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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心急火燎

作品名称:城里的羔羊      作者:飞向天宏      发布时间:2019-06-30 14:36:55      字数:3759

  王丽英父母为女儿长期杳无音信的事,他们双双竟然跑到马村去问马虹的爹。这一去却把马虹她爹问的有望唐突。马虹的爹是老实巴交的农庄汉,虽然王丽英的父亲也是一位山门农,但他毕竟是比马虹的爹知道的事多。马虹她爹说,他们有什么事?双双找上门来,此时他心里格噔了一下,便装着微笑。从微笑中足可以看出他对外界一无有知的表性,加上被长期风吹雨打的脸,左右眼角和额纹显得更加深陷了许多。走进马家的王起根刚跨进大门便笑呵呵地说。
  “马大哥,老弟是来向你打听一个事的。俺闺女丽英和你闺女一起走的,时间已经半年多了,怎么也没有个信,这如何是好?”王起根劈头盖脸就问。马虹她娘疑惑望着他们夫妇俩,半天找不到回答的话来。
  “呵呵,俺闺女还是你闺女带走的,你们来的正好,俺正要找你们问下情况,俺也在着急,你们收到闺女的消息吗?”马虹她娘反问道。
  “唉!俺们只收到过几次钱,现在都快六个月了。电话也不打回家报个平安,俺们也急。死丫头看来还是生俺的气。”王丽英的娘脱口而出,看得出她有些埋怨和忏悔。只后悔不该让闺女去打工,在外面挣什么钱。社会上复杂,越穷的地方越没有人顾及,大多都结伴成帮向江南沿海开发区去谋生了。
  “是啊,闺女不在家时挂欠,闺女在家时又操心,俺们身体又不太好,她爹上次差一点走了,幸好邻居帮忙。”王丽英的娘也是唉声叹气。
  这么说来,两家都在埋怨闺女了。这么长也不捎个信,打个电话来,真是急死人。毕竟都是很少见世面的闺女,一走就是千里之外呢。马虹父母最后招呼他们急是没用的,现在闺女在何方也不知,这大海捞针捞到何时呢?王起根望了望马虹夫妻,想了一下实在也找不到,就和他的老伴没有留下半句话就走了。他们一走,马虹父母也在叽叽咕咕地议论着,尽是关于女儿的事。
  大千世界,意料之外的大事小事多得去。
  说起马村,真是偏僻的地方,全村加起来也就五十来户。穷得叮当响。窝在村的年轻人也不少,多半都是出外求财对于这村农来说就是天方夜谭的事。像马虹这样第一个走出深山闯世面的人仅有她了。她读过书,好歹也是初中毕业生,拿的出初中毕业证。出外发展这本是好事,可是在马村这些农汉来说,总有些人说三道四。
  当年马虹第一位初中毕业在村算得上是一个“女秀才”。马虹读书没有白读,也知道外面的世界精彩,苦于不敢走出去。她自从花钱买了一部多功能4G手机后,那网上聊天都聊到祖国天南地北了。北京人、广东人、上海人、新疆人都在朋友圈内,有时打个招呼,问个好很开心。在当今网络时代,几乎全国四面八方都有些微,千奇百怪的事也知道不少,这就是网络世界、网络时代的好处。王丽英通过网络跳入了她的眼球。王丽英和马虹就是以加微信方式才认识的好姊妹。
  一天,两人终于碰上一起了,在网络上发发笑脸,逐渐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她们有时议论村中某某男生的好与坏来,有时议论男女之间情感之事,有时说说羞羞话。虽然不能明目张胆地说谁爱谁、谁不爱谁之类话,只是自己心中有数罢了,但是这都是她们之间老生常谈的话题。时间一长,王丽英和马虹混得很熟了,差不多都想“义结金兰”的地步,要求找个时间见面了。由于其它原因或只是网络上没有实地结拜过程而放弃这个想法。说起来也难怪,双方怕谁骗谁?都各自认为网络世界就是虚拟世界。可是网上真的无奇不有,久而久之,她们俩一拍即合,做出了破天荒的大胆想法:走向城市。他们都表示决定去城市闯江湖,一个好听的名字——只有打工才走到了一块。
  “她爹,闺女出门有六个月了,记得临走时闺女说到外面闯闯看,不行回家来,这半年不回来可能有些指望了。”马虹的娘突然间问起这个话来。而马虹的爹显得很沉默寡言,其实他也不知怎么回答,望了她一眼有望茫然。
  “女儿今年十八了。”马虹的爹说道。
  “十八了咋的?不过她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年龄。”马虹娘就这样认为,才告诉她的老伴。
  “她娘,俺不是这个意思。”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其实山村的老人都这么想,可是山村也有村族势力,人多永远是望族,乡下土霸道也不少见,这一时代乡村就这样的。这种恶俗,冬去春来,也成习惯了,也成这小山村时俗。有些人为子女婚姻大事日寝不安。
  “她爹,闺女再不回家准是出了事!”马虹的娘望了望他,低声细语地说。
  “那会出啥事?”马虹的爹口上说,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一个黄毛丫头走出这深山老林,何况又是第一次出远门,她们不提心吊胆吗?这不怪她多问几句。
  “是不是王家他的闺女被人拐了?”马虹的娘又继续说。
  “拐了?”他很惊恐,紧锁眉头。
  “要不王家闺女出事啦?”马虹的娘望着他又说了一句揪心的话。
  “今朝他们是来打听,想去找闺女。”
  “哎呦,王家是王家,关俺马家屁事,他们去找闺女,俺们不去,再也上哪里找?城里不比山村,却是高楼抬头都望不到顶的大房子,谁住几楼、谁家打架了啊,夫妇相吵都很平常的,他们找让他们去,俺们可没有这闲工夫。”马虹的娘还懂些人情世故,多少也说出一大堆道理来。
  王丽英父母白跑了一趟。
  他们撇嘴回了家,脚一跨进门,王起根操起桌子的冷茶"咕噜咕噜"喝了两大碗,解渴后他就坐在桌边说。
  “俺们去找肯定找不到。”王起根下结论似的。王丽英的娘点点头,也同意他的想法。不出找嘛总是不放心,钱是每月寄,这下就证明闺女在城里有事做,不然钱从何来?
  “等电话吧!”王起根说话很实际,不等电话也不行,闺女再寄钱、寄营养品只有短暂的兴奋,可是听不到闺女的声音心里总是像有一块石头。
  王丽英根本不愿意打个电话回家,到月就寄钱。父母再挂欠闺女也看不见呀?
  “嗯,等电话。”王丽英的娘也只有这样说了。茫茫人海,女儿在何方,他们夫妻能不着急吗?
  “她爹,俺们急得也屁用,听天吧!愿闺女平安无事。”王丽英的娘唉声叹气。
  “是啊,俺也急,要不要问问村里闺女?俺记得从小玩大的王虎英,和闺女划得来。对,问她电话去。”王起根猛然想起,站了起来向家门走去。
  “你回来,这可是失面子的事。虎英生来脾气古怪,冷不冷地发闷骚气,你去了也白搭,起根什么事别急成猴相,过一天俺去问她。你一个大老男子不怕人家笑话?”王丽英的娘可算是语重心长。
  “什么白搭?怕人家笑话?不就是问闺女下落吗?在你嘴里吐不出来好话来。”王起根憋着气走了,头也不回。
  “她爹,去哪?真去呀!"王丽英的娘爬起来跟后他屁股后面。
  “走就走吧!”王起根一个走前一个走后向王虎英家去。
  天朦朦,一块大乌云遮住了阳光,王起根抬头望了望天,眼看将有一场雨。他们走得快。
  “哟哟哟,起根啊,你们有何事来窜门?”王仁宝笑嘻嘻地说。
  “仁宝啊,其实没……没有别的意思,俺就是……就是问问她知道俺闺女的手机号么?哈哈,就这么简单。”王起根吞吞吐吐地说。
  “当然问虎英?年轻人清楚。”王仁宝很爽快。
  “就是嘛,俺闺女出门打工快半年了,也不捎个信,也不打个电话,急死她娘了。”王起根望了望王丽英娘一眼说,把心急火燎的事嫁接到王丽英的娘上。
  “虎英、虎英,丽英她爹问你话呢。”王仁宝找到了闺女,叫她过来,当着王丽英爹娘说。
  “嗯,爹,大叔大婶好。”王虎英笑嘻嘻地说。
  “虎英长漂亮了啊,真懂礼貌,虎英也好。”王丽英的娘讨好地说。
  “大叔、大婶什么事?问丽英吧?”王虎英平静地说。
  “哈哈,虎英多懂事,俺们就是为这事来。”王起根点点头说。
  “丽英昨晚俺们还视频对话,她说她找到一份工作,加班加点每月可赚上5千的,她混的蛮不错。大叔、大婶你们还有哪里不放心的?”王虎英把该说的简单地说。
  王虎英她可是心直口快的姑娘。皮肤黑不溜秋,心不坏但脾气古怪,稍不顺心的事就先大发气,嚎啕乱叫,随后就闷闷不乐了,一连两天不吃不喝。知道她脾气的人,都得当她的面说好话,她若高兴起来笑嘻嘻眼睛眯成一条缝。今年她不小了,也二十三虚岁了,还窝在娘家。记得那年,有邻村小伙子相亲,都是嫌弃她肤色、老鼠眼、凶巴巴的任性,都黄了。
  “俺丽英手机号可以告诉俺不?”王丽英的娘试探着。
  “哈哈,可以,俺给你们直接打一下?”王虎英这可是她最高兴的时候,平时她哥借来打个电话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今天真的顺风顺水做了个人情了。
  王虎英不含糊地点了王丽英手机号,那头电话是呼叫转移,急得王虎英翘起小口念念有词。她在微信发了一条消息:丽英,你爹娘找你,回个信。发完微信后她笑嘻嘻。
  “大叔,大婶,丽英的电话是呼叫转移,俺发了微信,可能在上班没有时间回复。不过在大城里上班有可能不许通电话,发微信可留言,俺们只有等。别急,大叔,大婶你们坐吧!”王虎英很兴奋地说。
  几分钟过去了,按惯例最多两分钟王丽英就回复微信信息的。十几分钟又过去了,直到半小时还是不见回复,急得王虎英挠挠头;王起根夫妇也不说话,王仁宝坐在一旁干着急。
  “虎英在等你回信息,你娘生病了。”王虎英撒了一条谎,竟然说王丽英生病了,看她回不回信息呢。她们一直在等,等了十五分钟后,玉丽英回了四个字:不要紧吧?
  “回了,回了,她回了微信!大叔大婶,王丽英说,一切很好,工作正常,中秋节回家。”王虎英又在撒谎。王起根夫妇喜出望外,他们不知道王虎英这是假信息。怕他们担心,叫他们别急。他们信以为真高兴地回家了。等他们走后,王仁宝就开始怀疑女儿,结果王虎英说。
  “爹,俺不这样说,他们肯定更着急,等晚上俺跟丽英说明白,叫她中秋团圆节回家就是了。”
  “你……你……这怎么闹着玩的,假如丽英不回咋办?”王仁宝就问。
  “到那时就说中秋节加班回不家,等过年了,这样他们不会再担心,这叫‘缓兵之计’哟。”王虎英笑嘻嘻地对她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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