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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 杏林新秀

作品名称:长白山      作者:心意满庭芳      发布时间:2019-08-25 23:59:37      字数:7472

  话说光清请了那曹化麟先生坐堂之后,那药铺里的大小事儿也都是那曹先生做主,那曹先生本来就有一肚子学问,更兼是做的那些都是他拿手的活儿,所以,自从那曹先生主事后药铺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那刘光清也就隔三差五地过来看看,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转眼之间,就又到了年底了,这一日晚饭后,光清和夫人周氏商量过年的事儿,周氏笑道:“今天都是腊月十六了,再过一周就是小年了,现在地里的活也算忙完了,我和金铭媳妇要准备过年的事儿了,你抽空去药铺看看,顺便卖一些小布子,换些零钱,置办一下过年的东西,眼看就要过年了。”光清笑道:“夫人说的极是,就依你,明日一早我就去徐州一趟。”周氏笑道:“明日去徐州时干脆把小刘孩也带上,一来这孩子太顽皮,在家里我们什么活儿也干不了,二来这孩子最近老喊腿疼,让那曹先生给好好瞧瞧。”光清笑道:“这孩子皮脸是不假,腿疼是他跑的,没有事,看什么先生啊?还不够麻烦人的。”
  且说当晚无话,次日一早,光清吃罢早饭,牵过一条小毛驴来,抱着小刘孩,准备去徐州了,周氏将早就准备好了小刘孩的在路上吃的零食和两件小衣服交给光清笑道:“你要小心,照顾好小刘孩,别忘了让先生给看看。”光清笑道:“好,好,我又不是头次出门,还这么不放心。”大荣媳妇也笑道:“乖儿子啊,你要听你爷爷的话啊,不要乱跑啊,城里不比乡下,你要是走丢了,就找不到爷爷了。”那刘孩笑道:“娘啊,孩儿知道。”周氏笑道:“好孙子耶,你知道什么啊?”那刘孩一本正经地说道:“奶奶,我知道我是您的孙子啊。”奶奶笑道:“还知道什么啊?”刘孩笑道:“我家在刘楼哇,我爷爷叫刘光清,我叫刘孩,这样孙子我就不会丢了啊。”
  闲话少叙,光清背着孙子刘孩,骑着小毛驴,一颠一颠地朝徐州而来,快到晌午时,光清爷孙俩就到了药铺了,正巧曹先生和两个伙计刚摆好桌子要吃晌午饭呢,一见光清来了,背上还趴着一个孩子,曹先生连忙走过来迎接,伙计从光清背上接过孩子,原来那刘孩在光清背上睡着了,这一下来就醒了,那刘孩一睁眼,看见一屋子生人,哇的一声就哭了。
  那光清拍着刘孩的屁股笑道:“真没有出息,这几个都是自家人,哭什么哭。”光清指着曹先生说道:“这是你曹爷爷,这是你李大爷、张大爷,那刘孩真的不哭了。”那刘孩瞪着两个大眼,一会望望先生,一会望望那两个伙计,不一会,就熟悉了,曹先生让伙计又添了两付碗筷,大家就吃起来了,不多一时,大伙吃好了,光清和曹先生说话,那两个伙计一个在柜上照看生意,一个伙计带小刘孩在一边玩耍。
  且说过了晌午,太阳偏西时,药铺里来了几个抓药的,那个带小刘孩的伙计看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对小刘孩笑道:“刘孩啊,你去里间找你爷爷去呢?还是自己在这里玩啊?”那小刘孩笑道:“大爷,你去看病吧,我自己在这里玩。”那个伙计就去柜台忙活了,那刘孩先是围着柜台转圈玩,后来就在药柜傍边数数玩,这时,曹先生和光清交代完店里的事情后出来,经过药柜时,看见那刘孩正坐在药柜傍边的矮凳上一动不动地盯着看什么东西,曹先生并不在意,就从刘孩身后走了过去,那曹先生刚走过去两、三步远,就听那刘孩喊道:“曹爷爷,这个是人参吗?”
  那曹先生回头一看,发现小刘孩手中正攥着一棵胡萝卜,曹先生心中一动,咦!心想,这孩子真机灵,这样小小年龄竟然有此一问,莫非这孩子与那医药有缘吗?那曹先生想到这里就来到刘孩身边取过一棵人参来笑道:“孩子啊,你看看这两个东西一样吗?”那刘孩将两个放在一起比了一会笑道:“不一样,我拿的是个大胖子,爷爷拿的是个小瘦猴。”曹先生听了以后,更觉得稀奇了,于是那曹先生笑道:“这两个东西不一样,这个大胖子叫胡萝卜,小瘦猴叫野山参,你记住了吗?”那刘孩笑道:“爷爷别瞧不起人,孙子我记性好着呢。”那曹先生笑道:“好小子,还挺能够的呢!”
  这时站在一傍的光清笑道:“曹先生,这孩子说的是实话,他的记性真的不错,只要交代他的东西,这孩子都能够记住,好了,现在都下傍晚了,我看过年的事儿,曹先生您就看着办吧,远路的伙计就提前回去过年吧,多从柜上支些钱来,多备些年货给大伙分分,我们爷孙俩到小布市转转就回去了,过年时,我带孩子们去给老哥哥您拜年。”那曹先生笑道:“东家莫要客气,药铺里的事儿有我呢,您忙去吧?”那光清拉着刘孩就要走,这时刘孩笑道:“爷爷啊,您还没有让曹爷爷给我瞧腿呢?怎么就走了啊?”那曹先生一听刘孩说要瞧腿,就笑道:“这是怎么回事呢?”光清笑道:“你别说,这孩子要不说,我还真的把这事给忘了也。”
  那曹先生笑道:“到底是什么事啊?”光清拍了一下刘孩的屁股笑道:“你小子自己给你曹爷爷说吧。”那刘孩笑道:“爷爷,我的腿有时疼,有时不疼,奶奶让爷爷给孙儿瞧瞧病。”那曹先生一听,原来是这样,曹先生就给刘孩仔细看了起来,曹先生将那刘孩上下一打量,只见这小刘孩长得十分标致,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酷似三国时期刘玄德的相貌,曹先生心中是暗暗称奇,竟然脱口而出笑道:“观此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真乃一个皇叔再世也!”
  这时那两个伙计也齐声赞道,想那曹先生饱读诗书,慎言古今,今对此子有如许看法,此子将来定能够成就一番事业,我们就多说一句,请曹先生不要见怪,那曹先生笑道:“我们兄弟,有什么话尽管说来。”那伙计笑道:“此子天赋异常,是一块难得的好材料,凭先生大才,若收此子为徒,他日必成大器。”那曹先生笑道:“说真心话,我刚才听他问那人参之时,就觉得我们爷孙俩缘分不浅也。”
  那曹先生笑道:“常言道,人各有志,不可勉强,不知道光清是什么意思啊?”那光清笑道:“如果能够得到先生的教诲,那是他的造化啊,我们刘家那是要永远记住先生的大恩大德的啊。”那曹先生笑道:“刘孩啊,愿意和那小瘦猴玩吗?”刘孩一本正经地笑道:“那不是小瘦猴,也不是玩的啊?”那曹先生笑道:“那是什么啊?为什么不是玩的呢?”那刘孩笑道:“爷爷不是告诉孙子了吗?那是人参,是治病用的啊,当然不能够拿来玩啦。”此言一出,满屋里的人无不惊奇万分也,那曹先生连连笑道:“是人参,是人参,只能够治病,不能够玩耍也。”众人见那曹先生如此喜爱刘孩,也是感到意外,简短捷说,从此以后,那曹先生就正式开山门收了那刘孩为徒。
  老乡们送那曹先生的爱徒一个雅号,叫做小皇叔赛玄德,这刘孩性情温和,待人接物,彬彬有礼,更兼谦恭好学,智勇过人,那刘孩人长得漂亮,人品又好,所以,深得曹师父和伙计们的疼爱,在闲暇时,曹化麟和伙计们就抱了刘孩教他辩认药橱里的中药,当归、白勺、生地、山枝子……性能归经,寒热温凉,一一讲解,并让刘孩背诵《药性赋》,且不管他能记下多少,能理解多少,但叫他有个印象就是了,那刘孩天资聪明,过目不忘,此时早已将曹化麟看做是亲爷爷一般了。学起东西来极快,曹化麟说上一遍,便能记下,全然不多费口舌,曹化麟见状,心中欣喜不已。
  且说待到刘孩五、六岁上,那些中医歌赋早已记得熟了,曹化麟便开始教他背诵起《黄帝内经》、《伤寒论》等一些经典中的经典篇章来,也是不管刘孩理解于否,但叫他强行背下就是了,尤其是《黄帝内经》中十二经的原文,是曹化麟令刘孩这时必需记下的,老刘家药铺中有一只铜猴,铜猴身上有许多穴位,曹化麟也自教了刘孩来认,那铜猴活灵活现,那刘孩很喜欢,白天、黑夜老拿来玩耍,于是铜猴身上的穴位很快就背熟了,俗话说,熟能生巧,到了后来,刘孩就是蒙上眼睛不看,也可以一下子指出先生说的穴位来。
  那老刘家药铺的几百味中草药被刘孩遍识之后,每当曹化麟山中采药的时候,便开始带了刘孩去,因为皇藏峪山里生长有上千种中草药,在大山里,刘孩学会了辨识草药的本领,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不但掌握了中医的经络、穴位知识,而且可以甄别数百种中、草药,知道的人无不交口称赞,待刘孩又长了几岁,曹化麟又亲手教刘孩炮制的方法,很快就又学会了,那曹先生到此就开始教刘孩看病了,曹先生的教学法子很巧妙,在先生看病时,不管是坐堂还是出诊,先生总是带着爱徒刘孩,先生一边问诊,一边让刘孩在傍边听,先生开方时,总是先生口述,刘孩书写,先生核对无误,方才叫柜上抓药,抓药时也要那刘孩一一过目,这样两年下来,那刘孩不但弄明白了单味药的药性,而且掌握了药物的配伍禁忌,能够独立思考,辨证施治了,同时,那刘孩也练出了一手好字,再过年余,那刘孩已经可以独立应诊,不但如此,还小有名气也。
  且说这一天,曹先生和爱徒刘孩去一富庶人家出诊,这家主人姓张,年过五旬,老年得子,其子刚七岁,被视为掌上明珠,半年前偶感风寒,初时家人未以为意,给服桑菊饮、银翘丸,开始病情有所见轻,就以方治之,结果患儿病情不但不见好转,反而渐渐加重,家人这才着急起来,遂四方延医求助,先后请了十几位名医,用尽各种单方、验方、秘方,病情始终不见好转,后听说老刘家药铺有一位姓曹的坐堂先生医术高超,不但善于用药,而且擅针,所以就重金来聘那曹先生来府诊治,这患儿从发病到请曹先生诊治时,已经有大半年了,曹先生和爱徒刘孩到了张家以后,在书房中寒暄了几句,就去那患儿卧室了,进去一看,患儿仰卧,呼之不应,昏不知人,颜面潮热,以手探之,浑身滚烫,脉浮数,重按无力,鼻翼煽动,喘息不止,病情端的十分沉重。
  那曹先生师徒看罢,只见曹先生沉思一会后对那刘孩笑道:“为师觉得此乃风温之疾,理应疏风解表,只是病程迁延已久,恐外邪已入脏腑了,单凭那桑、菊、银花、连翘之力难于奏效也,我们当另辟跷径,庶可全功。”那刘孩笑道:“吾师高论,昭聋发聩,徒儿不才,思得一方,可保他无虑也。”那曹先生闻之大喜笑道:“好孩子,你尽管放胆开来,一切有为师与你做主。”那刘孩取过笔、墨,将墨研开,展开签纸,饱蘸浓墨,一挥而就,那刘孩出了个方子,双手捧与那曹先生审核,那曹先生接过来一看处方为:
  鲜芦根四两生薏仁二两生冬瓜仁二两竹黄三钱川贝母三钱桑白皮三钱
  每日嘱水煎当茶,频频饮之,果然患儿服药后,热退神清,气息渐平,嘱其照方再服一剂全愈,张家是举家欢庆,给那曹先生师徒送了大红匾额,上书杏园奇葩,师徒双秀八个金字,从那以后,那刘孩每出奇方,好人无数,那少年名医的高超医术向春风一样,吹遍了江淮大地也。正如古人说的,不做良相,也成名医也,这刘孩长大成人之后,果然成了国家栋梁,为家乡做了莫大的贡献也,此是后话,按下不提。
  且说这刘孩医术是越来越高明,名气也越来越大,不光病家夸他,就是那曹先生也是经常表扬他,可是,那刘孩还是和初时一样认真学习,一点也没有松懈,那曹先生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此子如此虚心好学,不骄不躁,不耻下问,的确难得也,那曹先生就有心让那刘孩更进一步,于是决心把自己的看家本事传授给他,那曹先生主意已定,就准备找机会给刘孩开导开导。
  这一天,从早上开始就下雨,直下到午后三点多,那雨还没有停的意思,那曹先生看天气不好,估计来抓药治病的也少,觉得这是个机会,于是那曹先生就安排两个伙计在柜台里守着,那曹先生就对刘孩笑道:“孩儿啊,现在没有病人,你跟为师到后面房里坐坐,为师有话要给你说。”刘孩笑道:“什么话不能够在这里说啊?”
  那曹先生笑道:“此处不时有人要来抓药,不安静啊,在后面不是更方便些吗?”于是刘孩就跟那曹先生到了后面厢房里了,这厢房是那曹先生的卧室,平时是不许外人进出的,这刘孩也是第一次到这屋里,进到屋里一看,屋子很宽敞明亮,布设简单,左侧靠墙安放一张榆木落梁的罗汉床,床上整齐迭放着一床丝棉被子,右侧靠墙有一个老红木柜子,柜子顶上有一个柳条箱子,中间靠墙一张八仙桌,两边各有一把太师椅子,那曹先生进屋后就坐在左首太师椅上了,刘孩很懂规矩依然站在师父傍边。
  那曹先生笑道:“孩儿啊,不要站在这里了,你就坐下听为师说话好了。”那刘孩这才坐到对面的太师椅上,师徒分长幼坐下以后,刘孩就全神贯注地要听讲了,可是,那曹先生却并未开讲,只是两眼直视着那刘孩,约有一袋烟的功夫,刘孩心里发毛了,平时师父不是这样的啊,今日是怎么啦,这样看着我,怎么不说话啊,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了吗?刘孩心里狐疑起来,又过了一会,那曹先生仍然是凝神注视,一言不发。
  这时,那刘孩坐不住了,刘孩普通一声就给师父跪下了,刘孩带着哭声笑道:“师父啊,孩儿我有过错,师父尽管责罚,孩儿绝无怨言,您老人家贵体金贵,千万莫要生孩儿的气啊。”那曹先生哈哈大笑,用手扶起刘孩笑道:“好孩子,想哪里去了,像孩儿这样的得意徒儿到哪里去找哇?为师喜欢还喜欢不过来呢?焉有生气之理也!”
  那刘孩破涕为笑笑道:“那恩师让孩儿到里面说话,却为何只看不说啊?”那曹先生笑道:“只因此事关系重大,这要孩儿付出太多辛苦了,为师此时反倒有些委决不下也。”那刘孩又普通一声跪下笑道:“孩儿虽然年幼无知,但是自从进得师门以后,就将您老人家做亲爷爷一样了,爷爷有事让孩儿做,孩儿是万死不辞也。”那曹先生笑道:“孩子,快起来说话。”那刘孩笑道:“爷爷不告诉孩儿是什么事儿,孩儿就不起来了。”那曹先生笑道:“罢罢罢,为师给你看一样东西,起来吧!那曹先生一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来,将布包放到八仙桌上了,刘孩站起来,走到桌前,将布包展开,里面原来是一本手稿,刘孩朝手稿封面一看,上书九个篆字,九九消寒梅花针秘谱。”那刘孩展开一看,只见扉页有一首诗,诗曰:
  入门引路须口授,功夫无休靠辛勤。
  鸳鸯绣出从教看,莫把金针度与人。
  推拿点戳莫分心,隔衣认穴更要准。
  素手一指起沉疴,松阴花影满院春。
  那刘孩刚要继续阅览,那曹先生笑道:“孩儿且慢,为师还有一样东西给你。”那曹先生起身来到那红木柜子跟前,从柜顶上取下那只柳条箱子,打开箱盖,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古色古香的骆驼骨小盒子,那曹先生将那骆驼骨小盒子放到八仙桌上笑道,“孩儿啊,打开看看,喜欢吗?”
  那刘孩刚打开盒盖,就从盒里射出道道金光,那刘孩凝神一看,原来盒里摆着纵横皆九列,总数为九九八十一根纯金襄阳梅花针,那刘孩猛然看见这金针至宝,茫然不知所措,那曹先生笑着对刘孩招了招手笑道:“好孩子,你过来,为师将这一本祖传的针灸秘籍和这八十一根金针,就传给你吧!你要用心钻研学习,将来一定会用得着的。”
  那刘孩闻之,连忙跪倒叩谢,那曹先生也不客气,坐在那里受了刘孩三拜,那曹先生笑道:“孩儿起来吧,为师还有话交代呢。”刘孩站起,恭恭敬敬地站在那曹先生面前笑道:“孩儿愿听爷爷教诲。”那曹先生笑道:“尝闻练武的人说,不怕千招会,就怕一手熟,其实,医术也是这般道理,那就是泛泛理解,不如钻研深究。为师有幸,当初年幼之时在滑山得异人传授那绝世岐黄之术,那就是祖籍南海,复姓皇甫,世人皆称做皇甫婆婆的心意满庭芳,那老婆婆原来是针灸圣手皇甫谧的女儿,这本秘籍和这八十一根金针就是那皇甫婆婆流传下来的针灸至宝,为师走遍千山万水,历尽艰辛,为的就是寻访那可承继衣钵之人,今日遇到了孩儿你,为师心愿已了,从此归隐山林,孩儿且好自为之。为师这里留有书信一封,已让伙计转交东家,今日咱们师徒就此分手吧。”那刘孩是再三苦留,那曹先生还是执意要走,那刘孩苦留不住,给师父磕了三个响头哀求道:“师父,孩儿受此大恩,无以为报,待到成人之时,一定去追随您老人家去,以奉孝心,望您老人家给孩儿一个机会好吗?”那曹先生笑道:“好吧,十五年后的今日,可去那波月洞相会可也。”那曹先生说罢,就提着那柳条箱子离开了那老刘家药铺,坐上一辆马车走了。
  那刘孩将那一本手稿和那一盒金针放到怀里,走到前面店里对那两个伙计笑道:“李大爷、张大爷,侄儿我刚才听隔壁卖烧饼的郝大爷说,张䮗、张彦叔叔和张岚姑姑到小布市卖山货来了,现在雨停多时了,天也放晴了,侄儿我想找张䮗、张彦叔叔和张岚姑姑玩去。”那两个伙计微笑道:“小东家啊,如果找不到你叔叔、姑姑的话,就回店里来啊。”那刘孩笑道:“嗯。”那刘孩出了店门,就直奔那小布市而来,到了小布市,那刘孩转了几条街,在海郑路小学门口真的找到了张䮗和张岚了,书中代表,这张䮗现在刚满二十岁,已经是个身高六尺高大英俊的小伙子了,张岚十八岁,也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美如天仙的大姑娘了,张彦虽然只有十六岁,可是个子比他表哥还高一头,张䮗、那张䮗和张岚自从来到刘楼那一天起,就整天和那刘孩形影不离,几个小孩日日在一起玩耍,正是那耳鬓厮磨、青梅竹马的儿时小伙伴,后来又一起读的私塾,所以,张䮗、张岚、张彦和刘孩三个人的感情最好了,就如同一奶同胞一样。
  且说现在这四个好朋友在小布市一见面,是有说有笑,张䮗笑道:“刘孩,你不在药铺跟曹先生好好学医?怎么偷跑出来玩啦?快回去,不然你师父要骂你啦?”那张岚笑道:“张䮗哥哥啊,你好没有人情味,小侄儿好不容易偷出来玩一会,你还说他!好侄儿,你别回去,看那曹老头能够把你怎样?”张彦笑道:“就是,我也去玩。”那刘孩天真地笑道:“叔叔、姑姑,没有关系,我是和师父说好了的,是听卖烧饼的郝大爷说叔叔和姑姑来这里卖山货,我特来找你们的啊,现在山货卖完了吗?”张䮗笑道:“也算卖完了。”张岚笑道:“哥哥啊,什么卖完不卖完的啊,现在就是有人要买,姑奶奶我也没有心思卖了,我要和好侄儿去云龙山玩去。”张彦笑道:“好,小叔叔我也陪侄儿去云龙山爬山去也。”
  张䮗笑道:“好妹妹啊,现在正是春三月,青黄不接的时候,家里等钱用,我看还是把这些山货卖完了吧?”那张岚笑道:“这样也行,哥哥你就在这里继续吆喝吗,我和侄儿去云龙山散散心去也,哥哥你卖完了山货,就先回家吧,我们自己回张寨去。”于是那张岚拉着刘孩的手,就一路欢笑的穿过二道街、莲花井朝云龙山走去了,张彦是随后紧跟,不多一时,张岚和刘孩就来到了云龙山脚下,此时,雨过天晴,山色苍翠,松涛阵阵,景色迷人,张岚和张彦、刘孩并肩走在蜿蜒曲折的山间小径上,还不时地撩一下山间那清澈的溪水。
  且说三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说说笑笑,高高兴兴地朝山顶走去,沿途是看不尽的闲花野草、苍松翠柏,不远处游人三三两两、四五成群,正是奇石怪兽满山坡,桃花滴露照眼新。张岚和刘孩边谈边走,十分亲密,不知不觉就到了放鹤亭前了,三人刚进山门,就见那饮鹤泉边围有一群人,只听见从人丛中传出悠扬的丝竹之声,三人上前一看,原来是一个说书的,张彦笑道:“这是讲故事的,张岚姐姐我们听一会故事好吗?”张岚笑道:“刘孩侄儿,你想听吗?”刘孩笑道:“小姑姑,先听一段再说,如果有趣的话,就听,不然就到别处玩去,好吗?”那张岚也是想听故事,于是三个人就在那里听说书的讲故事了。这一听故事,却引来了一连串的事儿,究竟是什么事儿呢?又是什么故事?且听在下慢慢道来。
  书到这里,暂告一段,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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