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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妍莉的伎俩

作品名称:飘零的玫瑰      作者:黄皮人      发布时间:2019-07-26 20:00:36      字数:5259

  清晨,天刚蒙蒙亮,正坐在张明亮办公桌前打盹的姜海峰、斜坐在沙发上打盹的谢梦婷被一阵阵轻微的声音惊醒,睁眼一看,原来是陈妍莉在打扫办公室的卫生。这可是开天辟地第一次,谢梦婷心想。
  昨晚,张明亮多次呕吐,姜海峰和谢梦婷不敢大意,一直侍候在他身边。直到凌晨时分,张明亮熟睡后,他俩才迷迷糊糊地闭眼休息。这时,张明亮也从床上爬了起来,他醉眼朦胧地看着办公室里几个人,流露出一脸的羞愧状。谢梦婷连忙站起来拿开水瓶打水,姜海峰说:“昨天,你上哪儿喝了那么多酒?”
  张明亮接过谢梦婷递给他的水杯,往沙发上一坐,说:“昨天办完事,中午路过大富豪夜总会,心想,这里是我的福地,就进去点了几个菜,一瓶酒。喝着喝着,想起了近段时期发生的糟心事,不知不觉一瓶酒喝光了。后来,就去歌厅了,再后来就遇见了胡桂香,我俩聊着聊着就睡着了,直到现在都失忆了。”
  这时,陈妍莉也凑上来坐在了张明亮身边,张明亮本能地往谢梦婷这边闪了闪,对陈妍莉说:“离我远一点,好吗?”
  姜海峰说:“正好,你俩都在,有件事情今天我们必须说清楚。妍明股份生物制药厂是继续经营下去还是关闭?”
  张明亮说:“当然继续经营下去。”
  陈妍莉没有说话,点点头,表示赞成张明亮说的话。
  姜海峰说:“既然你俩都同意继续经营下去,那么,关于法人的问题必须进一步明确下来。依照相关规定,股份制企业,法人由出资多的人承担。当初我们合作时,我投资1000万元,妍明股份生物制药厂经评估值500万元。也就是说你俩加在一起是500万元,我的股份是你俩的一倍,因此法人自然应该是我。我三番五次督促张明亮更换法人,他迟迟未换,所以今天给个期限,10天之内必须更换完毕。如果不同意,有两条解决问题的办法:一是撤回我的1000万元投资;二是我给你俩500万元将工厂买下来。”
  张明亮着急地说:“那怎么行呢?撤回1000万元我的工厂就倒闭了!绝对不能撤。”
  陈妍莉说:“要这500万元我就失业了。”
  姜海峰说:“既然如此,张明亮就要安下心来抓经营,本月的产量不足上月的一半,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我就另换厂长。”
  张明亮点了点头。
  姜海峰说:“另外,这是题外话。你俩之间的矛盾,要抓紧时间坐下来好说好商量解决,这样久拖也不是办法,最后弄得两人都心力疲惫。但是,无论如何不能因为个人私事影响工作,这是原则,也是我对你俩的希望和要求。如果再发生影响生产经营的事情,陈妍莉必须搬出工厂,在厂外找个地方住下来。”
  张明亮说:“请姜厂长放心,我一定将生产抓上去。”
  陈妍莉说:“从今天起,我绝不影响张明亮的工作,全力支持张明亮。”
  谢梦婷第一次看到姜海峰处理工作上的问题,发现他是那样干净利落,并充满智慧,令人心服口服。不愧为一个优秀的企业家!
  姜海峰对陈妍莉说:“有件事我单独与他俩谈谈,请你回避一下。”等陈妍莉走后,姜海峰继续说,“还有一个多月,胡桂香承包大富豪夜总会的时间到期了,我不打算与她续签承包合同。反复考虑接她的人选,我认为最合适的是谢梦婷。一是对那里情况熟悉;二是还有10天就毕业了,正好可以提前介入。不知你俩意见如何?”他停下来,等着两人发表意见。
  张明亮看着谢梦婷,没有表态。
  谢梦婷说:“我认为最合适的是我的同学曹晓飞,他一直在大富豪夜总会帮助胡桂香搞管理。”
  姜海峰说:“他人倒是挺实在的,办事也踏实,就是怕把握不住自己,连大他10岁的胡桂香都敢要,那地方美女如云,还不把他弄晕了。”
  谢梦婷说:“你可不能以偏概全,那是胡桂香玩的套,我敢保证他能够胜任此项工作。”
  姜海峰说:“既然你这么有把握,我无话可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同意。”
  谢梦婷看着姜海峰,点点头。姜海峰说:“我曾经说过,聘请你做总公司办公室主任。目前,我在A市的总公司已成立数月,但相关负责人迟迟没有到位,我打算在近期任命。”
  谢梦婷非常犹豫地说:“我就怕胜任不了这项工作,耽搁了您的大事。”
  姜海峰说:“没关系,我给你与曹晓飞一年的试用期,试用期内发现不能胜任工作的随时撤换。”
  谢梦婷说:“那就,试试吧。”
  姜海峰盯着谢梦婷,满意地点了点头。
  张明亮说:“还有10天是我儿子的生日,打算在大富豪夜总会举办生日宴会,邀请大家参加,怎么样?”
  谢梦婷问道:“都请什么人?”
  张明亮答:“也就是我们圈子里的几个人。”
  姜海峰说:“没有问题,我保证参加。”
  时间,在平静中一天一天过去了,还有三天就要召开毕业典礼大会,告别学年生活了。
  为了尽快地了解熟悉生产经营业务,以便适应和胜任办公室主任的工作角色,谢梦婷将张明亮的工厂作为自己实习的地方。只要有时间,她尽量来工厂上班,张明亮特地为她安排了一张办公桌。
  早上8点,谢梦婷推开了张明亮的办公室,陈妍莉正在打扫卫生。近段时期,陈妍莉似乎变了一个人,温柔、顺从,从不多说一句话,每天早晨为张明亮打扫办公室的卫生。谢梦婷心想:还是姜海峰有办法,把这个女人给治住了。见谢梦婷进来了,陈妍莉冲她一笑,退了出去。谢梦婷拿起热水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刚放在桌上,突然有人敲门。进来的是工厂的门卫,后面领着一对老年夫妇。是张明亮的父母,谢梦婷曾经去过张明亮家一次,认识他俩。这是两个善良、本份、简朴的老人,而且也不善于言辞。她俩为什么突然从乡下来了呢?谢梦婷一怔!也许是张明亮安排的吧,来参加孙子的生日晚宴。谢梦婷赶紧给两个老人让座,倒茶。
  他母亲先说话:“小谢姑娘,我俩都60多岁了,是特地过来求你的。只要你肯让步,我儿子就有家、就有工厂;我们也有孙子了。”说完,他母亲掉泪了。
  他父亲说:“张明亮命苦,好不容易娶了媳妇,又被别人拐骗走了,今天她自己回来了,你就成全他们吧。”
  老人显然不知道事情的真像,谢梦婷本想告诉他们,但又想,还是先听听两个老人家怎么说吧。
  他母亲又说:“听说你脱光衣服让男人看,让男人画,我们家都是本份人,容不了这种事。”
  他父亲接着说:“还听说你还是一个大学生,你年龄轻轻的不能去做歌厅小姐,做那事太丢人了。”
  他母亲从衣兜里掏出一份报纸,送到她面前,说:“你看,你做的这些事报纸上都登出来了,张明亮的亲戚朋友、街坊邻里都知道了,你来我们家,我们还怎么做人呐。”
  谢梦婷明白了,这是胡桂香出的主意并唆使陈妍莉安排的,目的是让她离开张明亮。她坐在那里,浑身如无数根针在扎,她几乎要气疯了,胡桂香是个什么东西!?陈妍莉是个什么东西!?真是卑鄙无耻!竟然动员两个老人来羞辱我。她想:如果再呆下去说不定还有更难听的话在后面,自己非气疯不可。她猛地站起来,说了一声:“大伯、大妈,对不起!”拔腿跑了出去。
  
  谢梦婷与钱行长
  谢梦婷出了工厂的大门后,漫无边际地在大街上走着,脚步像灌满了铅一样沉重、头脑像塞满了木头一样疼痛、意识像装满了浆糊一样浑浊,她不断地问自己:“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她掏出手机想给张明亮打个电话,但电话里能够说得清楚吗?即使打通了又有什么用呢?
  正在犹豫的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响了,看来电显示,是家中来的。她立即接听,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婷儿,我是你妈。”她情不自禁地淌出了眼泪,她有满腹的委屈要向妈妈倾诉,但是她忍住了。绝不能让病重的爸爸妈妈为自己担心!她说:“妈妈,我是婷婷。”
  妈妈说:“婷儿,今天街坊拿来一张报纸,说《A市娱乐报》上面刊载了一个艺大的学生做歌厅小姐,也叫谢梦婷,我和你爸爸非常担心。不会是你吧?”
  她的心猛地一抽缩,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最怕父母知道了这件事。她连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语气尽量平缓地说:“妈,怎么会是我呢,我们学校里同名同姓的人多得很,您和爸爸放心吧。”
  妈妈说:“我们人穷志不穷,千万不能走那条路。”
  “好,我一定听妈妈和爸爸的话。”
  “张明亮怎么样?什么时候让他来家一趟?我和你爸爸还没有见过他呢。”
  “好,我和他商量一下吧。”
  放下电话,谢梦婷又有一种负疚感,跟妈妈打电话,没有一句是实话,都是编着谎话说,太对不起父母了!
  此时,她心里充满了恨,恨胡桂香!恨陈妍莉!她俩都拿自己当歌厅小姐的事作为攻击的把柄。当歌厅小姐怎么呢?总比她俩与别人发生乱爱要强得多!当歌厅小姐不见得比不当歌厅小姐的人肮脏,不当歌厅小姐的人也不见得比当歌厅小姐的人干净。
  她信马由缰地来到一处街心公园,这里植被郁郁葱葱、花儿缤纷五彩,槐树参天挺拔,许多老人带着孩子在草地上或坐着、或追逐玩耍,一派温馨欢乐的氛围。她在一张石头长椅上坐下,眼前的环境使她愤怒的心情稍稍平静下来,思绪也逐渐变得清晰了。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被人指责、羞辱。《A市娱乐报》上登载的、张明亮父母指责的、自己爸妈担心的都是同一个问题:歌厅小姐。难道歌厅小姐是丑陋的代名词吗?既然如此,为什么全国各地,几乎所有的城市都有歌厅?这些歌厅的小姐加起来恐怕至少有数以百万计,难道她们都是丑陋的吗?干上这一行之后自己才知道,绝大多数歌厅小姐都是家庭环境贫穷、文化程度不高、工作技艺欠缺;而且绝大多数人都是正直、善良、品行端庄的。所以,一概的指责、贬低,甚至羞辱歌厅小姐是极其不对的,应该改变这种偏见。想到这里,谢梦婷自己都觉得好笑,怎么想得这么远?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又响了,她接电话:“喂,是小谢吧?”电话里传来钱行长的声音。
  她说:“钱行长,是我。”
  钱行长说:“你到我办公室来,有事向你通报。”
  她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钱行长的单位,走进办公室,钱行长正坐在那里等她。
  谢梦婷坐下后,钱行长说:“小谢,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你最近心情不愉快吧?”
  谢梦婷点点头,表示认可钱行长说的话。
  钱行长说:“其实,我的心情和你一样,甚至还比你还着急。但是,有些事情必须有真凭实据,不能道听途说、捕风捉影。所以,花的时间是长了一些。”
  谢梦婷说:“我现在的精神压力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大。”
  “能够理解。首先对你说《A市娱乐报》的采访问题。我通过该报的副总编找到了当事记者,记者说他偶尔听朋友说《清水出芙蓉》画的原形人物是本市大富豪夜总会的一名歌厅小姐。他就顺着这条线索来到了大富豪夜总会,接待她的是胡桂香;采访对象也是胡桂香本人。为了将此事进一步砸实,我又特地让副总编辑带这名记者到大富豪夜总会来吃饭,并有意让胡桂香与他见面,两人见面后还津津乐道地谈论此事。事后,副总编辑说可以通过报纸写一篇文章向你表示赔礼道歉。”
  谢梦婷说:“我猜就是她,这人太坏了。”
  “小谢啊,这件事我的精神压力不比你小。自从报上登载了此消息后,多少人询问我、指责我、怀疑我。你想想?我画的原形人物是一名歌厅小姐,这本生就是一个十分敏感的话题,因为社会上人们对歌厅小姐的印象总是与金钱、色情联在一起。这样,不仅从根本上否定了我作品的社会意义,艺术价值,而且对我的人格也产生极大影响。”
  钱行长见谢梦婷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悦之色,又说:“可能你听这话不高兴,但这就是现实,是客观存在的现实。当初,在究竟用不用你作原形人物时,我也曾反复考虑并观察过你,我觉得你不像一般的歌厅小姐那样唯利是图、见利忘义,并很随便与男人上床。我发现你善良正直、品行端庄、不贪财、不轻浮,尤其是很有骨气。所以我才决定用你,而实践证明我的眼光没有错,你也为我争了光。”
  钱行长的话说到谢梦婷心里去了,这是今天她最喜欢听的一席话,她感激地站起来,说:“谢谢钱行长的理解,我感觉您一直像我父亲一样慈爱,所以对您非常尊重。”
  “另外一个问题,也就你所知道的收取贷款好处费的问题。”钱行长继续说,“胡桂香帮洪老总办理贷款,收取了300万元的好处费,如果于我无关,我也懒得管这闲事。但却偏偏牵扯到我的头上了,不少人反映说我收了洪老总的好处费。后来打听到说这话的是洪老总本人。为了弄清事实真相,我还特地查找了洪老总单位与大富豪夜总会之间的资金往来,发现洪老总单位最近确实往大富豪夜总会账户上打了360万元款。怎么多出了60万呢?我不明白。昨天,我把洪老总请到我办公室,向他询问此事?他刚开始不好意思说,后来才告诉我,另外60万是给你的同学王艳娇的包养费。他还告诉我,确实给了胡桂香300万元的好处费,但胡桂香当初对他说,这钱打算与我均分。其实,胡桂香至今一分钱都没有给我,她一人独吞了。而洪老总却不知道,以为我分得了一半,就有意无意地将此事说给朋友听了,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弄得满城风雨。我是一名企业领导人,国家有法律规定,如果拿了这笔钱就是犯受贿罪,就得判刑坐监狱。你说我没有压力吗?”
  谢梦婷说:“钱行长,这事我十分清楚,为要这300万元,胡桂香与洪老总之间曾吵过架,胡桂香还采取了非常卑劣的手段。我可以给你作证。”
  钱行长说:“这件事你不宜出面,最好让王艳娇出面,因为她是当事人。与胡桂香打交道,必须谨慎,有句俗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谢梦婷皱皱眉头,说:“王艳娇回老家了。”
  钱行长说:“最好让她赶过来参加张明亮儿子的生日活动。”
  谢梦婷说:“不知她能不能赶得上,我通知她吧。”
  钱行长说:“为了证明我没有收取一分钱的好处费,也为了消除人们对你的误解,我也像姜海峰一样,打算在今晚张明亮为他儿子举办的生日宴会上,当着大家的面将此事说清楚。因此,我特地邀请方副行长、洪老总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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