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引蛇出洞

　　陶昌正在绞尽脑汁地安排下一步的守城方案，门外吵吵嚷嚷的，原来是四小虎带着人过来。
　　二虎问：“城里乱糟糟的一团，这可该怎么办？”
　　陶昌镇定地说：“写个告民公告，让老百姓镇定下来。”
　　陶昌去书房，书写四份公告，内容是：
　　“安民公告
　　兹因吐火罗军队在西突厥边境滋事，故平叛反军。现平叛结束，百姓尽可安居乐业。西突厥军队绝不扰民，若有则斩。”
　　陶昌心里说哪里是吐火罗滋事，分明是西突厥在滋事，可是自己不得不说假话。
　　二虎吐了吐舌头，说：“史大哥，你真够狠的，动不动说杀。”
　　陶昌说：“你傻啊，你不爱护老百姓，当心老百姓背后给你放冷箭。”
　　二虎说：“说的没错。”
　　陶昌说：“给你张贴公告，宣传公告的任务，要做到耳聋者皆知，娘胎者均晓。”
　　二虎咂咂嘴，说：“不如直说，就是要城内每个人都知道这事，非要拐弯抹角，欺负我这个认字少的。”
　　陶昌说：“哼，不这样，你的字咋会长进？”
　　二虎说：“是，史大哥，哦，将军。”
　　二虎心领意会，带着大家去做宣传了。
　　三小虎及一些人不走。
　　陶昌问：“你们在这干嘛。”
　　三虎说：“宣传归宣传，可这是光说不做啊，谁会相信啊。”
　　陶昌说：“讲的有道理，不如我们去城内看看，该怎么做。”
　　四虎、五虎说：“对啊，现场的事就要现场办。”
　　由于攻城箭矢、石块的破坏，城墙坏了，房屋被砸坏，市民有死有伤，西突厥进入城内时，百姓们眼含仇恨。
　　陶昌心想得罪了老百姓，应马上弥补，赶紧下令：“三虎，你带些人去扶助百姓修缮房屋、抢救伤员、处理死者。”
　　三虎答应，非常勤快地去干活。
　　陶昌觉得自己带着的五小虎真乖，庆幸遇到这五个孩子，不然做这个首领必然累死。
　　队伍继续走，路上有一户人家哀嚎满地，陶昌让四虎去打听，得知五小虎扔的石头砸中这户人家，导致父母伤亡，家中五个女儿束手无策，只顾哭泣。（结果被他们一一结交为友为妻）
　　陶昌让四虎、五虎去帮忙，被五小女打骂，她们大叫：“你们这些杀人犯，别假惺惺当好人。”
　　四虎、五虎要还手，陶昌说：“不准还手。”两小虎被五小女随意责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咬着牙挺过来。她们打得筋疲力尽才罢休，只是依旧时断时续地啼哭。
　　陶昌过去安慰说：“逝者已去，生者自重。我让这位肇事者带几个人给你家处理后事，望你们节哀。”
　　五小女怔怔地看着这个少将军，奇怪少将军如此年轻，如此亲民，等陶昌走远了，才回过神来。留下的四虎乖乖地听从五小女的安排，老老实实地做事。
　　陶昌带着五虎及其他人走上城墙，说：“大家应该想到，等到吐火罗主力得知王宫被占领，必然回来重新夺取，我要求充分发挥大家的聪明才智，人人出主意，个个想巧法，齐动脑，共施法，巧妙地守住了城门，阻止这些古印欧人的反击。”
　　陶昌在攻防上做了严密的布置，让五虎负责具体事务。陶昌在这次战役中已经看出了五小虎的风云雷电雨五种性格，风，力摧万物；云，变化莫测；雷，威震山河；电，干脆利落；雨，无影无形。（后来，领导虎军的是五虎，真是名副其实的虎军头领。）
　　陶昌心里惦记着书房，准备早点离开，回头看，青鸟大伯等在那里。
　　陶昌问：“大伯，你跟着我有事么？”
　　青鸟说：“少将军，你做事欠缺考虑。”
　　陶昌大惑不解地反问：“我不是都安排好了么？”
　　青鸟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还没考虑吃住。”
　　陶昌说：“对极了，我怎么忘记了。大伯，这事就交给你了，你准备十天的粮草，安排好士兵的住房，让守城的人交替守城。”
　　青鸟脸露难色，说：“这粮草快光了，找老百姓要，你说要杀头，去买，没钱。”
　　陶昌动了动脑筋，说：“担心你不愿意做，主意倒是有。”
　　青鸟说：“没事，只要不是杀头的事，都敢做。”
　　陶昌说：“国库是空了，王宫里值钱的都席卷而空，连粮食都不剩下一粒。记得在王宫找厕所，四处找就是找不到。有个人提醒我，那亮闪闪的就是。我过去一看，还真是马桶，是黄金做的，难怪亮闪闪的。”
　　青鸟迟疑地问：“少将军的意思是用那个当钱。”
　　陶昌说：“这吐火罗国王真够奢侈的，用的马桶都是黄金的，这些钱本来给老百姓用多好啊。”
　　青鸟心领神会，说：“少将军，我想办法将马桶肢解，分成碎金，去每户人家买点粮食，这钱也就还给老百姓了。”
　　陶昌说：“好啦，你觉得人手不够，自己去叫。”
　　“是。”
　　陶昌本来不好意思将这个任务交给老人家，要忍臭清洗。但老人家像是接到神圣使命一样，如此严肃，不免惭愧。
　　身边的人被打发光了，自己可以静心去书房攻读，陶昌正安安窃喜。不想，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一个艳丽美女拦住了去路。
　　陶昌打量着她，金黄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白色的脸蛋，高挑的身材，长得挺漂亮的。陶昌问：“你是谁，干嘛要拦我？”
　　她说：“我叫塔米娜，有事找你。”
　　陶昌问：“什么事？”
　　美女塔米娜说：“你可以帮五小女修建房子，为什么就不能帮我修理呢？”
　　塔米娜指了指身后的房子，楼顶上瓦片碎落在地。
　　塔米娜说：“下雨天，肯定要漏水。”
　　陶昌想：“也是，帮人家修理房子也是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
　　陶昌爽快地答应说：“我给你补几块瓦片，保管不漏水。”
　　陶昌敏捷地爬上楼顶，让她搬新的瓦片过来。塔米娜双手搬过来，托上来。陶昌正好看到她丰满的胸部，脸都红了，赶紧转移视线，拿过来。将碎片清理掉，心扑通扑通地跳。
　　将楼顶整理得整整齐齐，陶昌断定不会漏水了，心里惦记着书，想走。
　　塔米娜死死拉住下了屋顶的陶昌，说：“喝杯奶茶再走。”
　　陶昌说：“我们将城里搞得乱七八糟，你不恨就不错了，怎可能有好感。”
　　塔米娜含情脉脉地对视着他，说：“我羡慕你的英姿勃发，羡慕你对五小女的关爱，刚才这么热心，我这个妙龄少女恐怕是喜欢上你了。”
　　陶昌心想：“天哪，与唐云生活很久都没有这么直白的话，我今天算是交上桃花运了。”
　　陶昌推辞不了，就跟她进了塔米娜的家。
　　民族特色的屋内，充满着温馨的气息，陶昌一进去，就失去了戒心，席地而坐。
　　塔米娜帮他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去倒奶茶。
　　陶昌问：“你父母呢？”
　　塔米娜说：“他们去外地造房子了，我一个人在家。”
　　陶昌说：“哦，一个姑娘在家要当心，现在到处都是战乱。”
　　塔米娜说：“有将军保护就安全了，我最崇拜的就是能征善战的将军，比如你，了不起。”
　　陶昌说：“你又没看到我在战场的模样，你怎得知？”
　　塔米娜说：“刚才你指挥手下，手下对你言听计从，就知道你很有威望。”
　　陶昌不免好笑，想：“我不过是个临时充数的将军，人家还以为我是真的了。”
　　陶昌说：“这些不过是表面而已，我们这些武夫，什么时候死在战场上都不得知。这次战斗中主将战死了，我这个娃娃被大家拉上来充数，有何值得崇拜。”
　　塔米娜给陶昌倒着奶茶，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怎能以小看人。”
　　陶昌喝着奶茶，觉得甜蜜蜜的，味道不错。
　　塔米娜说：“将军带的队伍，不是老的，就是幼的，可打起仗来，怎么个个都像壮汉，了不起。”
　　陶昌得意地说：“其实我们不过是齐心而已。”
　　塔米娜问：“你们是不是很多人啊，一下子就把吐火罗国王赶出薄提城了？”
　　陶昌说：“我们不过千把人，靠的是夜色、地形、计谋。”
　　陶昌一漏风，猛地想起：“蒙旭说在复杂的环境里，每个人都要保持一定的警惕性，我这不是泄露军情。再说这奶茶里会不会有什么……”
　　陶昌趁她转身的时候，将奶茶倒在座位底下。
　　塔米娜过来时，陶昌假装全部喝完，塔米娜风情万种地说：“哟，将军可是足智多谋啊，难怪吐火罗军队不堪一击。将军叫什么名字？”
　　陶昌这时候觉得迷糊了，知道奶茶起作用了，含含糊糊地说：“我姓陶，名昌，我很想睡……”
　　陶昌闭上眼睛，但大脑一直在运转，警告自己一定要清醒，不然被人杀了都不知道。
　　睡眼朦胧中，陶昌想：“没看到她拿凶器，看样子没有杀我的意思。如果她要杀我，这杯奶茶换成毒药，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塔米娜问：“将军，你睡了？”看到陶昌睡得挺香，将陶昌抱起来，亲了口，说，“将军，挺有男人味的。”
　　塔米娜在陶昌的衣服里搜索，她喃喃地说：“怎么尽是小孩的玩具？”她扫兴地将东西仍旧放回去。忽然找到一张纸，正是吐火罗的城防图，她一阵惊喜，将图纸临摹下来，又将图纸放回陶昌的怀里。
　　塔米娜对着陶昌说：“多英俊的一个小伙子啊，要是做我的郎君该有多好。可惜，他是突厥人，同我们吐火罗人势不两立。”
　　塔米娜将陶昌背到床上，宽衣解带，还让陶昌的手摸她柔软的身子。
　　陶昌彻底清醒过来，坐了起来。塔米娜吓了跳，问：“怎么了？”
　　陶昌反问：“你怎么了？我怎么睡在你床上？”
　　塔米娜说：“你行军打仗困了，在椅子上睡着了，我用吃奶的力气背你到床上。”
　　陶昌说：“你怎么露了怀？”
　　塔米娜害羞地说：“喜欢你，差点想和你睡一起。”
　　陶昌坚决地说：“不行，我有心上人了，不会三心二意的。”
　　塔米娜说：“我们当情人好了。”
　　陶昌说：“不行，我是忠贞不渝的人，如果你想和我好，就认我作大哥；否则，不可能有其他关系。”
　　塔米娜难堪地说：“我可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这么亲热，人家想亲还没机会呢！”
　　陶昌说：“会有你值得喜欢的人，我该走了，再见！”
　　陶昌整理好衣服，大踏步出去，头也不回。
　　陶昌回到书房，心想：“泄密了，应该调整城防了。”
　　陶昌没有心思看书，拿着书在想这类问题。
　　“史大哥！”
　　“虎子啊，有什么发现？”
　　“史大哥，你不说还好，一说吓一跳，我们掩埋了那个出口后，继续查找，发觉这堡垒里还有四个出口，难怪他们跑得这么快！”
　　“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本来都想掩埋了，可后来一想，还是同你说一下再处理为好。”
　　“汇报得好，不要掩埋，连当初的那处都恢复原状。”
　　虎子奇怪地问：“为什么？”
　　陶昌说：“让他们以为我们不知晓，他们必然从那里进攻我们。”
　　虎子担忧地说：“可是我们人手太少了，对付不了那么多的敌人。”
　　陶昌说：“既然人手少，我们可以请高手帮忙啊。”
　　虎子大惑不解，说：“哪来的高手啊？”
　　陶昌说：“我已经总结出你们的性格，你是风，力摧万物；二虎是云，变化莫测；三虎是雷，威震山河；四虎是电，干脆利落；五虎雨，无影无形。”
　　虎子问：“你的意思要我们从中选出帮手。”
　　陶昌点点头。
　　虎子想了想，说：“你是要我带些人就力摧万物。我只有动脑筋，云雨之后是水，难道要用水对付他们；雷电之后，是火，又要我用火对付他们。”
　　陶昌说：“你聪慧之极啊。你可先在五口子撒下油，他们一上来，就点火，他们必然逃入洞内。这时候就放水，水淹四洞中，他们一旦被水淹，必然从最后一个洞口逃出，这时候他们如丧家犬，你们等着瓮中捉鳖。”
　　“明白了，我们就这么干。”
　　“我隐隐约约觉得吐火罗军队逃得蹊跷，你叫四虎、五虎来我这里一趟。”
　　“是。”
　　四虎、五虎过来。
　　陶昌说：“你们来得好，我怀疑城里放置了吐火罗军队的卧底，五小女家隔壁的美女塔米娜套了我很多话，形迹可疑。”
　　四虎说：“我去杀了她，灭口。”
　　陶昌摇摇头说：“对付他们，要用脑子，再说杀了她，这世界再也不会有这个美女了。”
　　四虎问：“那怎么办？”
　　陶昌说：“不要打草惊蛇，要引蛇出洞。四虎你不是在五小女家活动么，你可以安排五小女帮我监控她，我怀疑她的背后会有很多卧底，一旦吐火罗攻城，必然伺机捣乱。”
　　五虎说：“可是你刚才说泄露了军情，怎么弄？”
　　陶昌说：“让她将情报送出去，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将城防调整一下，让他们以为有备而来，其实全是假的。”
　　四虎、五虎懂了，他们分头行事去了。
　　陶昌终于松了口气，能看进书了。
　　正当他看得极其入迷的时候，青鸟过来说：“少将军，吃饭了。”
　　陶昌应声，出去吃，发觉自己一个人吃的是小灶。
　　陶昌不习惯，说：“怎么一个人吃，以前都是同大家一起吃的。”
　　青鸟说：“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你现在是首领了，想当初康恒善、何劳及以前凶残的老首领也是这样的。”
　　陶昌笑笑说：“都可以改的，我喜欢同大家一起吃饭。”
　　青鸟说：“拗不过你，那我端出去了，你出来吃饭啊。”
　　“好的，谢谢大伯。”
　　五小虎和士兵们看着陶昌，热烈鼓掌。
　　陶昌说：“兄弟们好，吃饭前，我要求将最热最香的饭菜送到仍在守城、巡逻的兄弟们。”
　　“好！”
　　青鸟马上安排人送饭菜。
　　陶昌说：“第二件事，最重要，牵涉到我们的性命，那就是我们一定不要放松警惕，吐火罗军队并没有得到毁灭性的打击，这几天必然会反攻。他们的主力还在前线打仗，得知消息后，必然会不顾一切地抢回他们的老巢—薄提城，我们要做好不怕死的作战准备。”
　　“誓与薄提城共存亡。”
　　众将士齐声高喊。
　　青鸟提醒问：“既然有其一、其二，最起码有三吧。”
　　陶昌想了想，说：“其三，最后一件事。大家要吃好，休息好，养足力气准备打仗。”
　　“是，遵命。”
　　将士齐心，让陶昌非常感动，尽管是最蹩脚的军队，却是最团结的军队。
　　陶昌安排一半人休息，一半人放哨，轮流休息，他判断今晚没人会反攻，但不能放松戒备。
　　自己一个人安心地翻阅书籍。
　　青鸟给他送吃的，说：“少将军能文能武，跟以前的将军不一样啊。”
　　陶昌说：“谢谢，人各有志嘛。我喜欢看书，这是人生爱好。”
　　青鸟点点头，说：“不打扰你了，你看书吧，尽量早点睡觉，切莫废寝忘食。”
　　陶昌说：“好的。”
　　天亮，陶昌不敢懈怠，亲自出去巡检防守工作。
　　虎子那边，陶昌看到满满的一层油，赞许；见到用木槽引通了皇宫里的水池，说：“这水本来就是他们的，还给他们。”
　　虎子哈哈大笑，说：“这叫物归原主。”
　　陶昌说：“但切莫不可大意，尤其是今晚。”
　　虎子点头。
　　陶昌对虎子这边很放心，离开。
　　遇到二虎，问：“你的工作做得怎样？”
　　二虎说：“我不仅让手下逢人说我们的善意，自己亲自对百姓们说我们在动手修缮被损坏的房屋，该相信我们了吧。他们的面色明显和善多了，少了几份敌意。”
　　陶昌说：“好啊，这显示了城内百姓的倾向。但对仍有敌意的人，继续劝说；对有极端有敌意的人，注意盯紧了。我怀疑城内有吐火罗军的卧底，你一定要防备。”
　　二虎说：“可以，我将眼睛睁得大大的，非要将坏人一个个抓起来。”
　　陶昌说：“不错，你还要注意不得让人进出城门了，怕混入奸细。”
　　二虎说：“是。”
　　陶昌离开二虎，找到三虎。
　　三虎正浑身是汗、疲惫地带人帮人家修缮房屋。
　　陶昌悄悄拉三虎出来，说：“你不光要做，还要顺便做工作，让他们在战事时帮助我们。我已经知道这吐火罗国王以往对老百姓很苛刻，我们应该争取他们以及他们的亲戚朋友的帮助。”
　　三虎说：“我懂了，记住了。”
　　陶昌说：“好极了，再见。”
　　三虎说：“史大哥再见。”
　　四虎帮五小女出丧，显得很严肃。
　　陶昌拉他出来，悄悄问：“对面怎样？”
　　四虎说：“奇怪，她没出过门。”
　　陶昌说：“不好，说不定她家有暗道出城外，消息早散布出去了。”
　　四虎说：“虎子说宫内有密道，她那里有，这确实很难说。”
　　陶昌说：“已经不是难说了，是肯定了。”
　　四虎问：“那怎么办啊？”
　　陶昌说：“人少，智斗。”
　　陶昌摆摆脚，说：“脚最怕什么？”
　　四虎说：“刺啊。”
　　陶昌说：“好主意。”
　　四虎说：“在她院子外面散布大铁钉，四周布满弓箭手。”
　　陶昌说：“对，就这么办。”
　　剩下最重要的便是城防了，陶昌叫上五虎仔细地查看。
　　五虎指着弓弩台，说：“原来这里放的是石块，但消息已泄露，我换成弓弩，这样敌人不攻这里，我可以放置些弓弩手对付，减少人员布置。”
　　陶昌点点头。
　　五虎指着堆石场，说：“原来这里设置弓弩台，他们必然派精兵强将闪击上来，以为这里人员布置薄弱，其实我们这里已经放满了送他们的礼物。”
　　陶昌说：“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这样可以，我们还可以布置迷魂阵。比如，有些地方，放些假人，让人以为是士兵，他们必然往这边射箭，我们可以借点兵器。”
　　五虎说：“这计谋很神奇。”
　　陶昌说：“不算，这是三国时期诸葛亮的草船借箭计谋，只是现在再用用而已。”
　　五虎说：“是要多读书啊，也能用在打仗上。我本来担心箭不够用，既然可以借用，就不客气了。”
　　五虎让人秘密制作假人，在夜幕降临时，将它们放置在城墙上，而士兵可以躲在后面防止飞矢。
　　这一夜，特别的安静，甚至可以说是充满诡异的死静。守城的士兵感受到背后的杀气非常浓厚，但必死的斗志冲淡了对死亡的恐怖。陶昌，一个刚刚步入青年的小伙子，沉稳地与将士们在城楼上一起守夜，主将不畏死，何况士卒？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陶昌预计得很充足，吐火罗军队简直是按照陶昌的命令办事。
　　吐火罗军队在三更夜攻，最早行动的是从密道进来的人。守在王宫里的虎子，见有人趁黑入室，果断命令点火。顿时，室内一片火海，吐火罗士兵大声惨叫，不少人活活烧死，剩余的人逃亡洞内，有些人窒息而亡。虎子果断叫人放开水池，大水往洞内灌入，火不久灭掉，但成汪洋大海。可怜这帮在洞内的士兵，稀里糊涂死去。大部分仓皇逃窜到洞外，少数不堪窒息，冒水爬到室内，被虎子叫人俘虏。
　　吐火罗军队正式攻城，他们冲击得非常激烈，密集的箭矢遮住了星空，犹如漫天的乌云。严密的假人群，保护了西突厥士兵，密集的箭矢将假人塑造成一个个刺猬。箭矢一过，强攻开始，密集的梯队，犹如潮涌一般席卷薄提城。但守城布置有变，弓弩台变成了石块轰击台，石块轰击台变成了弓弩台，他们错误的布置导致他们伤亡极多。吐火罗军队遭遇顽强的抵抗，攻势减缓下来。但没有停止，他们知道内应马上开始行动了。
　　城内的流言蜚语早就传开，说守城守不住了，西突厥人是强盗，抢男霸女。二虎严密监听，布置便衣重点监控这类人。由于他宣传得当，百姓不信这种传言，对吐火罗王室有微词。这晚，城外有吐火罗军队攻击，这批城内的卧底马上蠢蠢欲动，试图推动城内百姓一起兴风作浪，卷起千堆雪。可是，百姓们非但不内讧，反而与他们划清界限，躲在家里安静睡觉。二虎布置的便衣，将卧底一个不剩地都活捉。
　　三虎也没闲着，他们白天忙着修缮房屋，这次晚上看哪里危急，他们就去救急，分明是救火运动员。
　　四虎这边，演了一出好戏。夜晚，塔米娜的院子里突然人声鼎沸，站在屋顶的四虎叫人赶紧提高警惕。
　　院子里的吐火罗士兵冲出院子，准备扩大控制区。没想到院子外面散布了无数的大铁钉，他们疼得嗷嗷直叫。这时候，四虎命人放火箭，顿时院内外一片火海，灯火通明。五女都惊醒了，从窗口往外观望。
　　塔米娜眼见不妙，叫人赶紧不要往院内跑，自己赶紧叫停止射击，愿意投降。看得出这个人还是注重生命，而不是死要面子。
　　四虎一边叫人俘虏，一边叫人灭火，自己亲自审问塔米娜。塔米娜知道隐瞒不过，直接带他找到暗道出口。
　　四虎发觉暗道就在水池下面，做的极其隐蔽，要不是这次警惕，不然这里蜂拥而出的士兵足够毁灭整个城市。
　　四虎马上下令封堵出口，并派兵重点看护。自己带人押着俘虏找到陶昌，询问他如何发落这些人。
　　守城极其艰难，兵力悬殊太厉害了。陶昌尚在后怕，如果不是这次留了个心眼，那我们这些突厥人必然成为吐火罗的刀下之鬼，自己多年的世外闯荡成果将化为乌有。幸亏老天爷一直帮着他，让他度过一个个难关。
　　陶昌看到四虎押上来的俘虏，反复思忖。
　　“塔米娜！”
　　“陶昌！”
　　“美丽的塔米娜，你怎么被我们的人抓了？”
　　“英俊的陶昌将军，我真实身份是吐火罗公主，留在城里做内应，可被你们识破了。”
　　“哦，不打不相识，想不到公主是个巾帼英雄啊，敢做男人做的事。”
　　“及不上你。”
　　陶昌转念一想，何不来个攻心计，将活捉的人释放，可以减轻他们的攻势。
　　陶昌说：“男人向来大度，看在美女的份上，我将你们全部释放，回到你们军队中去。”
　　塔米娜说：“看在美男的份上，我回去之后让父王今晚暂时停止攻击。”
　　陶昌呵呵一笑，亲自给塔米娜松开绑绳，亲了亲她的额头，说：“君子一言。”
　　她说：“驷马难追。”
　　手下不解。
　　陶昌用眼色示意。
　　三虎、四虎、五虎带人送他们出城，塔米娜与陶昌相别，说不清楚的滋味。
　　果不然，吐火罗军队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