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8月31号天气凉了
　　不知不觉，天就凉了。一星期前，来跳舞还穿着背心短裤，今天就穿长袖长裤了。
　　听人说一过九月一号，天就冷了，早晚出门需要加衣服，果不其然。
　　大概天气凉爽了的缘故，这两天跳舞的人都很多，把场地占的满满的。最近那个年轻的放音乐的没来，一个音乐比较清净一点。
　　坐在桥下边，音乐已经放开了。小风挺凉，直往脖子里钻。
　　今天听说有一个地方，一个保洁偷了公司东西，不但赔了偷的东西的钱，还被开除了。不禁感慨，做人确实要一个底线的。上班就堂堂正正挣上班的钱，人家的东西再好，再值钱，也不能动歪念头。其实，在那儿也一样，必须要给自己设个底线，触及底线的事，绝不能做。
　　路边还有年轻女孩走过，依然穿着背心短裤，真的佩服她们的活力。
　　看一下城市的灯火灿烂吧！心情有些沉重。
　　
　　9月1号拧巴
　　今天感觉心情拧巴得很。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这个感觉。
　　大概是十一回家买票的事吧！假期已经订了，放八天假。过节回家买票就是让人头疼的事。
　　也许说起放假，就激起一点乡愁了吧。
　　本来拟好了购物单，打算下班去超市买点东西。结果下班后，又懒得动。直接来跳舞这儿了。
　　只有坐在路边，听着音乐的时候，才感觉思绪平静点，不再那么拧巴。
　　我这人不但思想拧巴，做人也拧巴的很。有人约跳，嫌烦；没有人约跳，又觉得无聊。不来跳舞心里不舒服，想来；来跳舞这儿，心里还是不舒服。不知道，怎么就这么拧巴。
　　一天挺平淡，除了絮叨一些无聊的话，没有什么可写了。有些事知道不能说，不能写，有些事，能写，又不了解，还是无法写。拧巴。
　　
　　9月2号《四世同堂》
　　老舍的四世同堂看完了，看哭了好几次。
　　故事讲的是日军占领北平后，小羊圈里祁家四代人，和胡同里几家人的生活。
　　日军占领北平的八年时间里，这些人有的做着爱国的事，有的发着国难财，做着汉奸。一些人死了，活着的人也历尽苦难。
　　这是第一次看描写日军侵华题材的小说，第一次知道战争时期的残酷，远比我想象的，和以前知道的情况，要残酷的多。
　　故事围绕祁家展开描写，祁家大孙子祁瑞宣是故事的主要人物，他正直善良，但为了一家人，忍气吞声的活着；为了不给日本人做事，他辞去老师职务，为了养家，他去英国人办的教堂做事。后来，又为了地下工作，回去做老师。
　　在小羊圈，还有一个重要人物，诗人钱默吟，二儿子一个卡车司机，和一车日军同归于尽。被人告发入狱，历尽无数酷刑，侥幸没死。他回到家里，家里被抢，有病的大儿子气死，妻子自杀。他转入地下，杀死了很多日本人，最后成了北平地下组织的领头人。
　　小羊圈另一个反面一号人物冠晓荷，和他老婆大赤包，想尽办法给日本人做事，害死很多人，当然，最后下场也很惨。
　　故事不管正面，反面，还是大小人物，都描写的生动形象，每个人物性格鲜明，故事穿插严密，环环相扣；既不累赘，也不空洞，名家的手笔就是不同。最重要的是再现了日军侵华战争时的情形，和所犯下的种种罪行。
　　尤其在最后，抗战胜利的消息传来的时候，祁家的重孙女，因为长期饥饿而死。让人深思，战争完了，战争留下的创伤未完。
　　这是一部沉重的抗战题材小说，每个人都应该看看，了解一下战争时期的平民生活。
　　
　　9月3号鸡眼
　　
　　上班时间长，早六点半到晚七点半。差不多每个人脚上都有鸡眼，有的在脚掌上，有的在脚趾头上。
　　晚上洗完澡，就拿剪刀什么的剜，剜的深了，就会疼。不过，能抗一段时间。过一段时间，就又长起来了，还得剜。
　　起初，我还贴鸡眼膏，后来嫌麻烦，就不用了，过几天，剪下死皮，也能捱两天。反正是疼，能捱上就行。
　　鞋换着样买，看那样的不硌脚。鞋号从三七换成三八的。一直都不习惯垫鞋垫，现在也开始垫鞋垫。总之是想尽办法，让脚舒服一点。
　　就这样，两只脚底板上，每个都有两三个鸡眼。每天走两三万步，不磨脚才怪呢。我的脚比较瘦，没有什么肉，更是磨的厉害。
　　挣个钱真不容易，不过，环境还好，不冷不热，吃的也不错，总算还有一点补偿。
　　
　　9月4号碎碎念
　　本来我想写闲言碎语的，后来，感觉像是有什么是非一样，就改成这个题目。
　　没什么事情，就说一件小事吧。
　　今天擦三层女卫洗手台的时候。那边正好有热水器，有一个人倒了一杯水，放在镜子下边的小台上。我没有看到，拿抹布擦台面。正好看到水杯，也看到没有盖盖子。就急忙往后退了一步，歪着头，尽量离杯子远一点，擦下边的洗手盆。
　　就在我退一步的时候，去上厕所的那个人正好回来。他端起水杯，直接把水倒进茶叶桶里，又重新接了一杯走了。
　　我觉得挺尴尬，下意识看了茶叶桶一眼，还在冒热气。看来杯子里的水是刚接的。他倒了，是看见我后腿，认为我在杯子里做了手脚吗？还是嫌我们保洁的脏呢！
　　后来，又想如果不是我打扫卫生的话，看到另外一个打扫卫生的，离我水杯那么近，反应大概一样，也会倒掉，重新接的。这样想他的做法很正常，合乎情理。
　　理是这个理，就是心里不舒服。又想，干嘛当面就倒了，转下脸，换个地方，或者等我走了再倒不行啊！总给人留个面子吧。
　　本来没有多大点事，一旦注意上，较真，就影响心情了。
　　其实，诸如此类小事多去了。本不该放在心上的。比如我们走在路上，看到垃圾车过去，都会自然的皱眉或者捂鼻子。不算事吧，我想送垃圾的那个人看到，肯定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记得在五号院上班时候，有一对专门倒垃圾桶的夫妻。他们用洗衣机洗衣服以后，我们那儿的人，都不用洗衣机洗了，仿佛他们送垃圾，衣服就和垃圾一样脏了一样。
　　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想说啥。
　　
　　9月5号睡着了
　　坐在路边，听着音乐，想着心事，不知不觉睡着了。
　　仿佛还做了一个梦，一惊醒了，心怦怦直跳。有些恍惚，不知道身在何方。看到路边过往的汽车，才回过味来。
　　这就算年龄大了吗？从过年开始，如果每天十点睡，超过三天，晚上就睡不着了，早早醒了。今天早晨就是，三点多醒了，就迷迷糊糊睡不着，一直坐着烂七八糟的梦。
　　为了今天晚上可以睡好，中午没有休息，看了半小时书。结果下午感觉特别困乏，很累，一直到晚班也没有缓过来。
　　所以下班，坐在路边就睡着了。或许这就是衰老的前奏吧。失眠多梦，又嗜睡易乏。怕热又怕冷的。
　　以前可不是这样，熬两三晚上没事，睡觉也踏实，只要有时间，睡一天一夜也能睡得着。这就是别人说的年轻吧！现在再也做不到了，熬夜不行，睡早了也不行。
　　看到路边一个穿黑旗袍的，忽然想到，那个春夏秋冬都穿一身黑袍，戴一顶礼帽，一副墨镜，拿一把扇子，骑一辆自行车，把腿盘在车子大梁上，满场子转圈的阿姨，据说还和周恩来总理跳过舞的阿姨。好久没有来了，不知道出什么状况了，她可是舞场的常客，据说跳了二十多年了。
　　
　　9月6号流浪哥？
　　我像每天一样，坐在路边，不知道为什么？以前这边没有人，跳舞的都在北边那儿。今天我过来的时候，路边已经坐着四个人，三个中年人一伙，还有一个老男人离他们稍远一点。我只好坐在比平日略往东的地方。
　　坐下没有多久，过来一个流浪哥，我以为是，或许不是。
　　他在我两三米远的地方停下，从他拉的车上，拽下一把马扎，比平时见到的马扎高三四寸，而且有靠背。马扎挺新，像刚买的。他拉的小车，也是新的，就是平时运行李的那种。简易小车，两个小轮子，后边有支架，可以平稳放在那儿。车上有大小四个行李包，看上去破旧不堪，所以我认为他是流浪哥。
　　他坐在马扎上，从第一个包裹里，拿出一叠报纸，当扇子，扇了几下。有费了几分钟，解开细绳系着的第二个包，拿出一瓶水，喝了半瓶。看我看他，他看过来。差点把我吓跑，还好光线暗，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低下头，装作看手机，他才不往这边看了。
　　我又偷偷看过去，他的年龄大概在四五十岁之间，戴一顶帽子，衣服有点像保安或者城管的衣服那样，又似乎不是，只是一身普通的黑衣服，看不太真切。
　　在我低下头写他的时候，我听到一个男高音，我以为他放的歌曲。但我后来看过去的时候，发现竟然是他自己在那儿唱。我更加困惑了，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大着胆子给他拍了一张照片，由于开着闪光灯。他看到了，问我干什么，很生气的样子。从马扎上立起来，带到了马扎。吓的我赶快说，没事，没事，只是好奇你的马扎而已。他又坐下唱他的歌，唱的确实不错。可我再也不敢招惹他了，低下头继续写我的日记。不过，在我和他说话的时候，我跑到跟前看了一下，他的包裹果然很破，显然是一个奇怪的流浪哥。太紧张了，照片还是拍花了，什么也看不出来。
　　
　　9月7号籍贯
　　今天下班，主管让看了一张表，表上说，籍贯不按身份证上的说，籍贯要填祖父经常居住的地方。
　　祖父当然就是爷爷了，那就是填爷爷的出生地。我一听有些为难，还好只具体到县。如果再往下说，怕我也说不清了，还的问问家里。
　　真有娘家四川的，婆家河北的，跨度不小的。这么一说，籍贯究竟是哪里呢？身份证上不算，再查查祖宗八代，是不是应该说祖籍在哪儿了。
　　这么一说，似乎有点较真，让填啥就填啥，省心省力多好。
　　不说上班的事了，那个流浪哥还在那儿，不知道是一天没有动地方，还是晚上又回来了。反正还是那个地方，还在那儿唱他的歌。唱累了，就在那儿打盹，真是奇怪的人。
　　
　　9月8号报恩
　　今天路过鲜花店，看门口牌子上写着，9月10号，下边是报恩两字，再往下是教师节。
　　我停在路边，看着鲜花店门口的牌子发愣。又是一年教师节，记得那年，有一家楼盘做活动，送鲜花给老师，我特意过去领了一束，给我的启蒙老师送过去。这是我第一次送给她鲜花，也是最后一次，因为过后我再也没有送过，其实那束鲜花，也是借花献佛而已，但那份心确实真心的。
　　报恩，鲜花店会真会营销，不知道有多少人懂得感恩。
　　我们在生活中挣扎，欲望无休无止，根本就静不下心来，想想报恩的事。对老师也好，父母也好，还有那些曾经给过很多帮助的人。
　　我们真的放心上了吗？我们给老师送过几次鲜花，那怕就是简单的慰问有没有。我们给父母买多几次礼物，最近的一次离现在多久了。
　　这样想想，报恩真不是一句简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