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比尔密码

　　连如江听到小武的话犹豫了一下，他看看桌子上手电筒样的干扰器，又看看殷部长，想说什么但又担心被托兰等人听到。
　　殷部长笑了笑说道：“如江，你放心大胆的说话就行，这是一个专门的干扰器，是用来屏蔽录音的设备，可以干扰数码和磁带录音机、摄像机、窃听器的录音设备，可以有效的干扰频率在100HZ-20000HZ的数码录音笔和磁带录音机。他们听到的只是人类听力频率范围外的白噪音，使录音笔或录音机录制到的只是一片“嗡嗡”噪声，无法录制到讲话人的对话内容。不但是防止窃听器窃听，而且我们坐下之后五米之外别人能看到我们说话，但不知道我们说的什么！你坐到跟前来！”他挥挥手，让那几个人退后几步，连如江看着“手电筒”发出一层浅紫色的光芒，忙往前凑了凑，小武也坐到跟前！
　　“董芳空这个人您知道是吧？”连如江看着殷部长。他上次无意中从武毅嘴里知道这个人负有特殊的使命，应该算是多面间谍，也算是国家安全层次的一个重要分支，他担心殷部长限于安全条例，不对他说实话，因此说话的时候就有点犹豫。
　　“当然！派遣她来法国就是我安排的！”殷部长说话不快不慢，其实那天在电视直播中看到董芳空舍身救连如江，他就知道自己这枚棋子偏离了开始设计的方向，只要在公开场合下露面，间谍的作用就会大打折扣，原本想她借助于法国为跳板，然后进驻到俄罗斯黑海舰队的任务可能不太好往下执行了，他来之前已经和有关领导交流过，把董芳空原有任务撤销，让她参与到这次谈判中来，说不定能起到另外一种效果呢。恐怕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董芳空虽然善于伪装，只是在巴黎大酒店做荷官期间都是以本来面目示人的，按照安全部门的规定，她应该受到纪律惩处，毕竟在军方行列，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她舍身救助连如江就大大出乎所有人意外了。因为当时正是连如江横空出世才抓住的她，怎么她非但不怀恨在心，反而敢为连如江挡枪呢？说她风格高尚这绝对会被人当做笑话，也许有某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吧。既然已经决定董芳空不再执行原命令，那也就不必对连如江和小武保密了！
　　连如江有点吃惊，但他接着说道：“刚才她通过小武传达来某种信息，小武，你给殷部长解释一下！”
　　“爷爷！”小武和殷部长很是熟悉，说起来他也算是武家一派的干将，这次之所以派殷部长代表安全部门出师法国，也是因为他独特的身份。“刚才我回去拿连大哥的手机，在电梯里她摊开手给我看了一行字，这个人真有手段，那几行字就好像活的一样，一反手就变得无影无踪，上边写着圣殿教密使已经到了巴黎大酒店，而且通过她想和连大哥接上头。最后她又递给我一个纸团，我也不知道什么内容。刚才来去匆匆我都没来得及看。”她边说边取出一个纸团，打开后只是一团奇怪的数字，她有点奇怪，把纸团递给了殷部长。
　　殷部长笑笑，这对他并不是什么难事，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份比尔密码，具体说就是用数字来暗示文字，破译时必须找到“密码本”也就是俗话说的密钥——编码者以之为编码依据的某本书籍，再把那些数字按编码规律在书里象查字典那样查出对应的文字，连起来就是文字内容了。如果不知道哪本书是“密钥”，世界上最优秀的密码专家也无法破译。
　　这种密码的得名来源于真实故事：一个叫比尔的探险家留下一份指明他和同伴埋藏大宝藏地点的密码，共三页，全是密密麻麻的数字，让人一筹莫展，后来有人终于侥幸猜到了第二页数字的“密码本”就是大名鼎鼎的《独立宣言》，按规律从《独立宣言》里查出了以下信息——宝藏的数额、大致地点以及包装方式，但最关键的“详细地点”却在第一页里，而第一页密码的“密码本”是哪本书却始终无法找到，因此比尔宝藏的埋藏地点多年来一直是个谜。要是第一页的“密钥”不是众所周知的书文，甚至是比尔自己写的某诗文，那这密码恐怕是永远也无法破解啦。据说有人绞尽脑汁用了几十年时间想找出那“密钥”最终仍徒劳无果。这种办法看似简单，但要是破解起来找密钥可就难度很大了。他问连如江：“小连，你看这些密码怎么破译？”
　　连如江也懂比尔密码，这在中央电视台一个叫做《探索与发现》的节目里曾经讲过这样一个故事：这种编码方式的真实故事出现在抗战期间的重庆。当时重庆饱受日军轰炸，日军轰炸机每次都能准确选在重庆上空天气晴好的时候从武汉起飞完成空袭，并成功躲过防空炮火，国民党知道重庆有日方潜伏的特务在和日军进行密码电报联系，但无法破译截获的密电码，于是高薪请来美国密码专家雅德利。
　　雅德利初期的工作很顺利，成功破译日方密码并端掉特务窝点，再用已了解的密码继续给日方发去假情报，使重庆所受打击大大减少。可不久狡猾的日方有所察觉，对假情报不再理会，改用了一套令雅德利头疼的全新密码，同潜藏得更深的幕后间谍取得联系，让重庆遭受惨痛损失，这密码就是“比尔密码”。后来雅德利利用巧妙而惊险的方法查到这密码的“密钥”——当时比较风靡的小说《大地》（美国著名女作家赛珍珠写的一部反映中国清末民初老百姓生活的书，曾获得1938年诺贝尔文学奖），成功打掉潜藏在国军内部的间谍。
　　当时这个故事讲得娓娓动人，他就对此印象颇深，现在看董芳空居然通过这种手法给自己传递情报，马上兴趣盎然起来。
　　他看了几眼发现一头雾水，密密麻麻的数字就好像飞翔在空中的一群蚊子，嗡嗡的叫着往他扑了过来，连如江晃晃脑袋，说道：“我怎么能知道如何破译？殷部长，您经验丰富我听你的！”
　　殷部长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很是畅快，连如江担心他的笑声能震坏这个干扰器，这要是被托兰他们知道就惨了。
　　殷部长把手中那张纸翻过去放在桌子上，他似乎胸有成竹，说道：“如江，这个一会儿再说，我们先讨论一下这次你的任务！”
　　“我什么任务呀？我听组织的命令就行！其实事情您也知道了，就是很偶然我从医僧荆暗夜荆大师那里得了一个药方，居然可以制作一种叫做续命丹的东西，开始以为是封建迷信，谁知道后来发现居然有奇效。它有七种药材，这些药材都是很难得的天材地宝，而且其中一味叫做红丹全蝎的东西，好像世界上就一份。我就按照药方制了药，谁知道竟然治愈了好几个人的癌症，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居然有返老还童的功效，这一下子就热闹了。一股恐怖主义残余对这种药趋之若鹜，非要得到而后快，他们居然通过卧底弄出了法国的核原料，现在就是这个局面，法国人希望交换，也就是用核原料交换我的药方！我自然不会答应！凭什么我什么好处也没有就这么办？所以才请您和其他人过来帮我商量？”
　　殷部长招呼其他几个人往前坐，但李三木和高个人只是笑了笑并不往前，他们知道自己的使命。反倒是刚才的光头瘦子急匆匆跑到殷部长身边，说道：“老殷，我觉得这件事情有点麻烦，你说法国有求于我们，但我觉得咱们应该顾忌中法友谊，不能狮子大张嘴！”连如江看他一眼，觉得这个人很像卖国汉奸！
　　胖子也笑了笑，他说道：“从国际合作角度，我们和法国政府可是有很多的合作区域！且不说我们现在的政治领域，仅经济发展就有很多可以给我们支持！咱们国家最近埋头搞发展，我想这就需要很多法国的技术。”
　　“法国人的科技水平很高吗？我怎么只知道英美日？”连如江虽然人在法国，但对这个国家并不是很了解。
　　胖子又笑了，连如江发现他应该是一个外交官，时时刻刻对人微笑：“我是研究法国的技术人员，当然谈不上专家，我简单说说关于法国的一些情况吧！”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有一种异样的光辉，连如江骂道：“这也是尼玛崇洋媚外的家伙！”
　　“谈到法国，人们想到的是辉煌的文化和高品位的生活方式，浪漫、时尚、有品位，这些是法国人的特有标签，然而，支撑法国人高品位的生活方式背后，是崇尚科学、重视创新的国家传统。
　　作为全球第五大经济体，法国是个很重视尖端技术的国家，它的高科技在世界上也是遥遥领先的。它是欧洲第二大专利申请国和全世界诺贝尔奖得主第四多的国家，自1990年起，共有9位法国学者获得了诺贝尔奖。法国的研发投入占有国民生产总值的比重高达2.25%，这使得法国在研发方面表现出众，一方面，法国科研院所的努力使法国成为世界科研论文发表量世界排名第六的国家；另一方面，众多法国高新技术企业在航空航天、环境、水资源管理和生物技术等诸多领域的国际市场上都占据着领先地位。”
　　连如江白了这个人一眼，觉得他不像是在说话，而是在宣读一篇文章。怎么殷部长带的人都是一些这种书呆子呀？小武也很不耐烦，她看了这个人一眼说道：“说重点！这些人都很忙！”
　　胖子显然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敢指责自己，脸上不由勃然变色，殷部长用手指敲敲桌面，低声呵斥道：“重点！”这等于是丝毫不给这个人面子了。
　　胖子不再笑，他有点恶狠狠地瞪了小武一眼，没想到小武也正在看他，双眼一道寒光射了出去，胖子就像被打了一巴掌一般，他低下了头，继续说道：“法国的核反应堆技术和核电站技术是全球最先进的，美国都差得很远；还有法国战斗机的地形随动控制系统也是全球最先进的，幻影2000型就可以在15米超低空长时间突防。然而除法系战机外最先进的美国F22，也仅能在45米的高度超低空突防。这两项技术对我们国家尤为重要。”
　　殷部长其实早就知道这些信息，带他们过来本就是为了增加一些队伍的震慑力，哪里想到这几个人都属于烂泥扶不上墙，他挥挥手说道：“你俩出去吧！我知道你们法国有朋友，但是敢单独联系的，一律按照通敌处理！”
　　小武看他俩都是汗水津津，灰头土脑的跑出会议室，才说道：“爷爷，你怎么带这样的人出来？整个俩汉奸！”
　　殷部长笑了：“你不懂！小武！你小毅哥哥就能明白这些人的价值，他们能起到我们起不了的作用。”
　　“他们？”小武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忽然听到旁边连如江说了一句：“蒋干盗书！”殷部长马上笑了！现在的连如江早就不是那个喝了酒就醉倒的少年，他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
　　小武再不明白连如江的意思那就是真傻了！她咯咯笑了起来。
　　殷部长这才拿起桌子上的那张纸，说道：“如江，现在我们去你房间一趟！我敢肯定那本密匙书就在你的房间里！”
　　“这不可能吧！董芳空从来没去过我的房间，她怎么可能知道我屋里有什么书？”连如江仔细想了一下，彻底排除董芳空曾经去过他房间的可能性。他到了法国就买过一次书，是在那个古玩市场上陪着小武和徐子婵买的圣经密码，不过即便如此，那本书也没带回到他的宿舍，而且可以肯定买书的时候，董芳空不在现场。最主要那是一本英文版的书，他觉得董妖狐不会给自己找外文书做密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