢慢消失在夕阳下面的天尽头。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