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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集(下)

作品名称:龙泉观传说      作者:秦耕      发布时间:2019-08-13 07:48:47      字数:6296

  11
  望芬的寝室。
  尽管吃饭的时候,琳琳总是无话找话地想和爸爸呱嗒几句,而陈贤忠总是漫不经心地应付了事儿。对于他这种缺乏应有的热情的表现,心里除了装有教学与学生,还特别注重书刊、书信和诗歌的望芬,自然不易觉察了;而单纯却又极其聪明的琳琳,岂能毫无察觉?
  孩子的心里,装不住太多的事,也装不住太多的话,心里怎么想,嘴上便很快就溜了出来:爸爸,你今儿怎么啦?老是对我说的话嗯嗯啊啊,一点情趣也没有——真没劲儿!
  天哪!这是一个才四岁的孩子说的话吗?陈贤忠那含在嘴里的饭,既吞之不下,也不便吐出。他张着嘴,愣怔地盯着女儿,仿佛是看一个稀有的怪物。
  琳琳敏感到爸爸瞠目结舌的原因所在,心生抵触地说:怎么啦?用这种眼神瞅着我!不认得我吗?
  陈贤忠强行将饭咽下,噎得他差点把眼泪流出来。
  望芬也发觉了丈夫的反常举动。她静静地凝视了丈夫片刻以后,颇感莫名其妙:怎么啦?
  陈贤忠对妻子说:你听见了吗?
  望芬问:听见什么啦?
  陈贤忠:琳琳刚才说的话呀!
  望芬又问:琳琳说什么啦?
  陈贤忠:琳琳——
  望芬继续问:琳琳到底怎么啦?
  陈贤忠:琳琳,琳琳……
  陈贤忠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口。
  琳琳立刻重复了她先前所说的话:我说怎么啦?用这种眼神瞅着我,不认得我吗?
  望芬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呢?
  陈贤忠说:不是这句话,是前面的那句。
  琳琳:我说爸爸你今儿怎么啦?老是对我说的话嗯嗯啊啊,一点情趣也没有——真没劲儿!
  陈贤忠:对对,就是这句。(忧郁地扭头问妻子)你听听,这哪像一个才四岁的小女孩所说的话呀?
  望芬平静地问:那像什么人说的话呢?
  陈贤忠:这不是太不可思义了吗?
  望芬:我们琳琳是有些奇特。(望芬根本就不明白丈夫的意思,而只是凭着她自己的主观意识说话)我们琳琳,本来就特别聪明。一个特别聪明的孩子,有这种表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陈贤忠:嗨,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话呢?(陈贤忠由于有些急躁了,就把企图隐瞒的话给溜了出来)她这不是过早的成熟吗?
  望芬还是没有弄明白他的意思:过早成熟有什么不好?你难道愿意你的孩子愚蠢,而且永远也长不大吗?
  陈贤忠简直急得脸红脖子粗了:这……
  这时,琳琳立刻趁机插入话头:是呀!难道你愿意你的女儿愚蠢,还永远这么小吗?我巴不得一天就成熟,立马就长成大姑娘——真是!
  
  画外音――
  看来,这事陈贤忠还真是无法跟这母女俩说清楚。他原本希望,等吃完饭以后将女儿支开,单独与妻子谈谈这事。不曾想没等饭吃完,反而让女儿的话给套住了,自己反而陷入困窘,又一次出现了理论上的空白。现在,他又一次怀疑自己的那张大学文凭,是不是凭真才实学得来的?想来实在是惭愧呀!堂堂华中师范大学的中文本科毕业生,一个有着五年教学经验的中学语文教师,一个有着两年工作经验的副乡长,却在自己年仅四岁、并且还未跨入学堂门的女儿面前,笨嘴笨舌、言词枯乏——这怎么能令乡政府里那班人瞧得起你?又怎么能叫下属和百姓尊重你?
  
  陈贤忠颓丧地搁下碗筷,郁闷地掏出烟来,点燃猛吸。
  
  12
  镜头逆转――
  晚上。
  陈贤忠的寝室。
  刘畅对陈贤忠说:能给我讲讲周书记吗?
  陈贤忠:我和周周书记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对他也不太了解。哦,昌龙打小就认识周书记,让他给你讲吧!
  李昌龙问刘畅:讲他的什么呢?
  刘畅:就讲他的生活习惯吧。
  李昌龙:这个我清楚。
  刘畅:那你就讲讲吧。
  李昌龙:那行,我如果讲的不全面,老哥子就帮忙补充。
  陈贤忠:行。
  李昌龙:周叔那人除了吧嗒旱烟与喝两盅,的确别无嗜好。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开工作,就是看报纸,或是研读他所珍爱的《政治经济学》、或是阅读《毛泽东选集》。他经常在讲话中有意无意地溜出这么个词儿“抖弄”,故而,也有人背地里叫他“周抖弄”。
  陈贤忠和刘畅都忍不住笑了。
  李昌龙:当然,他也会很准时的收看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和《焦点访谈》。
  陈贤忠:他看报纸,既是为了不让自己所识得的几个字悄悄然地陌生;更是为了了解上面的政策与方针,了解国内、国际新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李昌龙:他研读《政治经济学》,既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所学,也是为了将那里面的理论,与龙泉乡的现实经济相比较,力求找出一条符合本乡实际情况的发展道路,让龙泉乡的百姓尽快地脱贫致富。
  陈贤忠:他阅读《毛泽东选集》,是为了认真领会毛主席的政治思想,也是为了提高自己的文化知识和理论水平;同时,也提高了自己的政治思想觉悟,而且,还不会忘记时刻对自己敲响警钟。
  李昌龙:他看《新闻联播》和《焦点访谈》,除了上述因素,他还有一个孩子气的童趣——他希望看到中央的主要领导人——他希望看到中央领导健康的样子和谈笑风生的神情;希望看到他们和全国人民推心置腹.共商国策的精神风貌;希望看见他们,向外国朋友挥手致意的风采。每每如此,他便有了一种安全感,心里便踏实多了。
  陈贤忠:周书记常说,“国家兴旺,匹夫有责”。他认为,做人嘛,既然没有能力为国为民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也不能误国误民,更不能危害社会。
  李昌龙:他还认为,作为党的基层组织负责人,虽然不能为国家的兴旺做出什么贡献,关心关心还是应该的。
  陈贤忠:最近,我发现周书记除了准时地收看《新闻联播》和《焦点访谈》,还将报纸抖弄得更动劲。市报、省报、《人民日报》,一有空,便抖弄来,抖弄去。一版一版地抖弄,力求从报纸上抖弄出一些解决本乡现实状况的新道道来。
  刘畅:由此看来,周书记还真是一个难得的好书记!
  陈贤忠:更为难得的是,他总是处处替别人着想,把方便让给别人,将困难留给自己。
  
  13
  镜头回归――
  晚上。
  望芬的寝室。
  屋子里,骤然显得寂静;空气也显得凝聚厚重,令人窒闷。
  琳琳见爸爸和妈妈表情凝重,知道是自己惹爸爸生气了。然而,她却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她瞅瞅爸爸,又瞟了瞟妈妈,力求缓解这种沉闷的气氛。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比较灵敏的小脑瓜,发急之后居然也不那么听使唤、也不那么灵敏了。她真担心,妈妈会因此罚她站圆圈。
  望芬对丈夫:你成天为那笔辅助款而忧心劳神,甚至于被弄得心烦意乱,就看什么都不顺眼。我又何尚不理解呢?我理解。
  陈贤忠并未搭话,而是郁闷地抽着闷烟。
  望芬关切地对丈夫说:你能为百姓担忧,并无可非议。可是,老担忧也不是个办法啊!还得找出解决问题的具体办法呀!
  陈贤忠吐出一团烟后,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望芬说:你更不应该因为一件事伤着你了,就神经错乱地搞成草木皆兵、四面楚歌啊!
  这些不该在孩子面前谈论的话题,却偏偏被妻子那似是劝慰,却又胜似教训与指责的口吻,不适时宜地当着这鬼精灵说了出来,就更是令陈贤忠悲伤,甚至于愤怒!而他那怯懦的本性支配着他,只有抽烟,却又哑口无言。
  妻子情真切意地说:其实,你的有些顾虑,显然是多余的。琳琳天天和几百学生与教师掺和在一起,听的、见的还少吗?电视上播的就更是新词连篇。你想,在她这么个正处于好奇,而且又有着强烈求知欲的年龄,很容易吸收消化。你知道北京有个叫金晶的小女孩吗?四岁就开始做诗,而且还做爱情诗。报刊、杂志刊登报道了很多她做诗的事儿。
  竟有这样的事儿?陈贤忠不敢相信这天下奇闻。
  望芬:怎么没有呢?有!(随之,望芬便简略地讲述了有关金晶的报道)金晶的妈妈,本是一家杂志社的编辑。由于刊物不太景气,便抽身写小说。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金晶的妈妈怀上了金晶。于是,她便接受了母体思维的胎孕传输――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胎教。金晶一生下来,就与众不同、聪明绝顶。两三岁呀呀学语之时,便能信口溜诗。潜心文学的妈妈,自然是识金的慧眼,并竭力栽培这一天才。金晶做诗,常常信口直溜。为此,她的外婆时刻将袖珍录音机带在身上,只要听见她溜诗,便急忙录下来,然后进行整理。就这样,通过这种方式,金晶八岁的时候,就已出版了诗歌专辑。金晶不但会做诗,还会画画。六岁的时候,在香港国际少儿绘画比赛中,获得了特等奖。当时获奖的人中,金晶的年龄最小,奖杯却最大。因此,她被誉为当今的神童。
  陈贤忠惊叹不已:啊——真是闻所未闻!
  琳琳见爸爸终于从愁困中走了出来,她也无须站圆圈了。一高兴,噘起小嘴儿,不屑一顾地对爸爸说:还闻所未闻哩!连我都知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闻所未闻——真是!
  陈贤忠又是一阵惊讶。
  
  14
  晚上。
  周卫民的寝室。
  周卫民又在抖弄报纸――
  
  “创新民营企业,经过了五年的艰苦创业,如今已是员工近千人,固定资产超过两个亿。”
  “北江省副省长胡方,因贪污受贿,作风腐败被查处……”
  “伊拉克军方使用了‘飞毛腿’导弹……”
  “联合国安理会,召开关于禁止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会议……
  “国际缉毒组织,在泰柬边境缉获大批海洛因,当场击毙贩毒顽抗分子五人……”
  “广东警方破获一起人贩子团伙,解救出被拐妇女儿童十八人……”
  “亚光市夜玫瑰歌舞厅,因涉嫌卖淫被查封。”
  “上海警方破获一起持枪抢劫杀人案……”
  “歌星谭炫,因漏税被拘禁……”
  “湖北远安农民靠养蚕发家致富……”
  “陕西安康农民李先发,靠养牛盖起了小洋楼……”
  “湖南衡阳农民靠……”
  “浙江温州……”
  “福建厦门……”
  “辽宁沈阳……”
  “吉宁长春……”
  
  周卫民边抖弄边感叹,感叹人家都发了,自己却穷得叮当响!
  
  15
  晚上。
  望芬的寝室。
  琳琳神气活现地接着说:这有什么?我还知道,融四岁,能让梨哩!
  陈贤忠:这——
  琳琳:我还知道,中国科学院最小的大学生,只有八岁哩!
  陈贤忠:这——
  琳琳:我还知道,康熙八岁当皇帝,先统三岁坐龙椅哩!
  陈贤忠:这——
  琳琳望着妈妈,自豪而骄傲地说:这些啊,都是妈妈告诉我的。
  望芬对陈贤忠说:你放心吧,对于琳琳啊,我会尽量调教她的。这也是我这个当妈妈的责任啊!(她那平缓的语音,洋溢着亲情、洋溢着诗情画意般的绚丽与芬芳)首先,我是一个母亲,我应该承担教育女儿的责任,我有义务引导她向健康的方向发展;其次,我是一名教师,我应该承担教育好学生的责任;其三,我是一名小小的诗人,我要尽可能地用自己最优美的诗句,去感化她、去温暖她、去启迪她的智慧门扉,促使她将来成为一个于国家、于社会、于我们这个家庭,都有用的人才!
  琳琳欢呼雀跃地鼓起掌来:好好!妈妈讲得好!(接着,她又对爸爸说)你放心吧爸爸,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陈贤忠不仅深感惭愧,也对妻子充满了感激:是你在百忙中挤出时间,辅导和教育女儿,使她如此的聪明可爱。我为自己能够有这么一个漂亮、贤惠、知书达理、才华出众的妻子,而幸福、骄傲!
  望芬微笑着问陈贤忠: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陈贤忠激动地说:何止是放心啊!女儿的伶俐、聪明、秀丽,更是我倍感荣幸!
  这一夜,陈贤忠留宿于妻子的寝室;而将女儿,安置在折叠沙发上。虽然他们都谨防惊醒女儿而畏手畏脚,却依然称得上是一个甜蜜的夜晚……
  
  16
  上午。
  龙泉乡党委办公室。
  周卫民不禁又想到了他所治之下的烟农,辛辛苦苦地种出的烟叶被烟草局拖走了快一年,尽管吵了闹了,甚至于骂了,到今天,烟叶辅助款仍然不见发下来。而他周卫民,却平白地让百姓骂娘。周卫民不愿意再等了,得催;你不催,他们也不急。
  他抄起话筒,拨通了县委办公室,听见那边有人发话,并且确认是县委一把手余耀华。
  周卫民:余书记呀,我是周卫民啊!
  听筒里,余耀华问:有什么事吗?
  周卫民笑着说:我能有什么事呢?也就是讨我们的烟叶辅助款呀!
  余耀华说:到底是烟草局没有拨下去?还是中间有什么漏洞?
  周卫民又来气了:什么漏洞?难道说我们收了款子,还赖账不成?
  余耀华:那好,我立即责成烟草局,让他们查一查就知道了。
  周卫民:那我就代表龙泉乡一万二千多百姓,先谢谢余书记啊!
  周卫民这回可是真心,一点做作的成分也没有。
  听筒那边却来了这么一句:只要你老周不是额外生事找我的麻烦,我就已经烧高香了。那‘谢’字,我可承受不起!
  看这余耀华,一当上县委书记就变得挺有忌恨心了!周卫民放下话筒,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他取出旱烟锅,装烟末、划火柴,舒心地吧嗒得起劲儿。
  还有一件事,也使得周卫民忧心忡忡。他公开赌气,对王明空说得那么死——不将烟价处理好,一两烟叶也不让他王明空拖走。
  可是,百姓将烟叶烤出来,如果不上交到烟叶收购站,难道还真能直接送到卷烟厂去不成?那国家设立烟草专卖局干什么呢?将烟叶交售给烟叶收购站吧,不仅烟价太低,而且还全是白条。周卫民真担心,照这样下去,何日才算是个头啊!照这样下去,不是总少不了要和烟草局磨嘴巴皮子为讨债怄气吗?
  他又抄起话筒,想向余书记讨个说法。可是,一想到刚搁下电话不到三分钟,又将电话打过去,岂不是又要惹他烦心?岂不是又要被认为:额外生事?
  他不给县委书记额外生事,而是换个主找县长。电话打到县政府办公室,要求转接县长内线。接通后,接电话的果然是冯县长。
  周卫民:冯县长,我是周卫民啊!
  于是,他将自己的忧虑,向冯县长倾诉了一遍。
  冯县长当即在电话里表态:我已经跟王局长打过招呼了,要求他们尽量少打白条;即使是一时资金短缺,也不会拖得太久。你放心,这件事情,县政府是要过问的。
  周卫民总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了。他一高兴,便又摸出旱烟锅,装上烟末点燃,吧嗒得舒畅。
  
  17
  白天。
  龙泉乡党委办公室。
  周卫民吧嗒着旱烟锅陷入了沉思……
  
  画外音――
  县委书记答应“查一查”,县长许诺“少打白条”。可查无结果,白条照打。周卫民从内心里瞧不起那些一天三变,说话不算数的主儿。他说,那些人根本就不能称之为男人。
  
  镜头回归――
  周卫民的寝室。
  这天晚上,周卫民由于郁闷而将酒喝得有点过了,便借题发挥地对刘畅和陈贤忠讲出了他对那班人的看法:真正的大老爷们儿,应该是一言九鼎!哪像那些人,粪渣和尿糊弄,成天稀拉得没个准儿!
  刘畅事后对陈贤忠说:周书记的愤懑,我们都可以理解;对他的偏颇言词,也不置可否。要说愤慨,你陈贤忠更应该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贤忠:是啊!周书记受气,大多局限于办公室里;而且他资格老、资历深,自下至上,谁都对他礼让三分。可是,我和昌龙却成天和烟农直面接触;而且年轻,难压场子,自下至上,谁也不把我们当回事儿——上面压、下面挤、百姓骂,三头受气。毫不夸张地说,我陈贤忠的耳朵,已被训斥、嘲讽和谩骂,搞得起茧子了,已经麻木了、失去知觉了。
  
  18
  傍晚。
  李昌龙的寝室。
  李昌龙对刘畅说:烟叶辅助款和烟款不能到位,给烟叶收购造成了极大的困难。烟草局王局长却催得紧,催我李昌龙尽快地将已经烘烤出炉的烟叶,全额地收购调运。
  刘畅:这无疑是给你李昌龙出了一道难题。
  李昌龙:可是,我还得尽力。烟农们明显的有着抵触情绪,我虽然竭尽全力,也没有多大的起色。烟叶收购的进度,依然缓慢。
  陈贤忠:烟叶辅助款,一催再催不见下来,烟农们日子难过,明里暗里骂娘不说,对烟草局日渐升级的抵触情绪和仇视心理,我和昌龙也是可以理解。
  李昌龙:我也是烟草局下属的烟站站长。故而,无论我走到那里,都会受到特别优裕的礼遇:被人骂娘。(略顿之后)我李昌龙虽然气愤,可是我还得忍着。
  陈贤忠:人有亏心处,站坐俱安分。身为烟草局下属的烟叶收购站站长,将人家的烟叶强霸地收走不付钱,平心而论,他确实觉得理亏。既然理亏,也无力解决——肉臭同味——挨上几句骂,他不仅觉得无所谓,而且还有着一种负疚的解脱感和偿还心理。
  李昌龙:我也将自己的忧虑和这一独到的感受,一而再、再而三地向烟草局王局长作了汇报。希望能够尽快地解决烟农的烟款、解决百姓的疾苦,自然也就连带着解决了我李昌龙的愁困。
  陈贤忠:然而,王局长对昌龙反映的情况置若罔闻不说,而且还没命地催,催他尽快地将烟叶收进调运。仿佛他李昌龙真有无边的魔法,烟农会受他的魔法所制约,爱怎么驱使便怎么驱使。
  李昌龙突然愤怒地骂道:真他妈扯淡!
  陈贤忠:尽管如此,收购烟叶的进度虽然慢点,到底还是有烟叶不断收进,也没见发生什么特别偏激的事情。
  李昌龙:我固然成天郁闷气恼,总还是能够勉强地维持下去。
  陈贤忠:可是,我们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与B省和C省三省交界的大崖办事处,却发生了一系列令他束手无策、性质恶劣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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