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八路军某部66团拔防路上宿营地在休憩，古平洋又摆手压住丘立国的喧哗。
　　丘立国大声鼓躁说：“好，听嫂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古平洋摆手制止丘立国说：“参谋长你先坐下。沃兄，你俩一定要化妆成家人或夫妻，那里要以过家家才能站住脚。所以匡雅云要在你身旁，闵文秀要在龙大海身旁，这样进城就好混多了。另外，沃兄真要做好这方面准备。这次行动，可不比寻常；没有硝烟战场，是很折磨人的。”
　　沃华用深情的眼神看着朝夕相处多年战友，在将要分别之时，动情地说：“团座，有您66做后盾，我们无论走到哪里，也无论相隔多远，心里永远有底。我们团队里有闵政委，大海、立国和雅云等这些人在身边，也就永远不会感到寂寞。”
　　古平洋也有私情，他心里有些舍不得这些随他冲锋陷阵的战友，但在表面上还要讲一些官场语言，于是说：“也对，66全体一定尽全力。沃兄，我认为，进城后，既是家庭，就不可能清一色老爷们，清一色那叫什么家？既是家庭，就不可能没有半大孩子。咱准备好这一切，于江的神弹弓也许能派上用场。要他给龙大海和闵文秀当儿子，他们三口组建家庭，闵文秀一定高兴。”
　　闵文秀一直在听这几位男人谈心，他不愿意在此刻插话打断他们好心情。当古平洋说起她要和龙大海于江组建三口之家时，实在是掩饰不住内心高兴，所以她笑起来说：“咯咯咯，很好，我和大海先有儿子后结婚，当然高兴。沃华倒是没问题，雅云还是个姑娘身呢，女儿就十五六了，心里该比我还高兴。”
　　龙大海插上一句说：“那当然，小贝贝谁见了不喜欢呢？况且还是雅云的助手呢。”
　　古平洋此刻又诙谐的一笑说：“哼！我看哈，沃华到那个紧要关头时候，你绝对不会问女兵怎么办？你就更不会嫌女兵累赘了。医生你任意选一名两名都可以，女兵尽量适合需要，不能多、也是要精。怎么样沃华？我说的对吗？”
　　都犯一个毛病，要分开时，情上难舍难分。半月前拔防出发前，沙师长唠叨的失态，现在古平洋也磨叨起来没完。沃华和在坐一些人心里都有些分离刹那难舍情结。
　　沃华高兴的微笑着，用动情眼神看着古平洋，只是在听的过程中不断点头说：“嗯！团座到这个紧要关头，还想着弟兄的私事，我沃华今生遇上个真友，死而无憾。另外，能把龙大海、丘立国两人也能舍出来，等于给我骑匹快马又配好鞍。”
　　古平洋打断沃华的无限赞美，摆手制止说：“沃兄，这一切可都是一号、司令员的命令，我只有服从，不敢违抗罢了。你这样的称赞我可不敢接受哦。”
　　沃华说：“团座，您提到司令员的命令让我联想到，司令员的主意倒真是个好主意，有闵文秀政委把关，花狸猫龙大海，夜莺丘立国两部战车，我的心里有底多了。这样可要削弱主力的精英了，我沃华有些不安啊。古兄，我认为司令员的见解是有些独道，但是，把主力部队中骨干一下子调出这些，您是很舍手的。”
　　古平洋看着即将从他的整体中分离出去的战友，诚恳的对几位说：“沃华，不要说这些了，这也是军部司令员的命令，想一想我们应该服从大局。十天前结束的那场与老蒋的作反围剿，和小鬼子作反扫荡的综合大决战中，把咱66团放在守备位置时，我有预感。”
　　龙大海插上一句：“呵，团座，您比司令员还厉害，他做出决定你就有预感。说说，您预感到了什么？不会预感到把您的部下都提升一级吧？”
　　古平洋用手指着龙大海：“司令员真有眼光，知道我古平洋烦你总给我捣乱，就把你从我身边抠出去了。谢天谢地也感谢司令员，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听你老在我耳边嗡嗡了。”
　　古平洋说完这段表里不一的话，眼圈红了，泪花在眼里打转转，他是在严厉控制着情感的延伸，总算没流出来。当他把脸扭向一边时，闵文秀落泪了、匡雅云已经在抽泣、沃华脸色也非常难看。只有龙大海仰面朝天，谁也不知道他在想啥。连丘立国这条硬汉，也用袖头擦脸，但他保持沉默寡言，这是他独有的性格。
　　其实，分离出去这些战友，在古平洋心灵深处，最牵挂的就是龙大海。古平洋从参加革命那天起，队伍里认识的第一人就是龙大海。以后就逐级的往上升，排长、连长、营长，在连排长率兵作战中，龙大海给古平洋解围、救命，两人早已超出一般战友情怀。
　　沃华看到现场局面，他知道这两位的打嘴架，是用这种掐架方式掩盖撕心裂肺那种情感，沃华在想方设法的转移话题，于是说：“哎，古兄，您看哈，丘立国再配个龙大海，不单是夜行军有十分把握，执行地下任务时候，两人飞刀飞镖一定能帮上大忙。”
　　古平洋背对着大家，掏出手绢擦净了眼泪，面对几位一笑说：“对不起，夜行军一开始就有结膜炎，白天总流泪（用力一挥拳）对，沃华说的好。这次任务等于在敌人心脏上开刀动手术，最后是个什么结果，咱都明白。那就是，摧毁731部队菌培所，搗毀关东军驻齐哈市老巢。看，到那时耀武扬威的小鬼子、披着中国人皮的伪满官员，该是什么下场？”
　　沃华觉得转移话题达到目地，他看着古平洋说：“古团，明天临行前您再给点拨点拨，别忘了平常我沃华是个什么状态，在计谋上可是逊色的。”
　　古平洋笑着侃了一句说：“哎！沃华，花狸貓的另个绰号是啥？大概你不会忘记的？嗯，大概全军都知道。”
　　沃华未加思索的说：“那是他们营公认的；龙大海是福将，福神下凡，我在他身边时确实领教过。他还是神枪手，战士们传说他英雄救美故事，都传的神了。”
　　是啊，三枪撂倒三个日本兵，闵文秀才得以逃生，吓成一滩泥似的闵文秀，是龙大海在虎口中抢回来的，用胳肢窝夹回营部，交给团里的。这些沃华最清楚，所以他对闵文秀是否可以胜任，到现在他心里还在耿耿于怀，只是没有明说罢了。但是，闵文秀早有觉察。
　　古平洋心里知道：有龙大海在沃华身边，他心里有底，无论有意外时，有龙大海和丘立国在场，一定会逢凶化吉。沃华呀沃华，千万别忽略了闵文秀啊，她才是你真正的依靠啊。
　　古平洋想到这些时，他把话峰一转，又进入正题。于是说：“我建议，马上行文，你们的先潜分队叫个什么代号好呢？哎！就叫夜鹰吧？有龙大海做副团吗，他丘立国做参谋长，和花狸猫龙大海两人好像都属于是昼伏夜出动物，别的也沒啥联系？”
　　丘立国说：“看来，我老丘这支夜莺要当冲锋陷阵主力了。”
　　古平洋对丘立国一笑说：“立国，你不冲锋谁冲锋，这次是斩首行动，专宰科技头目。想一下，能大张旗鼓的去做吗？要在夜间暗下手。沃兄，根据执行任务要靠夜莺和花狸猫，咱就叫他夜莺，很好，名字是丘立国的绰号。”
　　沃华说：“好，这个行动名称对敌方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专为索命，不取钱财。”
　　古平洋说：“沃华，我真诚的祝愿你们，在这次行动中，让夜莺再发挥一下孤胆英雄的作用。真可惜的是，不能刀对刀、枪对枪作战。这样的战场，龙大海和丘立国的飞刀，也许是最好的武器。说不准神弹弓于江还能露两手呢。”
　　古平洋、沃华、龙大海、丘立国、闵文秀走出帐外，几人在一处隐蔽地方说几件机要。
　　古平洋说：“这次行动代号秘密命名、只有你们沃华、龙大海、闵文秀、丘立国、匡雅云六人知道，在未分离开66团前一定保密。”
　　古平洋说：“我提议不能带走武霞，她不仅是66团机要主角，也是沙师长心上人。”
　　沃华：“好吧，我会把她留下的。”
　　古平洋又重复一遍：“强调一点，大海和立国必须听话，也包括你沃华，一定听闵文秀的话。司令员曾说过、沙师长也说过，她的军事智商比他们都高一节。你们这次任务是斗智，其次是斗勇，所以一号首长钦点闵文秀做政委。由此可见，这次任务是文官治军，记住了吗？”
　　“团座，放心吧”指着龙大海和丘立国说：“这两位敢小瞧女人当家，我敢一顿拳头揍趴下二位。”
　　古平洋声音低低地说：“有一件事要预先告诉几位，不可让小分队以外其它人听到。记住，分离上路以后，有可疑跟踪者、能甩既甩，甩不掉者格杀勿论，用暗器、飞镖，都可以，禁用手枪，小心枪声容易暴露自己。”
　　沃华点头答应说道：“记住了团座，放心吧，一定注意安全的。”
　　丘立国一笑说：“呵呵，沃团，我以前在嫂子面前可是乖乖大男孩，以后也照样听话，放心吧，海可枯、石可烂，我老丘永远听文秀姐的话不会变。”
　　闵文秀微微一笑说：“呵，二位千万别这样捧我，我知道自己半斤八两。打靶一环不中，手里有枪也不会用，其实，是一名不合格八路军战士。”
　　古平洋摆手制止了闵文秀自责说：“文秀别谦虚了，文官可治天下古来有之。您也看过毛泽东很多著作，毛主席可是从来不带枪，也不打靶，他的军事战略战术世界闻名的。文秀，司令员把您推到前沿，一定有他的道理。就这样，咱进去吧。”
　　几人又回到帐内，军帐中灯火通明，武霞和小豆豆调式微型发报机。
　　古平洋严肃低低地声音说：“行动代号叫什么并不重要，也就是给行动命个别名罢了。咱自己心里清楚什么是最重要的那才是最关键的，这次行动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会全盘皆输！”
　　沃华未加思索的回答着古平洋说：“团座，有您指挥做后盾，有地方地下资助，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他们俩人之间平常就是这样，一唱一合的执行任务，今天也一样。
　　古平洋又一次正重强调说：“几位新任首长，行动代号暂时只有咱六人知道，范围不可也不准扩大到士兵，一定注意保密。等你们上路以后，夜莺对先潜小分队，就不必要再是秘密了，因为那支队伍，咱都要选出最信得过的。”
　　闵文秀插上一句说：“上路以后，还要重新做详细设想。团座，您接着说。”
　　古平洋又一次强调说：“好，我接着说：总指电文中心绝密部分，也是咱行动主要目标。有关“烈马云”的细节，只能密传与龙大海和丘立国。千万不能轻意走露给参加“夜鷹”其它人。”
　　沃华说：“烈马云是个什么东西？不会是古董或金器、玉器吧？”
　　古平洋强调说：“烈马云是什么咱不必去猜想，你们会看到的。这是一条军事秘密，关系到能否得到“烈马云”的大事，既然是搗毁日寇两库一所，得不到烈马云也不能算百分百的完成任务。兄弟们一定要记住，失密者按军法处置，为兄可是事前有言在先的了。”
　　一个小时战地军事会议，将小分队组成敲定。先潜小分队古平洋心里已经有了大至，由十八人组成，组长沃华，副组长闵文秀、龙大海、丘立国、匡雅云。
　　是由团长及政委团参谋长、党支部书记组成的精锐小分队领导小组。古平洋和沃华、龙大海、丘立国、闵文秀、匡雅云等一直是有恋恋不舍情怀。
　　柳珍贝、于江、在喜笑颜开的说着童话故事。拟定好的小分队，并没有和66分开，又在一起走了好长一段路。
　　66团走出华北战区约20天，来到无人区。丘立国碰了一下龙大海，抬头望着天说：“大海您看，真是无人区，地面上连一头牲畜都不见。只有高空中群群飞鸟，它们在看着咱66团这些将士呢。”
　　龙大海毫不掩饰的接腔说：“立国，还有稀疏的白楊林及零散樟松混合一起的天然林，也在低头看着它们群体中走进来的66团官兵呢。”
　　队伍又在一处向阳地宿营，武霞营长及时和沙师长联系，汇报到达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