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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垂髫审判

作品名称:飞天行动      作者:美满人间      发布时间:2019-09-04 09:50:20      字数:5310

  又是七天,大安小安说了周边的事,且说一切全部保密。
  众人听了,更觉得不听则已,一听惊人,眼前的山贼奸细实在太多了。
  玄奘说:“想不到陶艺兄弟吾买尔江也是,经常看他们制作陶艺,精湛的技艺,怎么也难以与山贼挂钩;还有做美味羊肉的阿迪力江·艾依提居然也是,太可怕了。”
  陶昌说:“正常,连国王都不敢乱来,说明山贼渗透得多厉害!”
  玄奘说:“这次真的要抓真坏人了,时间安排在今晚午夜。这时候,在各家休息的孩子,按队为单位各自集中到某些地方,听从队长的安排。捉拿所有的坏人,用绳索捆绑,押解到广场。待天亮后,由裴夷健统一审理。一定要将计划安排得非常周密,不能透露半点风声。”
  “是!”
  “你们假装跟从,伪装让霍加、艾孜木去通风报信,为的是取得你上级的信任,混入匪窝,伺机剿匪。”
  “懂了!”
  午夜未到,有人来擒拿霍加和艾孜木,右臂缠着红袖章。幸好有大象和白马报警,躲过了。此刻,霍加和艾孜木躲在屋顶上,听到有人来抓。孩子对玄奘没有行动,也许玄奘真的是完美无缺。至于陶昌也没什么,一个既不算好,也不算坏的人。
  “这些孩子为什么抓我们?”
  “可能白天不小心说了句‘吃吃喝喝,不用干活真爽啊’,这些孩子觉得我们是懒鬼,当坏人抓了。真冤,我们可是劳动人民啊!”
  “他们怎么提前了呢?说好午夜集中抓捕,也许当成了午夜抓捕。”
  大安小安戴上红袖章,利索地准备着,带人去抓陶艺作坊的吾买尔江兄弟。霍加蹑手蹑脚地提前潜入,用江湖暗语对上号,告诉有人要抓捕他们。并说明这是大安送来的信息,他说想不到这些孩子玩游戏,如今玩成真的了,要对全城进行抓捕。
  吾买尔江兄弟将信将疑,有些拖沓。大安带人鱼贯而入,蜂拥而至。霍加赶紧蒙面,不让他们发现。吾买尔江兄弟和霍加赶紧跳上屋顶,孩子们也不示弱,依次上了屋顶。别看吾买尔江兄弟平时在专心做陶艺,足不出户,然而飞檐走壁的功夫十分了得,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孩子们有备而来,在周边屋顶设置了埋伏。百步之后,遇到了拦截,拼杀起来。
  “想不到会有今天,难以置信!”
  兄弟俩实在意外,这些不懂世事的孩子,动员起来,比那些小伙更加团结。
  霍加说:“你们先走,我断后!”
  霍加依靠过硬技巧,将孩子们引开,他们俩再次消失在夜幕之中。
  霍加与他们纠缠一会儿,忽然跳下屋顶,很快隐藏在巷子里。
  小安带人去抓的是阿迪力江·艾依提,满屋的羊肉和孜然味,挺诱人。此刻,艾孜木用暗语与阿迪力江·艾依提联系上。
  艾孜木说:“城里的人都已经被暴露了,小孩子们玩游戏,其实是在打探。这国王太鬼了,他暗中让裴夷健联合孩子们在追杀我们的人。幸好我们有大安和小安在里面,不然我们这些人估计也要完蛋。”
  阿迪力江·艾依提说:“见鬼,数十年的心血,竟然毁在几个娃娃手里!算了,我们赶紧撤回山里,向司马义汇报。”
  艾孜木说:“我愿意为司马义效劳!”
  “好!”
  他们从屋顶逃出,到对面屋顶时,看到火把团团围住他的房子。
  阿迪力江·艾依提说:“幸好大安小安和你及时通知我,不然被这些娃娃羞辱。”
  他们逃窜至城门,城门上一片混战。
  阿迪力江·艾依提说:“赶紧开门,逃离这里。”
  几个守卫开了城门,牵来几匹快马,他们很快骑上去,撤离这个城市。
  孩子们朝他们放火箭,空中一串串通红,山贼们动作飞快,孩子们根本反应不及,他们就已远去了。
  天很快亮了,孩子们成功地抓捕了心中的怀疑对象,非常兴奋。他们不顾劳累,将抓获的人集中到广场,召开批判大会。
  出乎意料的是,被批判的第一个对象是国王裴阿靡支,审判者是裴夷健。儿子审判父亲,市民们觉得很诧异,也不敢随意议论,紧盯着广场上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娃娃们,做着连大人都不敢做的事。
  裴夷健列出他的罪状,从来不劳动,吃的羊是人家放牧的,吃的面条是别人种的麦子。
  裴阿靡支说:“我愿意改,可以宽恕吗?”
  “可以!但要承诺。”
  “承诺什么?”
  “要自己干活养活自己。”
  裴阿靡支承诺。
  裴夷健说:“态度不够诚恳,对国民们不够关心。”
  裴阿靡支问:“难道另有不足?”
  “当然了,城里城外到处闹山贼,百姓们什么时候被杀被劫都难说。他们每天提心吊胆,过着战战兢兢的生活,你作为国王,本来有义务护卫自己的国民,却从来没有一点作为,你不愧疚么?”
  裴阿靡支说:“儿子,是我失职,没有尽力。”
  裴夷健说:“对于错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最后有件事,我不得不说。”
  “何事?”
  “王家草场长满肥美的青草,见不到一只牛羊;牧民们却无处放牧,这叫做占着茅坑不拉屎。”
  裴阿靡支不吭声。
  裴夷健对着王叔问:“王叔,对于这件事,您怎么看待?”
  王叔支吾着,没有表态。
  裴夷健毫不客气地责问:“王叔,您怎么不吭声?您总是这样,退居幕后,不出面,跟我父亲一模一样,山贼猖獗,都无动于衷,不把这个国家放在心上。”
  王叔为难地说:“有些事,我们真的爱莫能助啊。”
  裴夷健说:“爱莫能助?难道这个国家不叫疏勒国,你不是疏勒国王室的人么?我直白地说吧,现在王室的人再不站出来,这个国家就变成山贼的国家了,你们还想过王室的日子么?”
  王叔反问:“草场跟剿匪有什么关系?”
  裴夷健说:“很多人做山贼的原因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才铤而走险。如果给他们找条出路,他们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做杀人越货的坏人呢?”
  王叔说:“有些道理。”
  裴夷健说:“你们这些王室宗亲吃喝不愁,哪懂得民间疾苦啊?”
  王叔说:“你也是王室的人呀。”
  裴夷健说:“可我这段时间悟佛悟出点名堂来了,我们这些孩子到处玩乐,看到了很多民间疾苦。”
  裴夷健这些话将王叔给彻底的惊醒,王叔看着裴阿靡支,裴阿靡支向他点点头。王叔逐一问了其他王室的人,见大家都在默许,便表态说:“一定要保住祖宗的江山,我们一定要下决心剿灭山贼。我赞成让大家去放牧,但草场属于王家不变,毕竟王室靠草场起家的。”
  裴夷健说出了裴阿靡支的意图,他不适合说的,裴夷健说出来却很合适。
  裴夷健说:“父王,王叔都表态了,该轮到您了。您再不站出来剿山贼,百姓们就失去信心了,您的江山也将丢掉了。”
  裴阿靡支说:“可以,将我的绑松开,给我一把宝剑,我将发誓。”
  裴夷健让孩子们给他解开绳索,将宝剑归还给他。
  裴阿靡支将长袖割断一部分,说:“各位父老乡亲们,我决心誓死剿灭山贼,如果反悔,如同此袖!”
  大家鼓掌。
  老宫女看看裴夷健,看看裴阿靡支,欣喜地说:“裴夷健懂事了,裴夷健懂事了。”
  裴阿靡支点点头。
  裴夷健宣布由侍卫长的儿子批判侍卫长。
  侍卫长之子说:“我听父亲说过,山贼威胁他,要他对山贼来偷盗国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王宫内发生火灾,他故意调集所有侍卫去救火,而这边几个侍卫护卫不了国库,被山贼席卷而空。”
  侍卫长说:“儿啊,家丑不可外扬,你怎么啥事都说?”
  侍卫长之子说:“做人应该诚实,说一不二。庇护山贼,相当于伤害百姓,罪名不小;未尽职守,护卫王宫,愧为宫廷侍卫。父亲,这个利害关系,你懂么?”
  百姓们有人说了句话:“私通山贼,其罪当诛。”
  侍卫长冒出了冷汗,说:“儿子,你还不懂,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有人威胁我。如果我不听从他们的话,他们要害死你。我很纳闷,山贼怎么对我们一清二楚,什么都清楚?”
  侍卫长之子说:“可是,通匪的后果是很严重的,要被杀头的。”
  侍卫长说:“即便我有罪,但罪不至死。”
  侍卫长之子说:“给我们一个理由,虽然我希望我爹是清白的,但要经得起大家的怀疑。”
  百姓们在下面议论纷纷。
  侍卫长说:“虽然我与山贼有来往,但有一个底线,不让王室的人有生命危险。大家想想,宫内是不是从来没有命案?如果我归依了山贼,王室早就腥风血雨了。我不敢得罪山贼,实在是山贼太厉害了。我怀疑内部无论是宫女,还是大臣,或者是侍卫,都有山贼的内应,山贼的嫌疑。靠我一个人的力量难以与他们抗衡的,我对此感到恐惧,只能选择退让。”
  侍卫长之子说:“放心,现在他们都被抓了。而父亲你,分明是明哲保身,没有男子汉锄强扶弱的侠义心肠。”
  父亲被儿子批评,无话可说。
  侍卫长之子暂且不批其父,转而责问宰相:“您是疏勒国的宰相,却大肆接受贿赂,让不明不白的人当侍卫,你知罪么?”
  “你们怎么知道这么多秘密?”
  “哈哈,我们天天捉迷藏,藏在哪,谁都不知道。你们做的事,说的话,都瞒不了我们。”
  宰相说:“我介绍进来的是我的侄儿,现在成为了小队长。”
  小队长已经被捆绑了,宰相看了看他,继续说:“这是我堂兄的儿子,在一次沙漠之行中,遇到沙尘暴,是他父亲救了我,我才将他的儿子安顿下来。”
  侍卫长之子问小队长:“你为什么当山贼?”
  小队长说:“我从小爱玩,特别是骑马,遇到路过的山贼,他们有很多好玩的东西,跟他们玩,特别迷上了他们的马技。结果我进了山贼的窝,跟他们了。”
  侍卫长之子问:“你父母不知道吗?他们同意你做山贼吗?”
  小队长说:“我跟父亲说跟着那帮人可以学骑马。我父母忙着牧羊,想也没想,让我去了。”
  侍卫长之子说:“就这样稀里糊涂当了山贼,山贼杀人越货,你忍心这么做?你知道做这事是违法的么?”
  小队长说:“上了贼船,下不了来了。我也知道,可是不做,他们威胁杀我的父母。”
  王叔说:“太可怕了,到处是山贼的势力,要不是裴夷健殿下这次努力,这疏勒国就要完蛋了!”
  侍卫长之子问:“侍卫里有山贼,都是你安排的?”
  小队长点点头,说:“他们让我安排进来的都是顽固山贼。”而后将目光对着捆绑着的一批人。大家一看,几十个,这么多啊!
  有个被捆绑的侍卫恨恨地说:“贪生怕死之徒,可耻的叛徒!”
  大家的眼光都转向了他。只见他,衣服的缝里露出强健、古铜色的肌肤,脸色充满着杀气,嘴巴一张一合的,似张开血盆大嘴,准备随时吞噬了在场的每个人。
  侍卫长之子问:“你就是山贼隐蔽在这里的卧底,是个小头目,告诉我们,你真实的身份是什么?”
  他反问:“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侍卫长之子说:“你不是什么都敢作敢当么?有本事告诉我们,不做那种畏首畏尾的人?”
  他被激将起来,恶狠狠地说:“在场的竟敢如此对待我,小心点,我的父亲是樵夫,当心他们一一取你们的性命。”
  在场的人,大部分听到樵夫两字,闻之色变。
  他说:“城里杀人放火的事,都是我干,杀僧侣的就是我。”
  侍卫长之子说:“挺坦率的嘛,可惜你再厉害,却栽在我们这些娃娃手里啦,哈哈哈哈!”
  樵夫之子说:“你说的没错,想不到我们苦心经营十几年,一直如日中天,却得到这样的结局。”
  侍卫长之子说:“有位大师曾同我们这些娃娃说过,未来永远属于我们年轻人。”
  樵夫之子说:“有道理,但大部分都是傻瓜,根本不知道这个人类世界的实质情况。”
  侍卫长之子说:“你的话很怪异啊。”
  樵夫之子说:“怪异?哈哈,哈哈!”
  笑声让人毛骨悚然,大家的双眼死死盯着他,看他将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
  樵夫之子说:“实质上,这个人类世界就是狼和羊的世界,我承认山贼是狼,专吃你们这些羊。但这些王侯将相也是狼,比我们还凶恶。这些人表面上仁慈,但何尝不是吃羊呢?自己不干活,装的有学问,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只顾自己风花雪月,可曾想到那些在戈壁上牧羊人的艰辛,有人在烈日下暴晒麦子?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在不断上演狼和羊的故事,我们要想不做任人宰割的羊,只有做一头狼。我是樵夫的儿子,樵夫的儿子和徒弟个个都是狼,你们敢杀我么?”
  国王、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均不作声。
  裴夷健跳了出来,呵斥道:“已被抓,还如此蛮横无理?来啊,我们应该为民除害了,第一个该杀的就是樵夫的儿子。”
  刀斧手正准备行刑,被收押的8个宫女突然夺取旁边的刀枪,杀向樵夫儿子的周边,孩子们猝不及防,伤了几个。
  裴夷健懊悔对女子放松了警惕,喝令围歼。樵夫儿子被宫女们松掉绳索后,犹如猛虎,横冲直撞,孩子们都打不过他。陶昌出马,冲向这边。
  “你敢?”
  “杀的就是你!”陶昌挥动长枪直刺樵夫的儿子,樵夫之子用刀架住。他感觉来者不善,不敢恋战,喝令:“撤!”
  他带着宫女们飞快冲向屋边,跳上屋顶,飞檐走壁。
  “给我追!”裴夷健命令。
  玄奘说:“算了,不要追了,让他们回去报个信,我们准备一心一意剿灭山贼了!”
  裴夷健说:“也好!”
  裴夷健喝令放箭,有的中箭,摔落下来,两三个跟着樵夫之子走了。
  裴夷健让人去抓获他们,同时问玄奘:“大师,这帮人为什么死不悔改呢?”
  玄奘说:“心存贪念,心里想要无穷无尽的财物,不时涌起波澜;贪念到了极致,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杀人越货,十恶不赦。”
  裴夷健点点头,说:“懂了,继续审判。”
  裴夷健带着这批孩子们逐一审判,有理有据,赏罚分明,秉公执法,刚正不阿,事无巨细,一一梳理。
  宰相因贪污被卸职,并罚款,宰相儿子继承职位;侍卫长因与山贼来往,被判面壁思过,暂由其子代理;小队长被撤职,坐牢十年;王室人员不积极剿匪,均被判面壁思过,每天早上到广场自我批评。
  当晚,陶昌说:“樵夫可能是我们在朅盘陀国见到的,当初没有交手,这次却遇上了他的儿子。”
  玄奘说:“没错,我想起来了,正是他,长得很像。”
  陶昌说:“这次避免不了与他们的交锋了。大师,您觉得樵夫之子说的有没有道理?”
  玄奘说:“你说的是狼和羊的事吧,他说的很直,有些道理的。不干活的人,靠什么生活下去,靠的是干活的劳动成果。”
  陶昌说:“一般的人没看穿。”
  玄奘说:“确实很隐蔽,只有羊的觉悟提高了,狼自然而然将灭绝,领头羊没有贪心,这世界将永远只有和平,没有战争。只要有贪念,领头羊最可能成为披着羊皮的狼。”
  陶昌说:“大师之言,深刻之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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