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大方的星辰

　　费利佩则是一脸担心，要知道卡洛斯国王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且别说能够这般跳起来，就连平时走几步路都要气喘吁吁，他的心脏病早就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否则也不会在世界范围内寻找高明的医生给他做这种危险性极高的心脏手术。要知道前苏联第一书记戈尔巴乔夫就是和他父亲一样的病情，动过心脏搭桥手术后仍没坚持几年，这次选择中国的焦大夫可是反复商量后确定的结果，但没想到居然会斜刺里杀出一匹黑马连如江，也不知道刚才黑黢黢的手术室里他做了什么，他的父亲居然和没发现心脏病的时候一样生龙活虎。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即使是手术能妙手回春，也至少有几个月的恢复期，那么，会不会是一个很危险的现象——回光返照！想到这里费利佩王子的脸马上蒙上了一层阴云。
　　艾玛利亚公主也跑到父亲身边，很亲热地抱住他的脖子，亲热地用西班牙语问候着卡洛斯国王。卡洛斯脸上刚才是苍白的颜色，可能和惊吓有关，现在则已经有了几丝红晕，他抱住自己最宠爱的小女儿，面露慈祥。这又不像是病情危重的现象，费利佩有些迷惑了，他大声喊道：“大卫医生，你马上过来给我父亲做一个全身检查！我要详细的医疗报告。”大卫是王室的私人医生，也就是平常人所说的御医。
　　马上有一个一头白发的大夫出现了，随即焦大夫和辛普森院长也往前站了站，似乎这个时候卡洛斯国王成了焦点，而连如江和左二反倒被大家忽略了，他俩悄悄踮着脚尖走出手术室。连如江一眼看到小武和徐子婵也站在外边，不由对着小武伸伸舌头。自己运气好呀！要不是左二跟在自己身边，估计他能被打成猪头，刚才那个拳头好像距离他的太阳穴只有零点零零一毫米的距离，但是中南海保镖的实力太卓越了，对方两个人竟然都不是他的一招之敌。想到这里连如江看了旁边的左二一眼，发现他竟又似隐形一般，悄悄然站在房间一个角落，丝毫不引人注目。
　　小武跑过来先对着左二竖竖大拇指，才对连如江说道：“连大哥，怎么回事呀？你不是给人家治病吗？怎么让人家打出来呀？”说完做了一个鬼脸！
　　“丫的不分好坏人。”连如江才想起刚才的遭遇，有点怒气冲冲，想起突如其来的药瓶子就毛骨悚然，那玩意儿要是砸在他脸上弄不好就要破相。“以后我再也不给这些洋鬼子看病了。看好了还要挨揍，这有没有王法？”
　　几个人正说话间，忽然手术室内又跑出几个人，第一个居然是艾玛利亚公主，她先是往周围扫了一眼，然后就直奔连如江而来，伸出双臂紧紧把连同学揽在怀里，同时嘴唇往连如江脸上亲去。连如江开始愣了一下并没反应出是怎么回事，但看着湿乎乎的嘴唇从天而降把他吓坏了。他本来个子就比艾玛利亚低很多，现在则是一猫腰从公主怀里逃了出来，一眼看到在远处优哉游哉的左二，马上意识到这是避风港，闪身就躲到了左二身后。
　　艾玛利亚公主没想到连如江会做出这种举动，可能明白自己有点太过于激动，瞬间满脸绯红，但是仍然再度向连如江所在位置伸出双臂：“连，谢谢！”这三个字母居然都是汉语。
　　辛普森也在艾玛利亚公主身后的几个人里，他的表情古怪，有点惊喜有点不可置信甚至有点害怕，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到连如江身前四五米的位置，用很洪亮的声音说道：“连，我想请你做我的老师，好吗？焦先生的治疗方式我看过了，的确是国手级别，但仍然是我可以想象的。但你刚才用什么药物让卡洛斯国王恢复的？那只能说是奇迹，我不相信你们中国的中药会有这种效果！”虽然刚才他只看了卡洛斯国王几眼，但马上断定这位国王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而绝对不是费利佩王子担心的什么回光返照，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因此他并没和大卫医生和焦大夫一起给国王详细检查，就跑出来见连如江。
　　连如江见艾玛利亚并没有继续穷追猛打，才有点放心，这是什么事情呀？要是和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了亲密接触，难保不会被传到王凌雪的耳朵里，自己可不想跪搓板。他对着辛普森院长抱了抱拳头，谦虚道：“雕虫小技，不值一提！院长阁下。”
　　辛普森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一语双关道：“我对你充满了信心，甚至对你都有点盲目信服了！”他自然已经把连如江给他的药第一时间传递了出去，原本心里有点忐忑，要知道以前只是听说连如江的神奇，现在亲眼看到，才知道那些传说都不是骗人的。但愿星辰组织的创始人和精神领袖能够恢复健康吧！他原来总是疑神疑鬼，现在则对此没有了丝毫的怀疑！
　　连如江有点自鸣得意，他现在发现自己认识的这几个雅利安超人都是传奇般的人物，能得到他们的认可那充分说明自己能力出众，甚至这个可以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的辛普森居然想做自己的学生，这如何不让他心中高兴呢？不过想想自己所有的本事除了怀里这面宝镜，就只有那本医僧荆暗夜留给他的医书了，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教给别人的。那种起死回生的续命丹也没有了药材，恐怕除了自己悄悄藏起来的那一服药和少量配置的药剂，已经成为绝唱，以后自己还是回到团省委做自己的机关干部就行，要是收了这么一个徒弟真的给自己添麻烦。他摇摇头说道：“辛普森院长，谢谢你的夸奖，但我真的是水平有限，你要学习医术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就是你认识的焦大夫。”他用手指了指手术室。
　　辛普森院长笑着摇摇头，他显然并不认可焦大夫做他的老师。虽然二人惺惺相惜，但彼此在各自的领域中都属于高山仰止的人物，只是行业不同，他用不了焦大夫的手术刀，但焦大夫在器官移植上也学不了他的技术。
　　手术室里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出来，个个面露喜色，很显然卡洛斯国王的状态远远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几乎每一个人都要仔细看连如江一眼，这让连同学有点不好意思。他刚要问问辛普森哪里可以躲避一下众人，就看到辛普森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即满脸喜色，这是一种狂喜，和刚才出门时轻松的表情完全不同，不过这也是转眼即逝，随即又摆出常见的那种样子，不过仍然看出他并不平静，甚至很不雅观地用手使劲捏了一下自己的大鼻子。
　　“应该是他收到了他那个组织的消息。”连如江这般判断，自己就有点担心，自己让左二送出去的东西怎么没回信呢？不会是假的吧？
　　辛普森很亲热地走过来：“连，我们一起交流一下医学知识怎么样？”
　　连如江知道他找自己有话说，马上点点头：“好！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吧。我还想喝茶！我们中国的茶！可别弄那些英国茶来糊弄我。”
　　“亲爱的连，我了解中国，我也很喜欢你们中国的绿茶，当年我在你们国家就喝过一种叫做龙井茶的饮品，我花了很大的价钱才买到的，我请你喝。”他拉着连如江的手往旁边走去，左二悄悄跟在他们后边，连如江见状向他挥挥手，意思是没关系。左二仍然站到了那间房子旁边。
　　“连！我们的交易取得了互赢的结果！”辛普森关上门后，不知道在哪儿按了一下，房间里顿时散满了柔和的光线，他解释道：“这里很安全，请你放心，我们可以畅所欲言，我可以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哦。”连如江看了看这个房间，这是一间小型办公加起居的房子，里边的主色调都是灰白的颜色，居室不只是豪华大气，更多的是惬意和浪漫。完美的典线，精益求精的细节处理，给人带来不尽的舒服感，看起来有一种和谐感。辛普森则忙着给连如江泡茶，他似乎还有点激动，倒茶叶的时候双手有点本能地发抖。
　　“我想问一下你们的组织叫什么名字可以吗？你们是不是当年德国人创造的那些雅利安超人？”连如江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现在有这种机会索性就直言不讳。
　　“你说得对！我们就是雅利安超人，但我们都有自己的父母，很多关于我们的资料在盟军占领柏林的时候都被毁掉了，不过我们并不是那种宣传中所说生育生产线的产物，我们有正常人的感情，也懂得爱。我们组织的名字叫做星辰！”辛普森真的按照连如江的问话如实回答，但是他后边加了一句：“连，很多的秘密我虽然可以告诉你，但是我并不想你知道的太多，因为那样会对你不好，我想你能明白。另外我想再问你一些关于你的个人问题，我们可以交流，或者说交换吗？”
　　“那要看什么问题了。有一些关于我的私人问题我建议你别问，问了我也未必会回答。”连如江不肯上当，他忽然想起自己一直很关心的事情：“对了，辛普森院长，我给你的那些药作用如何？要是管用的话你可要把那份核原料归还给我们。这也是我开始的条件！”
　　“连，你放心！我答应你！那些核原料对于圣殿教很重要，但对于我们星辰则并不是什么贵重物资。如果我们想弄到核原料，至少我们会有五种渠道得到。”辛普森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连如江有点吃惊。这个星辰到底应该算是一个什么组织？如果算是恐怖组织的话，那他们可就太可怕了，想想那些伊斯兰极端组织的人充当人体炸弹，自己粉身碎骨结果也炸不死几个美国大兵，连如江就很同情那些人，不过现在看星辰的实力，那些所谓的恐怖力量连毛毛虫都算不上。
　　“那太好了！现在哪儿呢？我现在能拿到吗？”连如江惊喜交加。
　　“可以！但我们也有个条件。连，不，不应该算作条件，应该是请求，你给我的那些药品能否再给我们熬制一些？或者干脆把药方给我们，你要知道我们剩下的药品已经很少了。”
　　“这可能不行！知识产权保护呢。”连如江笑着回应，他知道辛普森说的并没错，剩下的药材最多能再熬两服药，不过自己手里留着这个秘密可以要挟对方，虽然辛普森看上去很和善，但他并不认为星辰组织都是如此。
　　“我们要是花钱买的话呢？你出什么价钱？”辛普森问道。
　　“这个问题我们不讨论好吗？”连如江不想和他纠缠此事，他不缺钱，也已经为国家做了贡献。现在要说连如江最大的心愿，就是赶紧离开巴黎回去陪妻子女儿。
　　“好吧！”辛普森也不生气，好像连如江的态度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我会信守我的承诺，核原料今天下午我让人放到你指定的地点。另外我想问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潜艇被困在了阿维尼翁？”
　　“阿维尼翁？”连如江忽然想起殷部长交给他的那几张仿制的油画，原来是在暗示他们的具体位置，怪不得当时欧洲神厨弗兰变颜变色，那要是他把这个消息告诉法国政府，就意味着瓮中捉鳖。连如江对这座城市并不熟悉，不过想肯定是不靠海的地方，潜艇进去就等于是虎落平川。当然他知道这是因为放射物质跟踪的缘故，但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说的，因此就说道：“我们国家有强大的卫星。找到你们还不是易如反掌？”他也知道这句话搪塞的意味十足。
　　“我们很感谢你们国家的这次大度！不然星辰组织就要遭受重创了，因此我们把那艘潜艇留在了那里，算送给你们的礼物。”辛普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