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四、谈判成交

　　“连，我知道我可能有点不讲道理，但是这个孩子毕竟也是我的亲骨肉，可能正是我对他的疏于管教才让他加入了那个邪教，我想通过这件事情他已经受到了足够的教育。能不能想办法留他一条性命！”贝特朗这次有点真的是走投无路，他知道身边能帮上忙的似乎只有这个中国人，因此才不顾一切的过来找连如江！
　　“唉！”连如江心里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聪慧如贝先生这样的人都跳不出生死大关，这个雷夫纳要说起来真的是罪该万死，他身为核物理研究人员，应该很懂它的危害性，但是他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连续作恶，且不说他开始私自制作脏弹发射器，让贝夫人身患癌症，单看他后来冒天下之大不韪竟然偷出那么一大块核原料，就真的是不可饶恕，而且看那个人面带恶相，按照中国的相术就是恶鬼转生，如果万一让他逃出牢笼，连如江觉得他不可能会痛改前非，这种性格的人很容易走向偏激的路子。只是现在看贝特朗哀求的目光，心中也有点不忍。
　　“贝先生，我现在真的无法答应你什么！”他郑重其事地说。“不过我会想办法的，但是雷夫纳给您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我觉得你最好别养虎贻患。”连如江觉得把他当做那个圣玛格丽特岛上的铁面人那样圈养起来也许好一点。
　　“连！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处理这种逆子！”贝先生何等聪明，他从连如江话语里听出有门，不仅喜出望外。“我会把他终生监禁的！只是不想他不明不白的死在别人手里。”
　　“我试试看！对了贝先生，我也想有点事情麻烦您一下！”连如江看了看焦大夫，焦大夫可能有点着急，他一边翻译一边看看手表，对他来说时间计划都排的很紧，估计西班牙王室那边应该开始准备动身去那家医院了。
　　“连，你别客气！”贝特朗感到这有点像是商务谈判，欧洲人看问题都很直接，想当然以为连如江在提出他的条件，既然自己的儿子性命命悬人手，那么他也就准备好了接受连如江狮子大张嘴的准备！“你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出来，我都是很好商量的。”
　　“贝先生，我想借您的专机一用。我想回国的时候能不能享受一下自由飞翔的待遇？”
　　贝特朗呆住了，他没想到连如江居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轻描淡写的要求，诚然飞机来回北京和巴黎也要花费几十万美元的油料等费用，但是相对于自己提出来的问题就根本不叫事情了，他想说一句如果你帮我完成这件心愿，我把飞机送给你都成！但是贝先生毕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他只是点点头：“连！随时随地！我让飞机在巴黎机场随时候命，你打算什么时候使用？”
　　连如江其实想的很复杂，这次来巴黎自己可算是收获颇丰，那张失而复得的白虎皮以及珐琅彩香炉等等并不算什么，最重要可能得到的飞行器设计图和潜艇设计图，那可是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东西，如果一会儿弗兰真要是答应了条件，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转移资料呢，连如江对弗兰答应条件有充足的自信。
　　“你就让他们保持随时可以起飞的状态吧！”连如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脱身。
　　“好！”贝先生并不多说，转身就走，只是走了几步才又回过头，“连，你回国的话可能我夫人也想和你一起回去！可以吗？”
　　连如江心头一喜，他第一反应就是贝夫人去了自己国家可以帮他落实香水生产基地的事情，要知道现在所有的聊城市委市政府领导都在翘首以待，他忽然又想到了刘磊，心中一痛，这几天他忙的几乎都拉不开栓，也就忘记了刘磊一家的事情，刘局长死的冤枉呀，还有山东省委组织部的领导也都在盼着自己回去，现在连如将真的是归心似箭！现在他有三种选择，一个是坐殷部长带来的那架专机，二是坐贝特朗先生的飞机，第三则是继续按照来时的办法做民航的飞机回去，他眨眨眼睛，心里有了很多计较，不过一定要先和殷部长交流一下。
　　弗兰站在门口等着连如江，他亲自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是一大五小六个碗，大一点的碗里自然就是面条，这种面条晶莹剔透，就像一件工艺品，而五个小碗里则是各种各样的佐料：黄瓜、香椿、豆芽、青豆、黄豆，北京炸酱面的做其实并不麻烦，但真要做的好吃就不容易了，连如江没想到这位弗兰真的学到了北京炸酱面的精髓所在：其实这道面食由菜码、炸酱拌面条而成。做的时候也就是将黄瓜、香椿、豆芽、青豆、黄豆切好或煮好，做成菜码备用。然后做炸酱，将肉丁及葱姜等放在油里炒，再加入黄豆制作的黄酱或甜面酱炸炒，即成炸酱。面条煮熟后，捞出，烧上炸酱，拌以菜码，即成炸酱面。也有面条捞出后用凉水浸洗再加炸酱、菜码的，称“过水面”。连如江看了弗兰一眼，有点奇怪这只是半成品，他究竟是同不同意自己刚才的建议呢？
　　“连先生！”弗兰说话声音很慢，而且有一种森然凉意，和开始时他那种暖暖的语调似乎并不完全一样。“按照您的要求我已经给您准备好了炸酱面，但是我缺乏一种你特有的佐料，我想问一下你能不能给我那种佐料，足够多才可以，那样我就会给你做出最美味的炸酱面。如果您拒绝，我们就再见吧！你要相信我们的实力。”
　　连如江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就是想要足够的续命丹药液，要知道自己昨天只是给了他很少的一点，主要就是想让他试一试疗效，其实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给他设局，有利于殷部长布置追踪，现在看他们达到了目的，唯一一个他想不通的地方就是那幅油画起什么作用？
　　连如江变得笑容可掬起来，这和开始遇见弗兰的时候相比，二人角色似乎兑换了一下，刚才是弗兰对他很是客气，而现在他则变成了有求于人的角色。连如江幽幽地说：“亲爱的弗兰，我很喜欢吃北京炸酱面，至于你说的调料我也已经带来了！只是我现在不能给你。”他故意伸伸懒腰，在他的腰间有一个矿泉水瓶子，是那种法国很有名的巴黎水，要知道这可是世界上最有名的矿泉水之一。连如江开始不知道自己房间东西的价值，后来看徐子婵喜欢喝这种绿色瓶子矿泉水，问了一下才知道这个典故：巴黎水在世界上有气矿泉水品牌中首屈一指。它在法国的名字叫做Perrier，这种天然泉水是数百万年前地质运动的产物，是天然有气矿泉水与天然二氧化碳及矿物质的完美结合。百年来，巴黎水的历史，特质及天然风味使其成为一代传奇。巴黎水独特奇异的口感来自其丰富的气泡和低度钠及小苏打成分。在近代，巴黎水更是被推销为“矿泉水中的香槟”，有人把他当口腔良药，用来接吻前漱口，以加工成“奢华亲吻”。
　　1993年，法国的有气无味的矿泉水Perrier出了问题，厂家发出全球通告，回收1.6亿支被质疑含致癌物质苯超标的Perrier。可想而知，超市货架上Perrier汽水空当的那些天，人们多么的泄气。著名法国导演伍迪•阿伦那天在一个公众场合说：没有了Perrier，叫我们知识分子怎么活？他的这么一说，让全世界知道了这个好莱坞新锐的知识分子是靠Perrier过日子。于是Perrier矿泉水就这样和“知识分子”有了关系。
　　连如江今天拿的这个瓶子就是巴黎水的瓶子，大小为335毫升，但是药液并没有装满，但这一个场景已经让弗兰眼前一亮了。
　　“成交！”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来，动作之快让连如江都没反应，看他一个手端着托盘，另一只手依然灵活不由竖了竖大拇指。但心里却有点打翻了五味瓶子：丫的这么痛快就成交，是不是我开始说的条件有点太低？要不然还能压榨一点东西，但是能压榨什么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连如江有点隐隐的预感，自己这种药对于雅利安超人组织中某一个人特别重要，看他们开出的条件都是让人无法拒绝。其实在大使馆的时候连如江就觉得有点狮子大张口了，没想到居然这么痛快就达到了目的，这让他有点出乎预料。
　　连如江笑嘻嘻地指着托盘说道：“弗兰，我可不可以吃炸酱面了？”
　　弗兰脸上露出很轻松的表情，点点头说道：“连，我们到里边吃吧！我知道你们中国人的规矩，上等人都是坐着吃的！”
　　连如江自己取过那碗晶莹透明的面条，又取了几个他喜欢的浇头倒在上边，说道：“其实我并不是上等人。弗兰先生！我尝尝你的手艺如何。”
　　艾玛莉亚公主看到连如江吃面条，跑过来说道：“连，弗兰说这份面条是专门给你做的，比意大利面还要好吃！可是我奇怪你们中国人的面条怎么要放这么多的东西呀？”
　　“因为我们中国人是礼仪之邦，每一种东西都代表一种含义。比说说这个黄豆就代表一种尊贵！小葱则代表生机。”连如江吃了几口才发现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好吃，弗兰做的炸酱面口味有点偏淡，还不如刚才那些担担面味道十足，但现在他已经不方便再换了。
　　焦大夫从他身边走过，低声叮咛：“你快点！和我坐一个车走！”
　　连如江回头看了一下发现餐厅里的人所剩无几，只见左二哥在那里不紧不慢地吃着那碗担担面，似乎已经吃了很久了。小武和徐子婵却早已不见了影踪，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去换衣服也准备出发了。
　　弗兰很显然并不想放连如江走，虽然他俩已经彼此同意了条件，但是他的眼睛有意无意落在连如江腰间那个矿泉水瓶子上。只是现在不太方便继续谈细节，他皱皱眉，继而换上一副很诚挚的笑容，问道：“连，你对我的中国餐满意吗？”
　　“很满意！不过亲爱的弗兰，可能我以后没机会再吃到你做的饭菜了。我现在准备回国了，给你们伟大的国王做完手术之后就要告别美丽的法兰西。不过我会想你的！”
　　弗兰看看四周，餐厅里只有几个服务员和那个左二，但餐厅和电梯之间有几个打扮的像服务员的人屹立不动，这几个都是西班牙王室的保镖，和他也算是同行，但并不熟悉，就知道没有办法商谈细节。可是连如江刚才那句话让他不能太沉得住气，他要真的离开法国，那合同不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了？不行，自己的人仍困在那个地方，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精神领袖必须要借助于这种药救命。但是他的身份是不适合跟随去医院的。
　　他忽然从自己衣服里掏出一块绿莹莹的东西递给连如江：“连，很高兴我能遇到你，我这里有一块绿色宝石把它送给你做纪念吧。”很显然这个动作让连如江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看了一眼弗兰手里的东西，发现是一个宝石戒指，但他并没有伸手去接，不知道这家伙搞什么名堂。平白无故送自己戒指这就有点反常，要知道自己可是男人，貌似送戒指应该都是男女之间才对，虽然弗兰长得玉树临风，但连如江对自己的性别取向一直没有怀疑过。
　　弗兰看周围并没有人注意他俩，用只有连如江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拿着戒指会有人找你，她的戒指和这只是一对！”
　　连如江这才如梦初醒，雅利安超人果然不同一般，每一步似乎都有后招，他不知道这个来找自己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转而一想，现在他们有求于自己肯定不会耍什么花招，要胆敢惹他生气，他会把那瓶“巴黎水”从楼顶上扔下去，看看最后谁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