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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漳河滩上创丰收

作品名称:红旗渠劳模任羊成      作者:白青年      发布时间:2019-07-13 09:49:19      字数:4462

  太行山里的枪声
  
  1938年,八路军一二九师挺进太行山。在晋冀豫边区,八路军的身影就不时地出现在太行山麓的各个村落。由于林县任村位于三省交界处,特别是在漳河两岸,境内的情况比较复杂,多种势力混合交错在一起,老百姓从心底里非常惧怕“扛枪杆子的人”。那年任羊成才10岁,他的人生途径就慢慢开始发生了转变。
  2月的一天,从河北磁县游过漳河,突然来了几个头戴斗笠、打着绑腿、“扛枪杆子的人”。这几个人与以往“扛枪杆子的人”似乎大不一样,他们一见到老百姓就嘘寒问暖,像自己的亲人一样,非常关心老百姓的疾苦。后来人们才弄清,这是八路军一二九师太行第四游击支队司令员纪德贵率领部队,由河北磁县奉命来到林县任村区一带宣传抗日,发展抗日游击队。任村区委张参、国振刚、姚文庚等领导同志,分别在任村区各村组建村公所,发展地下党组织,成立儿童团,这一年,任羊成在古城村穷孩子堆里成为儿童团团长。说是儿童团,其实也就是一二十个小毛孩,小的只有七八岁,大的也不过十四五岁;不过任羊成可认真了,他红缨枪一扛,每次都在队伍前头,正式地干起了革命。
  儿童团在古城成立后的一天,任羊成好奇地问任村区委国振刚:“叔叔,我们儿童团的主要任务是干什么的?”国振刚说:“你们主要任务就是在村口站岗、放哨,查外来人员的通行证。帮助游击队送信,听叔叔们的指挥。如果觉得哪个人可疑,就将其押送到村公所处理。遇到有人不配合,你们就蜂拥而上,把他押送到村公所处理。”他又问,“羊成你知道东村不知道?”任羊成俏皮地说:“东村,西达,台庄,涉县,我都知道,我跟我叔叔去涉县卖过柴;再说东村是俺姑姑家,跟着俺爹在漳河岸边的每一个村放过羊。”国振刚听后非常高兴地说:“那么你一个人敢不敢去东村送信?”“敢,我是吃羊奶长大的,有羊(杨)家将在天保佑我了。”国振刚听后很吃惊,就和任羊成来到他家找任顺昌聊家事。
  国振刚来到任羊成家,看见任顺昌正忙里忙外为任羊成的奶奶配偏方,他奶奶病了。国振刚看到任顺昌就说:“任大哥,大娘病了?”任顺昌说:“人上了年纪了,头疼脑热吧不算什么。”国振刚说:“羊成你到村公所叫张主任(张参),取上‘卫生箱’来你家给奶奶看病。”
  张参在任村区,不但是领导,还是个名医;不但会打枪,而且还会种地,人称“大能人”。来给任羊成他奶奶看病后,走时还给了任顺昌五块钱,说给大娘买点白面补补吧。任羊成看到非常感动,全家人激动地跟他们说:“你们领导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积极配合。”国振刚向任羊成的父亲说:“羊成我看是个好孩子,我们以后让他给送信。”
  任顺昌说:“不管什么都中。只要能干的,我们都支持。”于是国振刚就在他家把任羊成拾粪的粪叉拿起来,在粪叉上钻了个孔,对羊成说:“你今天中午去送信。”随手把一张纸条塞进粪叉把里,然后用泥挡住说:“你到东村村口,那里有个老汉,在等你。因为你们都不认识,你如果见到他,也取一粪叉,你就先用粪叉在地上动三动;如果他也动三动,他的脚再跺三跺,说明就是自己人,你就把信取下来给他。他把信给你后,你也这样塞进去带回来给我。千万要小心,千万不能丢掉,这是八路军的希望,要保密……”
  任羊成说:“叔叔我都记住了,我虽然不识字,你说一遍,我就都记住了。”就这样任羊成每天很早要到村公所报到,领任务,有送信的,他就一个人取上粪叉去送信,边送信边拾粪,拾粪是为了掩人耳目。由于他在漳河边长大,路熟,还不怕水,他很会游泳过河。没有送信的差事他就坚持站岗、放哨,每一样工作都特别认真,他心里装着共产党八路军,虽然没文化,道理辨得很清。
  一次,任羊成和任小强在执行站岗放哨时,发现一个衣着朴素,但形迹可疑的人。任羊成拦住了那个人的去路:“你是干什么的?到哪儿去?有通行证吗?”那个人赔着笑脸说:“我就在邻村住着,来这儿走个亲戚,我有通行证呢,让我过去吧。”“呀,真不好意思,忘带了,你就放我过去吧,我决不是什么坏人。”说着顺手从口袋里取出两块糖,那时叫“洋枣”,给任羊成,说着,“小朋友,这是叔叔买的洋枣,是去走亲戚给哄孩子的,你们吃了吧,我这里还有几块呢。”
  任羊成一看情况不对,哪能饶得过他,没通行证,说什么也不能放他走。交涉过程中,那人说话吞吞吐吐。任羊成当机立断和小强将他送到村公所,交给保安员处理。村公所保安员一番审理,问后得知,那人原来是一个为日本人办事的“皇协军”,这次受上司指派专门到村里探听八路军的一些情报,不想却栽到一个小小的儿童团长手里。
  这次任羊成也算是立了不小的功,村公所的领导大加赞扬。任村领导张参、国振刚、姚文庚等特意为他们开会表彰,去饭店给他们每人买了两个烧饼。那时一个烧饼五分钱,两个烧饼一毛钱(冀南票),这就是对他们儿童团的褒奖,对他们的鼓励。从此任羊成领导的儿童团工作更加积极用心了,而且组织也开始将重要的任务交给儿童团去执行。
  相较而言,日寇对小孩子的戒备心不强,也不太注意他们的行踪,八路军抓住敌人的这一弱点,开始了新的计划。当时,林县分为巩固区、游击区和敌战区,八路军将自己的内线设在这里,任羊成所在的林县任村区古城村正是敌战区。
  
  “蚂蚱灭蝗”大战
  
  任羊成,他在40年代参加“蚂蚱灭蝗”大战。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故事的名字听起来很新鲜,听后使人有一种铁石之人也掉泪、断肠人儿也伤心的感觉。
  那是1943年至1944年,豫北地区一带,特别是安阳、林县,遭受了一场世所罕见的大旱,灾民跪地求雨,却等来了铺天盖地的“蚂蚱”,飞蝗蚕食,寸草不留,禾苗可想而知。妻儿老小都无法填饱肚子,有的地方流传着:针穿黑豆沿街卖,一块银圆一颗豆。十八姑娘一张纸,白骨遍地无人掩。人性再也无法阻止饥饿的本性,到了人相食的地步,大路边的流动大锅菜,有人常吃出带指甲的肉。蝗群飞起,遮天蔽日,蝗群飞过,庄稼被吃的一片精光。远看像大阵灰风,倾耳一听呼呼地响,庄稼地满是“沙沙沙”的咀嚼声,飞蝗过,蝗蝻又来。灰黄虫团滚球似的蠕动着,滚过之后白地一片。灾民们把能吃的都吃光了,把能卖的都卖光了。
  飞蝗将要到来时,远看像阵龙卷风,倾耳一听呼呼地响,一到头顶遮天蔽日,漆黑一团。落在树上,碗口粗的树枝压得上下摆动;落在庄稼地里就是“沙沙沙”的咀嚼声,一亩庄稼不用10分钟,玉米、谷子、高粱就会变成条条光秆。
  眼看蚂蚱多的没完没了,人们都害怕了,认为这是天降下的罪责。十里八乡的村民敲锣打鼓跪拜“蚂蚱爷”,祈祷它们嘴下能留点最后救命的口粮。
  面对这严重的蝗虫灾害,林县、林北县县委、县政府紧急动员人民群众,层层进行宣传发动,便于广大群众把挖蝗卵、捕杀蝗蝻、蝗虫看成是救己救人的大事;与蝗虫夺食,把全体军民及工农商学各界动员起来,造成挖、打、捕、杀蝗虫的群众运动。运动中,反复贯彻了太行区党委、太行军区政治部联合发出的《关于扑灭蝗虫蝗蝻的紧急号召》和晋冀鲁豫边区政府发布的《太行区扑灭蝗虫暂行奖励办法》,使剿蝗运动深入地开展起来。林县、林北县成立了县、区剿蝗指挥部,各村成立了剿蝗大队、中队、小队。林北县每天出动8万多人,投入剿蝗。林县参加剿蝗的有10万多人。太行五、七分区部队和机关、学校、商店都参加了灭蝗大战。
  1944年4月,林北县在“与蝗虫争食”的口号下,掀起了声势浩大的剿蝗运动。林北县、安阳县在黄家坡设立了联合指挥部,何高民任总指挥,统一指导两县剿蝗运动,县区建立指导委员会,区成立大队,村成立中队,青壮年、妇女、儿童设分队。共产主义青年团任羊成任剿蝗指挥部侦察员、任村区剿蝗大队长,组建了一支8万人的剿蝗大军,村与村、区与区联合作战,4月份刨蝗卵2.5万斤,捕蝗蝻45万斤。5月10日,任羊成在何高民总指挥下,带领林北县任村区15000人的剿蝗大队支援焦家屯。天还没亮,支援大军便赶赴现场。8000亩蝗灾严重的土地上,人们排成了无数条长蛇阵包围。他们挖沟掩埋、扑打,经过一天的战斗,就把蝗蝻全部扑灭。接着到王木、盘阳、小王庄等村参加灭蝗战斗。
  1944年9月,为支援外地剿蝗,林县组织1500多人的剿蝗大军,由余光带队赴汲县、淇县打蝗。后又组织1000多人支援新乡剿蝗。林北县、安阳县成立了联合指挥部,何高民任总指挥,任羊成任侦察员、任村区大队长,带领3000多名群众,一同在林、安交界处清凉山一带灭蝗。
  那时,任羊成带领着任村区3000多名群众开赴清凉山,他们刚到清凉山的第一天,看见当地从西向东的行人惊慌地高叫:看,都来看,西边天上的太阳被浓云遮住了,要下雨啦,下雨啦!
  大约不到一分钟,灰色的浓云愈来愈近,村黯然无光,空中传来“簌——簌——”的骇人声,接着噼里啪啦全是土黄色的蚂蚱,铺天盖地而来。这时,任羊成看到在外乘凉的老太太,见此情景,立即跪下,两手合拢面向苍天,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苍天啊!苍天,保佑,保佑,要保佑!”周围的人被她的祈祷惊呆了。
  看,对面,又有两个人,抬着一顶用竹竿或木条做成的小轿,轿内放一神龛,上写着“供奉蚂蚱老爷之神位”。前面有四个人举着四个大灯笼,后面是六七个吹鼓手。走进村庄,只要稍一停站,就有一大片人跪在地上烧香祷告。“蚂蚱爷”倒是真留点吃的……
  多数人还是要放手一搏的,这时,村长过来给他们说道:“别愣着了,赶快下地保护庄稼吧。”他们有的用竹竿撵着打,有的用扫把扑。蝗虫时起时落。空中、地上、地下互相交织。整个谷地被蝗虫笼罩着,也不知是蝗虫太饿了,还是胆子格外大,不怕扑打,一个劲地吱吱叫,边吃边拉屎。只听谷地里轰隆轰隆的咀嚼声,哗啦哗啦的落屎声。他们无计可施,揪心地看着绿油油的谷地爬满了蚂蚱,大约不到几分钟三亩谷地被蝗虫啃得光秃秃一片。
  劳累一天,回到家的人揭开锅盖,蚂蚱赴汤蹈火,置身锅灶之中。“蚂蚱军”不但啃坏家庭用具,供奉的财神、家堂、灶爷画轴上也被啃得窟窟窿窿,木制的祖匣里也满满的。人心惶惶,不知何故。
  当时,任羊成又到邻村,东北地里蝗蝻骤然增多,流水似的朝西南方向翻滚,多得好像地球上容纳不下它,结成灰黄的疙瘩滚球似的蠕动着,踏上一脚,蝗虫液溅得满脚,胆子小的人顿时吓得哆嗦……
  蝗蝻“胃口”极好,吃东西从来不挑,凡是蝗蝻滚过的地方立即白地一片。
  蝗蝻增多的第二天,任羊成让村长和区长通知,要求全部组织起来,男女老少积极配合,大打一场灭蝗蝻的战役。
  开始,用扫把、铁锹、锄头,把蝗虫拢在一堆,用布袋装运,倒入坑内掩埋;后来按照蝗虫拥进方向,拦头、挖沟,然后用土压盖,晚上利用蝗蝻的趋光性在沟里设篝火,集中烧毁。不过几天光景,蝗虫不知去向,逐渐稀少。
  任羊成在何高民的指挥下,带领林北县任村区各村群众,在林安交界处清凉山一带,夜以继日奋战支援安阳县剿蝗。剿蝗运动一直持续到1945年。中共漳北地委、五分区政治部给在紧张捕蝗的军民及工作人员的慰劳信中,表扬何高民、任羊成等剿蝗的勇士,说他们“细心策划”,既是指挥员、指挥官又是带头亲自动手的模范。经过党政军民艰苦努力,终于战胜了蝗灾。
  剿蝗运动是根据地军民在抗战中创造的一个奇迹,它既是救灾的重大措施,也是生产方面的重大成就。这场斗争锻炼了根据地人民,保护了人民群众的生活和生产,促进了社会的新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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