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作品名称:将军日记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19-08-14 00:59:16 字数:3842
程恭在日本读书时,有一次攸美子复习累了,伸伸四肢,对程恭一笑,要他休息一会儿,他收起书本,又回到刚才吵架时的气氛中:“忘不了的攸美子,我最怕你生气,以后我绕开战争话题,永远不说日德挑起第二次世界大战。再也不提战争与日本是对华侵略了,我不站在这种立场去评论时局,不会惹你生气的。攸美子,我喜欢看你一笑,最怕你生气。”
岗村攸美子对程恭又是一笑,刚想要说话,被尤文豹一抬手给制止住,他一声冷笑说:“呵呵,我再重复一下我对你们俩的交待,一定要做到,储存友情,发展爱情,忍让为佳,佩服程兄胸怀,祝你和攸美子早日喜结连理。”
攸美子转过身看着尤文豹,有些生气的表情,小嘴一噘说:“文豹兄,咱说话别阴阳怪气的行吗?对我今天决定的一件事,请二位评论。我加入东京都反战同盟会了,二位,有何感想?必须说真话、说心里话,尤其是文豹兄,别阴阳怪气的对我,暂时我还没决定我是程兄的人、还是尤兄的人呢。总之,尽管世上男人千千万,我只选二位其一。”
程恭急忙摆手打断攸美子的长篇大论:“攸美子,我不入围你的选其一,暂时这话题退其次。对你加入反战同盟会,我感想倒是没有,遗憾的是,你制止不了这次全球性大战。苦了我的四万万七千五百万同胞了,他们早已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尤文豹用斜眼看了一下程恭:“程兄,你用得着忧国忧民吗?咱哪天过的不好呢?用不着想那么多,尤氏产业够尤家吃喝十辈子的,还能缺你一口吗?程兄,别想从尤家分离出去,我那老爹疼你十分,给我的爱也就五成。知足吧程兄,别想的那么宽远。”
程恭一声冷笑:“呵呵,文豹兄,我不是那个意思,别多心。”
岗村攸美子愣怔的看着两位青梅竹马好友:“二位仁兄,不会吵起来吧?怎么扯到那上去了呢?我是说,我参加了日本国本土的反战同盟会,让两位仁兄发表一下有何感想,跑题了是小事,为什么说起你们的事了啊?程兄,你把主题带跑偏的,你收回来吧。”
程恭对攸美子勉强一笑:“呵!对,我对攸美子的感想颇深,攸美子此举是一大进步,虽然反战同盟解决不了这次全球大战,我认为您起码是不赞成日本派兵强占整个亚洲。”
岗村攸美子执着观点:“我恨战争夺去父亲生命,至于日本占谁,我并不关心。也许天皇说的对,帮助一下那些愚蠢的民族,让那样民族占有世界上最丰富的土地与资源,是不公平的。二位仁兄,难道说天皇说的错了吗?”
程恭看着攸美子:“攸美子,恕我直言,且不说谁聪明谁愚蠢;就日本弹丸小国把战线拉的那么长,国内还有人吗?一旦有人攻击本土,连退步都没有,蚍蜉撼树谈何易?我认为,日本人迟早会输掉这场世界赌博游戏。”
尤文豹用力敲两下桌子:“哎哎,有完没完?走,出去打球去,两位说这些是废话。”
三位同学离开书房,去庭院戏耍。那时候的程恭,特别喜欢岗村攸美子,可是岗村攸美子心里还是喜欢尤文豹占她心里比例较多,但对程恭也是放不下。
尤文豹也喜欢岗村攸美子,但不是恋人那种关系,只能维系朋友间那种友谊。是尤文豹的气质,风流倜傥的品质,以及雄厚的家资把年轻貌美的岗村攸美子,弄的神魂颠倒,但始终不能如愿以偿。
攸美子不能选择本土男士的主要原因,也是那个年代之前,岗村攸美子父亲、岗村山田、在中国邰儿庄战役中阵亡。一怒之下,对本土优秀青年极积参战,也深感痛恨。所以,对本土青年一个不见,更不用说谈对象。
程恭、尤文豹、岗村攸美子三人在青年时,基本概况就是这样。
把视线再回到尤府门前重兵把守,鱼贯而动的府内人群中看一看;
门内卫兵大声喊道:“老爷子回府了,出来迎接呀。”
熬妮·雪莲花顾不得整容,忙从尤文豹怀里挣脱出来,跑出去迎接说:“呵、明远,这么快呀,一定大获成功吧?”
尤明远看了一眼从儿子房间跑出来,头发凌乱的熬妮·雪莲花说:“嗯,一切水到渠成,所以快吗。怎么,又去文豹房间了吗?我不限制你,文豹本来就是你的。以后注意仪表,看看蓬头垢面的,会让别人瞧不起你的。”
熬妮并沒有生气,抱着尤明远一只胳膊,笑容满面的走回房间。
尤明远从东京都回来第二天,老先生本想抻几天,但实在是沉不住了。晚餐后。将儿子尤文豹叫到书房。尤文豹听传令兵老爷子招见,急忙走出司令部。
尤文豹给尤明远深拾一礼:“爹爹唤文豹有何吩咐?请讲。”
尤明远指了一下对面太师椅:“坐吧,咱爷俩有好长时间没说说话了,今天有兴,咱爷俩唠唠家事。”
“爹,您想问啥就直接说吧,孩儿听着呢。”
尤明远欠了欠身子,二目紧盯文豹儿语重心长地表情:“文豹啊,尤家产业爹爹不说,你心里也明白。一是山林;二是煤炭;三是铁矿;最抢眼的还是尖山子金矿。”
尤明远把话说到这时,便停了下来,两眼望着窗外不再言语。
尤文豹看着他老爹,在表情上有些伤感。猜想中:“难道说,自己的两房媳妇儿,有与老人要分财产的意思吗?还是军政上老爷子有看不过去的地方呢?”于是问道:“爹爹,何出此言?为儿有些迷惘,是有人要分尤氏家产吗?”
尤明远:很明确的表白说:“那倒不是,家人要些也是常理。”
往下又停下,不说了。
尤文豹开口问道:“爹爹,是上官依人惹您生气了?还是伊万诺娃让您不高兴了呢?您老人家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尽管说,为儿一定让爹爹晚年舒心过日子。是不是上官依人又提家业的事?”
尤明远长长出一口气,直接了当的说:“瞎琢磨,咱家里怎会有人惹着我呢?难道说你就没看出来,常和你打交道的岗村井边司令官,要把尖山子吞了吗?怎么?文豹儿呀!你是没察觉还是有意放弃呢?”
尤文豹未加思索的说:“父亲,尖山子金矿的股权咱放弃了吧。既然爹爹问到这个事上,为儿我只有实话实说了。我估计从今年往后,尖山子金矿不会再有红利的。年年战事不休,他岗村说要把矿业补充军费,我这位地方官只能从命。但请父亲三思。”
爷俩谈话陷入僵局,谁也不再开口,尴尬地在延续着时间。
尤文豹低头不语、尤明远离位站立窗前思考。
齐哈市辖区的尖山子金矿,大清王朝时是官矿,在东北也有过一段辉煌。工人三千,月入斗金之宝矿,在煤、铁、林之上。
在东北矿业产业,尖山子金矿也是龙头老大,给尤氏财团聚集好多财源。那时候东北守疆,也以尤氏家族眷养兵丁为主。朝庭不追缴矿产利润,多数留用守疆军饷,只派督军监守。只从督军府被江北胡子洗劫后,尤氏家族头上的紧箍咒已被菩萨取下来。但守疆兵力不减,反而增强。当时的两江军也威风八面,在两江地区,有很大威摄作用。
日本占领东北三省后,扶起〖爱新觉罗·浦仪〗登上一帝时候,又重新划分了金矿财务势力。尤家有经营权,赏股权百分之二十。
岗村井边司令不仅控了金矿股权百分之六十股份,也拿走全部矿产。当然不是送给伪满州国的,也不是大日本帝国的,是大日本关东军驻齐哈市警备司令部的,说白了,金矿的全部,都是岗村井边孝敬堂兄岗村宁次的。
尤明远把儿子尤文豹找来不是让他动武夺金,语重心长说:“文豹儿,爹爹今天找你是要你采取亲日手段,夺回八年矿产金锭。”
尤文豹没等尤明远把话说透,便急着说:“爹爹,咱和岗村井边司令官斗不起呀。我知道父亲什么意思了,但文豹实在是没有实力和日本人斗下去,若大个东北都被日本人占着,而且又进军整个东南亚,但请父亲三思?”
尤明远恼火起来说:“文豹!你个没用的东西!遇事不会用脑,我让你和东洋人硬斗了吗?你遇事咋不从多个角度想一想呢?你爹沒糊凃到用头撞大墻地步呢。你爹又不是不知道,百万国民大军都沒奈何得了东洋人吗?何况咱两万地方军呢。”
尤文豹被老爹骂糊涂了,于是问道:“爹爹,请您明示。”
尤明远平和起来说:“文豹,你个浑小子,整天领着女人到处游逛,就知道退让,怎不想办法呢?兵家有句格言;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用不着将挡土掩,想一想,尤氏家族要是有东洋人成员,是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春呢?浑小子,是你爹三思还是你三思啊?”
父子谈话又一阵僵局。尤文豹听他父亲一段教诲,心中也在好笑,但不能明说,心中暗笑:爹爹怎么不记得了吗;老爹的头到是没撞大墙,我整天领着女人到处游逛,还不是和您学的吗?我喜欢俄国女孩,应该是爹爹您的遗传。是四妈熬妮·雪莲花把我引上这条路的,您老不是也得到她的爱了吗?再者说,爹爹不也是很喜欢俄国女人吗?不然怎会把儿的俄国女人熬妮·雪莲花夺为己有呢?让儿管自己爱的人叫四妈,爹爹,您不该揭此伤疤。我尤文豹身边的伊万诺娃,要不是我四妈、我怎会邂逅伊万诺娃呢?做女人春梦也梦不到她呀?
尤文豹不由得机灵灵打个寒噤,又急忙回到与父亲谈话状态中,这位出了名的大孝子尤文豹,站起来,给尤明远深鞠一躬,笑着说:“爹爹所言极是,不孝儿文豹,是该闭门思过,重整旗鼓,振兴尤氏家业。”
尤明远重新坐回原位,看着儿子说:“文豹,你也坐吧。这两年熬妮掌管尤府财权。每年军费开支,有百分之三十要从尤氏产业中分流出来。国拨军费不到位是常事。况且尤府也是高消费群体,夫人、丫环、婆子、长工,各项杂支都要熬妮·雪莲花筹措。我昨日东渡日本的目地,不是找关系整治岗村井边司令官。是要攀爬高枝,死心塌地投在岗村井边脚下。我也知道自己没那份忧国忧民心,也沒那份胆量去与东洋人较量与抗衡。”
尤文豹说:“爹爹所言及是,您可以直接告诉孩儿该怎么办?”
尤明远说:“我找到攸美子妈妈樱花,求她女儿岗村攸美子为咱出份人情。从中引荐你与岗村井边进行交往,没想到攸美子这位痴情丫头,还在等待你文豹去娶她呢。”
尤文豹双眉紧锁的说:“爹爹,怎会这样呢?我从来没对攸美子许诺什么,程恭倒是向攸美子求过爱,我从来没问过他们的结果。”
尤明远直入主题说:“你樱花婶说过这样一段话:我那可怜的女儿攸美子,心里扔不下文豹,只从她父亲阵亡后,攸美子更不想在日本国找朋友。提起文豹,我那可怜的孩子攸美子,她总是以泪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