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3）

　　1351丁海春风家内夜
　　丁海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能入眠，他睁着眼睛，呆呆地盯着屋顶，半晌，他一边蠕动着身子，一边轻轻地叹着气。忽然，他一骨碌爬了起来，黑暗中，他摸索着爬到墙边，伸出手从墙上拉开了灯，然后，又爬过去，从床头柜是拿起了香烟，抽了一支，点着，然后，他再躺了下来，一边抽着烟，一边沉思起来。
　　
　　1352吴姐家门外外日
　　丁海提着一袋水果从院子里走了进来，他径直来到门口，犹豫了下，便“咚咚咚！”敲起门来。
　　吴大妈慢慢地打开门，疑惑地看着丁海：“你……”
　　丁海看见吴大妈，微笑着：“噢，大妈，在家呢？”
　　吴大妈眯着老花眼，仔细地打量着她。
　　丁海微笑着：“大妈，你不认识了？我是……”
　　大妈看着他，忽然醒悟地不好意思地笑着：“哦，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大海吧？你看我这眼……快进来。”
　　
　　1353吴姐家里内日
　　丁海走了进来，他一边将水果袋放在桌子上，一边转过身来，看着她：“大妈，吴姐她去哪里了？”
　　大妈一听，有些不高兴地拉着脸：“嗨，我们那个死女子，你们还不知道？整天东奔西跑的，那像个女人的样子……”
　　丁海笑着看着她：“哎呀，大妈，吴姐这人，我怎能不知道？她就是男人脾气，爱在外面奔跑，百人百性嘛。”
　　大妈：“唉，就是的，又跑了，前几天又跟一帮子朋友，说是去南方那里……有什么生意（传销）……什么……”
　　丁海立刻接着话茬：“是不是买什么机？大妈？”
　　大妈眼睛一亮：“对！就是说什么买什么……我也不懂……”
　　丁海一听，兴奋地：“那大妈，有没有我们贾风？你认识。”
　　大妈：“贾风？人我倒谁也没在意，我也懒得去管，应该也有，反正男的女的都有，大概有七八个人呢……”
　　
　　1354韩月华家卧室内日
　　韩大妈躺在自己的床上，静静地休息着。
　　
　　1355客厅里内日
　　春风一个人正坐在沙发上，拿着丁海的照片，在默默地看着。看了一会，她将相片用双手捧着，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上，然后，她闭着眼睛，喃喃地：“海子哥，你还好吧？我想你啊……海子哥，自从我离开你这段时间，我是白天晚上都在想你，白天想你，我吃不下饭，晚上想你，我睡不着觉，这段时间，我总是在想，我俩相爱到底是对，还是错？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我唯一想明白的就是：为了你，我必须要离开，因为，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海子哥……”说着，她早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叮铃铃——”突然，一声急促的电话玲声响了起来。
　　春风站起来，急忙跑了过去，她一边摸眼泪，一边拿起电话：“喂——”
　　电话里传来韩月华的声音：“是贾风吗？我妈呢？”
　　春风：“噢，大妈她现在正在休息……”
　　电话里韩月华的声音：“我下午可能早点回来，菜我顺便买回来，你看咱们现在还有啥需要买，我一块买回来，也不用你去了。”
　　
　　1356丁海春风家内夜
　　丁海和葡萄坐在家里一起商量着以后的事。
　　丁海看着葡萄，语重心长地：“葡萄，自从你来到这里，我们一直把你当我们的亲妹妹看，你看，咱们都是背井离乡，来到这里，能聚在一块，也就是缘分，我们也从来没把你当外人……”
　　葡萄显得特别激动：“我知道，大哥，你和大姐就是把我当一家人，当亲妹妹，这一点，我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些年来，你和大姐对我的关心和呵护，比我所有在家里的还多……我也把你们看的比我家里的人还要亲……”说着，她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1357厨房小餐厅内夜
　　春风，韩大妈，韩月华和丈夫尚伟轮都坐在桌子上吃饭。
　　春风一边吃，一边不停地给韩大妈递菜，舀汤：“大妈，你好好吃，完了我再给你去盛米饭。”
　　韩大妈：“这可不敢了，我一口也不敢多吃。”
　　韩月华：“对，我妈她不能多吃，贾风，你平时也注意一点，她年龄大了，每次，都不要吃的太多，这样，便于她消化。”
　　春风：“我知道了，大姐。”
　　
　　1358丁海春风家内夜
　　丁海见她如此动情，安慰道：“好了，葡萄妹子，不哭了，我们就是亲兄妹，永远都是……”顿了一会，他又沉重地，“可是葡萄啊，你姐现在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我痛苦啊，所以，我准备明天就去南方K市去找她，无论怎样，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你呢？就在家里守着，等着，不论怎样，你不要搬，不要走，一定要等着我们回来啊，妹子……”
　　葡萄眼里噙着泪水，看着他，点点头：“我知道，大哥，我就在咱们家里守着，哪里也不去，就等着你把大姐早点找回来。”
　　丁海：“对，妹子，你就在家里等着……对了，蔬菜你也别卖了，进菜，一个人半夜三更的，我也不放心，咱们那儿剩下的百货还不少，你就摆个地摊卖百货去吧，那卖不了也放不坏，再说，你摆地摊一个人也饿不着……”
　　
　　1359曲元市满良丁香家内日
　　丁香坐在床上，她低下头看了看正在睡觉的儿子，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坐在床边的万翠莲：“妈，满良说过几天就往省城搬，你说，娃这么小，能不能去？”
　　万翠莲：“问题应该不大，这里和那里的气候也差不多，应该能行，再说，这主要搁你们以后的生意嘛，有这次这个机会，能放开？”
　　我也很想去，抓住这个机会，说不定以后还真的有点前途……我就是担心这（儿子）狗儿的。”
　　
　　1360列车上内日
　　随着一声汽笛长鸣，一列火车风驰电掣地呼啸而过。
　　车厢里，丁海坐在座位上，两手抱胸，耷拉着脑袋，显示出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1361省城韩月华家内日
　　春风扶着大妈，从里间慢慢地走了出来，让她坐在沙发上：“你先坐，大妈。”说着，她向厨房走了过去。
　　韩大妈一边坐，一边看了她一眼：“你也来坐嘛，贾风，我再和你说会儿话。”
　　春风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根香蕉，边走边扒皮：“大妈，我给你拿了根香蕉，你吃吧。”
　　韩大妈接过香蕉，高兴的眉开眼笑，便咬了一口，边吃边看着春风，扬了扬手里的香蕉：“哦，你自己也吃上一根嘛。”
　　春风：“我不想吃，大妈，你慢慢吃，洗衣机里还有衣服，我去看一看，你坐着，不要起来，啊？”
　　
　　1362街道上外日
　　在街道的一边，一溜儿摆着许多地摊。
　　葡萄也在其中摆了个地摊，地摊上全是百货和玩具。
　　一个和她同龄的女孩，蹲在她地摊上，一边选择着货物，一边还和她聊着天。
　　
　　1363南方K市金马街外日
　　街道两边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群。
　　（画外音）：“这里是K市著名的传销一条街，街道两边不知有多少个传销窝点，全国各地来这里掏金寻梦的有干部，公务员，工人，农民等等，时下，正是鼎盛时期，这里每天从早到晚，可谓是人潮涌动，川流不息。”
　　丁海站在街道边上，望着这茫茫人海，不禁吃惊地长叹一声：“我的天哪，这不是让我大海里捞针？”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是匆匆地走在人群中，左顾右盼，四处张望。
　　
　　1364省城韩月华家客厅里内日
　　春风手里端着一盆洗净的衣服，去阳台上晾，她经过客厅，见韩大妈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便看着她：“大妈，你就坐在这里，我去那里把衣服晾出去，一会就回来，回来了再陪你说话聊天，啊？”
　　韩大妈看着她：“微笑着，哦，那你去，我就坐在这里等着你。”
　　
　　1365阳台上内日
　　春风晾完衣服，便不由地转过身来，站在玻璃窗下，一边眺望着阳台外面的世界，一边默默地思念着丁海。半晌，她禁不住喃喃地念叨起来：“海子哥，你在哪里？你可知道，我是多么想你，白天想到黑夜，黑夜又想到天明，有时候，我真想回来再找你，可是，又不敢，我怕……”
　　
　　1366南方K市金马街外日
　　丁海在人丛中一边走着，一边左顾右盼地看着，同时，他还在不停地询问着，打听着。他来到一个院子外面，站在钢筋栅栏墙下，默默地看着院子里面的情景。
　　
　　1367韩月华家客厅里内日
　　春风匆匆地从阳台上走出来，扶着韩大妈慢慢地来到沙发跟前，她一边扶着大妈往沙发上坐，微笑着问大妈：“你咋不好好在这里坐着，跑都阳台上干啥呢？”
　　韩大妈一边笑，一边眯着眼睛看着她：“我一个人在这里坐了一会，感到没意思，看见你在那儿，就想着过来看一看……”
　　春风看着大妈，点点头：“哦，大妈，我是担心这地板，怕你不小心滑倒，知道不，大妈？以后，你有什么，喊我一声，我扶着你，啊？”说着，她一屁股在大妈身边坐了下来，“来，大妈，我现在不忙了，咱们娘俩再说说话。”
　　
　　1368南方K市金马街某传销点外面外日
　　这是一个封闭的院落，两栋四层楼房，矗立在院落一侧。不一会，来进入院子的男男女女一波接着一波。
　　丁海站在大门口，犹豫着，半晌，他鼓了鼓勇气，索兴就进了大门，进入院落，他径直向楼上走去，却被两个保安拦住。
　　丁海有些疑惑地：“怎么，不让上去？”
　　一保安未置可否地反问：“你不懂？”
　　另一个用手朝一边指了指：“先到财务室那边办业务去……”
　　一个办了“业务”的人，手里拿着票据向保安一晃。
　　保安朝他点点头，示意他可以上去。
　　丁海一看，恍然大悟。便悻悻地朝财务室走去。
　　
　　1369省城韩月华家客厅里内日
　　韩大妈坐在沙发上，看着春风，然后，用手在自己身边的沙发上拍了拍：“来，坐在这儿，贾风，累了。”
　　春风走了过来：“好，我来了。”说着，她又走过去从墙角处拿了一个小凳子过来，放在韩大妈前面，一边往下坐，一边看着她，“来，大妈，我再给你捶捶腿。”说着，她就伸出手，将大妈的两只腿轻轻地抬起来，慢慢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1370南方K市金马街传销点财务室内日
　　财务室里站着许多来办“业务”的人。他们手里都捏着一沓准备好的钱。
　　两个财务员忙碌着收钱，开票据。
　　丁海走进门来，他懵懵懂懂地看着每个人手里拿着的钱，一头雾水。于是，他看了一会，便悄悄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