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

　　1.玉珠家。学校日内
　　【班主任韦军老师和玉珠在通话状态中。
　　韦军：请问，宋刚同学在家吗？
　　玉珠：（纳闷）韦老师，他上学去了呀！
　　韦军：那不对吧！宋刚至今还没到校哪！
　　玉珠：（一怔）你说什么！他至今还没到校？
　　韦军：是啊！
　　玉珠：那就奇了怪了，他还能上哪儿去呢？
　　韦军：（沉吟）那这样好不好？宋刚妈妈，你到学校来一下，我们好好谈谈，最近一段时间，宋刚同学已经有过几次旷课现象了。
　　玉珠：（颇感焦虑）那好，我马上就赶过去。
　　
　　2.街道上日外
　　【小刚背着书包，一个人在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有一伙人围在路旁下棋，他凑过去看了几眼，旋即走开。
　　【一家商店在大搞促销活动，门前有一大群人拥来挤去，热闹得很，他来到近前只是瞟了一眼，径自掉头而去。
　　
　　3.玉茹商店日内
　　【玉茹正在忙着卖货，和一个顾客讨价还价。
　　【小刚悄悄地走了进来，站在一旁等候着。
　　【玉茹发现小刚之后，她赶忙打发走顾客，招手叫过小刚。
　　玉茹：小刚，你是怎么回事儿，咋还没去上学呢？
　　小刚：上学先不忙，我急着过来找老姨，是有一件事情要问一问你。
　　玉茹：你到底有啥大不了的事情啊！你那事情能比上学还重要吗？
　　【小刚似有难言之隐，他瞟了一眼玉茹，欲言又止。
　　【玉茹注意到小刚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
　　玉茹：小刚，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还真是有啥大事儿要说，老姨又不是外人，你就尽管说出来好了。
　　【小刚略一沉吟，终于鼓足勇气开了口。
　　小刚：老姨，我……我是想跟你说一说我妈的事情。
　　玉茹：你妈能有什么事情值得一说啊？
　　小刚：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观察我妈，据我看，她的情绪不够稳定，表现也算不上正常。
　　玉茹：瞧你说的，你妈咋就不正常呢？
　　小刚：我敢断定，她准是有啥重大事情一直在瞒着我。
　　【玉茹不禁为之一怔，继而故作镇定地莞尔一笑。
　　玉茹：（加重语气）小刚，可别乱说，你妈又不是外人，她要是真有啥重大事情的话，怎么会瞒着自个的儿子呢？
　　小刚：老姨，我这不是来问你嘛，她有啥重大事情总不该瞒着你吧！
　　玉茹：我的好外甥，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行不行啊！
　　小刚：这可不是想多了，我是在替我妈担心呐，老姨，你注意到没有，我妈这些日子可是瘦多了。
　　【玉茹下意识地连连摇头，口中支支吾吾。
　　玉茹：你妈她……她也许是累的吧！
　　小刚：我看她是心累，心里有事儿，又不肯说出来，一天天吃不下睡不好的，你说她还能不瘦吗？
　　【玉茹轻轻抚摸着小刚的头顶，已是不胜感慨。
　　玉茹：我这好外甥啊！还真是长大了，也懂事儿了，你妈总算是没白疼你一回，这就好，这就好啊！
　　小刚：老姨，你还没告诉我呐，我妈真的没啥事儿吗？
　　玉茹：真没啥事儿，你就放心好了。
　　【小刚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玉茹，天真地笑了起来。
　　小刚：老姨，再过几天就是我妈的生日了，咱们得想办法让她乐呵乐呵，你说好不好啊？
　　【玉茹一脸轻松地笑了笑，朝小刚连连点头。
　　玉茹：好啊！当然好啊！这回你可以放心了，那就赶紧上学去吧！
　　
　　4.学校/办公室日内
　　【韦军老师和玉珠相对而坐，两人正在交谈中。
　　【韦军已把情况介绍完毕，让气氛变得格外沉重。
　　韦军：宋刚妈妈，情况就是这样，最近一段时间，宋刚同学身上出现了某种厌学现象；听课精神不够集中，还经常迟到早退，偶尔也旷课，学习成绩在明显下降，这种表现确实很反常啊！我已经和他谈过几次话了，只可惜效果并不明显。
　　【玉珠听了连连摇头，看上去已颇感震惊。
　　玉珠：这个孩子，他怎么会这样呢？韦老师，我这做家长的太失职了，还一直以为他表现不错哪！
　　韦军：（苦笑）是啊！就为这个，我们班主任才要和学生家长及时地沟通情况啊！你也不要太担心，宋刚的问题还不算严重，只要我们双方共同努力，他应该很快就会转变过来的。
　　玉珠：（痛心疾首）这孩子，我真得好好地教训教训他，他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呐，也太气人了不是。
　　【韦军连连摆手，委婉地加以劝阻。
　　韦军：宋刚妈妈，你是家长，应该比我这个做班主任的更了解他，宋刚是一个个性极强的孩子，对他的教育一定要讲究方式和方法，我们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呀！
　　【玉珠欲言又止。
　　
　　5.校门一侧日外
　　【小刚背着书包，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
　　【他发现韦军老师正在送母亲走出校门，赶忙收住脚步，回身避开。
　　【他一瞬间已变得格外紧张，倚在一处墙角，小心翼翼地向前窥探着。
　　
　　6.校门外日外
　　【玉珠和韦军并肩向前走着，行进速度极慢。
　　【她注意到韦军走路时一腿微跛，颇感诧异地仔细端详起来。
　　玉珠：（好奇）韦老师，你的腿这是咋了呀？
　　【韦军脸上浮起一丝苦笑，有意岔开话头。
　　韦军：宋刚妈妈，听说你准备和武信那一伙坏蛋打官司，就为讨回一个公道，是这么回事儿吧？
　　玉珠：有啊！公安机关已经立案侦查，进展还算顺利，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了。
　　【韦军听了不胜感慨，双手响响地一拍。
　　韦军：那就太好了，我真是佩服你呀！一个女人家，孤儿寡母的，能做到这一步真是太不容易了，你不知道，我这一条伤腿也是武信那一伙恶棍造的孽呀！
　　玉珠：（一怔）又是武信那一伙恶棍！韦老师，那是咋回事儿呢？
　　韦军：（叹息）唉——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细说吧！
　　【玉珠盯住韦军，连连点头，表示理解。
　　玉珠：韦老师，宋刚就得让你多费心了。
　　韦军：宋刚妈妈，这没什么，说一句心里话，我也很愿意支持你的这一复仇壮举。可惜我人微言轻，也做不出更多的事情来，不过有一点你尽管放心好了，对宋刚同学我一定尽力而为就是。
　　【玉珠感动以极，紧紧拉住韦军的手，连连点头致谢。
　　玉珠：韦老师，那我就感激不尽了。
　　韦军：宋刚妈妈，你不必客气，往后的事情，就让我们共同努力好了。
　　【两张慷慨激昂的面孔。
　　【两双迸溅着复仇之火的眼睛在对视着。
　　
　　7.玉珠家中日内
　　【饭桌上。一盘盘菜肴被玉珠逐一端了上来，她在精心地摆放着，把整个桌面摆布得满满当当。
　　【她心事重重地打量着桌面上的菜肴，脸上浮起一丝苦笑。
　　【小刚蹑手蹑脚地走进门来，他瞟了妈妈一眼，悄悄地放下书包。
　　【他在一旁磨磨蹭蹭，迟迟不肯上前。
　　【玉珠径自在桌前坐了下去，向小刚连连招手，语调显得格外温存。
　　玉珠：儿子，你快过来，看妈妈都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你就不想品尝一下妈妈的厨艺吗？
　　【小刚半推半就地坐到桌前，怯怯地低下头去。
　　小刚：（嘟嘟哝哝）妈，我知道自己错了。
　　玉珠：儿子，你啥也别说，咱娘俩赶紧吃饭，一会儿菜都凉了。
　　【小刚目光游移，不敢直视母亲。
　　小刚：妈，我在学校门口看见你了。
　　【玉珠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只是随口应了一句。
　　玉珠：是嘛。
　　小刚：妈，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可我……
　　玉珠：妈心里明白，你还是不想把书读下去，是不是啊？
　　小刚：（伤感）妈，你太累了，也太苦了，儿子是在心疼你呀！
　　玉珠：（语重心长）小刚，你可是答应过我，要一门儿心思专心读书啊！
　　小刚：我不能不答应你，那是怕你伤心呐，我不想读书又无法说出口来，只能……
　　【小刚抬起头来，看着妈妈，再也说不下去。
　　【玉珠盯住小刚，眼中泛起泪花，仿佛再也无法自控。
　　玉珠：（哭腔）可你这种做法会让妈妈更伤心呐，儿子，你要相信妈妈，妈有决心也有能力把咱家的一切搞好，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决心把自己的学习成绩也搞上去！
　　小刚：妈，我可以把学习成绩搞上去，可我更担心你的身体呀！
　　玉珠：儿子，我知道你是想替妈妈分忧，这个道理我明白，可有一点你还是不懂啊！
　　小刚：（嗫嚅）妈，我……
　　玉珠：你得把书读好了，将来考上大学，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才，那才是对妈妈的最大安慰呀！
　　小刚：这个我也明白，妈……
　　玉珠：我的好儿子，你明白就好啊！一定要努力读书，那才对得起你死去的爸爸哪！
　　【小刚已是热泪盈眶，忘情地扑了过来。
　　【母子二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彼此相对哽咽，一时间都已泪落如雨。
　　
　　8.马路上日外
　　【林淼一边驾车向前行驶，一边进入通话状态中。
　　林淼：喂，是玉珠吗？
　　
　　9.玉珠家中日内
　　【玉珠在通话状态中。
　　玉珠：林淼，你要为我过生日？这……这恐怕不大合适吧！
　　林淼（画外音）玉珠，也没什么不合适的。你不知道，我还有一件大事情要当面说给你哪！
　　玉珠：哦，是这样……
　　【玉珠面露难色，陷入沉吟中。
　　（闪回）
　　玉茹：姐，你知道那个林淼是谁吗？
　　玉珠：（调侃）林淼就是林淼唄，他还能是谁呀？
　　【玉茹盯住玉珠，双手响响地一拍。
　　玉茹：嗐，你仔细听着，我说出来都能吓你好大一跳。那个林淼是武信的异姓兄弟，那哥俩的关系正经铁着哪！
　　玉珠：（轻轻摇头）你说啥！他和武信是异姓兄弟！这……这能是真的吗？
　　玉茹：一点儿不假，这个你就不用再怀疑了。
　　【现实中。玉珠连连摇头不止，已是眉头紧皱。
　　（闪回）
　　【玉珠在通话状态中。
　　神秘女郎：（画外音）有一件事情，我必须马上通知你，那个林淼就是武信的异姓兄弟，你不可不防啊！怎么还可以和他交往呢？我真是弄不明白了，你这可有引狼入室之嫌哪！
　　玉珠：（沉吟）你也这么说，看来这是真的了。
　　【现实中。玉珠的神态已变得从容淡定，她仿佛在一瞬间做出了一项重大决定。
　　玉珠：那好，林淼，我可以接受你的邀请！
　　
　　10.门前日外
　　【林淼驾驶着警车，一路风驰电掣而来。
　　【他放慢车速，调转车头，稳稳地把车停住，而后连连鸣笛。
　　【门被推开，玉珠打扮整齐地走了出来。
　　【华松亦步亦趋，紧紧地跟在玉珠的身后。
　　华松：姐，你可早一点儿赶回来，玉茹说是要给你过生日哪！
　　玉珠：（头也不回）我知道了。
　　【林淼赶忙下车，拉开车门，而后下意识地瞟了华松一眼。
　　【玉珠上车坐好后，林淼回到驾驶座上，警车徐徐启动。
　　【华松目送警车渐行渐远，情不自禁地露出一脸怪笑。
　　
　　11.马路上日外
　　【一辆警车在向前行驶中。
　　【林淼一边驾驶着警车，一边扭头打量着玉珠，神态显得十分好奇。
　　林淼：哎，玉珠，你那个妹夫我咋看着有点儿面熟呢？
　　玉珠：（颇感兴趣）林淼，你能想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他吗？
　　林淼：（略一沉吟）我还真是想不起来了，也就是看着有一点儿面熟而已！
　　玉珠：（试探）你不觉得他也认识你吗？
　　【林淼努力地回忆着，记忆中仍是一片空白，他连连摇头不止。
　　【玉珠一直在关注着林淼的表情变化，很想从他的脸上发现什么，可惜一无所获。
　　【林淼也无意再说下去，他继续专心致志地驾驶着警车赶路。
　　玉珠：（颇感失望）林淼，你怎么不说话了呀？
　　林淼：（苦笑）玉珠，你想让我说什么呢？
　　
　　12.学校门外日外
　　【警车在徐徐减速，而后停了下来。
　　【玉珠探头向外，仔细地打量一回。
　　玉珠：（颇感惊诧）林淼，你怎么把车开到这儿来了？
　　林淼：我想把小刚也带上，咱们一起吃顿便饭。我呐，也正好借这个机会跟小刚沟通沟通，也算是培养一下感情嘛。
　　玉珠：（犹犹豫豫）小刚还没放学，那不耽误他的学习吗？
　　林淼：问题不大，就要到放学时间了，咱们可以等一等嘛。
　　
　　13.路口日外
　　【华松驾驶着摩托车尾随警车一路急驶而来，陡地停住。
　　【他伸长脖子，仔细地打量着停在学校门外的警车。
　　
　　14.街道上日外
　　【警车在向前行驶中。
　　【车上。林淼目视前方，在专心致志的驾驶着警车。
　　【小刚的目光里充满疑惑，他瞟了一眼林淼，又把目光落在妈妈脸上。
　　玉珠：（莞尔一笑）小刚，妈妈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就是你林叔叔……
　　【林淼回过头来，冲小刚微微一笑。
　　林淼：我叫林淼。小刚，从今天开始，咱们就算正式认识了，好吗？
　　小刚：（调皮地一笑）哪儿啊！我早就认识你了。
　　林淼：（纳闷）是吗？
　　小刚：你别忘了，你那一身警服可以说明你的身份啊！
　　林淼：（自我解嘲）也是，穿上这身警服，我就是一名公众人物了。
　　小刚：就算是吧！
　　林淼：小刚，今天咱们给你妈妈过生日，到底去哪一家饭店，就由你来决定好了。
　　小刚：真的吗？
　　林淼：当然是真的。
　　【小刚瞪圆双眼，一本正经地看着林淼。
　　小刚：那好，让我想一想，到底去哪一家饭店好呢？
　　【玉珠越听越不舒服，在一旁赶忙插话。
　　玉珠：得了，得了，咱们可别搞铺张浪费那一套，还是找一家既经济又实惠的饭店吧！
　　林淼：那怎么可以呐，今天可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就算铺张浪费一些也不为过嘛。
　　玉珠：不，不，咱们还是去一家小饭店吧！
　　【小刚一脸怪笑，挑衅似的转向林淼发问。
　　小刚：林叔叔，看来，这码事儿没有我的话语权了。
　　林淼：小刚，你不但有话语权，而且还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呐，我和你妈妈算是一比一平局，你这一票投给了谁，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啊！
　　【小刚瞟了妈妈一眼，又把目光转向林淼，故意拉长声调。
　　小刚：我这一票……（一吐舌头）林叔叔，你应该很感荣幸才是，我这神圣的一票就投给你了。
　　林淼：（调侃）谢谢！
　　【他伸出手来，和小刚的手响响地击在一起，以示庆贺。
　　【玉珠深感不悦，下意识地白了小刚一眼。
　　【林淼笑得格外开心，连声赞叹。
　　林淼：我看行，小刚和我挺投缘嘛，今儿个就听你的安排好了。
　　小刚：那好，去年我过生日，爸爸选的那一家饭店就挺好的，咱们还是去那儿吧！
　　
　　15.路口日外
　　【华松驾驶着摩托车一路尾随警车而来，远远地停在路旁。
　　【他看到林淼、玉珠、小刚三人依次下车，走进大酒店。
　　【他颇感不解地连连摇头，而后调转方向，驾驶着摩托车加速驶去。
　　
　　16.大酒店雅间日内
　　【林淼俨然一副做东的派头，以手势对玉珠和小刚依次相让，三人分宾主入座。
　　【女服务员殷勤地上前为客人们斟上茶水，而后把菜单奉上。
　　【林淼接过菜单，只扫了一眼，就转手递给玉珠。
　　林淼：玉珠，今天你可是女主角，点菜的权力就交给你了。
　　玉珠：（推回菜单）随便点上两样菜就可以了，还是你看着点吧！
　　【林淼略一沉吟，又把菜单递给小刚。
　　【小刚毫不客气地接过菜单，大模大样地看了一回，又把菜单递到女服务员手上。
　　小刚：（故作姿态）你就给我们挑好的上，先来个四菜一汤吧！这可是国宴标准，我看蛮好！
　　【女服务员连连点头，转身而去。
　　
　　17.武信别墅/客厅日内
　　【华松已把情况报告完毕，点头哈腰地在沙发上坐了下去。
　　【武信听了颇感意外，他瞪圆双眼，怔怔地打量着华松。
　　【有顷，武信一拍茶几，陡地挺身而起。
　　【他一连转了几个圈子，又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重重地坐了回去。
　　武信：（不动声色）女人到底是个啥呐，说到家也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而已，林淼他怎么可以动了真感情呢？一个男人要是为情所困，那就难免要误大事啊！
　　华松：（帮腔）就是，我看林淼这事儿办得也不咋地道。
　　武信：你也是的，也就这么一个情况，你打一个电话过来不就完事儿了吗？何必大老远地跑这么一趟呢？
　　华松：（嗫嚅）那啥……我这不是手机又欠费了嘛。
　　武信：这还不好办，把钱交上不就完事儿了嘛。
　　华松：（把手一伸）这几天……不是正赶上我手头儿有点儿紧嘛。
　　【武信冷冷一笑，从口袋里抽出几张百元钞票，拍在华松手上。
　　【恰在此时，华颖推门走了进来。
　　【她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情景，皱紧眉头，当即开口质问。
　　华颖：你们这又是搞啥交易呢？
　　【华松赶忙把票子塞入腰包，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怯怯地冲华颖一笑。
　　武信：（嘿嘿一笑）宝贝，他是你哥哥，又不是外人，咱家的钱他也花得着嘛。
　　
　　18.大酒店雅间日内
　　【酒宴仍在进行中。
　　【小刚撂下碗筷，瞟了妈妈一眼，起身准备离去。
　　小刚：妈，我要上学去了。
　　【恰在此时，女服务员把一盘熟鸡蛋端了上来。
　　女服务员：各位嘉宾，这是我们酒店赠送的生日鸡蛋，我代表老板祝女主人生日快乐！
　　【玉珠颇感意外，赶忙连声致谢。
　　玉珠：谢谢，谢谢。
　　【林淼探身抓过两枚鸡蛋，随手塞给小刚。
　　林淼：小刚，你把这两个鸡蛋带上，待会儿饿了再吃。小男子汉嘛，也正好借这个机会滚一滚运。
　　玉珠：对呀！儿子，你吃了滚运鸡蛋，咱们一家就有好运气了。
　　【小刚把鸡蛋塞进口袋，抬腿就走。
　　【临出门时，他调皮地回头一笑。
　　小刚：妈，我走了，林叔叔，再见！
　　
　　19.武信别墅日内
　　【华颖与武信相对而坐，两人仍在对峙中。
　　【在问明情况之后，华颖有意借题发挥，向武信侃侃而谈。
　　华颖：按说林淼的年龄也不小了，如果他真的有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并为此付出一片真情，那又有什么不好呢？
　　武信：他喜欢谁不好，偏偏看上了那个玉珠！
　　华颖：（调侃）他让你吃醋了，是不是啊？
　　武信：（故作气恼状）胡说八道！我可是吃的哪一门子醋啊？
　　【华松在一旁插不上话，他越听越觉不安，一再用目光向华颖示意，阻止她再说下去。
　　【华颖故作视而不见，而且一下子把声调抬高了不少。
　　华颖：据我所知，你武大老板对那个玉珠可是颇有好感哪！
　　武信：宝贝，别那么说好不好啊！你才是我心目中的第一美女哪！
　　华颖：是嘛，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为那个玉珠发这么大的火气呢？
　　【武信有意掩饰自己，朝华颖讨好地一笑。
　　武信：你不明白，我只是不愿意看到她和林淼搞到一起，咋看咋别扭！
　　【华颖盯住武信，脸上浮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华颖：（反唇相讥）你也别那么说，也许他们两人还是一份真正的感情哪！
　　武信：（嗔怪）你又谈啥感情，还真啊假的，这种话我听着咋就那么不舒服哪！
　　华颖：我也许不配再谈什么感情了，但我知道，不配谈感情的人应该远不止我华颖一个吧！
　　【武信嘿嘿一笑，响响地一拍胸膛。
　　武信：还得算上我一个，对吧！告诉你，我从来就不相信什么感情，也知道咱俩从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可你不也照样跟了我嘛，而且活得还很滋润吧？
　　华颖：武大老板，也就是你敢这么说吧！换上别人还真没法儿说得出口呐。
　　武信：（狂笑）哈——宝贝，这一回你就没兴趣再跟我谈论什么感情了吧！（稍停，他又一本正经地说了下去）不过，我还得声明一点，本人现在并不反对林淼和那个玉珠相处，我倒希望他们两个真能好到一起去，那就太妙了。
　　【华颖略一沉吟，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
　　华颖：我还真是弄不明白，你们这一对异姓兄弟是不是又在玩什么花招儿，联手对付一个可怜的女人呢？
　　武信：你说啥呐，赶紧给我闭嘴！
　　华颖：（调侃）武大老板，应该闭嘴的是你本人，你是一不小心说走嘴了吧！
　　【华颖盯住武信，脸上似笑非笑，她似乎很想看透对方的内心世界。
　　【武信终究有些心虚，他故意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却又下意识地避开华颖的目光。
　　
　　20.大酒店雅间日内
　　【玉珠与林淼相对而坐，两人频频举杯，彼此都已有三分醉意，交谈逐渐进入高潮。
　　【林淼醉眼迷离，似已陶醉在一种美好的感觉中。
　　林淼：玉珠，你还是不要收废品了吧！看看，你都累瘦了，也晒黑了，那种营生又脏又累，也不适合你干哪！
　　玉珠：（莞尔一笑）那你说一说看，我到底干什么营生好呢？
　　林淼：我为你选好了一处花店，资金就由我来筹措，你只管出面经营好了。
　　玉珠：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可我……
　　林淼：就为这个，我可是没少费心思，不管咋说，总比你经营那种废品生意要好得多了把！
　　【玉珠忘情地打量着林淼，一时似已无法自控。
　　玉珠：林淼，你不要对我这么好，行不行啊？
　　林淼：（纳闷）那为什么呀？
　　玉珠：（嗫嚅）我……我怕自己承受不起呀！
　　【林淼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一句话脱口而出。
　　林淼：不，玉珠，你完全承受得起，因为我已经……
　　【玉珠赶忙伸出手来，紧紧捂住林淼的嘴巴。
　　玉珠：不，林淼，你还是不要说了，好吗？
　　林淼：我要说，上一次你拒绝了我，这一次我还是要说，玉珠，我——爱——你——
　　【林淼顺势揽过玉珠，纳入自己怀中。
　　【玉珠半推半就，她柔柔地伏在林淼怀中，口中喃喃自语。
　　玉珠：林淼，我也爱你呀！
　　林淼：玉珠，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女人，今生我们有缘相遇，我一定要好好地珍惜这一份迟到的感情，好好地待你，也好好地待小刚，争取胜过他的亲生父亲宋楠……
　　【玉珠神态为之一震，猛地抬起头来，死死地盯住林淼。
　　玉珠：（打断）你说宋楠……
　　林淼：是啊！我……我可以取代他吗？
　　玉珠：我不许你提宋楠，你知道吗？
　　林淼：（颇感诧异）那好，我就不提宋楠……
　　玉珠：我说不许提，你还要提他，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玉珠显得十分暴躁，只一掌，就把林淼推出去老远。
　　林淼：（一怔）玉珠，你……你怎么了呀？
　　【玉珠瞪大双眼，连连摇头，努力让自己从那种无法自抑的情境中摆脱出来，她很快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终于可以神态自若地面对林淼。
　　玉珠：（冷冷一笑）林淼，你听好了，我要问你一件事情，你必须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林淼：（好奇）你有什么事情，尽管问我好了。
　　玉珠：你说，你和那个武信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淼为之一怔，神态在急遽变化着，终于由紧张转为平静。
　　【他淡淡一笑，面对玉珠，开始侃侃而谈。
　　林淼：玉珠，我知道，你迟早都要问到这个问题，我不只应该做出回答，而且别无选择。现在好了，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终于可以把实情讲给你了。你听我说，武信不是别人，他是我的一个异姓哥哥……
　　玉珠：（打断）这是真的吗？
　　林淼：当然是真的。
　　【玉珠似乎不敢相信，她仔细地打量着林淼，欲言又止。
　　【一团沉寂中，仿佛空气都已凝固一般。
　　【有顷，玉珠凄然一笑，再次开口时语气已变得十分生硬。
　　玉珠：林淼，你终于不再隐瞒下去了。
　　林淼：（苦笑）玉珠，坦白地说，我从来就没想到过要隐瞒什么，其实这也是一件无法隐瞒的事情啊！
　　玉珠：那我倒要问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儿告诉我你和武信之间的关系呢？
　　林淼：我一直都在等待，只是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而已。
　　玉珠：我不明白，对你来说，还能有什么恰当的时机呀？
　　林淼：等到你们双方达成协议，对那一场事故做出最后的处理决定啊！
　　【玉珠终于恍然大悟，恨恨地一指林淼。
　　玉珠：就为这个，你才一再劝我和他武信私了，是不是啊？
　　林淼：玉珠，我的一片苦衷也许你还无法理解，你能听我解释吗？
　　玉珠：（极不耐烦）算了，算了，我不想再听什么解释，你的想法就算没有别的用意，也太天真了，根本就无法实现！
　　林淼：也许武信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卑劣，那一场车祸事故并不那么复杂，你们双方也就没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障碍，依我看只是缺少沟通而已。
　　【玉珠再也按捺不住，神态一下子变得愤慨以极。
　　玉珠：林淼，告诉你，所有这一切还是免谈为好，我想知道的你已经告诉我了，这也就足够了。
　　【林淼语塞。
　　【他怔怔地打量着玉珠，心中纵有万语千言，一时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玉珠靠在椅背上，她仰面朝天，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悠悠长叹。
　　玉珠：唉——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和武信竟然会是一对异姓兄弟……天哪！这个玩笑开得也太大了，真是造化弄人哪！
　　
　　21.武信别墅日内
　　【武信已经离去，只留下华颖和华松兄妹二人相对而坐。
　　【华松正在劝说华颖，神态显得焦虑而又迫切。
　　华松：华颖，哥说你那都是为你好，你咋就不知道个好歹呐，你既然跟了人家武大老板，就得和人家处好关系才是啊！
　　华颖：哥，你不知内情，就别多说话了行不行啊！到底应该咋办，我自己心里有数啊！
　　华松：你可别不听话，哥咋瞧着你和武大老板不大对劲儿哪！
　　【华颖心中越发烦躁不安，她冷冷一笑，岔开话头。
　　华颖：哥，据你看，林淼和玉珠的交往到底是咋回事儿呢？
　　华松：（冷笑）还能是咋回事儿啊！王八瞅绿豆，俩人看对了眼呗。
　　华颖：（不解）你说也怪，自个儿的男人死在哥哥一伙人的手中，她还偏偏和弟弟有了这种交往，这实在是一件没法儿解释的事情啊！
　　【华松重重地“哼”了一声，嬉皮笑脸地看着华颖。
　　华松：也没啥不好解释的，就说你吧！当年不也是武大老板一伙人伤了你的男朋友韦军吗？可你事后还不是跟了他武大老板，女人嘛，都是那么回事儿啊！
　　【华颖越听越觉反感，恨恨地白了华松一眼。
　　华颖：哥，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就能说得明白吗？我告诉你，女人和女人也是没法儿相比的，她玉珠和我华颖压根儿就是两码事儿，你咋好把我俩放在一块来说呢？
　　【华松盯住华颖，颇感不解地连连摇头。
　　
　　22.大酒店/雅间日内
　　【酒桌前。玉珠已显得极不高兴，她侧过脸去，再也不理林淼。
　　【林淼已急得团团乱转，后来陡地停在玉珠面前。
　　林淼：（祈求）玉珠，你总得开口说话呀！
　　玉珠：（一脸不屑）林淼，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呀？
　　林淼：我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莫非宋楠真的是另有死因吗？
　　玉珠：要说这个呀！你还别不相信，用不了多久，法院就会做出结论的。
　　林淼：玉珠，你别胡乱猜疑好不好啊！我非常愿意帮助你，可你得明白一点，私了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嘛。
　　玉珠：私了，私了，你怎么还提私了。真是笑话，那又怎么可能呢？
　　林淼：你真的认定宋楠之死有诈，就是武信他们那一伙人故意伤害所致吗？
　　玉珠：（冷冷一笑）林淼，我看咱们今天没有必要再谈论这个话题了吧！
　　【林淼反复打量着玉珠，他矛盾以极，已显得痛苦不堪。
　　【略一沉吟之后，他取出一部崭新的手机，用双手递到玉珠面前。
　　玉珠：（不解）林淼，你这是干什么呀？
　　林淼：玉珠，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你现在忙着收购废品，经常在外面跑，业务上正好用得着嘛。
　　【玉珠毫不犹豫，当即把手机推了回来。
　　玉珠：林淼，这个生日礼物我不能接受，你还是把它收起来吧！
　　【林淼赔着笑脸，再一次把手机推向玉珠。
　　林淼：玉珠，你还是想多了吧！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缘分上，这一份生日礼物你总该收下呀！
　　【玉珠不假思索，又把手机推了回来。
　　【林淼伸出双手，又一次把手机推了过去。
　　【紧接着，他们把推来推去的动作又重复了一回。
　　【玉珠面露难色，把目光投向林淼，不置可否。
　　【林淼用一种祈求的目光迎住玉珠，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玉珠：（喁喁哝哝）林淼，你这分明是在难为我呀！
　　林淼：你不收下这一份礼物，让我也很难堪啊！
　　玉珠：（迟迟疑疑）也好，我就暂时收下。
　　【林淼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只是略显尴尬而已。
　　【玉珠瞟了林淼一眼，目光已是一片迷茫。
　　【她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内心深处已是五味杂陈，有几分凄楚，也有几分失落，更有几分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