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卡沃努娃摇一摇头说：“不会的，我听到的不是这样，苏联远东军现在并没有大兵压境，现在的只是先潜军。大部队要来这里，是明年春夏，岗村，你懂吗？是明年，现在的不是正规军。井边，你这是咋地了？被远东军吓怕了吧？还是让抗联和游击队闹的？”
　　岗村井边一脸的懊丧表情，气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想了一大阵子，安慰起俄藉太太说：“对不起夫人，您出面挽回一下影响吧，大日本帝国在满州的日子不好过，內外夹击，帮我抵挡一下苏联远东先遣军，告诉捷尔连科，他们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要你的话，你就陪他几天几夜，能躲过眼前大劫大难，我什么都豁出来了。”
　　卡沃努娃没等岗村井边发完牢骚，她很生气地说：“岗村，你不该和我说这些。现在你也没闹明白到底是哪路人干的，把脏水先泼到我同胞身上合适吗？还让我陪他几天几夜，我有那种心思，经常在他身边不是更好吗？你说出这等话，还是个日本武士吗？”
　　岗村井边还在求卡沃努娃，他真的想不出太好办法，于是又说：“我怎么不是日本武士了啊？别人有这等资格去和远东军谈判吗？就远东军有好多会日语的，抗联不懂日语，还能有谁动用大批日本人来敲诈我的火药武器库呢？”
　　卡沃努娃很生气的，收拾一下头脸说：“好的，我这就去尤府，找熬怩说说去，看看她有什么见解。依我看还是山里那些日军起义分子所为。他们没武器弹药，个顶个都是精英。”
　　岗村井边听完卡沃努娃一番话，又没有了主义。他又转回司令部，坐在自已位置上，向他的卫队女中佐询问：“有电话打进来吗？”
　　卫队中佐用女人娇滴滴声音说：“没见电话，倒是送进几个嫌疑犯。”
　　岗村井边急忙地接问：“押在哪？干什么的？”
　　卫队中佐说：“在临时拘留所，听说是屠夫两口子。也看不出来他们是杀害千夏稻草夫妇的凶手。这二位是杀猪家庭，屋里到处都是血迹，就被军人抓了来。”
　　岗村井边喊道：“来人！快去把嫌疑犯带来，刑侦部的人审训出个水落石出！”
　　日本人露出凶残本质，那次抓来二十八人，多数是家里杀过鸡或杀猪屠夫，凡刀具带血或家有带血衣的男人，抓来逼问，没结果的一个不留，拉出去枪毙！
　　淡齐哈市市府门外停着岗村司令的专车，满洲国治安军守门。
　　尤文豹司机打开车门，尤文豹走下车说：“卫兵，就在车外面等着，哪也不许去哈，也许我马上就走。这里没大事，我还是离不开满洲国两江军司令部的。”
　　卫兵行举手礼说：“是！司令。”
　　尤文豹全副武装，快步走进市府。
　　岗村井边背对着门口，朝尤文豹大喊大叫：“尤司令！你地！不许在家里办公！你是齐哈市的市长，不能总是在家办公。以后地，不来市府不行不行地。”
　　尤文豹说：“哥哥，您清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妹夫一定照办不走样。”
　　岗村井边转过身，看着尤文豹说：“客气的不要，进山搜到什么线索了吗？我地、要你说实话。不可以隐瞒事实，发现车辆行驶的痕迹了吗？”
　　尤文豹非常谦虚，态度和蔼地说：“哥哥，您清坐下说话。我亲自带队进山。”摇一摇头说：“什么线索都没有，连一个人的影子都没见到。哥，丢了就丢了吧，咱有兵工厂，贪黑起早再生产不就结了吗？”
　　岗村司令用拳头啪的一下砸掉个桌子角说：“巴嘎！尤文豹！尤司令！这是市府，你是市长，哥的不要，我们称官职！”
　　尤文豹说：“是！司令！您请讲。”
　　岗村井边命令道：“尤文豹，调集你的部队，把城里翻一遍，一定把杀害千夏夫妇医生找到！马上！立刻！”
　　尤文豹一边点头哈腰一边说：“是！岗村司令，我马上派兵。”说完调头就往外走。
　　岗村井边带十分怒气喊道：“尤文豹你回来，不是你派兵，要你的亲自带队搜查。”
　　尤文豹有气无力的答道：“是，岗村井边司令，我马上去办，一定亲自带队搜查。”
　　岗村井边气的像似要发疯：“尤文豹，你地回来！你的、好没礼貌！”
　　尤文豹转身回来，让岗村井边先走，于是说：“岗村司令，您先走，我在后边跟着。”
　　岗村井边走出市政府大厅，来到门外，他钻进汽车，跑回日军司令部。尤文豹站那里看着岗村司令车背影，吐了一口：“呸！还当司令呢？有几头烂蒜兵，把老子逼急了，把你司令部给你炸平他。”
　　尤文豹走出市府大厅，上了车，回到设在尤府的司令部。
　　
　　小分队晚集合时，闵文秀和柳珍贝在冬花别墅区回到渔具店。她先来到厨房，走到牛百万身边，递过个小布包说：“三叔，把这个收起来，加到伙食上用。眼下又要有大动作，您老想办法把大家伙食搞好，身体健康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务啊。三叔，小分队经费不足，让您为难了、您辛苦了。”
　　牛百万接过布包，放在碗厨柜上说：“文秀，伙食上没有问题了。下午地下市委派人送来好大一笔经费，是专用在伙食上的，文秀啊，这些钱您看该用到哪就用到哪吧。”
　　闵文秀一笑说：“三叔，先把钱经管起来吧，济洲走后还没有专人管呢。我让雅云管，她百般推脱，我觉得您管最合适。”
　　牛百万把布包放在小柜里面说：“好吧文秀，那就先放这里，你什么时候用，随时来取。”
　　闵文秀向牛百万挥手告别说：“三叔，我去大厅了。”
　　牛百万看着闵文秀背影自言自语：“一个弱女子，肩扛这么大个事儿，可千万保重自己呀！这里十几号人，可都等着你拿主意呢。”
　　龙大海穿着两江军服装走进集合大厅。
　　丘立国两眼盯着龙大海说：“呀！大海哥，这身皮在这伙人里太扎眼了吧？”
　　龙大海两手掐腰站在大家面前说：“嗯！我也觉得太单调，起码有两个以上才够威风！”
　　大厅里应到十二名队员，小豆豆、李玫、王雨三人晚上一直守在两台收发报机前，李义、刘才仍在门前店里执夜班、牛百万在厨房调理明日早餐。
　　闵文秀心情非常复杂的走进集合大厅坐在沃华、匡雅云、丘立国身旁说：“老板，环境越来越残酷；今天大海也参加了全城大搜捕，误抓一大批人。拒梅香兰和她二哥通电话时获悉，杀害二十八位无辜市民。据说，还在客栈抓了一大批各地良民，直接送往菌培所的安达特别实验场。”
　　沃华把拳头攥的嘎嘎响，随口说道：“惨无人道！咱们必须提高十二分警惕，不暴露是基础，百分之百完成地下市委交给我们的任务！”
　　丘立国说：“嫂子，目标有进展吗？下一个又叫什么名字？”
　　闵文秀摇一摇头说：“报纸上一点消息都没有，近两天被失窃军火一事，把岗村司令弄的焦头乱额。东京都的指责，把岗村井边挤兑的向苏联派潜的先潜远东军发难。竟然会搞起女人外交来，看来，小日本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
　　沃华说：“嫂子，地下市委程书记嘱咐，要您一定要注意性格极其暴躁的梅香兰。并且说，她恨中国南方军人。程书记还说，她要知道您是南方军人，会把您打成筛子底，绝不会再去叫您一声姐姐。”
　　闵文秀说：“这一点我早有防备。沃华，要告诉大家，时时防着小鬼子狗急跳墙。”
　　龙大海插上一句说：“从目前来看，城内的八百治安军，有大多数不赞成日军大搜捕、乱抓人；我和尤司令走了几伙治安军搜查街道来看，就是摆一摆样子，没有乱抓人现象。”
　　丘立国说：“大海哥，两江军和日军为什么没来渔具店搜查？”
　　闵文秀说：“立国，这一条我来回答，这一片归城市治安军管辖，多数兵知道龙副官住在这儿。要是日本人管这片可就不好说了。”
　　沃华说：“看来，真要防着这一手，说不准小鬼子哪时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龙大海问道：“不知道66的军火到没到家？”
　　闵文秀说：“别急，马上到了十点，66会告诉咱的。”
　　大家的心十分焦灼，在默默等待着十点那一刻；十点刚过，报机房的门打开，大家目光转向那扇门口。小豆豆、李玫、王雨三人走了出来。豆豆说：“老板，军火安全到达，66有表扬狙击手几句话。”把译码本递过去说：“并强调安全，防止小鬼子狗急跳墙。”
　　沃华把译码本递给闵文秀说：“呵，66口头嘉奖三位狙击手，但不能请功。原因吗，不说大家都清楚。以后咱在齐哈市藏身步步艰难，我们每执行一项任务，凡是死了日本人，都要有无辜市民做殉葬品。大家一定谨慎从事，夜间不要出入店门。”
　　李玫坐在丘立国身旁，将头放在丘立国肩上耳语说：“记住了吗？嫂子和老板的话好像都是说给你的。每天每步都踩在刀刃上，一步小心会坏大事的。”
　　丘立国一副无所谓的面孔说：“别看我表面上大大咧咧的，我是多年来和大海哥学的，这叫内紧外张。小玫，大海哥二十多年军龄，单独执行任务几千次不失手是为什么？他心里那根弦绷的几乎要断开！大海哥是我永远做人的榜样；他的优点是：身处曹营心为汉、步入虎穴心不慌、爱憎分明立场稳、谦虚有度不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