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3）

　　888边家沟镇，街道上外日
　　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
　　突然一阵刺耳的消防车，救护车的警报声从不远处响了起来。接着，就有几辆救护车和消防车呼啸而来，街道上的行人，骤然被这煤城里最让人恐惧揪心的凄厉的救护和消防警报声惊得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刺耳的救护和消防警报声由远而近，瞬间，便穿街而过，沿街的人们顿足观望，更加增添了几分恐怖。
　　
　　889丁香缝纫部内日
　　丁香正陶醉在幸福的无限遐想之中。突然被这尖厉刺耳的声音吓了一跳，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警报声渐渐远去。丁香也恢复了常态。在这煤矿如林的地方，警报的尖叫是司空见惯的。
　　突然，女房东从门里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小丁呀，不好了，刚才街道上听人说，三号井出事了……”
　　“什么，三号井？”对于丁香来说，这无异于一声晴天霹雳。须臾，她一下懵了，傻呆呆地站着，不知所措。
　　
　　890煤矿外面外日
　　煤矿外面站着黑压压的一片人。他们中男女老幼尽皆有之。这些人们，有的惊慌失措，有的面如土色，有的浑身颤动，也有的痛哭流涕。
　　丁香也站在人丛中，她脸色煞白，浑身不停地打颤。她不由地喃喃地向上苍祈告：“老天呀，你行行好，保佑满意他……”
　　突然，在丁香身边有一个女人，正哭泣着对另一个人说着：“听说是井下发生大面积塌方……呜呜……”
　　丁香越听越害怕，越听越恐惧，以至于她浑身不停地战栗，两腿瘫软无力。当这个女人再次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时，她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发黑，扑通一下瘫倒在地上。
　　
　　891边家沟煤矿外面外日
　　煤矿外面站着黑压压的一片人群。人们看见丁香突然昏晕过去，有人赶紧一边去扶，一边呼唤，不知过了多少时，在周围的人们大呼小叫惊动下，才慢慢清醒过来，但她仍然沉浸在一片痛苦和惊恐中。
　　
　　892红川市医院急救室外内日
　　急救室外面站着许多矿工家属们，焦急得等待着。
　　丁香脸色煞白，神情木然。她一会儿不停地来回踱步，一会儿又疲惫地将身子靠在墙上，喘着气，并不时地转过头来，焦急地望着抢救室的窗子，痛苦不已，惶恐不安。
　　
　　893公路上外日
　　一辆长途汽车在公路上行驶着。
　　汽车上，满良坐在车座上，神情凝重，那双犹豫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车窗外面，默默无语。
　　
　　894红川市医院急救室外内日
　　丁香屁股轻轻地搁在椅子边角上，算是坐着。此时此刻，焦急、忧虑、紧张、痛苦同时袭扰着她，折磨着她，以致于她那本就并不强壮的身子更显弱不禁风，摇摇欲坠。
　　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年轻姑娘两坐在急救室外面的一个角落里，抱头痛哭。
　　丁香挺立着柔弱的身躯，闭着眼睛，在那孤立无援的煎熬中等待着，守望着，挣扎着。
　　满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朝这边跑了过来。一眼瞥见坐在椅子上那个熟悉的身影。他一边匆匆地往过赶，一边轻声地喊了声：“香子——”
　　
　　895急救室外内日
　　丁香正在梦境中，突然隐隐约约听到喊声，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见是满良，便赶紧站了起来：“你……来了？”
　　满良“嗯”了声，然后赶紧把她按在椅子上，着急地：“现在怎么样了？我哥……”
　　“现在还在抢救……”丁香刚被按着坐下，立刻又站了起来，眼泪汪汪地：“就你一个？”
　　满良再次把她按下，然后他也轻轻地在一边坐了下来：“我在那边，离这里近，接到电报就赶紧过来。爸爸还得转车，估计得明天才能来。”
　　
　　896红川市医院急救室外内日
　　丁香，满良，白树山等人，坐在椅子上，等待着。
　　抢救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医生走了出来。
　　人们立刻围了上去。
　　满良挤到医生跟前，焦急地：“大夫，怎么样了？我哥他……”
　　医生看看满良，然后又看看大伙：“命，是保住了，可是……”
　　满良更焦急了：“可是什么？大夫，你说呀……”
　　医生无奈地摊着双手，一字一顿地：“腰椎粉碎性骨折，将来……”
　　白树山抢先一步：“将来怎样？”
　　“有可能……瘫痪。”医生说着，无奈地低下了头。
　　站在后面的丁香听到医生的话，顿觉身子一软，晃了两下，几乎站立不住，她赶紧挪了两步，双手扶住椅子，慢慢坐下。
　　
　　897黄土洼白树山家内日
　　万翠莲坐在炕栏上，不停地哭泣。为了满意的事，心都快要碎了。她整天不吃饭，觉也睡不着，老是哭哭啼啼。
　　豆花把饭端上来，放到她跟前：“妈，别哭了，你吃饭吧……”
　　万翠莲摇摇头：“不想吃……一口也吃不下啊。”
　　豆花着急地：“哎呀妈，你再不吃，恐怕会把你撂倒……”说着，她也禁不住哭了起来。
　　
　　898红川市医院急救室外内日
　　抢救室的门徐徐打开，护士推着满意缓缓地走了出来。
　　丁香“噌”地站了起来，想过去看看。与此同时，她浑身的血液也“唰”地直往上涌，她刚迈出脚步，嘴里撕心裂肺地喊着：“满——”一声，便觉眼前一黑，“扑通”一下栽倒在地……
　　
　　899红川市医院，病房内夜
　　满意浑身被砂布裹的严严实实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丁香满脸憔粹，神情黯然地坐在凳子上，守候在身边。
　　白树山看着丁香那虚弱的身子，一反常态，像个慈父一样心疼地劝道：“香子，你看人家医生说，晚上只能让一个人来陪护，那就让满良来吧，你回招待所休息去吧。”
　　丁香低着头，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白树山看着她这一副执拗的样子，毫无办法，便只得叹气：“唉……”
　　满良深知丁香的脾气。于是，他只得折中地处理：“那要不这样，爸，你去招待所休息去，我和她轮流着照看……”
　　白树山：“人家医院不是只许一个人……”
　　满良看看父亲，再朝丁香努努嘴：“现在只能这样了，万一他们来查房，我说我马上就走，等他们走了，我再进来嘛，不是？”
　　丁香抬头看了看满良，未置可否。
　　
　　900省城丁海春风家内夜
　　丁海和春风躺在被窝里。
　　丁海默默地仰着头，望着屋顶，唉声叹气。
　　春风一转身，伸出胳膊，轻轻地沟住他的脖颈，关切地：“咋了？海子哥？我看你心事重重的。”
　　丁海也微微地侧转身，伸出胳膊拥着她，轻声地：“也没什么，我就是感觉到葡萄这娃娃，也是个苦命娃娃，从小到现在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磨难，我就不由得又想起了香子，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过的好不好……”
　　
　　901红川市医院病房外外夜
　　满良一个人在病房外走廊里，慢慢地踱着步，不知不觉，他来到了外面院子里那个破旧不堪的喷泉边，他慢慢地坐在喷泉墙上，望着漫天的星星，想着哥哥突然遭此横祸，在想想那可怜的丁香……满良此时是欲哭无泪，只是望着天自言自语地叹道：“哥啊，想不到你突然遭此大难，一辈子恐怕完了不算，把个香子也带进了痛苦的深渊……”
　　
　　902病房里内夜
　　满意盖着被子，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地打着吊针。
　　丁香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仰着头，两眼呆呆地盯着挂在架子上的药瓶子，喃喃自语：“药啊，你到底能吊多少瓶，才能把他的病治好，让他站起来？你要是能显灵，变成神药，快快把他的病治好，我情愿……”说着，她禁不住轻轻地抽泣起来。
　　满良从门里走进来，他看见丁香正在抽泣，便赶紧走了过来，看着她，轻声地：“咋了，香子，你又想不开了？不管怎样，你现在不能这样。”说着，他用手轻轻地拽了下她，又指了下躺在床上的满意，然后，他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地，“你现在不能这样，他虽然躺在那里，不能动，也不能说，可他心里明白，这样会影响他的情绪，也影响疗效。”
　　丁香一边轻轻地摸眼泪，一边扭过头，看了他一眼，点着头。
　　
　　903省城丁海春风家内夜
　　春风听着他如此动情，便紧紧地搂住他，一边深情地抚摸着，一边安慰着：“你不要担心香子，她一定会好的。香子她跟葡萄还不一样，她虽然小时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可她有她爸，和她哥那样疼爱，她也很幸福，再说，你别看香子，她可是很有主见，也很有能耐……可葡萄她，家里是那个样子……”
　　
　　904红川市医院病房内夜
　　满意躺在病床上，静静地睡着。
　　满良坐在地上放着的扫帚上，靠着墙，睡着了。
　　丁香坐着凳子上，趴在满意的床边也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她就进入了梦乡——
　　
　　905（梦境）土路上外日
　　一队迎亲队伍从大路上走了过来，吹吹打打，气势壮观。
　　一个陌生的新娘子，骑着毛驴，走在队伍中间，她穿着艳丽漂亮的服装，红润而圆圆的脸蛋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
　　丁香站在路边的土圪塄上，望着那美丽的新娘子，羡慕极了。可是她再看看自己，却发现自己衣服破旧不堪，样子十分寒酸。她拿着一枝长满叶子的树枝，赶紧遮挡住自己的衣服，突然，她一把扔掉手里的树枝，从土圪塄上纵身跳了下来，飞快地朝新娘子跑去。
　　新娘子下了毛驴朝前走去，猛然间就不见了。
　　
　　906（梦境）河滩上外日
　　丁香忽然觉得自己置身于一个河滩上，而且，身上的衣服也变了样，变成了光彩夺目的新娘装了。而她自己也不知不觉地骑上了毛驴，走在队伍的中间，她满面春风，脸颊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
　　丁海忽然从队伍里走了过来，来到丁香跟前，用手轻轻地拍了下毛驴，然后笑着拉住丁香的手，和她说话（无声）。突然，丁海一把撒开丁香的手，朝前跑去。跑着跑着，就一下变成了满意。
　　满意一边继续朝前跑着，一边不时地回过头来向丁香笑着招手。
　　丁香着急地追赶着，可是毛驴只是不紧不慢走着，怎么也追不上。她着急地不停地拍打着毛驴，可毛驴就是慢腾腾地走着。
　　突然，前面一条万丈深渊横在前面，正在跑着的满意来不及停住，一下子掉了下去。
　　丁香眼看着满意掉了下去，吓的她“嗵”一下，从毛驴背上摔了下来，她大声地哭喊着：“满——意——”
　　
　　907红川市医院病房内夜
　　丁香趴在床边，正在做着恶梦，忽然，她嘴里含含糊糊地喊叫着什么，同时一下子从凳子上摔了下来。她吓的“啊——”地叫了起来。
　　坐在地下墙角睡觉的满良，突然被她这尖叫声惊醒。他迷糊中一睁眼，就见丁香从凳子上摔下来，倒在地上，他赶忙爬了起来，走过去扶着她：“啊呀，你这是……咋了？香子？”
　　丁香感觉自己浑身是汗，而且眼角也似有泪水，便一边往起爬，一边悄悄地去摸泪。
　　满良感觉丁香手上汗涔涔的，并且也发觉了她在偷偷地摸泪，便赶紧连扶带抱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在凳子上。
　　丁香突然抬起头来，用异样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地低下了头。
　　满良慌忙撒开手，红着脸：“哦……我见你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丁香不好意思地朝他一笑：“我……睡糊了，做了个恶梦……”
　　
　　908红川市医院病房内日
　　满意静静地躺在床上，打着吊针，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
　　丁香用热水毛巾俯身给满意轻轻地擦脸。她一边擦，一边轻声地在他耳边絮叨着：“我给你慢慢揩一下脸，你就舒服了，然后，你要好好地坚持，挺住。这样，就会慢慢好起来……满意呀，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好，你也别往心里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要有信心，争取早点好起来，满意呀，现在，你啥也别想，别怕，有我在你身边，无论怎样，我都陪着你，一辈子也……不离开……”她说着，眼里的泪珠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她一边用手摸泪，一边轻轻地叹息着直起腰来，一转身，却见满良站在一边，她愣了一下，忙低下了头。
　　
　　909街道上外日
　　街道一侧摆在许多地摊。
　　丁海坐在自己的摊位上，正在接待着顾客。
　　一对小情侣蹲在摊位前，说是要买一套明信片，可他俩每人选择好自己喜欢的，谁也不肯放弃自己喜欢的，不停地在斗嘴。
　　丁海一边笑着他俩，一边说：“啊呀，你看你俩，既然都对自己手里的爱不释手，那么，两套全买了不是就皆大欢喜了？再说，这又坏不了，啥时候也能用嘛。”
　　小伙子，一听，忽然茅塞顿开，他看着女朋友，不禁哈哈大笑：“啊呀，就是嘛，怎么简单的道理，咱们还……”
　　女朋友也看着他，笑着瞅了他一眼：“就是个傻子。”
　　
　　910红川市医院病房内夜
　　满良看着丁香那一脸的憔悴和更加瘦弱的身子，心里实在是心疼不已，便对着她：“香子，今天晚上，你就去招待所好好睡上一夜，你看你的身体，再这样在这里凑合地过夜，非把你撂倒不行……”
　　丁香看也不看满良，便说：“我不想过去睡去，瞌睡了就在这里迷糊一会也行。”
　　满良听着，有些嗔怪地将她胳膊抓住，向后一拽，将她身子转了过来，盯着她的眼睛：“你不要呈能，那么好身体的人，也经不住这样折腾，你看你现在，瘦的像根柴棍棍，真的，香子，你再不注意，要是真的你坚持不住，睡倒了就迟了，到那时，不但你不能照顾我哥，反而你也要别人来照顾……”
　　
　　911红川市医院病房内晨
　　满意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
　　丁香一边轻轻地给满意擦脸，一边喃喃地给他絮叨着：“你一定要听话，不能胡思乱想，要好好配合医生治疗，我一直在你身边守着你，你放心。”
　　满良手里提着早点，走到丁香身后，见她正给满意絮叨着，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便只得一动不动地站着。
　　丁香一转身，见满良站在身后，不禁脸一红，忙低下头。
　　满良把一袋包子放在桌子上看着丁香：“你快把包子吃了，还有稀饭，都热着。”
　　丁香把毛巾拧干，搭在上面：“我不想吃，你吃吧。”
　　满良看着丁香：“我早吃过了，这是专门给你买的，快吃，你昨晚也没有吃……”
　　一个医生站在门口：“你们快去取药，马上就要用呢。”
　　满良赶紧应声：“噢，知道了，我马上去。”
　　
　　912省城丁海春风家内夜
　　丁海，春风、葡萄三个人坐在一起说话。
　　葡萄低着头，忧心忡忡地：“我也来到你们这里多长时间了，除给你们帮不了忙，还把你们累赘的……”
　　坐在她身边的春风，看着她：“啊呀葡萄妹子呀，你再不要这样说了，我和大哥现在就把你当做亲妹妹了，如果你愿意，咱们就是一家人，以后一直就是，直到你以后找了对象……”
　　丁海：“葡萄妹子，我们两个也背井离乡，出门在外，在这里能遇上咱们老乡，这也是咱们的缘分，我们把你当亲妹妹一样，咱们就不要分彼此了，啊？”
　　
　　913红川市医院招待所内夜
　　丁香躺在招待所的床上，闭着眼睛，静静地睡着。半晌，她忽然翻动了一下身子，眼睛不由得又睁了开来，她难受的又翻了几下身，可还是睡不着，她索兴坐了起来。默默地倚在床头上，半闭着眼睛，想起心事来——
　　
　　914（幻觉）红川市医院病房内夜
　　满意浑身缠着纱布，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忽然，他微微扭过头，看了下床边，见没有丁香，于是便连哭带叫地吼起来：“香子——香子——我要香子！”他边吼边呼一下坐了起来，看着医生，他挥舞着两只胳膊，哭喊着，“香子——你快来呀……”
　　
　　915红川市医院招待所内夜
　　正在倚着床头，闭着眼睛的丁香，突然被脑海里的幻觉惊的“倏”一下坐了起来，她喘着粗气，下意识地揉了下眼睛，迟疑了片刻，便急忙往床下溜，同时，嘴里喃喃自语：“不行，我赶紧得过去。”
　　
　　916红川市医院病房内夜
　　满意躺在病床上，静静地睡着。
　　满良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一只胳膊肘撑在床上，手掌托着额头，在打着盹。
　　丁香突然从门里闯进来，当她看到眼前这一情景时，不禁长长地舒了口气。
　　被惊醒的满良，站了起来，他看着神情有些异样的丁香，诧异地盯着她：“你……”
　　丁香呆呆地站在那里，无言以对。
　　满良似乎明白了她的心思，半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你呀，让我怎么说你呢？”
　　
　　917省城丁海春风家外间内日
　　春风在外间门口的炉子上换了块蜂窝煤。然后，她走进来，做着做饭的准备工作。
　　葡萄洗完脸，端着脸盆去外面倒水，她见春风准备做饭，便看着她：“大姐，咱们今天吃啥饭？”
　　春风，一听，放下手中的活，扭过头来看着她，微笑着：“今天？你想吃啥？”
　　葡萄微笑着，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姐，我是说，吃啥饭，我能给咱们帮忙做。”
　　春风疑惑地看着她：“你……身体能行了？”
　　葡萄：“我觉得，没啥事了，我做吧。”
　　春风：“准备吃洋芋擦擦，咱们吃过了，还要给大哥送去，他们那里摆地摊吃饭还不方便。”
　　葡萄：“那好，今天咱们俩一块送去，顺便转一转。”
　　
　　918红川市医院病房内日
　　丁香把病房拾掇完毕后，就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她呆呆地望着病榻上的满意出神。
　　满良从门里走了进来，他走到桌子旁，见那些包子稀饭依然放着，便愠怒地看着丁香：“怎么，你连一点也没吃？咋回事……赶快吃。”
　　丁香看也没看他，依然坐着：“哎呀，真的不想吃，一口也吃不下。”
　　满良：“吃不下也要吃，你再不能这样了……昨晚也没有吃……”
　　丁香抬起头看着满良，哀求似地：“你就甭逼我了，真的一口也吃不下……”
　　满良：“啊呀，人是铁，饭是钢，你不吃绝对不行，好了，我还要取药去，你赶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