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恩情永存红旗渠

　　岁月的流逝，给漳河两岸的人民留下了许许多多美妙精彩的故事，留下了生动感人的优质服务。使无数患者与阎王爷擦肩而过，为百姓医治好无数例疑难杂症，为处于灾难中的病患百姓换来了春天的幸福与欢乐。他从没有半句怨言，恪守一个神圣的职责，践行一个共产党员的使命感；把热血和汗水无私奉献给社会，无私奉献给患者，只把满脸深深的皱纹和白发留给他自己。他对人们无私的付出感到高兴，感到自豪，更感到为善最乐。当然，人们是不会忘记恩情。
　　讲公德，守操守，用真情去面对每一位患者，无论是漳河对岸的涉县，还是红旗渠畔的平顺、林县；不图任何报酬，贴心群众，不计得失，坚持操劳，义务看病成了他的真实信条，更成了任羊成同志的真实写照。
　　那是70年代末80年代初，林州（县）任村镇卢家拐村，有一位名叫卢焕英的女同学，17岁那年正上中学。不料突然得了一场大病，被迫停学。父母二人愁眉苦脸，忐忑不安，四处借钱，筹备资金，为女儿瞧病。东奔西跑，寻医求药。曾先后到河北涉县，河南林县（州）、安阳市人民医院，结果诊断为不治之症。无奈又到河南郑州人民医院治疗，经过半年多的住院、出院、住院、转院仍无济于事，药费资金花掉数万元。病情没有好转，反而加重、病危。全家人无奈只好回到卢家拐老家，守在生她养她的农家。全家人以泪洗面，别无所求，只能听天由命。
　　父母望着女儿日益消瘦，颧骨高耸，饭不吃，觉不睡，躺在床上不会动弹，奄奄一息的样子，别说他们心里有多么心酸。只好求上天保佑，等待着黎明、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常言说：人在难中思救星，得病思亲人，远亲不如近邻，近邻胜似远亲。这几句俗话对卢焕英家真有深刻体会。卢端阳是卢吉生的邻居，每天看着卢吉生为闺女看病东奔西跑，县医院、市医院、省医院都没有给卢焕英治好，病情越来越严重。得病乱求医，大医院花了不少钱没有瞧好，根本原因还是医生没有认准病情，大医院也不一定有好医生。反正现在病情看来十分危险，不如找个民医试试看，千万不能耽搁了。
　　连日来卢端阳也经常胡思乱想，为卢吉生家操碎了心。心里便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邻家有难一定要伸出援助之手，解決他们的心结、燃眉之急，决不能坐以待毙，袖手旁观。突然眼前一亮，闪现出当年在红旗渠工地人们传说的任羊成，他现在在青年洞当护渠队长，做了一名护渠工，在“文革”时曾在林县人民医院作“骨科、针灸”医生。现在虽然离开医生岗位，说不定任羊成就能想出什么高招儿来，常言说：人不该死，有人救，大难临头遇贵人。什么人间奇迹都是劳动人民创造出来的，大医院也不一定结论属真。
　　一天卢端阳猛地恍然大悟，想起前段去漳河北岸看亲戚（河北涉县境），河北岸上各个村上到处传颂着：红旗渠青年洞有一位好医生。看妇女、小孩、接骨针灸是有绝招，经过他的治疗没有后遗症，大家都说不但医术高明，而且看病从来不要一分钱，林县出了个大善人、大好人。当今，社会上都把金钱看得比命还重要，确实还真有这样大公无私不计报酬个人得失呢！人家这可真是积德行善，比那些专门烧香磕头的人强一百头呢！
　　卢端阳这个人也是乐于助人，诚信友善。于是，决定要到青年洞管理段去找任羊成。他和任羊成也是多年老交情了，60年代在红旗渠工地同吃过一锅饭，同睡过一个草棚，同干一种活，彼此了解。
　　卢端阳来到青年洞管理段，老远就看到任羊成正在渠岸坡上开荒植树。他来到地头，开口就说：“任劳模，听说你的医术高明，漳河两岸把你传成神医华佗了。”把任羊成奉承得合不拢嘴。
　　任羊成高兴地说：“卢老弟，今天来这里干什么？”
　　卢端阳说：“我想找你帮个忙，不知你给不给面子。我也和你老是老伙计了，中午你到我家坐一坐就知道了，改天我来给你开地，行不行？”
　　任羊成说：“吃过午饭我跟你去家看看。”
　　卢端阳说：“老任，急事，咱现在走吧，改天我来给你帮忙。”
　　任羊成和卢端阳从青年洞管理段慢慢地步下666个台阶，二人一路有说不完的话。
　　任羊成当年修红旗渠时曾在卢家拐村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说家家都知道吧，百分之六七十的农家他都知道。
　　卢端阳把任羊成领到卢吉生家门口时才说：“老任，咱先到卢吉生家看看吧。他家有个闺女生病了，今年光住医院就好几次了，还都是大医院，没有治好，我看他家都在为此犯愁呢。”
　　任羊成走进卢吉生家，仔细地以“望、闻、问、切”四诊，诊断了卢焕英的病情，查出病因。跟他们全家人说：“这种病我治过，去年东岗北丁冶村就有这样一个女孩，得的病跟焕英的病一样，不过真得花钱治治。中药特别贵，需要你们去找，结合针灸，我给你们保证治好。这种病我有经验，但是必须配合，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彻底除根，没有后遗症，主要是祛风活血，针灸至少也得连续40天。”
　　卢吉生老两口一听任羊成有这个经验，顿时，满脸愁容立刻变成眉笑眼开，高兴极了，闺女终于有救了！
　　任羊成每天从青年洞吃了晚饭，不管是刮风下雨，都要去给卢焕英针灸、配药开方。一直整整坚持了40多天，奇迹终于出现了！卢焕英能吃饭、能睡觉、能走路了、能干活了。
　　全家人真是万分高兴，万分激动。就在卢焕英痊愈后，半年多的时间里，又一个难题给全家人带来了苦闷焦虑的心情，怎么办呢？
　　常言说：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卢焕英的病任羊成给彻底治好了，但怎么报答人家的大恩大德呢？决不能忘恩负义。给任羊成钱他分文不要，过年给他割了十斤肉又给送回来了，钱物都不收，这可怎么办呢？
　　不忘恩情成了全家人的大难题，好长时间全家人一直解不开这个心结。
　　常言道：解铃还需系铃人。一天卢吉生去找卢端阳说：“兄弟呀，任羊成给咱家焕英看好病了，老任一分钱不要，过年给他割了10斤肉又给送回来了。不忘恩情，天经地义，这成了难题了，今天你得给我家再想想办法怎么报答人家呀。”
　　卢端阳沉思好久说：“我有个想法，你回家商量一下中不中。等哪天任羊成的老伴岳爱勤来青年洞，给他来一个突然袭击，叫他俩来你家让焕英给认个干爹干娘。”
　　卢吉生说：“你这个想法是好！任羊成反对成亲戚拜朋友，是共产党员，又是劳模，人家不愿意怎么办？”
　　卢端阳说：“老哥，不怕，咱不给他说，等哪天了解岳爱勤来了，去把他们哄叫下来，只要焕英一磕头就没法了。你们商量一下，同意就中，成亲戚这不犯法，人之常情，理所应当，咱是真得这样才能了却心结。”
　　好长一段时间，岳爱勤来给任羊成拆洗被褥，住在青年洞。卢焕英知道后，她就悄悄上来青年洞，把任羊成和岳爱勤硬缠着哄，叫他们去她家看看。
　　任羊成只要是有人找他去看病接骨，就是不吃饭也要先去救人。这天卢焕英来到青年洞给他俩撒了个谎才把他俩请下山的。
　　任羊成、岳爱勤老两口刚进到卢吉生的农家小院，还没有进屋，焕英急忙进屋：“爹！磕头了；娘！磕头了！”
　　任羊成和岳爱勤感到非常尴尬，说：“我们还没有思想准备，一分钱也没有给孩子。”
　　焕英的父母一看闺女给任羊成、岳爱勤磕了头，全家人高兴极了，终于了却了心中的结。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任羊成起早贪黑，日夜守护在青年洞管理段工作岗位上。18年如一日，红旗渠全线，只要哪里有险情，哪里有困难，哪里需要集中抢险，他就积极地出现在哪里。服从党的领导，听从党的指挥，不但自己的工作做得有头有尾，扎扎实实；而且对红旗渠其他段，他只要在那里干活，就率领着其他工作人员负责做好做扎实。自从红旗渠水利工程开始到现在，始终站在共产党坚定的立场上，树起了先锋模范带头作用，一直是林县党员干部和群众学习的榜样。
　　任羊成拉革命车不松套，像老黄牛一样地向前爬行、耕耘着。头上的黑发慢慢地变白了，脸上的皱纹又深深地多了起来。1987年就该退休了，可是他对红旗渠的感情如胶似漆、难舍难分。领导多次叫他办理手续，他总是笑着对领导说，我养的树苗苗圃还没栽完，咱要在红旗渠里外周边的荒坡上多植树，既能保护水土，又能绿化环境，还能为咱红旗渠增加一部分经济收入。
　　当“文革”后，任羊成第二次来到青年洞管理段时，这里一片荒凉光秃秃，到处是鹅毛石，圪针满山坡。参观红旗渠的人不敢上，自己住在那里都害怕。他上任这几年来，除了看护好红旗渠，加高加固、勾缝、清淤、技改工程、外地抢险劳动外，抽空每天坚持在荒坡上开荒，刨树坑，养苗圃植树。他亲手栽植20多万棵柏树、花椒树、白杨树、山楂树、柿树、苹果树等。当他每天端着饭碗吃饭时，看着这些树，心里总是乐滋滋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等到退休后总算留了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