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迷路人

　　话说金莲悄悄地尾随着那两个贼人离开了裴家庄，那两个贼人好像是一点也没有觉察到后面跟踪的金莲，就这样两个贼人在前面匆匆赶路，金莲在后是一步不离地紧紧相随，这三个人走出村庄，来到大路，转过山角，地势渐渐往上高起，行不数里，峰回路转，地形突变，一条小河横在面前，河面有两丈多宽，深不见底，清波滚滚，从上流头山凹间蜿蜒奔腾而下，水流湍急。
　　金莲来到了河边一看，河中有木桩数根，参差排列，上面搭着两三棵原木权作桥面，急流到此，激为惊湍，雪舞花飞，珠喷玉溅，宛如雾毅烟靠，冰纨彩幂，清丽无涛，那两个贼人看来路很熟悉，很快就从那木桥上轻松走过，金莲随后也来到河边，一看这座木桥如此简陋，心里也是非常紧张，又是夜间，桥面湿滑，金莲一走上去，就好似脚底抹了油一样，走起来是摇摇晃晃，还好那座桥不长，终于是平安地走过去了。
　　金莲过了那座木桥之后，朝前面一看，那两个贼人已经走出半里地了，金莲心里就有点着急了，为什么呢？原来前边不远处就是一座小山岗，那两个贼人正朝小山岗走去，山岗上长满了茂密的草木，一条蚰蜒小径透迤其间，在月光下依约隐现，金莲脚下加力，快速朝前追去，林木高疏，不碍月光，照得地面上白如霜雪，阴影交披，松针遍地，有时一阵山风吹如松涛，残枝坠叶纷落如雨，鼻间便闻到一股子松柏香味，顿觉轻快，心神为之一爽。
　　金莲遥窥林外小溪，白光如带，掩映生辉，泉声微闻，相隔已远，端的是景物幽绝，令人流连忘返，走不一会，金莲又已经和那两个贼人非常接近了，金莲这才放慢了脚步，不即不离地跟在那两个贼人的后面，忽然听见其中一个说道：“这条山路不好走，而且这条路还要绕远五里多路，不是白日上裴家庄走的原路。”另外一人说道：“这条山路确实是崎岖难行，不过翻过了山岗，穿过一片树林之后，就是官道了啊？”不多一时，那两个贼人就翻过了山岗，径往傍边的密林中走去了。
　　金莲是随后紧跟不舍，这时已经是夜里三点多钟，林密地黑，月光从林隙下射，残辉若鳞，时复隐现。断木枯干，落叶又繁，道路也高低不平，坑坑洼洼的，也是非常困难的，若非是有那两个贼人在前，知道要夺回宝贝，就只有抓住这两个贼人才行，金莲是不管路途有多艰险，也要抓住这两个贼人，路本高低不平，加以虬枝拂面，低柯丛出，阻碍横生，甚是难走。仗着有一身武功，高一脚低一脚地朝前疾行，行约片刻，前途重现光明，才将松林走完。
　　金莲走出树林以后，正想如何隐蔽自己呢？正在沉思，忽然听见前边说道：“小妹来接哥哥我了啊？”金莲吓了一跳，怎么刚出林子就让人家给发现了呢？金莲就要冲过去抓人，金莲刚要往起长身，这时对面有一年轻女子笑道：“两位兄长辛苦了，小妹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金莲这才知道是误会了，心想亏了是夜晚，还好没有被人家发现啊！金莲就伏在地上观察动静，这时，只听见那青年女子说道，“兄长的坐骑就在那边树上栓着呢，两位兄长骑马先走一步吧。妹妹我方便一下就追哥哥去。”金莲一想，这下子麻烦了，我是徒步，人家是快马，怎么能够追上人家啊？还有，这个女子还不和那两个贼人一起走，还要方便一下才走，金莲心想，我只有抓住这个女子了，要不然这一夜就白辛苦了啊！金莲拿定主意，就悄悄地向那女子慢慢靠近过去，走到离那女子还有五、六丈远近时，金莲仔细一看那女子，见那女子正蹲在那里呢。
　　金莲还没有观察清楚，就闻到一股子怪味袭来，金莲就觉得鼻子一阵奇痒，禁不住就打了一个喷嚏，这一下子，把那个女子给吓坏啦，就见那女子连窜带蹦地跑到一棵树下，骑上快马一溜烟似地跑走啦！金莲是在后面追了三十多步后，连人家的影子也看不见了，金莲现在是万般无奈地坐在那里想办法了，金莲是绞尽脑汁，最后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金莲此时心里是十分懊恼，而且非常后悔，金莲想，如果知道被人甩掉的话，还不如一开始就抓啊？即使跑了一个，也可以抓一个吗？现在好了，眼睁睁地让人家走了，我这不是和送人一样吗？就是送人，也最多是送到十里长亭啊？我这好，都要把人送到家啦？金莲是越想越生气，心里那个滋味别提多难受啦？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呼哨传来，金莲循声望去，只见从树林中跑出一匹马来，马上端坐一人，后面还紧跟着一匹桃花马，马上空无一人，金莲心想，真是天助我也，金莲悠地站起，挡住来人去路，准备要借马追贼，刚站定，来人已驰近身前，这时那人要勒住战马，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距离太近啦，眼看就要撞着金莲也。
　　就听那人大喝一声：“起。”那匹马竟然往上一纵，四蹄腾空，忽的一声，连人带马就从金莲头顶飞越而过，这时后面的桃花马也跑到金莲跟前了，金莲将身一纵，就骑在马背上了，金莲心中是非常高兴，两腿一夹胯下的桃花马的肚子，右手照着马胯就是一掌，这马就一溜烟地顺着官道飞奔而去耶！
　　且说金莲骑着桃花马一路飞跑，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的光景，金莲来到了一座高山脚下，金莲进了山谷里，连过几处极幽僻的山凹，面前豁然开朗，左侧危岩高亘，宛若城寨，崖下一片不甚高大的密林，广约数顷，林外水草茂盛，起伏若浪，更有一条长溪，由林侧绕出，溪深水阔，离岸不过半尺，平静如镜，微波不扬，正走之间，忽有三五栖鸦，从林内惊起，呱呱叫了几声，在月光之下，往隔溪树林内飞去，点缀得夜景越发幽静。
　　行入林内，金莲口中嘘了一声，马蹄便缓了下来，近抵崖前，有七八亩方圆一块空地，当中花卉杂植，两边都是菜畦，农家茅舍竹屋倚崖而建，节次鳞比，金莲还未下马，忽见从院内走出一人，这位是一位长者，面容和善，看见金莲，微一点头笑道：“姑娘深夜到此，一定有什么急事啊？姑娘是找人还是访友啊？”金莲笑道：“老人家啊，我一不是找人，二不时访友，在下是迷路了耶？请问老人家，这里是什么地方啊？”要知金莲到了什么地方了呢？能否找到那两个贼人？这骑马的男子是什么人呢？且听在下慢慢道来。
　　话说那老者絮絮叨叨地给金莲摆起了龙门阵，老者说道：“这个地方就是古今闻名的青峰口。”书中代言，这个青峰口自唐代名相杜如晦奉旨开凿驿道之时，就已经成为古彭徐州通往江南之要道，南来北往的人很多，也是各路商贾云集的地方，一片繁华景象，那老者说道：“这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物产丰富，特别值得称道的是这个青峰口东边有一个小山岗，山岗下面有一种宝贵的五色泥土，这种五色泥土特别适合制作陶器。”
　　老者顿了一顿又说道：“所以，这里很多人都以制作陶瓷为生，其中最有名的是曾家老窑，主人叫曾二黑，年轻时曾经南下到景德镇拜师学过艺，回来后开了一家瓷窑，现在年过花甲的曾二黑，已经成为青峰口的首富了，这曾二黑四十岁成家，膝下有一子，名字叫曾宪，这曾宪生性好武，结交了不少江湖朋友，这里的人没有不知道这个少庄主的为人的啊！”那老者望望金莲又告诫道：“我看姑娘行色匆匆，一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儿，如果有什么为难的话，不妨去找曾少庄主，曾少庄主一定会给予姑娘大力帮助。”
　　金莲笑道：“在下只是一时走差了道路，其他却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谢谢老人家的指点，在下现在有些饥渴，不知近处可有卖酒饭、茶水的地方吗？”那老者笑道：“姑娘想吃饭、喝茶水啊，这好办，请随我来吧，老汉我就在这路边摆了一个小茶摊，专供来往客商歇脚、解渴的啊！”金莲笑道：“那真是太好了。”金莲就随那老者到了一间小茶馆，金莲将那一匹桃花马栓到茶馆门前的一棵树上，金莲就进了茶馆，找了一张靠窗户的桌子坐下，老者给金莲泡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茶，又拿来三、四样点心说道：“姑娘先吃些点心，老汉我去后面给姑娘准备早饭去。”
　　金莲刚刚喝了一杯茶水，吃了两片条酥和几只羊角蜜，那老者就端来了两碗热腾腾的阳春面来了，雪白柔软的面条，还卧了两只双黄草鸡蛋，上面撒了一层细细的葱花、姜末，浇了十几滴小磨香油，真是色香味俱佳，那老者笑道：“姑娘啊，小店条件简陋，没有山珍海味，只是家常便饭啊，姑娘就趁热吃吧？调料都在桌子上啊，姑娘自己随意啊！老汉我去给把姑娘的桃花马喂些草料去啦？”老者转身出去了，金莲也是真的饿了，就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暂且按下不提。
　　却说时间快到七点时，茶馆门外来了几个府衙里的人，老者问：“有何事？”府衙里的人笑着说道：“一会从北面来几位大人，可能要在你这里喝喝茶水、歇歇腿脚。”这几位是先来安排茶座的，由于这家茶馆屋子多，条件又好，官府接待南来北往的官员时，都喜欢到这家茶馆来会客，老者问清这次路过的竟然有数十人后，就让他们一起坐到里面的大厅，于是那几人就开始到后面大厅去整理座椅，准备迎接客人的到来。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的光景，一队人马来到了茶馆，坐在前面马上的是一位身材瘦小的老者，下巴长着一小撮山羊胡子，他一进大厅后，就再也没出来，这时，金莲吃完面条后，就来到茶馆门前的大树下坐着，金莲在观察街道上来往的行人，就在这时，就听后面大厅传来两个人的吵架声，有一个女人大声地嚷嚷道：“我要把铜罐给你砸烂了！”金莲觉得有些蹊跷，就走过去观看动静。
　　金莲走到后面大厅以后，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左手抱着一个黄铜罐，右手拿着一根拇指粗细的铁棒，傍边坐着一个老人，正是那刚才进来的那一个瘦小的长着山羊胡子的老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巨大的黄铜罐，金莲看着铜罐，猛然一惊，她一眼就看出这只铜罐一定是个古董，罐身被磨得发亮，闪着古铜色的光芒，金光灿灿，非常罕见。
　　金莲说道：“老婆婆啊，这么漂亮的黄铜罐天下少有啊，为什么要砸坏吗？”那老婆婆看了一眼金莲说道：“姑娘是外地人吧？婆婆我也是不舍得砸啊，只是不砸的话，被别人抢走了，不是更气人吗？”金莲笑道：“老婆婆说笑了，现在是太平时节，光天化日之下，什么人这么大胆啊，竟然敢抢你的黄铜罐啊？”那老婆婆她还想再说下去，突然看了一眼傍边那个瘦小的长着山羊胡子的老人，朝金莲一丢眼色说道：“姑娘莫管闲事。”急忙抱着黄铜罐，往后面屋里就走。
　　金莲又回到茶馆门前坐在大树下面一边观察街道上的动静，一边考虑下一步的行动计划，金莲觉得应该帮这个老婆婆做点什么，于是金莲就决定在青峰口住下不走了，金莲对一直坐在茶馆门前的那个老者说道：“老人家啊，我看你们这个青峰口很热闹繁华，风景优美，我想在这里玩几天，不知道你的店里有干净的空房子吗？”那老者说道：“我这个茶馆啊，别的不多，就是地方大些，空房子多的是啊，姑娘要住店的话，就自己去挑一间干净的上房好了。”金莲就选了二楼一间临街的房子住下了，暂且按下不提。
　　这晚金莲睡到半夜，就听到啪的一声响，她起身来到窗前，就看到一条黑影从后院窜出，这时就听有人叫道：“胆大的蟊贼，快给我站住！”接着从后院又窜出一条黑影，两条黑影在一前一后地追逐前行，两人出了大院，一条黑影飞身向远处跑了，另一条黑影却返回店里了，这时茶馆的伙计也都跑了出来，他们跟着那人跑走的方向追了过去，追了一阵，也都回店里来了，众人纷纷议论道：“这蟊贼的腿脚真够快的，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竟然跑的不见人影了。”这时白天那个瘦小的长着山羊胡子的老人说道：“大家检视一下自己的物品，看看是否丢了什么东西吗？”
　　众人都没有做声，只有那开茶馆的老婆婆懊恼地说道：“早知道如此，还不如白天砸了呢？”这时，那个瘦小的长着山羊胡子的老人也过来了，看到老婆婆急成那样，就问出了什么事。老婆婆说道：“我的黄铜罐丢了，都怪我白天没有砸了它，害得我白白便宜了那个贼人了啊？”那个瘦小的长着山羊胡子的老人说道：“今天你要砸的时候，只有我们在场，为了证明我们并不是偷的人，我们一定想办法将贼人找到，帮你将黄铜罐找回来。”老婆婆说道：“各位客官莫要多心，我们怎么会怀疑客官们啊？这伙贼人惦记我的黄铜罐已经不是一天啦，看来我家的茶馆也到此为止了。”
　　那个瘦小的长着山羊胡子的老人说道：“老婆婆啊，就算你的这个黄铜罐是一个古董，怎么就让你的富贵也没有了啊？”老婆婆说道：“当年她在店里曾救过一个道人的命，那位道人出于感激，就将这个铜罐送给了她，道人让她每天晚上都抱着这个铜罐，默默念着自己希望的事情，这些希望就会慢慢实现，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牢记道人的话，抱着铜罐经营茶馆，这才有了今天的家业。这个黄铜罐里藏着我的秘密啊，这个秘密连老伴我都没有告诉，没想到现在却丢了，道人当年曾说过，如果不好好保管，丢失铜罐的话，实现过的希望很快就要破灭了。”
　　那个瘦小的长着山羊胡子的老人说道：“老婆婆啊，我们一定尽力想办法帮你找回来，老婆婆是连声道谢！”这个瘦小的长着山羊胡子的老人是什么人呢？老婆婆的黄铜罐是否能够找回来呢？黄铜罐里到底藏有什么秘密呢？金莲又做出什么行动了呢？
　　话说金莲发现这个小茶馆里出现的人物都很神秘，这个开茶馆的老丈和那个老婆婆好像也不是平常人家，而那个黄铜罐看来也真是件古董，怎么这么巧啊，我刚到这里，黄铜罐就丢了，事儿虽然不大，但是细想起来，这一切好像有一种内在的关联似地，金莲一时也没有想明白，金莲就回到床上，重新睡觉去了。后半夜很安静，什么事儿也没有再发生了，金莲睡得很香甜，次日一早，金莲起来漱口、洗脸、梳妆打扮，就来到楼下茶厅用早餐了，暂且按下不提。
　　且说在青峰口陶瓷界，爱玩弄泥巴的人不少，但是门里出身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曾宪出身在一个“陶瓷世家”，从小就喜欢玩泥巴，对陶瓷可谓情有独钟，在青峰口陶瓷界有“瓷痴”的雅号，曾宪潜心学习技艺，曾宪的父亲曾二黑是青峰口远近闻名的陶瓷专家和陶瓷实业家，曾二黑是江西景德镇老窑的入门弟子，手底有几招绝活，从小在瓷土堆里长大的曾宪，对青峰口陶瓷有一种不解的情结，传承好青峰口陶瓷传统技艺，发扬光大陶瓷文化，是他一贯的志向。他沿着“继承传统，发扬创新”的道路，潜心陶瓷新产品的研究、开发和制作。为了提高创作设计水平，积极与其他陶瓷同行切磋技艺，不断提高自身的艺术涵养。经过近三年的努力，曾宪设计制作的产品与陶瓷作品深受行家的好评和消费者喜爱，曾家的多项产品被作为宫中的贡品。
　　在潜心传承好青峰口陶瓷传统技艺的同时，曾宪还毫不保留地把技艺传授给更多的人，结交了一大批青峰口陶瓷的朋友，致力为企业做大产业，产业化发展一直是青峰口陶瓷的短腿，跟国内其他瓷产区相比，产业规模偏小，国内外市场占有率很低，找出青峰口陶瓷发展的突破点曾宪一直在竭思尽虑的问题。他结合自己系统性的思考，研究撰写了《做大做强青峰口陶瓷的几点思考》、《中兴陶瓷十点建议》等文章，从宏观上清晰地梳理出陶瓷行业的发展思路，并率先走出一条产业化发展的新路子，曾宪从两个方向上突破陶瓷市场规模：一是实现青峰口陶瓷贡品化，把艺术品当成餐具、皇宫用品，打开官家的高端消费市场；二是曾宪针对不同国家人们的生活习惯和审美取向，按照客户要求，用陶瓷造型、装饰、釉色等艺术形式，设计出独特的艺术陶瓷产品，他研制生产的艺术陶瓷被一批批地销往高丽、琉球和南海诸岛。
　　通过多年的辛勤经营，使窑厂从小到大、从弱到强，现已具规模，老窑占地八十多亩，能工巧匠一百二十多人，成了大清皇家的御用瓷坊，自从曾家老窑变成了官窑之后，曾家的窑火是越烧越旺，名气也越来越大了，古彭徐州成为北方瓷都，时称汉青瓷，与江西的景德镇老窑齐名，民间有“南有景德，北有彭城”之说，行内人非常佩服曾宪的为人和手艺，给曾宪送了个陶瓷状元的美称，这曾宪人小名气大，成了威名远播的大名人了。
　　所以，天南海北的客商都纷纷前来交易，生意是别提有多顺心遂意了，这个青峰口整天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当地的府衙人员是经常来曾府吃酒聊天，有些是为公事而来，有些也是想淘一些传家的宝贝来的，曾宪是一律以礼相待，热情招待，不管是新朋老友，都是喜庆而来，满意而归。所以，当金莲刚到青峰口时，茶馆的老者对金莲说道：“如果有什么为难之事，可以去找曾少庄主帮忙，就是因为曾宪是个侠肝义胆，古道热肠的少年义士，因此，金莲和曾宪成了莫逆之交，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提。
　　且说金莲吃罢早饭，准备回房里收拾一下，然后去街市看看情况，金莲站起身来正要离开饭厅，这时那老者招呼一声道：“姑娘慢走，且坐下，老汉有话给姑娘说。”金莲就坐下不走了，老者提来一壶香茶，放到金莲面前说道：“姑娘，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说话啊！”金莲也不客套，就和那老者坐在那里喝茶聊天了，老者笑道，“姑娘昨晚睡得可好？”金莲笑道：“昨晚有点太累了，睡得很香甜。”老者笑道：“姑娘难道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吗？”金莲笑道：“昨天睡熟了，没有听见什么啊？难道昨晚夜里发生什么事儿了吗？”老者笑道：“事儿吗？也还真发生了一件，只是小事一件，不值一提啊？”
　　金莲笑道：“事儿不在大小啊？老人家是否还挂在心里啊？”老者笑道：“按理说啊，事儿不算什么大事，可是事儿发生的时间、地点都很蹊跷啊？”金莲笑道：“能否告诉我啊？也许我能够帮老人家做些什么啊？”老者笑道：“姑娘果然是古道热肠的侠女啊！姑娘你随我来，老汉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老者说话间就离开了餐厅，朝后院走去，金莲是随后紧跟，老者在前是穿堂过户，来到茶馆后院，走到一座月亮门前，金莲一看，这里虽然好像和前边的茶馆是一片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却是另外一个院落了，只是这两座院子有这一个月亮门相连通而已，这座院落非常有个性，建筑面积约百余亩地，错落有致的江南园林建筑，雕梁画栋，假山奇石，小桥流水，芳草满园，一切都是古朴、典雅、平和、安逸，空气里流动着茶的芬芳。
　　金莲心想，这是什么人住的地方啊？怎么就和王公大臣住的府邸一样啊？看来这家的主人一定非同寻常也，老者在前是悠然行走，好似是到了自己家里一样啊，金莲留心看那老人的身影、神态、动静、做派，觉得这老者非常像父亲的一个故人，金莲心里想到这里，就越发奇怪了，这时，金莲猛然想到一个人来，难道是他老人家啊？金莲现在是琢磨开了，金莲想的这个人是裴老庄主的结拜兄弟，这个人是下邳人氏，是宋朝同杨六郎一起镇守边关的大将焦赞的后人，名字叫焦好友，这个焦好友是个茶叶贩子，而且酷爱古典建筑，特别是对江南园林大有研究，江湖人称赛鲁班，为什么金莲会想到这个人呢？
　　原来，这个焦好友以前经常和裴老庄主一起喝茶、聊天，切磋武艺，而且还经常一起研究园林建筑，当时看的图纸大多数都是江南园林的式样、风格，金莲也非常喜欢这些美丽的图画，所以，印象特别深刻，现在金莲忽然来到这个图画般的院子里，不由的就联想到了这个老叔叔了，金莲正在思量呢？忽听耳边有人叫道：“金莲孩儿啊，还不快过来和老婶婶我亲热亲热啊？”金莲这才醒过神来，原来面前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正和那个老者一起望着金莲甜蜜地微笑呢！这个老者是否是裴老庄主的结拜好友呢？这个老婆婆又是什么人呢？老者要和金莲说什么话呢？
　　书到这里，暂告一段，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