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法办事赢民心
作品名称:苦追七年 作者:鲁励 发布时间:2019-09-03 08:26:59 字数:5414
宁玲小跑来到咖啡馆服务总台,看到刚才给他们送咖啡的服务员,诚恳地给她提出要求:“小妹妹,麻烦你找点盖的薄被子之类的,他累了,想眯一会。”
小姑娘虔诚地告诉她:“姐姐,没有薄被子,只有搭机麻的桌布,不知行不?”
宁玲此时属于饥不择食,慌不择路:“行,盖着让他休息一会,别让他凉着了。”
小姑娘急忙跑到有机麻的屋子里,取了一张盖机麻的桌布:“姐,这张桌布很干净,比一件衣服厚点,你拿去给大哥盖吧。”
宁玲想到他一醒就得走,掏出钱包里拿出一百元钱:“把咖啡钱结了。”
小姑娘告诉她:“姐,大哥已经付了。”
宁玲此时才想起,他借上卫生间就是同时结账,心知肚明,和他在一起,内心感到舒适、温馨、踏实、惬意、甜蜜、无忧无虑。这些年和他交往想说啥、做啥,很顺心;天大的事、心里就是再有气,和他说上几句话,什么气都消失了,什么难事都不是事。这么多年来,只有自己在他面前大呼小叫,从来没有发现他对自己发过火,只是耐心、细心解释,并且承诺,追逃的案子办完就结婚;结婚后,把钱交给自己管,会让自己享受恩爱的生活。这种小日子多么惬意啊,这样的生活是每个姑娘梦寐以求的小日子。
夜风徐徐吹佛着大地,当她把盖机器麻将的桌布回到喝咖啡的位置时,听到一阵阵熟悉地酣睡声,目睹圆森坐在喝咖啡的椅子上睡觉,可想而知他有多疲惫,毕竟是血肉之躯,就这么一会就睡得那么熟,证明他工作有多么辛苦,为了破逃逸案,他付出多大的心血。立即轻轻地用盖机器麻将的桌布盖在他身上,幻想自己变成蚕丝被,轻轻地盖在他身上,为他遮挡夜间吹来的凉风;变成神器,为了抓住交通肇事逃逸者,让他不这么辛苦,不这么劳累;缓解他的精神压力、工作压力。
可是,这只是幻想,不是现实,残酷无情的现实就是他要用智慧和能量,去完成别人不能完成的艰险任务,抢做艰难的工作,心里承受着别人没有承受过的痛苦和煎熬;这是他们认识、交往这么多年,第一次亲自守着他熟睡,心里揣着怜爱、痴迷、独占、温馨、惬意等交织在一起的情感,心酸的泪水,抑制不住挤出了眼眶。这是心痛、骄傲、自豪、幸福的泪水、为了牢记这一切,她用手机把他酣睡的照片拍了下来,心里揣着五彩斑斓的憧憬。将来老了,在子孙面前讲述他们初恋的故事,对他们进行优秀传统教育,要把这种精神作为家风,一代代传承下去。如果没有冯帅对她情有独钟,苦苦追求,多等两年时间,她的美好愿望就能实现。恰巧就在这两年时间,她跟着冯帅进行果城,这些都是后话。
宁玲在他醒来之后,准备把方琳和常娥私下交待了一些事告诉他,提醒他既要把心思用在破案的工作上,还要防身边的小人。不说单位给他评功受奖吗至少有个公正评价,辛苦工作不仅没有人说好,还遭别人的暗算。如果不是生气他安排自己全权代表欢送方琳和她同学,还让常娥来,她来了之后大有喧宾夺主的味道,怀疑他与常娥旧情复活抛弃了自己,在电话里就将此事告诉他了,看到人生有这么一个知己,感到很舒心。在他醒来后,临走前一定要把欢送看到的告诉他,让他多个心眼。
正在此时,另一双眼镜一直在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那就是冯帅。他调到洪洲工作,并不是为权或钱,而是欣赏宁玲这个人。饭后,他想请宁玲去喝咖啡,她借口有重要的事要办,他便一直驾车跟着宁玲,在轿车观察她到底要办什么事,宁玲的细微举动他都一目了然。
当她看到宁玲去拥抱圆森,虽然心里就像醋海翻滚,眼睛里喷射的怒火能把他们俩烧死;当他发现宁玲拥抱圆森就像抱着一根木头似的,没有亲吻举动,事实证明他们之间是名存实亡的恋人关系,更是充满信心夺取她的芳心。此时,也暗自拿定主意,只能让这个傻警察留在特勤中队,各个领导机关陆续给他安排点其他工作,让他没有时间去追案,只要两年一过,看他如何面对自己做出的五年承诺。虽然这不是他的一贯作为,为了把宁玲抢到手,不得不采用这种手段。
为了搅乱宁玲与圆森的约会,他想出了一个损招,拨动了宁玲的电话。
圆森听到电话铃声,以为是季澄拨打的求助电话,马上醒来:“宁玲,是小季来电话吗?”
“是冯局长给我打的电话,估计是工作方面的事。”宁玲不想让他看出,冯帅对自己有一种特殊的纠缠。
“睡了一觉舒服多了,我睡了多久?”圆森起身伸腰活动了一下身体,这是睡觉醒来的习惯动作。
“你睡了半个小时,不好意思,工作电话把你闹醒了。”宁玲客观地解释。
“半个小时够了。”圆森关怀体贴地解释,“不好意思,本来是过来陪你说说话,反而让你一个人看着我睡觉,冷落你了。”
“只要你心里没有冷落我,比什么都强。”宁玲真诚地关怀他,“再睡会吧。”
圆森表面根本就不把冯帅的事放在心里,其实他已经看出冯帅对宁玲的关心已经超出了上级对下属关心的范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没在一个单位上班,工作上根本不会有这么密切地联系,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寓言山寨版。
“电话响那么久,一定有重要的事情,你还是接电话啊。”
宁玲从他的眼神和语气看懂了他的心思,立即接听:“冯大局长,这么晚了有啥事?”
冯帅直接问她:“宁玲,你在哪里?”
宁玲讨厌他这么晚打电话,把圆森吵醒。在欢送晚餐吃完就跟他说了的,有事要办,他纠缠不休实在让人心里感到怨恨,没有好气地回答他:“我在洪洲啊,有话说,有屁放。”
她越生气冯帅越开心,不仅不生气,反而乐呵呵地告知她:“刚才姜局给我打电话,明天要到你们局来看数据平台建设、使用情况,我只好给你打电话。”
宁玲估计他是找借口,这种事不应该由他打电话,正好找到一个理由回绝他:“工作上的事你就直接给魏局长说啊,我只是个办事员,你这么解释太牵强了吧!我是人,不是机器,更不是你们市局的职工。”
冯帅知道他接这个电话怨声载道,情理之中,他们毕竟保持了那么多年的关系,要想用这种方式,只能起到骚扰的作用,没有实际意义。即使再不情愿,仍然接了电话:“请理解,推广应用数据平台,是市局安排我负责,我该说的已经说到了,早点休息,晚安。”
宁玲挂断电话后,仍然有些生气,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圆森明显看得出,她不是气他打电话,而是气他打电话的时间和方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假公济私。如果有家庭遇到这种骚扰方式打电话,心胸狭窄的男人,肯定会产生误会;他用这种方式表明,对宁玲他十分上心,想利用推广应用数据平台,为她调进市局奠定基础,便客观地安慰她:“宁玲,我们在一起我还从来没有指责过你,刚才你接电话的语气和方式有些不客气。他毕竟是市局领导,又是在你们办公室搞大数据推广应用试点工作,领导要来检查,提前通知你,说明他对你关心,没有必要发火。”
宁玲嘴上不好反对,心里在嘀咕:你真是太憨厚,缺心眼,别人在抢你女朋友,你还为别人说话,如果不是自己这么坚定,遇到一个这么难缠的帅哥,你想不戴绿帽子都不行。正好借此机会警告他:“圆森,你太缺心眼了。以后如果你处处这样,别人把你卖了你还要帮别人数钱。”
圆森揣着明白装糊涂,有意试探她抵御诱惑的能力:“怎么会,如果我娶了你,你会给我戴绿帽子吗?”
宁玲没想到自己送一句话给他问。借此机会把方琳与常娥私语的事告诉他:“这还不简单,结婚时你就知道我有多优秀。哦,你东扯西扯我差点把正事搞忘了,方琳好像私下跟常娥说了些啥,你得多个心眼。”
圆森知道她性格,如果她说出的事你不接受,就会记恨:“行,我记住了。再说,我行得端,坐得正,她们就是在我身上安跟踪器也无济于事。”
宁玲看他变着方不接受提醒,只好采用长期的手法:“行,你自信,所有人都像你,算我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圆森只好让步,否则,辜负了她苦等这么多年:“宁玲特好,提醒得好,我铭刻于心。”
宁玲爽朗地笑道:“我特喜欢你这种心里有啥说啥的习惯。”
圆森严肃地给宁玲交涉:“我们再喝会咖啡就送你回去。我还得去一趟医院,因为伤者有可能打不过今晚,他的子女对尸检意见不统一,如果不做尸检,我们侦破的基点证据就消失了。我是成全季澄陪新交的女朋友,才让他单独在医院,如果要他做伤者子女的思想工作,有难度。”
宁玲端起咖啡杯,依依不舍地叹惜:“同在一座城里上班,见你难,让你陪着喝咖啡都这么难。”
圆森信誓旦旦地承诺:“把这个案子破了,利用轮休,陪你到卧龙镇去玩一天。”
宁玲把圆森喝的咖啡杯递到他手上,自己一边喝,一边似信非信的语气:“接到你开的空头支票有多少了?你记得吗?”
“这次不会开空头支票,绝对和你一起去看外公、外婆。他们打电话给我说了多次,一定要带你去,不然,就不让我去。”圆森终于道明不是开空头支票的理由。
宁玲用叶落归根的观点表态:“圆森哥,我知道你心里对亲人特别好,特别再意,你电不该做的事就是把婚姻大事与工作扯在一起,如果不是你表那个态,说不定我们孩子都有了。”
圆森也有些后悔:“是啊,我没有把这个案子的难度判断准确,原想最多一年半载就破案了,没想到三年还没破案。当时也是为了息事宁人,一句话把自己套得这么牢。”
宁玲不敢跟他说冯帅知道五年的期限,只能催促他快点破案:“我的好哥哥,你一定要施展全力,五年内把案破了;再不破案,我们的年龄不等人哪!”
圆森喝了一口咖啡:“宁玲,我会用行动去证明。”他此时也不敢确定五年内是否能破案,再过两年,他都迈过三十,宁玲也是三十岁,这股压力变成动力,“喝完后,我用自行车送你回家,这么晚上,我担心你在路上不安全。”
服务员看到圆森和宁玲正在开心地交谈,为了让他们多些时间在一起交谈,主动上前来取走机器麻将桌布。
喝完咖啡后。圆森等着宁玲去了一趟卫生间,便骑着自行车将她送回家。刚走到宁玲家门口,就接到季澄求助的电话,张孝林的两个姐姐到了医院后,要在老人没有死亡前夕,要将老人送回老家去,怎么劝也无济于事。
圆森便骑着自行车驶向医院,将自行车停靠在非机动车摆放处,迈着小跑步伐跑到电梯门前,摁了一下电梯上的按钮,电梯门打开后,他进去电梯来到六楼。
官大队拨通他的电话:“圆森,你在哪里?”
“官大队,我已经到医院了,请讲。”圆森回答时虚心请示。
官亮在电话里叮嘱他:“千万不能让张家人把尸体拉走,明天尸检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
“好的,我会尽量做工作,阻止张家把尸检拉走。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及时给你汇报。”圆森简明地表明观点。
“你去了我就放心,季澄毕竟经验不足,把结果给我说一下。”官亮十分信任地表态。
圆森走进重症室里,只见身穿时髦服装的两个中年妇女,面红耳赤地跟季澄吵。
一个年龄大点的妇女趾高气扬地指责医生和季澄:“父亲是我们的,治不台我们做主,未必你们警察和医院强行留到这里是敲竹杠吗?”
龚敏理直气壮地回答:“我们是人民的医院,你父亲涉及到一件公安机关未做结论的被害案件。他现在处于生命垂危,未经公安机关同意,我们不同意你们把他接走,这是合理合法的程序。”
季澄看到圆森到后,就像看到救星一样,立即给她们介绍:“这位是主办民警,他给你解释。”
另一个中年妇女依然有些蛮不讲理地闹事:“我爸又不是犯罪分子,我们也是全法公民,接走父亲有什么错,你们有什么理由阻拦?”
张孝林哭丧着脸:“二位警官,各位医生,我跟你们说过,我家的事都是我姐姐做主,他们要拉父亲回老家,我也没有办法。”
圆森跟医生商量:“医生,麻烦你们找个地方,我们和大姐心平气和地谈一下,让张孝林,小季,小龚他们守护病人。”
医生爽快答应:“请到我们医生办公室去谈。”
圆森不直接回答两个妇女刚才说的问题,耐心细致地跟她们商量:“二位大姐,你父亲还在生命垂危之中,我们到医生办公室去谈谈好吗。”
年龄大的妇女看到这个年青人不慌不忙的样子,自然要征服他才能把父亲拉走:“行,妹妹,我们去和他们谈,你们都守到这里不准离开。”
医生领着他们三人来到医生办公室,值班护士连忙来为他们用纸杯接开水。
医生把他们刚才争论的焦点简要地介绍后,表明了医院的观点。
圆森开诚布公地问她们:“二位大姐,现在老人家生命垂危,你们要接他走的目的是什么?”
年龄大的妇女直截了当地道明:“很简单,我们把老人接回去准备后事,没有其他意思。”
圆森知道,她们是信迷信,认为张孟生在外面落气,会成为孤魂野鬼,受磨难,先给她们宣传法理,回避她们关注的话题:“二位大姐,在你们父亲的致使受伤导致死亡的原因,没有经过法医尸检之前,有可能老人是被人故意伤害,不排出交通肇事逃逸。要做结论的一个重要环节,就是法医尸检。如果在这关键时刻,你们应该配合我们,查找死因,找到致死凶手。要是你们怕尸检,难道是你们安排人将老人害死的?”
圆森的话击中她们的要害,另一名妇女连忙解释:“警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们远在几千里,怎么会安排人害亲生父亲呢?”
年龄大的妇女像蔫了皮球似的,再也不跳了,只好把实话告诉他:“警官,我们并不是其他意思,主要是怕老人在外面落气,会成为孤魂野鬼,受活罪。”
圆森坦诚相待地跟他们交流:“老人从受伤到医院,已经发了三次病危通知书,要是你们拉走,就能保证他不在中途落气吗?如果不是用药吊起,估计已经落气了,如果离开了抢救药品,不到三分钟就会……我们不分昼夜地调查,安排法医尸检,是查明他的死亡原因,查找凶手,既是国家法律保护你父亲的人身权力,还社会的公道,也是对死者的亲属负责。”
年龄大的妇女也是一个懂理之人,提出一个问题:“尸检是不是把人用刀子割成碎片?”
圆森给她们解释:“法医尸检,只是围绕导致伤亡之处,做出结论,不会损少器官,更不会强行火葬,不会阻拦你们土葬。”
年龄大的妇女终于让步:“既然你们这么说了,我们配合你们。”
圆森征求医生的意见:“医生,如果减轻用药,老人能落多久?”
医生坦率地告诉他们:“如果断氧气和减少药物,最多一刻钟就会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