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守城制敌

　　果真，天柱王三子带了浩浩荡荡的队伍将伏俟城围得水泄不通。天柱王三子在下面洋洋得意地说：“本来我只要动一下杀猪刀，就控制了这个吐谷浑。可是，你们竟然知晓了城内的消息，真是神奇。但是，我早就留了一手，在城外布置骑兵。本来专门对付你们这些傻大兵，现在用来对付你们。不过，不是城外了，而是城内了。”
　　摩诃说：“有种的，你们攻城啊，我们准备了很多的弓箭赏赐你们。”
　　天柱王三子哈哈大笑说：“我们何必拼命呢，在这里看着你们一天天饿死就行了。”
　　拉罕说：“这个娃娃，鬼的很，难怪上次你们没有逮住他。另外，我觉得天柱王三子的人马多了很多倍。”
　　摩诃说：“确实不好办。如果坚守城池，迟早饿死。如果直接突围，大部分必然被乱箭射死。即使坚守，我们人力远远不足，他的人马增加了很多。”
　　陶昌反问：“人马，会不会就是叛乱的人已经会合到这里了？”
　　拉罕说：“极有可能。”
　　陶昌说：“粮食不成问题，当初李老将军已经在安乐堂下修建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粮库。”
　　摩诃兴奋地说：“好极了，这下我们不用担心了。”
　　陶昌说：“对啊。这样我们可以坚持很多天。等骨碌的军队，特别是李大亮刺史的大军来了，这天柱王三子必然不战而逃。”
　　摩诃说：“最好杀了他，免除后患。”
　　陶昌点点头，说：“粮食一定要保管好，我怀疑城内有天柱王三子的人潜伏着。”
　　摩诃说：“我们可以派人日夜监视城内街道，一有风吹草动，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于是大家分头行事。
　　拉罕去集结忠臣，他有些担心，想：“我应该动员那些不被天柱王三子看好，幸免于难的前臣，让他们分头动员市民，一起参与保卫伏俟城。可我从来没有做过大臣，找他们会不会不肯听我的。”
　　拉罕找了几个大臣，或不敢，或不信，或疑虑，或不言。后来他找到宣王，慕容顺在世时的谋臣，他满口答应，并积极协助，这样城内的后勤工作进展得很顺利。
　　原来安乐堂下修建了地下建筑物，里面装的全部都是粮食，这些不为天柱王三子所知，他还傻乎乎围城，等着伏俟城不攻自破。城里表面显得很冷清，有人叫着肚子饿，这些假象自然让天柱王三子洋洋得意。实际上，城内一直在紧张搬运粮食，通宵达旦。同时，他们在巩固城防，征兵防守。
　　第二天，粮食分发，有捣乱分子，统统抓入大牢。城内的情景，依然保守严密。
　　天柱王三子耐不住性子，叫人在城外叫骂。城墙上的士兵显得有气无力地回骂。
　　白天就在谩骂中过去，黑夜来临。
　　晚上，陶昌在指挥人搬运粮食，唐云从马槽地下爬上来。
　　陶昌见了又惊又喜，问：“你还活着？”
　　唐云自豪地说：“当然了。”
　　陶昌问：“骨碌呢？”
　　唐云说：“你看，后面。”
　　骨碌也从马槽下爬出来。
　　陶昌拍拍骨碌的肩膀，亲热地叫道：“忠兄，终于见到你了，你的部下呢？”
　　骨碌抱着他，高兴地说：“久别重逢，喜上加喜啊。我的人马，都在后面呢！只是这马槽上下不方便。”
　　陶昌叫人将马槽拆了，发觉原来有楼梯直接可以爬上来的，设计得可合理了。
　　陶昌问：“你们从牧羊人那边进密道，没被天柱王三子发现？”
　　唐云说：“牧羊人那边处在低洼地，没有他们的人安营扎寨。我们都是趁夜黑偷偷摸摸回来的，他们对城内很警惕，对外围很放松。”
　　陶昌说：“那户牧民既是吐谷浑人，又是我们唐军的人，天柱王三子是不会怀疑的。”
　　唐云说：“我困死了，睡觉去了！”说完，就走了。
　　陶昌问：“忠兄，你怎么遇到唐云的？”
　　骨碌说：“我们在追剿叛军时，唐云找上来的。这个女子胆子够大的，四处都敢闯。”
　　陶昌说：“草原上的女子都很野的。你们追杀叛军怎么样？”
　　骨碌说：“我们上当了，他们只是在跟我们捉迷藏，那些小打小闹的，都很零星。”
　　陶昌说：“其实他们的实力已经集结在这里了，幸好他们没有及时攻城，不然我们怕是见不着面了。”
　　骨碌说：“天柱王三子也是有道理的，他饿死城内的人，而后就像扫地一样地轻松攻城。”
　　陶昌说：“幸好李老将军神机妙算，早就给我们准备好粮草，加上你们及时赶到，我们的实力其实不减，反升。拉罕组织了全城市民进行抵抗，我们做好宣传，那就是天柱王三子之举是弑君，犯下大逆不道之罪。另外，他将全城的粮食运走，摆明要饿死城里所有人。”
　　骨碌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看他必定要失败的。”
　　陶昌通知摩诃，安排好骨碌的人马，让他们在城墙边就近休息，准备守城。
　　他们兄弟三人去酒家休息。说起霍达大叔，三人的眼睛都泪汪汪的，都在那里喝过酒，感受过霍达豪爽的性格。
　　骨碌问：“仁弟，你头上干嘛戴个金箍呢？”
　　摩诃说：“是啊，我早想问，可忘了说。”
　　陶昌说：“你们可能听说了吧，敦煌有个莫高窟，里面都是佛像。让我们这些人去守卫那里，不知不觉耳濡目染了，也喜欢看看佛经，说说佛家故事，身上戴个佛家信物。其实，我算是受影响最少的。可孤儿他，痴迷得不得了。”
　　摩诃问：“怎么个痴迷？”
　　陶昌说：“早上念经，有空打坐，晚上看佛经。口里尝尝念叨的都是佛语，越来越超然于尘世。”
　　骨碌问：“不知道他以后会怎样？”
　　陶昌猜测说：“按照这个形势下去，他可能会出家。”
　　摩诃说：“他在伏俟城时，就说想出家，有可能。”
　　骨碌说：“男儿应该志在四方，最后成家立业。偏离了轨道，是不是应该劝说一下？”
　　陶昌说：“我曾跟他讨论，问他想不想去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他说他想出家，为沉迷于苦难中的人指点迷津。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去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那里可以不用卷入战争，尽管也没什么荣华富贵。”
　　三个人说着说着，喝起酒来。
　　骨碌说：“我想做个忠诚的人，可以保护很多很多的百姓。虽然一个人能力不是很大，但我一定会尽力的。但孤儿靠宣扬佛教来指点百姓，我觉得不现实。仁弟说的地方，我觉得就像寺庙，没什么意思。”
　　摩诃说：“我觉得世外桃源这种地方是不可能有的。我的梦想是勇往直前，做好顶天立地的将军。前面道路再曲折，我都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他们不知不觉地说到了理想，陶昌说：“我打算年轻的时候多闯闯世界，看看外面的世界多精彩。到一定年纪之后，我就想回家，一个远离战争，远离市侩的地方。”
　　骨碌说：“看样子，我们各自有各自的想法，我希望我们永远一直在一起生活。看看，我们一起喝酒多开心，要是孤儿在，就更好了。”
　　三人喝酒喝得正起劲，唐云过来了，嘟起嘴，说：“你们三个男子，喝酒也不叫我，真不够朋友。”
　　骨碌说：“我以为陶昌叫过你呢，原来没有。”
　　唐云责怪说：“陶昌，你干嘛不叫我？”
　　陶昌辩解说：“女孩子，最好不要喝酒，伤身体。”
　　唐云说：“大男子主义，不公平，不……公……平……”
　　唐云最后三个字特意提高嗓门，响彻房间。
　　摩诃说：“小妹，想喝，就坐啊。陶昌是为了你好，不过他也不会阻止你的，仁兄，你说是么？”
　　陶昌点点头，说：“我们三兄弟里面，哪个敢跟云妹过不去啊？”
　　唐云说：“这还差不多。”
　　骨碌说：“不过，我们不能喝得太多，现在军情要紧，只能沾点酒。”
　　三人点点头。
　　唐云却不客气，拿个碗，倒酒倒得满满的，咕咕一口酒喝光了。
　　骨碌说：“云妹妹的酒量真够大的。”
　　唐云说：“我为了找到骨碌你，跑了几天几夜，没吃多少东西。今天好歹睡了几个小时，肚子饿了，当然得好好喝，好好吃。”
　　陶昌心疼地给她夹了块羊排，说：“呐，赶紧吃点羊肉。”
　　摩诃说：“云妹子是女中豪杰，让我们三个兄弟好生佩服。”
　　三人表示赞同，唐云反而不好意思地说：“我不过是个小女子，哪敢受到什么夸奖。”
　　摩诃说：“天柱王三子迟早要攻城，我看我们四人要分工一下。骨碌来分配一下吧，你可是我们的老大。”
　　骨碌说：“伏俟城有四个门，分东南西北，我看就这么分工吧。我负责东门，摩诃负责南门，陶昌负责西门，唐云负责北门。城中的事务反正有拉罕在总管，我们只要一心守城就可以了。”
　　陶昌说：“好的。我想李大亮将军的援兵应该没几天就到了，天柱王三子的叛军迟早要被歼灭。”
　　四人谋划后，好好休息了一晚。
　　白天，四人将防务情况通报与拉罕，他们各自把手城门。
　　天柱王三子显得胸有成竹，他让人又叫骂了一天，探听城内虚实。城内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他们看到的尽是似乎已经饿得四肢无力、东倒西歪的士兵们。
　　天柱王三子又让人叫了一天，得到的信息是守城的士兵已经站都快站不住了。
　　天柱王三子心里想：“他们已经整整饿了三天，可以打了，如同摧朽木之势，一战定乾坤。”
　　天柱王好好地休息了一晚，天一亮，亲自带人马，全面出击，各自攻四门。
　　没人出城应战，似乎没有什么力量来抵抗，他们轻而易举地越过护城河，或直接撞击城门，或树立云梯攀登，似乎占领城池，唾手可得。
　　突然东倒西歪的人不见了，眼看到的是黑压压的士兵密集地分布在城墙上。他们准备了极多的利箭，很快拉弦弯弓，将领一声令下，箭如雨下，射向叛军们。中箭的叛军纷纷倒地，骑马的将领摔落马下，鲜血四溅，惨烈极了。
　　天柱王三子一看形势不妙，赶紧鸣金收兵。对眼前的一起，如同做了一场噩梦，让人难以置信。
　　天柱王三子再三问自己：“他们哪来的粮食，哪来的那么多人？难道我们的计划不够周密，难道我们的情报不够准确？”
　　情报确实不够准确，城里的人想送信，却插翅难飞。
　　天柱王三子回帐，惊魂未定。
　　他着急了手下商议，问：“是不是泄露了风声，他们怎么如此清楚我们的动向？”
　　有个人说：“泄密，扎营旁一个低洼地，那里有一户牧民，对我们的情况一清二楚。”
　　天柱王三子说：“派人去查。”
　　“是！”
　　天柱王三子说：“再派人去侦察伏俟城的防守，感觉我们像是瞎子，怎么对城里的情况一点都不清楚。说起来，我们刚刚从城里出来。”
　　有人来报，说：“在枯井旁看到很多的脚印，必定是去曼头山的唐军。”
　　天柱王三子说：“他们怎么会回来呢，那边的活儿都没干完，我留了点人给他躲躲迷藏呢。看样子，他们识破了我的伎俩。说，还发现了什么？”
　　那人说：“我们查到这个牧民是给唐军做事的，他们就是从枯井这里送情报出去的，也是从枯井回来的。”
　　天柱王三子说：“我住在伏俟城这么久，从来没有听说有进出城门的暗道，真是神了。”
　　有人说：“很可能是之前，唐军自己秘密修建的。”
　　天柱王三子狠狠地说：“叫人进密道去探探。”
　　“是！”
　　有人灰头灰脑回来。
　　天柱王三子问：“怎么啦？”
　　那人说：“我们一些兄弟过去，这密道里灌满了水，被水泡了一阵，只有回来了。”
　　天柱王三子说：“他们都抢在我们前头了。”
　　天柱王三子恨恨的说：“来啊，将牧民押上阵前，我要让他们看看，谁反叛我，就是这样的下场。”
　　“是！”
　　牧民被押到南门口。
　　牧民辩解说：“那个暗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帮唐军代管一下马而已。”
　　天柱王三子说：“就这条，也够你死的。”
　　天柱王面对南门，让手下叫骂，说：“谁反叛吐谷浑，谁就是这个下场。”
　　刽子手手起刀落，牧民的头掉落在草原上。
　　陶昌闻知，愧疚不已，没想到牵连与他，真是遗憾。
　　有些吐谷浑人看了，甚为感伤。
　　天柱王三子回营，继续商讨下一步行动。
　　有人说：“北门是个女的带队守卫，可能势单力薄一些。”
　　天柱王三子说：“我知道，她就是那个唐云，曾扮演秦王跳舞的那位。当初我曾追求她，可她不识好歹，拒绝我。今天，我就找她先下手吧。其他三路人马佯攻三门，我带主力主攻北门。”
　　有人说：“好，那就晚上动手。”
　　天柱王三子点点头。
　　深夜，天空一片漆黑，无数人马聚集东南西三门，大张旗鼓强攻，守城的小将、士兵疲于应付。而这边，一队人马悄悄往北门靠拢，密集的人群集结得差不多，他们派弓箭手射火箭，顿时北门火起。城墙上浓烟滚滚，到处有火烧，有些人被烧死。
　　唐云呆在城墙旁的指挥室休息，一看不好，赶紧叫人去救火，自己也是一脸烟灰，不免有些慌乱。
　　火势好不容易被扑灭了，叛军们拖来了巨大的木头，悬吊着，撞击北门，准备破城而入。
　　无数叛军士兵攀登云梯，爬上城墙，卷入厮杀。
　　眼看北门将破，危在旦夕，天柱王三子得意地笑着。
　　小小唐云很镇定，命连弩队发射连弩，击退登上城墙的叛军。叛军被逼退之后，她命令士兵丢石头，石头砸落在叛军身上、地上，还有木桶上。城外怎么会有木桶，木桶里有什么呢？这就是她的御敌杀手锏，黑漆漆的液体从木桶里流出来，浸湿大地，又臭又油。
　　有人掉落了火把，大地竟然燃烧起来，成片成片地蔓延开去，叛军们身上的衣服也燃烧起来。原来倒在地上的是地沟油，是唐云准备给天柱王三子的秘密礼物。
　　顿时，叛军哀叫连天，痛苦不堪，很多人葬身于火海之中。
　　唐云说：“你们玩的是小火，我们玩的是大火。”
　　没法攻城了，天柱王三子悻悻地只好叫人撤退。
　　天柱王三子心里想：“这个小女子，心真狠，玩火玩得这么凶。”
　　叛军损失惨重，士气低落。
　　狡猾的天柱王三子一筹莫展，围而不攻。
　　四个小将开碰头会，摩诃说：“天柱王三子本来想轻而易举攻占伏俟城，反而给我们留下了守城备战的时间。如果他一围城就强攻，也许我们不一定抵挡得住。”
　　陶昌他们三人点点头。
　　陶昌说：“本以为唐云那里最安全，可没想到天柱王三子会对她下重手。可没想到唐云设置了陷阱，天柱王三子偷鸡不成蚀把米，哈哈，唐云，够猛的。”
　　唐云说：“当初我们小的时候经常玩游戏，天柱王三子那点小伎俩，我可一清二楚。不过，这个人确实有点领导能力，当初小孩子里面，他称王。”
　　骨碌说：“是啊。不是我们示弱，骗他上当，消耗了他那么多的兵力的话，直接硬碰硬，确实很难说。”
　　摩诃盘算说：“他们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李将军的大军快到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李大亮早已将吐谷浑事变报告朝廷，自己亲自率领大军已到达伏俟城外，等天柱王三子发现的时候，大军已经包围了叛军。
　　李字大旗一亮，城内早已明白。开城反攻，内外夹击，与叛军混战一起。
　　战斗持续了半天结束了，一半叛军被杀，小半俘获，小半突围。
　　小将问李大亮要不要追歼，李大亮摇摇头，说：“算了，做事不要做绝了，留些人随他们去吧，他们也翻不了天。”
　　他们就停止追击。
　　李大亮带来了诺曷钵，诺曷钵问：“天柱王三子呢？”
　　四个小将军说：“这个人太狡猾了，每一次都被他溜掉了。”
　　诺曷钵说：“让他幸运，跑了。我本想抓住他，为我父亲报仇雪恨。”
　　李大亮安慰说：“诺曷钵，度量大些好，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诺曷钵点点头。
　　拉罕、宣王带大臣们来迎接诺曷钵以及李大亮大军们。
　　诺曷钵让将士们打扫战场，自己回宫。
　　诺曷钵第一件事是厚葬慕容顺；
　　第二件事是封赏有功将士；
　　第三件事是对参与叛军的人都发配边疆，并没有杀掉他们；
　　第四件事是上报唐朝皇帝李世民，册封登基的事情。
　　后拉罕成为丞相，宣王成为谋臣。
　　李大亮对四个小将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你们这次可立了大功。如果没有你们坚守伏俟城，我们直接对阵叛军不见得那么好对付。毕竟我们的人马没有李靖将军那时候的规模了，待我上奏朝廷，为你们庆功。”
　　摩诃说：“哪里啊，不是李将军援兵及时赶到，也不快被攻破城门了。”
　　李大亮说：“就不必说我了，说说你们的过程。”
　　骨碌说：“多亏陶昌、唐云及时报信，我们才提早过来，挽回败局。”
　　唐云说：“我思念父亲，陶昌陪我从敦煌城回来看他，没想到我父亲死在这场政变中。”
　　李大亮说：“原来是这样，难得你一片孝心，让人感动。”
　　陶昌说：“敦煌城似乎有人要造反。”
　　李大亮问：“孤独大人知道了吧？”
　　陶昌点点头。
　　李大亮说：“独孤大人能力很强，放心，不会有大的问题的。”
　　李大亮像父亲一样关切着他们，陪他们聊天，让他们吃喝。
　　李大亮、诺曷钵一直等着朝廷的回音。
　　一天，议事后，诺曷钵留下了四个小将。
　　诺曷钵说：“你们都是我的哥哥姐姐，陪我一起说说话。”
　　陶昌说起了达延芒结波，说：“不知道为什么，你叔叔知道你父亲可能会有难，他却故意不让我们回来。哎，人为什么这么自私，弄得亲人都变成你死我活的敌人。”
　　诺曷钵说：“我也很困惑，叔叔在伏俟城时，我叫他叔叔，他都不理我，不吭声。难道父辈的恩怨，也要我来继承？现在我父亲死了，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唐云说：“哎。人容易死啊。所以啊，人要想通点，趁活着要好好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
　　陶昌说：“我看天柱王三子就是想不通的人，他满脑子里是称王称霸，可以耀武扬威，到头来还不是一死了之。”
　　唐云说：“对。想想我们小时候一起玩，那是游戏，他就喜欢做头头。现在真刀真枪的，他还是这个想法，为了这个想法，被他害死多少人。”
　　骨碌说：“我们也是，因为战争，都卷了进去。”
　　摩诃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诺曷钵说：“我希望你们一直留在伏俟城，这样我们就安全了。我找你们学学武术，这样，我就可以成长起来。”
　　骨碌点点头。
　　诺曷钵留他们一起在宫中吃饭。一起在宫中游玩。
　　各自回家后，陶昌和唐云回到了场口酒家。
　　没了霍达，很冷清，看到熟悉的一切，就想到他。
　　唐云说：“我想离开这里，睹物思人，太伤心了。”
　　陶昌说：“我也想。不知道敦煌城现在怎么样了，我们应该回去了。”
　　唐云说：“这样的话，我把这个酒家委托给拉罕老师搭理了。”
　　陶昌点点头，说：“不如我们写封信给他们，就不去他们那里辞别了，不然我们出城，要步行了。”
　　唐云说：“好的，让他们知道我们飞行的秘密不适宜。”
　　陶昌写了几封信给诺曷钵、拉罕、李大亮、骨碌、摩诃，叫差使一一送出。天还没亮，他和唐云坐着飞碟离开了伏俟城。
　　望着脚下灯火点点的伏俟城，这里征战过，这里农作过，这里建设过，这里玩耍过，向这个熟悉的城市道声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