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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集(下)

作品名称:龙泉观传说      作者:秦耕      发布时间:2019-08-11 09:46:28      字数:6134

  18
  雨夜。
  龙泉街西南。
  陈贤忠在夜色里摸索着,高一脚低一脚地趟着泥浆,来到了龙泉中学。
  望芬正专心致志地读着一本诗集,一封信平展地摊在她的面前。
  琳琳见爸爸进来,欢呼一声,拿起那封信递了过去,异常兴奋地说:爸爸,妈妈的信。北京来的,哦,还有书哩!
  陈贤忠弯下腰温和地对女儿说:妈妈的信,爸爸不能随便看。
  随之,他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女儿也亲了亲他的脸。
  陈贤忠的内心:不用看也知道,那一定是编辑的来信,总体内容不外乎诗词歌赋。我现在没有闲情逸致看诗,更无心想诗论诗。
  妻子将书递了过来,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你看这首诗写得多好啊!你看看,保证喜欢。
  陈贤忠无精打采地说:我现在没有心思看诗。
  妻子饶有兴致地说:那我念给你听。
  陈贤忠幽幽地叹了口气。
  妻子依然热情不减:你听这几句——
  陈贤忠掏出烟来,紧接着又在口袋里摸打火机。
  于是,望芬也不管丈夫高兴不高兴,是听或是没听,便用她那清脆甜润的嗓音,绘声绘色地朗诵起来——
  
  请给这片饥渴的土地
  赐以甘霖吧
  她会回报你一片新绿
  
  陈贤忠从来没有认真地研究过诗词歌赋,也很难道出诗歌的优劣。更何况,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去咀嚼诗句。他甚至于根本就没有把妻子所念的诗句听入耳,他又怎么能够评价妻子那津津乐道的诗句呢?
  但是,我们的老好人一见到妻子那激动的劲儿,便断定那诗歌一定不错。他深信他的妻子对诗歌很有研究,要不,怎么能够发表诗呢?
  我们的老好人为了不使妻子扫兴,连连地附和:好诗,好诗!的确是好诗!
  妻子在丈夫那夸张的语意上,又将夸张提高到更高的层次:的的确确是好诗!
  陈贤忠将烟点燃吸了起来。
  望芬发觉丈夫还站着。她头也没抬地说:哎,你坐呀!我还要看诗哩!今儿晚上又睡不着觉了。
  陈贤忠对妻子说:你看吧。
  陈贤忠疲惫地仰靠在沙发靠背上。他仰起头,两眼定格地盯着房顶,仿佛正在研究着房屋的构造。
  女儿看到爸爸那疲惫不堪的样子,知道他累了,也没有打扰他,而是去翻弄她的连环画。
  
  19
  望芬的寝室。
  陈贤忠突然想起了刘畅的一篇文章。刘畅在那篇文章中写道:“世界上所有的恩爱夫妻,都能明白体量、理解、支持以及信赖的含意。即使是那些文化知识与道德修养比较欠缺的人,也会用最简单的方式、最粗俗的逻辑,去思考它的内在涵义,以至于用以把握夫妻双方理该共有的情感小舟――尤其是那类事业性强、不断追求、不断探索、力求进取的夫妻,则更是应该理解和尊重他(她)的追求;支持他(她)去探索进取,促其早日圆梦、业有所成。否则,就不能称之为恩爱夫妻。”
  
  镜头超前――
  半年后的一个晚上。
  陈贤忠的寝室。
  陈贤忠对刘畅:坦白地说,我爱我的妻子。虽然我们的女儿已经四岁了,我对妻子的爱依然有增无减。我也坚信,妻子对我的爱,也是纯真无疵。
  刘畅:对于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我毫不怀疑。而且,你也把握得很有方寸。
  陈贤忠:唉!其实,那天晚上,我本来有许多话要对她讲,我需要她替我拿拿主意。
  刘畅:可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编辑部却给嫂子寄来了这么一封信,还给她寄来了那么一本书。
  陈贤忠:是的。我知道,只要编辑部一有来信,望芬她不论多么忙、多么累,总要连夜处理那些信件,甚至于还要连夜读那寄来的书刊。
  刘畅:我完全可以理解。
  陈贤忠:有时候,我也能在杂志上看到她的作品。只要我看到她的作品发表,都会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喜悦。说真的,她能够在工作之余,勤奋写作,并且获得了丰硕的成果,确实给予了我极大的鼓舞和莫大的荣幸。我庆幸自己当初有眼力,选中了既漂亮、贤淑,也有才华的望芬,为终生伴侣。
  刘畅:一个成功者的背后,往往都有太多的付出。这其中不仅仅只是他(她)本人的勤奋与智惠,还包括他(她)的家人和亲戚朋友,共同协力的结果。哪怕是在他(她)遭受挫折的时候,给出的一句不经意的鼓励,都会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在这方面,你的确为嫂子付出了很多很多,否则,她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陈贤忠:是啊!往日,每次见到妻子有作品发表,我总是高兴得难能自制,哪怕是编辑部寄来了一封平平常常的书信,我也会为她感到荣幸。而那天晚上,我却不能陪她高兴了。但是,我也确实不忍心令她扫兴。
  
  20
  镜头回归――
  晚上。
  望芬的寝室。
  陈贤忠站起身来,对仍然埋头读诗的妻子说:你看书吧,尽量少熬点夜,注意一下身体。
  妻子头也没抬地应了一声:哦!
  陈贤忠说:那我走啦。
  望芬:去吧。
  头依然没有抬,只说了两个字,便又进入到她的诗歌中去了。
  琳琳却嚷着叫喊:爸爸,你怎么就又要走呢?今儿晚上就住这儿吧!你看,妈妈要看书,你不陪我玩,谁陪我玩呢?
  陈贤忠猛然觉得内心里涌起一阵酸楚。可是,他还是狠下心来对女儿说:听话,琳琳听话。爸爸还要到乡政府去办事儿!
  琳琳睁大清澈的眼睛问:是工作吗?
  陈贤忠弯下腰亲了亲女儿的额头,温和地说:琳琳真聪明。
  琳琳噘起小嘴儿嘟噜:晚上还工作!别人的爸爸妈妈,晚上怎么就不工作?偏是我的爸爸妈妈白天工作,晚上还要工作,还总是工作不完,弄得我就像没有爸爸妈妈一样——真是!
  陈贤忠猛然觉得心口一阵刺痛。他痛苦地凝视着妻子,可是妻子根本就没注意到他们父女俩的谈话,而是聚精会神地读她的诗歌。
  陈贤忠极力忍受着内心的苦痛,再次弯下腰去,用轻柔的语音对女儿说:今儿晚上例外,明儿晚上,爸爸就不工作了。
  琳琳睁大双眼,紧紧地盯住他的脸,表现出疑虑的神情:真的吗?
  陈贤忠肯定地回答:真的!
  琳琳:爸爸明天可得来哟。
  陈贤忠:明天保证来。
  琳琳:爸爸再见。
  陈贤忠:琳琳再见。
  陈贤忠来到门外,将门带上。
  门外,漆黑一片……
  
  21
  晚上。
  周卫民的寝室。
  刘良华对周卫民说:你今天和烟草局这么一闹,不仅给小陈和小李增加了麻烦,也令小詹诚惶诚恐。
  周卫民:为什么?你说我今天和王明空这么一闹,给贤忠和昌龙找了麻烦,那还在情理之中,怎么就会扯上了詹书连呢?
  刘良华:年轻人嘛,没有经见过什么场面,而且又渴望进步,却又很难把握方寸。你说作为秘书的詹书连,在领导发脾气的时候,他是躲的远远的,还是硬着头皮往领导的身边靠呢?
  周卫民:这就要看各人的眼力劲儿了。如果是一个忠于职守的秘书,不管领导发多么大的脾气,他都要守在身边不离不弃,否则,要那秘书干什么?
  刘良华:这个道理我当然懂。可是,遇上像小陈和小詹这样胆小怕事的人,一见你发起了脾气,恐怕都要躲起来啊!
  周卫民:那也不一定,贤忠不是没有躲吗?而是老老实实的站在我的面前,接受了我对他的批评。
  刘良华:是,小陈在这方面的确有过人之处。但是,我们也不能用统一的标准去要求所有的人吧!
  周卫民:老刘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詹书连他对你说了什么?
  刘良华:不是小詹对我说了什么,而是我批评了他不该擅离职守。
  周卫民大度的一笑:哦,就为这呀!你想多了。
  刘良华:你不怪他?
  周卫民:这哪能怪他呢?他肯定知道,我发起火来六亲不认。他如果躲开,当然最好;如果愣是往身边蹭,说不准这会弄得火上浇油!重武在这方面就把握得很好!
  刘良华舒心地叹了一口气:你要是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周卫民:是啊!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我们都老了,不可能在龙泉乡干到死才肯罢手。龙泉乡的未来还是要那些年轻人去打拼,我们这些老家伙只能帮他们把把舵了。有时候,我也觉得很累,也想撒手不管了。可是,我撒得了手吗?我不管行吗?如果马廷山是一个称职的乡长,我何苦要这样愣充二杆子呀!
  刘良华:是啊,如果把龙泉乡交到这样的人手里,龙泉的百姓以后的日子恐怕就更难过了!
  周卫民:所以,我才对贤忠要严加管教,争取尽快地让他进入角色!
  刘良华:小陈虽然胆小怕事,可他忠厚善良,加以打磨,一定会更加璀璨!他的确是值得培养的对象,倘若你有心将他扶起来,这也正是我所期待的结果!
  
  22
  雨夜。
  龙泉山下。
  雨,继续耍着它那似乎永远也耍之不够的威风,既使夜黑如漆,也使泥滑路烂。陈贤忠走在这泥滑路烂的、漆黑的雨夜里,几次差点摔倒。可他,依然坚定地迈着尽可能稳实的步子,向前走去……
  
  23
  雨夜。
  周卫民的寝室。
  周卫民对刘良华:我敢断定,不出三天,县委、县政府就会向我和贤忠兴师问罪。
  刘良华:那也未必。
  结果,还真是被刘良华说准了,县委县政府一连几天都不见动静。
  
  24
  阴雨天。
  上午。
  陈贤忠的寝室。
  周卫民对陈贤忠说:我怀疑王明空自认为理屈有愧,不便将这事向县委书记和县长抖明。
  陈贤忠:那我们就暂时图几天清静。
  周卫民:是啊,既然王明空不愿意抖明,我周卫民也不想穷追不舍。
  陈贤忠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随之掏出一支烟点燃,周卫民也点燃了他的旱烟锅。
  周卫民吧嗒了一阵烟锅之后又说:去年的烟叶他王明空拖走了,他赢了。今年的烟叶却正值烘烤期,还在百姓的手里。你王明空不把烟叶辅助款拨下来,不把烟价处理好,就算我周卫民答应,百姓也不会那么爽快地让你把烟叶拖走。我预计,就算是我周卫民不找那王明空,那王明空也会来找我周卫民,甚至是求我周卫民。
  陈贤忠却并不那么乐观:县委、县政府暂时没有动静,是因为王明空眼下正忙于其他乡镇的会议。等他忙过了那些会议,准会掉转头来,追究在龙泉乡会议砸锅的这码子事儿。
  周卫民:不会吧!
  陈贤忠说:不信您等着吧,不出三天,准会有事儿。
  周卫民豪迈而又胸有成竹地说:管他呢,天塌下来我顶着。既然他们暂时没动,我们就稳坐钓鱼台。
  陈贤忠却无论如何稳坐不住。他的内心,一直被忧虑与惶恐所笼罩。
  
  25
  阴雨天。
  上午。
  吃罢早饭,李昌龙徒步来到陈贤忠的寝室。
  李昌龙对陈贤忠:咱俩商量一下,是不是该下去检查烟叶上架入炉的情况呢?
  陈贤忠却说:心里有点烦。
  李昌龙:你心里烦,我心里就不烦吗?
  陈贤忠说:既然咱俩心里都烦,不如出去走走,有什么话,出去走走再说。
  李昌龙:有什么办法呢?走走就走走吧。走走,可以边走边聊。
  
  26
  上午。
  龙泉山下,龙泉街。
  雨在下。这雨,依然是不大不小,没完没了地下个不停。李昌龙曾经异想天开,企图弄块巨大的毡布将那昏昏暗暗漏水的破屁股天兜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现在,李昌龙和陈贤忠走在这泥水淌流的街道上,纵然是对这下个不停的破屁股天恨之入骨,也只能是望天兴叹。
  陈贤忠虽然和李昌龙说好边走边聊,可是直到现在,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已经走出离街头好远了,也没见谁开口打破沉默。站在公路边上,望着谷下升腾而起的烟云,陈贤忠紧锁两道细长的眉毛。
  他们都没有带雨具,而是任由那细密淅沥的雨点洒落身上。
  龙泉观上的涌泉,飞流直泻、轰然如雷、经久不息。这里虽然离龙泉观有七八里路,可那飞泻如练的泉流,透过这细密的雨幕,却依稀可见。那轰然如雷的冲击力,还是那么震耳。
  这时,烟站的一名职员匆匆忙忙地前来告诉李昌龙:王局长要你赶紧去接电话。
  李昌龙刚想和陈贤忠打招呼,乡政府的秘书也匆匆赶来说:吴县长打电话找陈乡长。
  事实证明,陈贤忠的判断完全正确。他所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他和李昌龙相视一笑,摆摆手,回到了各自的办公室。
  
  27
  龙泉烟站办公室。
  李昌龙一抄起话筒,王明空那浓厚的荆州口音就在话筒里抑扬顿挫地响起了:李昌龙么?
  李昌龙急忙应答:是我,局长。
  王明空:我打了几次电话找你,都没有找到,你跑到哪里去了?
  李昌龙情急中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我到下面跑了一趟啊,刚回来哩!
  王明空:下面的情况么样啊?
  情急中李昌龙突然说:形势喜人哪!(球!要谎索性谎到底)看来今年的烟叶,一定喜获丰收啊!
  王明空:先莫高兴得太早了,以后的问题,一定不会太少的。你要特别强调,下面的技术员们,一定要把好质量关!技术,你懂么?是关键的关键!
  李昌龙:这个我知道。
  王明空:李站长哪!(王明空将话筒由左耳换到右耳,语音虽轻,却满含嘲讽)你这个站长,当得,这个,啊,不错哩伙计!
  李昌龙:可是,局长……
  王朋空:上次的会议,开的,蛮成功,是么?
  李昌龙:可是,局长……
  王明空猛然将声音提升到高八度:不要‘可是’了!我提醒你,最好是将‘可是’二字,从你的大脑里根除。
  
  28
  康西县烟草局。
  王明空的办公室。
  从四天前到今天,王明空的整个大脑,几乎全部被“可是”二字所充塞。龙泉乡的会议开得如此糟糕,县委、县政府的主要领导人,竟然把他王明空汇报的问题,用一个过渡词搪塞了事儿。
  王明空想:“可是”!县委书记对他王明空“可是”,县长也对他王明空“可是”;现在,就连这个小小的李昌龙,居然也对他王明空“可是”上了!
  王明空又想:“可是”!什么叫“可是”?无非是借“可是”二字为跳板,为开脱责任寻找理论根据罢了。
  王明空的内心恼怒:他妈的,张三“可是”,李四“可是”,许五麻子、唐六秃子都“可是”。我真有点担心,这个世界会不会选“可是”二字为联合国主席?
  可是,李昌龙还在话筒的另一端“可是”不断。
  王明空再一次对着话筒怒吼:李昌龙,我要你立刻将那‘可是’二字,从你的大脑里根除!
  
  29
  画外音――
  其实,王明空是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他只知道自己当公公难、当婆婆难,却不曾想到,当爷爷奶奶也有难处。就在他跟李昌龙通话的同时,县委书记和县长,正和龙泉乡的党政负责人较劲哩!
  你听听龙泉乡党委办公室里,周卫民的大嗓门正吼哩……
  周卫民: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我还要问你哩!你为什么不去问问那狗日的王明空?问问他王明空为什么不把我们百姓的辅助款发下来?你问我为什么?哼!从去年烟叶拖走到今天,我周卫民向你这个县委书记汇报过多少次了,你知道吗?你解决了吗?你问我为什么?现在,我倒要问问你这个县委书记,你到底是共产党的县委书记?还是国民党的县委书记?我问你,你为什么不替共产党领导下的百姓主持公道?!
  县委书记被呛得没词了。
  
  30
  画外音――
  周卫民就这脾气。别说你王明空只不过是一个烟草局局长,县委书记他不是也顶了吗?话扯远点说,在他周卫民的眼里,你就是市委书记又怎么着?只要他认为自己有理,嘿,照顶不误。要不,他这“盒子炮”书记的称号,岂不是当之有愧吗?
  请想想,你王明空这烟草局的局长不好当,难道县委书记和县长就那么好当吗?
  你再听这边,龙泉乡乡政府办公室里,陈贤忠正和县长斗气哩――
  陈贤忠:好,既然我这个副乡长当得很不称职,那么,就请您撤了我吧!
  
  画外音――
  别看陈贤忠表面上文静羸弱,真到了关键的时候,他也就不那么文静了――他也会犹如那被激怒的羔羊,用无角的头捍卫自身的利益与领地。嘿,如今的媳妇,没有几个不是樊梨花转世。李昌龙在媳妇中虽属小档,可他,也不见得就能够逆来顺受地安分守己吧!
  
  31
  龙泉烟站。
  李昌龙刚将摩托车推到烟站门前,汪艳竟然一扬腿跨上了摩托车的后座。
  李昌龙粗暴地掀下汪艳:你这是干什么?
  随之,猛一蹬脚启动了摩托车。
  王明空的吼叫在李昌龙的耳边回响:我要你立刻将那“可是”二字,从你的大脑里根除!
  李昌龙心中恼怒:球!
  他恼怒地置尴尬的汪艳而不顾,驾着摩托车,在雨中泥水淌流的街面上狂奔而去。
  一回到家里,他就一头扎进房里,阖上房门,将自己剥得只剩裤衩,随着录音机里播放出的狂放节奏疯狂地蹦来跳去。
  李昌龙的内心无比忧伤:我李昌龙现在成了一只被人任意踢打的球了,谁爱踢打就踢打一通。烟草局长可以踢打,乡党委书记也可以踢打;而我李昌龙,则只有翻跟头的份儿!
  周卫民:……你对得起你的父老乡亲吗?
  李昌龙真不明白,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对不起龙泉乡的父老乡亲?
  他只知道跳,疯狂地跳,对爸爸妈妈的叫喊充耳不闻。直到吴启兰在门外对他叫喊,他才木然地止住舞步。
  吴启兰:昌龙哥,开门呀!
  吴启兰的又一声叫喊,令他惊慌失措地穿上湿淋淋的衣裤。
  当他将门打开,吴启兰却望着他的上衣嗤嗤直乐。他羞愧地发现,衬衣上的纽扣,因为一粒扣错,而导致全都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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