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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桐柏山下>第五十章 梦醒风雪(7)

第五十章 梦醒风雪(7)

作品名称:桐柏山下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19-07-15 22:29:10      字数:3838

  话说貘芳将那把包裹抖了一层又一层,还没露出本来面目。化子又笑着说:“难道是发霉的‘麻雀’?”貘芳不解其意,停着手问道:“啥意思?”他紧闭着嘴巴,不敢道明其中的故事。有关“发霉的麻雀”是个民间传说,荒唐下流的段子,怕说出来徒弟拿棍腿打断他的腿,就找个借口跑厕所去了。
  貘芳把包裹打开了。他就进到屋里,见到竟然是一个旧本子!这样神秘兮兮好像是价值连城的“天书”似的!就诙谐道:“徒儿,包起包起!”
  “怎么了?”老太太一旁笑问。
  “别叫飞了!”他说。
  “你敢小瞧这本书!?”貘芳不悦道,“这是我爷爷的当年临床经验秘方!”
  “秘方好啊!”他仔细瞧,原来是手写本,顶多不足十来面,能有什么好玩意儿?故弄玄虚得不行!不敢有半点儿轻视的表情,装得非常慎重的样子说,“怪不得那样宝贝似的样儿!”
  “化子你听我学学这书不同一般书的价值和来历!”老太太脸立刻堆满了愁云,看看化子,又看看貘芳,思索一阵,说着流出两行眼泪就要道明根梢。貘芳却抢先出风头,说道:“娘您给我说过爷爷的事儿,我说您听对不对?”
  老太太叹口气说白:“真强记敏悟了?看你记的错不?说错不让你吃饭!”
  貘芳说着“没问题”朝化子道:“都是娘对我说的,记得特别清。我的爷爷是出名的老中医,在中俄边城悬壶济世,活人无数。就连印度、乌克兰、尼泊尔等国的患者都前来瞧病,络绎不绝。后来英国首相特雷莎也来瞧过病。”说着就去里间,取出个金色的盒子,打开是一枚勋章,勋章上是两行英文。给他看说,“这是首相病愈之后赐给爷爷的礼品,英文写的是‘华佗在世,扁鹊重生’!中医的博大精深在世界具有伟大的影响,誉冠全球!时隔多年,‘文革’犹如西伯利亚的寒流席卷中华,连边远小镇无能幸免。爷爷被打成了现行反革命,特务分子!造反派命令爷爷交出自己多年的医学临床经验秘方。爷爷深知那是以前屡屡问他套药方乘机骗人钱财的歹人,摇身一变成了红卫兵头头。百方使尽,也没达到目的。又用大粪桶挂在爷爷脖子里游斗。爷爷不堪其辱,就把秘方给了舅舅,叫对号入座为中俄人民消灾脱苦。嘱咐完毕,到贝加尔湖岸上的弯腰桦树上吊走了。人们无限地悲伤,把爷爷厚葬于湖边刻碑立转。舅舅后来恪遵遗嘱,开了‘祖传中医养生会馆’,按秘方的所说的病症,对号入座,活人无数。后来舅舅把秘方印刷成册,广布流传的。舅舅叫我学学爷爷的医术,开个医馆给人除苦,就给我拿回来了。我把这当成了无价之宝,生怕路上被盗,才包个严严实实,平平安安拿到家了!你还笑我?要是你这粗二毛,早给偷走了!”
  他听罢貘芳述说,抑制不着内心的激动,喜欣欣地道:“真是难得的一部好书!”接过仔细瞧瞧,啥病啥证啥药,有条不紊,一目了然,简单实用,情不自禁叹道:“稀有难得!就是太薄了。”
  “少而精!”貘芳戗白道,“卫生纸厚,除了揩腚,有啥用?”
  “嗯!有智慧,会比喻!”他笑道。
  “给你师傅到药房临床试试看看真不真。”老人说貘芳,“你也跟去亲自过目,不能有作弊的现象发生。”
  他听了很可笑,治病能有啥作弊?难道还不相信自己吗?这老太太也是“摩诃波若般若婆罗蜜多心经”了,笑说:“治病是实事求是!”
  就这样,在药房上了一个冬夏的班,实践着《貘神仙秘方》屡获良效,百无一失。就激发了他更大的兴趣,认认真真誊写一遍。仔细阅读,深刻领会,益达熟能生巧,防治疾病的宝典在脑袋里生根发芽,结出硕果。就夜以续日一丝不苟地忙活着。有时通宵达旦展示着当初的学习精神,享受快乐。
  不过《秘方》通过了患者应用,深受赞誉。
  他就产生一种感想,想人之于世界上,主要看你给人类做出多少利益的奉献,而不是看你狂妄私欲给人类造成的祸害与侵损。历史丰碑上记载的都是奉献人生、可歌可泣的英雄,不是祸国殃民的败类!当个人多么不容易,光做善事,有限的生命也做不多少。踏在人生路里的脚印永远也磨灭不了。老天的眼看得可真了,善恶好坏,都是走出来的,因果报应一点也不迁就。所以利人的事都要认认真真地学习,害人的事儿都要远而避之。为了祖国的强盛都要钻研科学技术,攀登世界高峰,给祖先争光!不要一味吃喝玩乐,花天酒地,贪污腐败,给国家丢人,给祖先抹黑!想到这里,觉得人生太过于短暂,满满的学习的情怀时间却不给面子!看着大街上年轻轻的孩子们,羡慕得直掉泪!假若有来生,就赶紧死掉,抓紧投胎托生,从娘肚里跑出来就学习!学到真正本领,作无边无际的利世之事,那才叫充实人生呢!想归想,不可能办到。只有把这理儿讲给貘芳听,她还年轻。别看她犟,犟得很听话,比河北五里堡的小芳聪明许多倍,能把几本如《伤寒》《金匮》《汤头歌诀》《脉诀》一字不差全背诵。这个徒弟没白教。
  他不知不觉泪水爬下面颊。
  老板娘见了,发生了误会,以为化子抱屈哩,情绪不佳道:“在我们药房坐诊屈才了是不?想走你走,绝不强留!”
  “你老板娘说话咋这么塞人!别以为离了你这一亩八分地就要饿死是不?”貘芳不是善茬,话更噎人道,“不行给我哥打电话,不在你这干了!”
  老板两口子听得要给貘西打电话,怕得不行,满面笑容道:“芳芳,开个玩笑当真了?我们绝不让你师傅离开去!从今天起,每月加一千块底薪,啥也别说了。”
  “底薪就别加了!”他说,“我的感谢老板给我这个平台,得以施展医学!心满意足了。使我感动得落泪。不是别的。”
  “你敢不要底薪!”貘芳说化子道,“不听话就是瞧不起老板!”,就“嗖”地拽一张纸给老板又强硬地说,“签字画押,每月底薪一千!师父不准离药房半步!如不遵守,腿给敲断!”
  老板笑得打喷嚏,化子也大笑不止。
  老板娘笑说:“貘芳,法律公正不?”
  “俺哥就是法律!”貘芳道,“他回来肯定请老板一顿!”
  很快又到了下班时间,二人心情不错,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夕阳在漠河岸上眷恋不走,玫瑰色的晚霞展现着美妙姿色漂染着草木的容颜述说着迷人的神话。岭峦铺卷的白云变得淡红淡红地游动着,那是牧童的羊群。“噼啪”一阵鞭响,溅起了彩色的涟漪,大地慢慢暗了下来,天空飘起了北极的绿光,彰显着冰雪世界蕴藏着蓬勃的春意。
  老人做晚饭了,房顶的一角耸立一尺多高的烟突,炊烟袅袅,在晚风里弯弯曲曲飘散着。奇异的香味令人馋涎欲滴。貘芳问:“娘,啥饭香得要命!”
  “明知故问,品品味!”老人说,“是不是跟化子学医把记性学忘?”
  “您把那炖了?谁不谁就炖!我弄那容易吗?”貘芳噘着嘴道,“我舅舅还不愿给,说等西方大亨卖个大价钱的。我说舅舅,娘年纪一年不如一年,得保健身体呀,钱重要还是娘重要?就给我拿回来给您补养身体的。您弄这个,俺们年轻人敢补养吗?”
  化子诧异道:“啥东西敢补不?”
  “龙鹿角!”貘芳说。
  “什么什么?”他听得貘芳所说,心里一动,以为错听错觉了,道,“我没听错吧,你说的是龙鹿角!”
  “是龙鹿角呀,怎么了?”老人也说,“这物你没见过的。中国从来没有!”
  他就“呼”地一声掀开了热气腾腾的锅盖,手被烫得红肿,鼓个料浆泡,痛得扯拉着嘴,难看死了。
  貘芳心里直笑,嘴里说:“师傅,就你这样还毁容的?不毁容能给人吓跑,毁容能给人吓死!”
  “我看龙鹿角的!”化子哭笑不得地说,“胡生曾说那物是龙头上的角,五股六叉一米多长。锅里怎个啥也没有?活见鬼!”
  “胡扯!”老太太听他满嘴炮虚头,沉着脸说,“那胡生胡编得出奇了,他唬的是大兴安岭深林里的大马鹿,角形多叉,与龙鹿角根本不沾边的。龙鹿是贝加尔湖一种水性动物,状如海马,通身皆黑,有数斤重,头有二角,长约三寸。龙鹿甚腥,闻之反胃。其角奇香,闻之爽神。营养价值甚高,特意给你品尝品尝。”说着拿筷子夹出一挺放凉水一镇,给化子开眼界。
  他仔细瞧看,此物果然不凡,洁白如雪,布满细细条纹,若贴到眼边,能见里面有赤、橙、黄、绿、青、蓝、紫的颜色,令人惊奇!想胡生胡诌二十四气,按鼻子带眼地会构思!怪不得是作家,作家的强项善于编瞎话唬读者。就赶紧丢到锅里大火熬煮。
  这时,老人到里间取出一封信对貘方说:“你舅舅叫你赶紧回边镇的,舅母有要紧之事同你合计的。”
  “她不学医了?”没等貘芳搭话,他就接腔道,“徒弟,你咋打算的?”
  “有些事比学医还重要!”老太太对女儿眨眨眼,给化子说,“这事你不懂,别插言了!”
  龙鹿汤好了,喷香喷香。老太太给他盛了一瓷缸说:“多喝些,长漂亮了也好找个对象!”
  “不找!”他想到了曾在风雨里小芳、马妮和自己泥巴里压到一堆的时候,无限悲伤,说道,“朋友还等我结阴婚的!”
  “什么是阴魂啊?”貘芳好奇地问。
  “天机不可泄露!”他看着徒弟的美丽面孔,想女人再漂亮也是男人的伴侣,就哈哈大笑道,“无可奉告!”一高兴一连下了三大钵龙鹿汤。是夜无话。
  次日绝早,貘芳偷偷给娘说了一声,辞别了漠河,去了俄罗斯的边镇成全了甜蜜的好事儿。
  他依然不知,认为她的不辞而别完全是为了怕打搅自己的休息,不久一定会回来的。世界上最重要的是学习,比结婚生子娶媳妇还重要!貘芳绝不会发迷的。等我把她教成个名副其实的中医,自己就死而无憾了。他咋美咋欺骗自己。
  等到有一天真相大白的时候,才知道,人过于诚实就是二百五,只有死亡才瞧得起你。后来知道了,高兴地自言自语:“人都喜欢那,没那就没生命了!”就给徒弟念了几遍“大吉祥天女神咒”,祝福貘芳结婚生子一定生个胡生的头脑、天人的貌相、菩萨的心肠,博通古今医学和文学,给生命起死回生,给文学添光添彩,当个伟大人物,永载史册。貘芳,但愿你的遗传基因先天良好,不白受“阵痛”的痛苦!
  每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总是给天下的母亲念佛回向都生光明正直,福德圆满的后代,努力繁荣中华民族!他越想越有希望。
  为天下祈福,自己也会有福,就不吃早饭,乐滋滋去药店坐诊去了。欲知他能不能遇到福气?且往下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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