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1.玉珠家门前日外
　　【警车内。玉珠和林淼仍在对峙中。
　　【玉珠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她已陷入对往事的追忆中。
　　（闪回）
　　【医院走廊中。林淼背着玉珠踏上楼梯，在一步步地向上登攀中。
　　【商店里。玉珠陪同林淼在购物中，女售货员误把他们两人当成了一对夫妇，在一旁指指点点。
　　【生日宴会上。林淼和玉珠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彼此已达忘情的地步。
　　【林淼为玉珠献上手机作为生日礼物，神态诚挚得很。
　　【现实中。玉珠经过一番苦思苦索后，终于做出一个重大决定。
　　玉珠：林淼，你说了很多，可我能对你说的却只有一句话……
　　林淼：（满怀期待）你说，我听着呐。
　　玉珠：（郑重宣布）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来往了。
　　【林淼为之一怔，似乎颇感意外。
　　林淼：这……这是为什么呀？
　　玉珠：（苦笑）别问为什么，就不用我把话说明白了吧？
　　林淼：（大失所望）玉珠，你太让我失望了。
　　玉珠：没有别的办法，这种情形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林淼：至于吗？真有那么严重吗？玉珠，你咋就不肯相信我哪！
　　玉珠：我可以相信你，但也必须面对现实，我们的关系没法再维持下去，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林淼：（长吁一口气）玉珠，难道你就不觉得可惜吗？
　　玉珠：林淼，算是我求你了，你就按我说的意思办吧！
　　【林淼陷入一种极度痛苦的状态中，他经过一番苦苦挣扎，脸上终于浮起一丝苦笑。
　　林淼：那好吧！玉珠，我能谅解你的苦衷，也尊重你的意愿，咱们就按你的意思办好了。
　　玉珠：这应该是一件别无选择的事情，你能谅解最好了，这样我的心里也会好过一些呀！
　　【林淼一脸苦相，欲言又止。
　　玉珠：林淼，你还想说什么呢？
　　【林淼心里虽有万语千言，一时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似乎明白了一点，此时此刻，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但他又实在不愿意就此沉默下去，一番沉吟过后，他终于振作起来，再一次开口。
　　林淼：玉珠，我只要你记住一句话，时间会说明一切的，请不要忘掉我好吗？
　　【玉珠没有任何反应，她取出手机，随手递给林淼。
　　玉珠：现在你应该把它收回去了吧！
　　【林淼为之一怔，赶忙用双手把手机推了回来，同时脸上流露出一副祈求的神态。
　　林淼：不，千万不要这样……玉珠，我也求你了，你就当是留一个纪念吧！
　　【玉珠略一沉吟，收回手机。
　　【林淼跳下车去，打开车门，郑重地请玉珠下车。
　　【玉珠避开林淼的目光，缓缓地下了车。
　　玉珠：林淼，我还有一句话要说给你……
　　林淼：请讲。
　　玉珠：小萌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你俩很合适，我觉得你应该再好好地考虑一下。
　　【林淼轻轻摇头，脸上浮起一丝苦笑。
　　林淼：玉珠，真应该谢谢你的好意，可有一点我自己比谁都清楚，我爱的人是你，这一点也许永远都不会改变，还怎么能够接纳别的女人呢？
　　【玉珠语塞。
　　【林淼重新坐回驾驶室，与玉珠深情对视一眼，而后发动马达，连连鸣笛，开动警车缓缓地驶去。
　　【玉珠在原地木然而立，一动不动。
　　【她注视着那辆渐行渐远的警车，不知不觉中已是热泪盈眶。
　　
　　2.交警队/林淼办公室日内
　　【林淼和一名交警相对而坐，两人正在查阅着卷宗。
　　【他随手抽出一张照片，递给交警。
　　林淼：你仔细地看一看这张照片，能不能看出一点问题。
　　【交警拿过放大镜，把那张照片看了又看，末了响响地一拍桌子。
　　交警：林队，从角度、距离、方向、痕迹几个方面看，这个车祸事故现场还真是有一些值得探讨的问题呀！
　　林淼：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交警：我怀疑这是一个假现场，应该不是一般的车祸事故。
　　林淼：（重重地把头一点）看来，事情很不简单哪！
　　交警：（试探）林队，你想……
　　林淼：我在考虑，可否复查……
　　交警：（打断）那不妥吧！这场车祸事故已有定论，如果推翻重来的话，对我们交警队大大不利呀！
　　林淼：咱们不要有什么多余的顾虑，应该勇于承担责任，查明真相应该比什么都重要吧！
　　交警：如果我们手上只有这么一张照片的话，恐怕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吧！
　　林淼：那倒也是。
　　【林淼轻轻点头，陷入沉吟状态中。
　　
　　3.玉珠家/门前日外
　　【林淼驾驶警车飞速驶来，停在门前。
　　【他跳下警车，正欲伸手推门，却又陡地停住。
　　【他进退两难，连连打着转身。
　　（闪回）林淼和玉珠正在交涉中。
　　玉珠：没办法，这种情形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林淼：至于吗？真有那么严重吗？玉珠，你咋就不肯相信我哪！
　　玉珠：我可以相信你，但也必须面对现实，我们的关系没法再维持下去。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林淼：（长吁一口气）玉珠，难道你就不觉得可惜吗？
　　玉珠：林淼，算是我求你了，你就按我说的意思办吧！
　　【林淼陷入一种极度痛苦的状态中，他经过一番苦苦挣扎，脸上终于浮起一丝苦笑。
　　林淼：那好吧！我谅解你的苦衷，也尊重你的意愿，咱们就按你的意思办好了。
　　【现实中。林淼显得痛苦已极，他步履沉重地走回警车前，拉开车门。
　　【小萌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前，快步走了过来。
　　小萌：林警官，你既然来了，怎么不进门呢？
　　林淼：小萌，我……
　　小萌：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进去，人怕见面，树怕扒皮，你只要和我玉珠姐见了面，应该没有说不开的话题吧！
　　林淼：（苦笑）我还是不进去了吧！
　　小萌：（赔笑）我是来找我玉珠姐的，你不好意思进去，我可以进去代为转达，你看可以吗？
　　【林淼连连摆手，转身上了警车。
　　林淼：小萌，谢谢你的好意，再见！
　　
　　4.客厅日内
　　【玉珠正在电脑前查阅资料，小萌推门走了进来，上前一把拉住玉珠。
　　小萌：（急切）玉珠姐，你赶紧给林淼打一个电话……
　　玉珠：（一怔）小萌，打啥电话呀？
　　小萌：林淼刚才已经到了你家面前，他不好意思进门，你还是主动给他打一个电话吧！
　　玉珠：瞅你，风风火火的，我还当是啥大不了的事情哪！
　　【小萌抓起话筒，塞到玉珠手中。
　　【玉珠一脸苦笑，又把话筒放了回去。
　　
　　5.马路上日外
　　【林淼驾驶警车向前行驶中。
　　【他的行进速度越来越慢，终于犹犹豫豫地取出手机。
　　
　　6.玉珠家日内
　　【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玉珠看过来电号码，迟迟不肯接听。
　　小萌：（一指玉珠）玉珠姐，准是林淼打来的电话，你咋不接呢？
　　玉珠：（连连摇头）我不想接。
　　【小萌抓起话筒，塞到玉珠手中，同时用一种表示祈求的目光连连向玉珠示意。
　　
　　7.马路上日外
　　【林淼在通话状态中。
　　林淼：玉珠，我想见你！
　　玉珠：（画外音）林淼，咱们不是说好不再见面的吗？
　　林淼：我有话要和你说，是……
　　玉珠：（画外音）我觉得你应该没有什么理由再和我见面了吧？
　　林淼：我……
　　【一阵忙音传了过来，对方已挂断电话。
　　【林淼懊恼已极，收起手机，恨恨地拍打着自己的额头。
　　【他发泄般地连连鸣笛，驾驶警车加速向前行驶。
　　
　　8.玉珠家日内
　　【玉珠和小萌四目相对，彼此的目光都显得十分微妙。
　　【玉珠脸上浮起一丝苦笑，拉住小萌坐了下去。
　　玉珠：小萌，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的一片苦衷你也应该理解才是啊！
　　小萌：玉珠姐，我还真是没法理解，好端端的，你为啥非要这么做呢？
　　玉珠：我们两个已经没戏了，往后，你应该对林淼采取主动才是。
　　小萌：我能采取什么主动啊！你们两个才是非常般配的一对儿呐，和他林淼没戏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你。
　　【玉珠故作气恼状，反唇相讥。
　　玉珠：你凭啥这么说呀？
　　【小萌调皮地一笑，连连拍打着自己的胸膛。
　　小萌：凭我自己的直觉呀！在一些没法说清楚的事情上，我一向喜欢相信自己的直觉。
　　玉珠：别那么自信好不好啊！你敢说你的直觉就能百分之百的准确无误吗？
　　小萌：玉珠姐，你听好了，我的直觉还从没错过哪！
　　
　　9.武信别墅/门外日外
　　【华颖从门内走了出来，恰好迎住匆匆赶来的林淼。
　　【她停住脚步，仔细地打量着林淼，仿佛不认识了似的。
　　林淼：（不动声色）华颖，你怎么回事儿，不认识我啦？
　　华颖：奇了怪了，今儿个是啥日子啊！我咋看你神经兮兮的呐。
　　林淼：你说得对，再这么下去，我非得精神崩溃不可。
　　华颖：至于吗？到底有啥大不了的事情啊？把你弄成这一副模样。
　　【林淼一脸苦笑，匆匆岔开话头。
　　林淼：别说这些没用处的了，我是来找我大哥的，他在家吗？
　　华颖：你呀！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在客厅呐。
　　【林淼瞟了华颖一眼，径自拉开房门，走了进去。
　　
　　10.客厅日内
　　【林淼进入客厅，一步步走向武信，他每迈出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
　　【武信抬起头来，睁大双眼，用目光迎住林淼。
　　【林淼心事重重地在沙发上坐了下去，他仿佛再也按捺不住，一番话脱口而出。
　　林淼：大哥，你还不知道吧？公安机关已经把你们的所谓车祸事故当作一桩刑事案件报到了检察院，我很想听听，这一回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武信冷冷一笑，故意做出一副不大在意的神态。
　　武信：有啥大不了的，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嘛。兄弟，关键时刻你得给大哥想想办法，出面化解一下呀！
　　【林淼死死地盯住武信，目光中充满了某种祈求。
　　林淼：大哥，现在你该把实情告诉我了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咋还是没弄明白哪！
　　武信：你别胡乱猜疑好不好啊？大哥还指望着你能给我出一把力哪！
　　林淼：我怎么是胡乱猜疑呢？公安机关手里没有得力的证据，他们是不会同意立案侦查的，你就别说让我出力的话了，只怕我也难逃干系，你是当事人之一，心里应该比我明白，弄到这一步上，还是好自为之吧！
　　【武信大不高兴，死死地盯住林淼。
　　武信：你能说出这种话来，这还算是我的兄弟吗？你就这么报答我吗？
　　林淼：大哥，我说的可都是心里话啊！
　　【武信勃然大怒，响响地一拍茶几。
　　武信：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没有用处的话！
　　【林淼颇感疑惑地连连摇头，起身拂袖而去。
　　
　　11.门外日外
　　【华颖一直在侧耳窃听中。
　　【她似有所闻，动作机灵很很，一个闪身躲到墙角处。
　　【她看到林淼悻悻地出门而去，越走越快。
　　【她转过身去，走向门口，听到武信仍在愤愤地嚷着。
　　武信：（画外音）哼，异姓兄弟就是异姓兄弟，终归不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呀！
　　【一声清脆的炸响，从客厅传了出来。
　　【华颖略一沉吟，快步走上前去。
　　
　　12.客厅日内
　　【武信沉浸在一种痛苦的状态中，他手上摆弄着一枚玉坠，口中仍不住地喃喃自语。
　　武信：兄弟啊兄弟，我的亲兄弟，你到底在哪里啊？
　　【门被拉开，华颖款款地走了进来。
　　【地面上。摔碎的茶杯残片到处都是，茶水淋淋漓漓，已是一片狼藉。
　　武信：（余怒未消）滚，都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华颖：（调侃）哎吆喂，武大老板咋发这么大的火气呐？我就不明白了，凭你这么大个人物，有啥大不了的事情能把你弄得如此失态呀？
　　【武信回身瞟了一眼华颖，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语调也为之一变。
　　武信：我当是谁呐，原来是你……你尽管放心好了，啥事儿没有，是我一不小心碰翻了茶杯，不好意思了，你就代我收拾一下吧！
　　【他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转身就走。
　　华颖：（好奇）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武信：我呐，得找一个地方开开心去！
　　华颖：（撒娇）我也跟你去吧！
　　【武信回过身来，拍拍华颖的肩头，阴阳怪气地哈哈一笑。
　　武信：宝贝，我看这一次你还是免了吧！
　　【华颖目送武信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她不住地眨巴着眼睛，陷入一副沉吟状态中。
　　
　　13.大酒店/雅间日内
　　【武信端坐桌前，一直在焦躁不安的等待着。
　　【门被拉开，凌志与马和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凌志：（讨好地一笑）武总，我们哥俩来了，您有啥事尽管吩咐就是。
　　马和：（附和）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武信：还行，看来你们哥俩还真没白跟我一回，节骨眼儿上还能看出个轻重缓急，来，都先坐下……
　　【凌志与马和各自落座，都毕恭毕敬地看着武信。
　　武信：（压低嗓门儿）我告诉你们，宋楠那码事儿犯药了，公安局要对咱们下手啦！
　　马和：（一怔）啊！那可咋办呢？
　　凌志：武总，咱们得抓紧想出一个对付他们的办法啊！
　　武信：（不动声色）我跟你们说吧！办法我已经想好了。
　　凌志：老板又有啥高招儿啊？
　　武信：好办得很，他们不就是弄了一份证言材料，才给咱们定了案吗？他们以为铁证如山，谁也翻不了案，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儿，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一回呀！咱们也可以在证人身上做做文章，我倒要看看，到底谁比谁更高明一些。
　　马和：（质疑）可我听说证人武忠连人都没影了，咱们找不到他，还咋个办法下手呢？
　　武信：（一声冷笑）这有何难，我有一个高招儿，就算是他武忠钻到耗子窟窿里去了，也得乖乖地出来听咱们摆弄就是。
　　【他一招手，凌志与马和赶忙附耳过来，双方好一通耳语。
　　【凌志与马和笑得合不拢嘴，各自朝武信做鼓掌状，口中连声喝彩。
　　凌志：好，好极了。
　　马和：高，这才叫高招儿哪！
　　武信：事不宜迟，你俩这就去办，我就在这儿等着为你俩庆功了。
　　
　　14.一家小学校门前日外
　　【下课铃声刚刚响过，放学的孩子们如同潮水一般涌向校门。
　　【凌志与马和驾驶一辆轿车驶了过来，在一角落处停住。
　　【他们两人跳下车来，各自抢占有利地势，一左一右守在门旁。
　　【他们两人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是在紧张地注视着一个个鱼贯而出的小学生们。
　　【凌志第一个发现目标，他当即快步向前，从人流中拉出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来。
　　【马和赶紧上前帮忙，两人一左一右地挟持着小男孩走向轿车。
　　【小男孩在竭力挣扎着，他连推带搡，不肯轻易就范，并试图摆脱凌志与马和的控制。
　　小男孩：你们要干什么呀？我不认识你们，赶紧放开我！
　　马和：你不认识我们不要紧，我们认识你呀！你叫小东子，你爸叫武忠，对吧！
　　【小东子不再挣扎，怔怔地打量着马和。
　　马和：小东子，是你妈妈叫我们来接你的，她得了急病，住进大医院了，你不想去看看自己的妈妈吗？
　　小东子：我妈妈病了。这是真的吗？
　　凌志：（凶相毕露）你这个小东西，这种事儿我们能骗你吗？你自个儿去大医院看看不就啥都明白了吗？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拉扯着小东子来到了车前。
　　【马和一手拖着小东子不放，一手打开了车门。
　　【小东子手刨脚蹬，仍在用力挣扎着。
　　【凌志从后面用力一推，把小东子强行弄进车内，而后控制在座位上。
　　【马和回到驾驶座上，他连连鸣笛，加速向前驶去。
　　小东子：（连喊带叫）我哪儿都不去，我要下车，我要下车！
　　【凌志掏出一把匕首，逼住小东子。
　　凌志：别叫，小东西，再叫我一刀宰了你！
　　【小东子吓得闭紧双眼，再也不敢出声。
　　
　　15.马路上日外
　　【马和驾驶着轿车，在飞速地向前行驶中。
　　【一辆又一辆的机动车被轿车超越过去，远远地甩在后面。
　　【轿车开始放慢速度，并连连鸣笛，拐过一个路口后，继续加速前行。
　　
　　16.城外/幽僻处日外
　　【马和驾驶着轿车飞快地驶了过来，陡地停住。
　　【车门大开，马和率先跳下车来。
　　【他回头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车上的凌志看好小东子。
　　【小东子探头探脑地往外一看，当即高声喊叫起来。
　　小东子：这不是大医院，我要找妈妈，我要找妈妈！
　　【凌志举起手中的匕首，在小东子的眼前晃了又晃。
　　【小东子吓得住了口，紧紧地闭上双眼。
　　【马和打开手机，按照一张纸单上的号码开始拨打电话，而后进入通话状态中。
　　马和：喂——你就是武忠的前妻胡英，对吧？我找的就是你，听着，你儿子在我手上，马上给我准备十万元钱……说啥！没钱……那好，你就等着给自个儿的儿子收尸吧！
　　
　　17.武忠家日内
　　【女主人胡英手持话筒，木然而立，她已茫然不知所措。
　　【话筒中传来嘟嘟作响的忙音，对方已结束通话。
　　【她无力地撂下手中的话筒，软软地跌坐下去。
　　【有顷，她忽又想到了什么，陡地一跃而起，疯狂地开始拨打电话。
　　【电话终于接通，她歇斯底里般地大吼大叫起来。
　　胡英：武忠吗？你这个王八蛋，马上给我滚回来，家里出了大事情啦！
　　【胡英紧握话筒的手一直在颤抖着，人已哭作一团。
　　
　　18.某市/大酒店日内
　　【武忠正在通话状态中。
　　【他的神态格外紧张，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一下击垮了他，他几乎语不成句。
　　武忠：啊！咋能弄出这种事情来呢？你让我赶回去，那还来得及吗？再说我……我也不敢回去呀！还不是差在给人家出证的那一码事儿吗？我……我都后悔死了，这才一走了之，现在躲还躲不开呐，说啥……也不敢自个儿往人家枪口上撞啊！
　　胡英：（画外音）呜——你不抓紧赶回来，让我一个女人咋办呢？你还是回来吧！只要能把孩子救出来，我……我愿意跟你复婚，这码事儿就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啊？呜——
　　【武忠一手握紧手机，一手连连拍打着前额。
　　武忠：我的姑奶奶，你就别再哭了行不行啊！你那儿一嚎丧，弄得我这脑袋多大，啥办法也想不出来了。让我说呀！这码事儿还真是有点儿蹊跷，咱一个穷光蛋人家，哪一个瞎了眼的东西能绑咱家的票啊！
　　胡英：（画外音）谁说不是，可这事儿就让咱们给摊上了，实在不行，我看咱们还是赶紧报警吧！
　　武忠：别，别，千万不能报警，惹恼了人家，那还不得撕票吗？让我看这码事儿没那么简单，你让我再好好地想一想办法。
　　胡英：（画外音）你得抓紧想办法，照这么下去，我可是受不了啦！呜——
　　武忠：哭，哭，你她娘的就知道个哭，你不闹着跟我离婚，我能离家出走吗？咱们能摊上这么一场子事儿吗？
　　胡英：（画外音）你还怪我？你不给人家出证，能惹出这一码事儿来吗？
　　武忠：得了，得了，你就啥也别说了，我这里抓紧想出一个办法就是了。
　　
　　19.大酒店/雅间。某市/大酒店晚内
　　【武信与武忠在通话状态中。
　　【武信翘着二郎腿，仰靠在沙发上，他手持话筒，脸上露出一副悠闲自得的神态。
　　武信：喂。你是哪位呀？
　　武忠：（反唇相讥）就算你听不出我的声音，也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武信：我还真没法知道，你到底是哪一位呀？
　　武忠：装蒜！
　　武信：哎——你这个人呐，咋就这么没礼貌呐，你再不说是谁，我可要撂电话了。
　　武忠：别，别撂……我是武忠啊！
　　武信：闹了半天，你是武忠兄弟啊？找我有啥事儿吗？
　　武忠：我儿子小东子让你的手下人给绑了，你就说咋办吧？
　　武信：说啥！是我的手下人绑了你的儿子！这怎么可能呢？
　　武忠：啥叫不可能啊？我觉着，在你武大老板那儿压根儿就没有啥不可能的事情吧！
　　武信：（冷冷一笑）你要是这么跟我说话，咱俩可就没办法再谈下去了。
　　【武忠语塞。
　　【他略一沉吟，又低声下气地开了口。
　　武忠：那……那怎么说才行呢？
　　武信：你得弄清楚，是你在求我，不是我求你，该怎么说话你自己得心中有数，这码事儿还用得着我来教你吗？
　　武忠：那……那好吧！就算是有人绑架了我的儿子，我不在家里，你就从中给帮一个忙吧！
　　武信：帮忙可以，可人家得要大把的钞票，你家能拿得出来吗？
　　武忠：我……我拿不出来……
　　武信：照这么说，咱们倒是可以好好地谈一谈了。
　　
　　20.城外/幽僻处晚外
　　【轿车内。凌志与马和两人一左一右，把小东子紧紧地夹在中间。
　　【小东子哆哆嗦嗦地不敢抬头，一直在抽抽咽咽地哭个不停。
　　【马和随手取出面包和牛奶等食品，一并塞到小东子手中。
　　马和：小东西，你这待遇不低了，自个儿赶紧吃吧！
　　【小东子推开手中的食品，闭紧双眼依旧抽泣不止。
　　马和：小祖宗，你就别再哭了好不好啊！多少也吃点儿东西，你可是一个活宝贝，要是饿坏了你，我们哥俩还真是担待不起哪！
　　【小东子佝偻着身子，依旧抽抽咽咽地哭个不止。
　　【马和越看越不耐烦，朝凌志做出一个示意性手势。
　　【凌志会意地点点头，他抽出匕首，在小东子眼前恶狠狠地晃来晃去。
　　凌志：哎——小东西，给你好东西你不吃，仔细看看这个玩意儿，你喜不喜欢呢？
　　【小东子睁眼一看，吓得闭紧双眼，再也不敢出声。
　　凌志：他娘的，还是我这一手儿管用啊！
　　
　　21.大酒店/雅间。某市/大酒店晚内
　　【武信与武忠仍在通话状态中。
　　武忠：（苦苦哀求）大哥，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你就别再难为我了好不好啊？
　　武信：（略一沉吟）那好吧！我可警告你，说到必须做到，真要弄出差头来，你家里再出点儿啥事儿，我可就没法儿给你打包票了。
　　武忠：是，是，我听大哥的就是了。
　　武信：就是嘛，你早该放聪明一点儿，咱哥俩也省得费话不是。
　　【他撂下话筒，又重新开始拨打电话。
　　
　　22.城郊/幽僻处晚外
　　【马和在通话状态中。
　　马和：武总，情况一切正常，嗯……嗯……好的，好的，我们马上照办就是。
　　【凌志见马和结束通话，迫不及待地上前捅了马和一把。
　　凌志：哎——咱们武总咋说的呀？
　　马和：他说了，让咱们这就放生。
　　凌志：照这么说，事情准是搞定了？
　　马和：那还用说，就凭咱们武大老板，想摆平这点儿事情，还不就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嘛。
　　凌志：那好，咱们赶紧行动，把这个小崽子给送回去。
　　
　　23.大酒店/雅间晚内
　　【武信坐在酒桌前，正轻轻松松地品着茶水。
　　【门被推开，凌志与马和走了进来。
　　【武信用手势示意他们两人在酒桌前坐了下来，也许是为了表示亲近，他凑过去在凌志与马和的肩头上拍了又拍。
　　武信：两位兄弟辛苦了，我武某人到啥时候都忘不了你们的好处啊！
　　【凌志与马和仿佛受宠若惊一般，诚惶诚恐地站起身来，朝武信连连点头致意。
　　【武信站起身来，按住凌志与马和的肩头，又让他们重新坐了回去。
　　【他又回身取出两个满满当当的大信封，分别放在凌志与马和面前。
　　武信：你们哥俩儿收好，这些钱就都归你们使用了。
　　马和：（惊喜）武总，这都是赏给我们的呀？
　　【凌志很觉纳闷，他犹犹豫豫地把信封推了回来。
　　凌志：武总，这也太多了吧！只怕我们哥俩受用不起呀！
　　【武信重新坐回沙发，把二郎腿翘得老高，颇有风度地朝着凌志与马和连连摆手。
　　武信：不多，不多，你们还不清楚，这可是你们两人各自的一笔安置费呀！
　　【凌志与马和几乎同时为之一怔，瞪圆双眼打量着武信，他们实在弄不明白这一番话究竟是从何说起。
　　凌志：安置费！
　　马和：啥安置费呀？
　　武信：（淡淡一笑）看来，这一回你们哥俩儿得进去呆一些日子了，都拿上这一笔钱，先把自个儿家里的事情好好地安置一下吧！
　　【凌志与马和都吃了一惊，大呼小叫地嚷了起来。
　　凌志：说啥！我们得进去呆上一些日子？
　　马和：这……武总，咱们用得着走这一步吗？
　　凌志：他武忠不答应给咱们翻供，咱们就不能放过他的儿子呀！
　　马和：就是。
　　【武信板起面孔，瞪圆双眼盯住凌志与马和。
　　【凌志与马和感受到一种威慑的力量，彼此对视一眼，蔫蔫地住了口。
　　【武信冷冷一笑，嗓门儿也一下子高了起来。
　　武信：你们是不知内情啊！武忠也有他的难处，公安局已经核实过他的证言材料了，他完全推翻证词也有点儿说不过去呀！
　　【马和可怜巴巴地看着武信，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
　　马和：要不，我们两个就跑他娘的，三十六计，一走为上，让他公安局找不着我们就是。
　　凌志：（帮腔）对呀！最好武总也和我们一起走，只要咱们离开这个地方，天大的事情不就都没了吗？
　　武信：依我看走不得，你俩不能走，我更不能走。只要咱们一走，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可就都得丢了，你们说说看，那不就因小失大了吗？
　　马和：要是不走，那……
　　武信：（打断）你俩拍拍屁股一走，没人顶罪，公安局就没办法结案，让他们一路追查下去，这码事儿还能有个头儿吗？
　　马和：那……把我们弄进去也不大好办哪！
　　凌志：可不，咋说那也是一桩人命案子啊！
　　武信：你俩放心，大不了弄一个过失伤人罪，有我在外面，一切都好办。用不上多长时间，我把你们两个从里头捞出来就是了。
　　【凌志与马和面面相觑，各自怯怯地低下头去。
　　【武信得意得很，朝凌志与马和哈哈一笑。
　　武信：我跟你们说，咱们还可以走出一步好棋，轻轻松松地把一个宽大处理弄到手里——（起身推开房门，颇有派头地朝凌志与马和做了一个手势）不急，我这就让他们上酒上菜，咱们得好好地喝上一场子，就算是我为你们两个饯行了吧！
　　
　　24.公安局/吴逊办公室日内
　　【吴逊正在忙着办公，他一边翻阅卷宗，一边做着记录。
　　【一阵敲门声陡地响了起来。
　　吴逊：（扭头）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武信、凌志、马和三人依次走了进来。
　　【吴逊仔细地打量着武信、马和、凌志，脸上浮起一丝冷笑。
　　吴逊：（调侃）武大老板不请自来，想必是有什么重大事情吧？
　　【武信故作姿态地一笑，径自在沙发上坐了下去。
　　武信：吴副局长，我们也不光是不请自来，还可以算做不打自招哪！
　　吴逊：不打自招！这话怎么讲啊？
　　武信：据说有一桩人命案子牵涉到了我的手下人，我呐，就把他们两个带过来向你投案自首了。
　　【吴逊把目光转向凌志与马和，一一审视着。
　　吴逊：照你这么说，他们两个就应该是凌志与马和了吧？
　　【武信嘻嘻一笑，逐一指点着。
　　武信：这是凌志。这是马和。吴副局长，人呐，我就交给你了，请您多加关照，就给他们一个宽大处理吧！我还有事儿，咱们改日再谈。
　　【武信颇有派头地做了一个道别的手势，起身欲走。
　　【吴逊陡地站起身来，响响地敲了两下办公桌。
　　吴逊：武大老板，请你留步！
　　武信：吴副局长，还有什么事情吗？
　　吴逊：不好意思，你本人也应该留下来才是。
　　武信：（一怔）是嘛，怎么回事儿啊？
　　【吴逊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刚刚签发的逮捕令，拿在手上抖了抖，朝武信递了过去。
　　吴逊：你自己仔细看看吧！这上面也有你的大名啊！
　　
　　25.武信别墅日内
　　【林淼脚步匆匆地推门走了进来，华颖赶忙起身相迎。
　　【华颖用一种质询的目光打量着林淼，却迟迟不肯开口。
　　林淼：（苦笑）我大哥呢？
　　华颖：他不在呀！
　　林淼：他去哪儿了？
　　华颖：也许是到他自己应该去的地方了吧！
　　林淼：华颖，他到底去哪儿了呀？
　　华颖：公安局呀！他带凌志与马和去自首，想不到自己也被扣押了，这才叫个弄巧成拙哪！
　　林淼：（略感诧异）这是真的吗？
　　华颖：一点儿不假，我也是刚刚接到公安局的通知啊！
　　【林淼脸上浮起一丝苦笑，他在潜意识中早就有了这样一种心理准备。
　　林淼：（喃喃自语）是啊！华颖，你说得一点儿都不错，也许那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吧！
　　【林淼与华颖对视一眼，彼此只是轻轻摇头而已。
　　
　　26.玉珠家中日内
　　【玉珠与小刚并排站在宋楠遗像面前，母子二人一动不动，神态显得异常严肃。
　　【母子俩似乎有许许多多的话要说，未曾开口，都已热泪盈眶。
　　【玉茹一直站在玉珠和小刚的身后，她也受到那种情绪的感染，仿佛再也无法自控。
　　玉珠：（一字一句）宋楠，你知道吗？我刚刚接到吴副局长的电话通知，杀害你的坏蛋们都被抓起来了，人民法院就要审判他们了呀！
　　小刚：（哭腔）爸，你死得太冤屈了，儿子一直盼望着能亲手为你报仇，想不到他们一伙坏蛋这么快就落入法网了。
　　玉珠：宋楠，你都听见了吗？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啊！毕竟人世间还是有公道的，法律也是公正的，坏人终究逃脱不掉应有的惩处，这一回你总算可以闭上眼睛了吧！
　　小刚：爸，你就放心好了，我要亲眼看到他们一个个被枪毙掉，他们都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啊！
　　【母子二人说到动情处，抽抽噎噎，再也说不下去，彼此相拥而泣。
　　【玉茹也已泪落如雨，她赶忙上前，一手拉过姐姐，一手抱住小刚。
　　玉茹：姐，你快别哭了，今天我们都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啊！。小刚，你也是一个小男子汉了，就别再流泪了好吗？你也劝一劝你妈，这些日子可真是难为她了。
　　【小刚左一把右一把地擦着泪水，上前拉住母亲，抬起一双泪眼。
　　小刚：妈，我老姨说得也对，你就再别伤心了，往后我一定听你的话，努力学习，把成绩搞上去，不让你再为我操一点儿心就是。
　　【玉珠勉强一笑，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小刚。
　　玉珠：小刚，你可真是一个懂事儿的孩子，这才是你爸爸的好儿子呐，妈妈今天好高兴啊！仇报了，冤伸了，我们不哭，你也该挺起腰杆来给妈笑一个看看。
　　小刚：对，我们不哭，就是要笑给那些坏人们看看。
　　【母子二人一起努力，终于笑了出来。
　　【玉茹在一旁看着，也破涕为笑。
　　【遗像上。宋楠还是那一副永远不变的笑容。
　　【玉珠和小刚仍在努力地笑着，笑到后来，母子俩竟忘情地抱在一起失声而泣。
　　【玉茹上前抱住玉珠和小刚，三个人呜呜咽咽，哭作一团。
　　【遗像上。宋楠依旧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
　　
　　27.武信别墅日内
　　【华颖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她一动不动，如同泥塑木雕一般。
　　【她究竟在想些什么，让人不得而知，也许谁也无法进入她的内心世界。
　　【恰在此时，华松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在华颖面前陡地收住脚步。
　　华松：妹子，哥问你，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堂堂的武大老板咋能说垮台就垮了个稀里哗啦呢？
　　华颖：那谁知道，也许是他武信作恶太多了吧！
　　华松：华颖，你咋这么说武大老板呐，你还是不是他的女人呢？
　　【华颖白了华松一眼，只是冷冷一笑而已。
　　【华松在华颖对面坐了下去，小心翼翼地试探。
　　华松：华颖，你说一说看，是不是他武大老板一上法庭就没得救了呀？
　　华颖：（面无表情）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任他是谁，只要是罪有应得，到头来都难逃法律的制裁呀！
　　
　　28.玉珠家院内日外
　　【小刚显得快活已极，他从木架上取下沙袋，随手抛到一边。
　　【他又抓过一把铁锹，甩开膀子挖了一气，而后一脚踹倒了木架。
　　【他打量着那凌乱而又狼藉的地面，高兴得拍手打掌，连蹦带跳。
　　
　　29.法院门外日外
　　【一座威严的大楼，耸立在人们面前。
　　【一些围观者三三两两地聚拢过来，依次走上台阶。
　　【玉珠、小刚、玉茹、华松也汇入人流中，一起向前走去。
　　【一些围观者纷纷让路，并频频地向玉珠等人行注目礼。
　　【玉珠的情绪显得格外激动，她缓步登上台阶，驻足而立。
　　【她仰视着高悬在法院大楼上面的国徽，频频颔首，一脸凝重的神情，几欲落泪。
　　【玉茹和小刚上前挽住玉珠，三人携手并肩，昂首挺胸走进法院大门。
　　【一些围观者依旧留在法院外面，他们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喂，听说今天开庭要审武信武大老板，不知能审出个啥结果来呀？
　　武大老板可不好惹，到底能审出个啥结果来，还真不大好说哪！
　　哼，别看他武大老板财大气粗腰杆壮，不好摆弄，可我听说原告方证人挺硬，这一回只怕还真够他喝上一壶的哪！
　　都说好人死在证人手，更别说他武大老板自个儿有一身的毛病了。
　　可不……
　　30.法庭上日内
　　【法官、检察官、原告方、被告方已各就各位，旁听席上也坐满了人。
　　【法庭内秩序井然，气氛显得庄严肃穆。
　　【案件审理在正常进行中，已进入由证人出庭作证的程序。
　　审判长：（高声宣布）下面，传证人武忠出庭作证！
　　【门被缓缓拉开，两名法警带武忠走上证人席。
　　【全场一片寂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武忠的身上。
　　【武忠显得有些慌乱，他于下意识中向原告席上偷偷一瞥。
　　【他发现玉珠和玉茹都在直视着他，赶忙怯生生地收回目光。
　　【玉珠与玉茹彼此一瞥，竟莫名其妙地同时露出一副忐忑不安的神态。
　　审判长：证人武忠，你要如实地向本庭出证，明白吗？
　　武忠：（嗫嚅）明白。
　　审判长：作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这一点你知道吗？
　　武忠：我知道。
　　审判长：那好，下面就把你所见到的与本案有关的情况，如实地讲述出来吧！
　　【武忠仰面朝天，目光似乎不敢与任何人接触。
　　武忠：好的，我一定如实讲述，其实也很简单，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场斗殴事件，动手伤害宋楠的是凌志与马和两人，武信虽说也在现场，但他并未直接参与，事实就是这样。
　　【原告席上。玉珠和玉茹不禁为之一震。
　　【她们颇感不解地看着武忠，显得惊愕已极。
　　审判长：证人武忠，你讲完了吗？
　　武忠：我讲完了。
　　审判长：嫌疑人凌志、马和，证人武忠讲的都是事实吗？
　　马和：都是事实，一点儿不错。
　　凌志：是我们失手伤害了宋楠，没啥好说，愿意认罪伏法。
　　【武忠下意识地瞟了武信一眼，又赶忙收回目光。
　　武忠：审判长，我……我还可以再讲两句吗？
　　审判长：可以，你讲。
　　武忠：以上就是我当庭出具的证词，如有不实之处，我这个证人愿意承担任何法律责任。
　　【玉珠越听越觉气愤，以致情绪失控，终于挺身而起。
　　【她冲出原告席，手指武忠厉声呵斥。
　　玉珠：武忠，你……你怎么可以乱说一气呀！
　　武忠：我说的都是事实，咋是乱说一气呢？
　　玉珠：你……
　　【玉珠突感一阵晕眩袭来，她身子一连摇晃几下，几欲倒地。
　　【玉茹见状赶忙冲了上来，她一手扶住玉珠，一手指定武忠厉声呵斥。
　　玉茹：武忠，你这个混蛋！当初你是怎么说的呀？上了法庭你又改口，你的良心都让狗给吃了吗？
　　武忠：（嘟嘟哝哝）那也怪不着我，那天我……我不是喝醉酒了嘛，我说的都是醉话，醉话你也能当真吗/
　　玉茹：无耻！
　　【小刚也冲出旁听席，闯了上去。
　　【他用力撕扯着武忠，不肯放手。
　　【法警们一拥而上，有的拦住玉珠，有的拉住小刚。
　　【法庭上下，已是一团混乱。
　　【审判长重重地落下法槌，高声宣布——
　　审判长：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