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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心似箭

作品名称:大道人生      作者:李维奇      发布时间:2019-06-10 03:10:08      字数:4143

  但今天刘葳蕤有了这个提议,他也从心底里赞成,刚才在公园里,他确实没有亲够她,他还想亲她,他不想顾忌是不是有人发现了,因为他对她的情感难以抑制。
  “好啊。”
  他痛快地答应,在今天,他不能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因为在今天她几乎就是属于他的女人了。
  也许是别的情侣都知道还有一对情侣更需要这个地方,今天,这个北阳台居然没有人,也许是别人都已经亲热够了,该回屋休息了,只有他俩还在兴头上,所以才乐此不疲,总之,当他俩打开阳台门的时候,在阳台的最深处,居然没有人,他俩都暗自庆幸。
  迈着不太习惯的脚步,他俩走到了阳台的尽头,因为这里和走廊之间没有窗户,走廊里经过的人是看不到这里的,所以可以任意的缱绻,如果有人打开走廊门,当然可以看到这里,但由于是黑天,还有好几米的距离,所以也不容易认出是谁,更何况打开门的人都不是侦查别人来了,看到有人就立即回去了,大学,毕竟是一个文明的所在,不会有人像在公园那样专窥别人的隐私。
  “刚才都把人家弄疼了,力气真大,快给人揉揉。”
  
  她迫不及待地小声说。
  “哪里。”
  他爱抚地看着她。
  “说话的地方。”
  黑夜里她的目光更显得深邃而明亮。
  “那我用吃饭的地方吧。”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
  “行。”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等着那幸福的来临。
  两只热唇又紧紧地啮合在一起,像彼此不分的齿轮。
  他们就这样紧紧地搂着,吻着,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她觉得有些体力不支,身体一点一点地向下沉。
  “我们回去吧。”
  她点了点头。
  这一宿觉田川睡得很香,虽然是没有同衾而眠,但想到不久的将来他就可以和刘葳蕤在一起工作,心里还是特别满足,他想,工作了,他俩就可以结婚了,因为他俩都到了法定年龄,如果是怕同事笑话结婚太早,还没有立业就成家了,当然也是可以推迟结婚的,但如果是在一个部门工作,天天都可以见面,其实早一天结婚和晚一天结婚都是无所谓的,关键是可以天天见面,最好是每天都可以吻她一次或几次。
  想着兴奋的事他有点辗转反侧了,他怕同寝室的同学发现他思想有什么变化了,便早早起床出去跑步去了,临近毕业,早操取消了,大多数人选择睡一个懒觉,但他觉得在床上已经不能安抚他激动的心了。
  中午吃完饭回寝室休息,在路过收发室窗口的时候,他无意打量了一下,看到屋里的桌子上放着几封信件,他好奇地停住脚步,靠近窗户往里看,居然有一封是自己的信件,信是父亲写来的,父亲写一手好楷书字,一看那工整的字迹,他就知道是父亲来信了,这个时候,父亲为什么要来信呢,他大学四年,父亲只来过一封信,因为他每个假期都要回家,平时也没什么事,他也不往家里写信,家里也不给他写信,那么这一次是为了什么呢?
  他拉开窗户,和看门大爷说那封信是他的,大爷把信递给了他,他说了一声谢谢就急忙拆开了信封,信的内容不多,父亲说是妈妈病了,想叫他回家一趟,究竟是什么病也没有详说,只说是迷糊,起不了炕,吃喝拉撒都得别人伺候了。
  父亲是个中学校长,也知道他这几天就要毕业了,在这个时候还给他来信叫他回去一趟,一定是妈妈的病很重,所以他决定立即回家一趟。
  他到刘葳蕤的寝室来找刘葳蕤,在走廊里他对她说:“我妈妈病了,我爸来信了,叫我回家一趟,我今天晚上就走。”
  他的情绪很低沉。
  “什么病,很重吗?”
  她也立刻紧张起来。
  “我爸爸说是迷糊,很重,起不了床,躺在炕上都不能动,不敢翻身,不敢摇头。”
  田川沉重地说。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吧,我也没什么事了。”
  她不假思索地说。
  “谢谢你,我们家地方小,我还要照顾我妈,也没法安排你,我也不知道能住几天,等我妈的病好了,我一定带你见我的父母。”
  他感动得要流下泪来。
  “那好吧,我等你回来。”
  她语气凝重地说。
  “我一定尽快回来。”
  他重重地点着头。
  他赶紧回寝室收拾东西,准备立刻奔赴火车站,他知道下午还有几趟车,他准备赶上哪趟坐哪趟,他叫刘葳蕤给他向辅导员请假,他就直奔火车站了。
  刘葳蕤一定要送他,他没有拒绝,现在的课程都结束了,就是等待毕业,他也愿意和她在一起多呆一会。
  今天刘葳蕤穿了一件橘红色的短袖衫,黑色的过膝筒裙,脚穿一双露脚趾的塑料凉鞋,白皙的小腿和脚面都裸露着,加上她的蘑菇型短发造型,显得非常飘逸简洁。薄丝里隐约可以看见她的肤色,给人一种朦胧和具有诱惑力的美感。但现在田川已经没有心情欣赏她的装束了,只是一个劲地向前走着,他恨不一时就到火车站。
  走路的时候刘葳蕤还是紧紧地挨着田川,两只胳膊像是用绳子绑在了一起,只有当路面狭窄,他俩的行姿要影响别人的时候,刘葳蕤才勉强离开田川一会,而当路面稍微宽一点的时候,她又会紧紧地靠着他,刘葳蕤感觉和田川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非常珍贵的。
  到了火车站,刘葳蕤非要买一张站台票送他,他推迟了两下也就接受了,他此时已经不用和刘葳蕤太客气了,昨天晚上的亲密接触使他俩的爱情得到了升华,他完全把她看成了是自己的亲人,而不是一般的恋人。
  由于是始发站,旅客上车比较早,刘葳蕤也跟着上了车,田川怕她一会下不了车,就催促她赶紧下车,她很不情愿的下了车,就站在站台上看着他,四年了,每一次寒暑假回家,他们都是坐一趟车,都是满怀欣喜和幸福,只有今天,他们有一种痛楚的离别之感。她惦念他一路是不是辛苦,惦念他母亲的病情,他也惦念她回学校的路是不是安全,惦记着她去图书馆的时候没人给她作伴。
  
  
  列车终于启动了,隔着车窗,四只手不停地挥动着,随着列车的加速,他和她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这定然是暂短的离别,但他俩都很伤感,因为是田川的母亲有病了,而病到什么程度,他俩都不知,但冥冥之中他俩都会感觉到,老人的病情也许与他们的未来有着密切的联系。
  带着一路的牵挂与思念,带着一路的回想与憧憬,经过了五个多小时的长途旅行,田川回到了自己的家乡——邑县县城。
  田川的家离火车站并不远,走也就二十多分钟,但有路灯的路面也就五分钟,走完了路灯,田川的脚步明显加快了,因为他觉得这个时候即便有人看见他很慌张也不认得他是谁。
  在晚上八点多种的时候,他敲响了自己家的院门。
  这一片住宅是80年盖的教师住宅,属于自建公助,两间房的是掏两千伍佰元,一间半的是掏一千五百元,田川的家是两间。房屋是尖顶瓦房,红砖砌墙,青瓦上盖,每趟房都有六米长的院子,院子前面是两米的巷路。由于已经住了六七年了,多数人家都盖起了门房,田川家的门房盖得比较早,还是他没上大学的时候,门房的门也都是装有暗锁,在那个时候,这样的住宅就算是好住宅了,因为是改革开放后盖的,改革开放前盖的房子,多数都是一间半的,没有这个住宅面积大,而在此时,县城里还没有兴起住宅楼。
  
  爸爸来开门了,他看见爸爸,没有说什么,径直往屋里走,他要早一眼看到妈妈。
  “儿回来了。”
  妈妈趟在炕上,脸朝天花板,头一动也没动。
  “妈,我回来了,你这么样?”
  田川坐在炕沿上,俯下身子,抓起妈妈的手,攥在自己手里。
  “妈怕看不到你了,所以叫你回来。”
  妈妈还是一动不动,眼窝里浸满了泪花。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不就是眩晕症吗,我有几个同学是学医的,我问过他们了,他们说眩晕症不是什么大病,养些日子就好了。”
  田川笑着说,其实他根本就没有问过学医的同学,也没有时间问,因为那些同学和他也不在一个城市,就是为了给妈妈宽心,所以他才这样说。
  “县医院的大夫也说了,不是什么大病,但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就是静养。”
  爸爸也在一旁插嘴说。
  “县医院我也有几个同学,不行我明天再找他们问一问,总之我回来了,什么事都好办。”
  田川仍然笑呵呵地说,他想给妈妈一个好心情。
  “儿你吃饭了吗,叫你爸给你做。”
  妈妈关切地问。
  “妈我在车上吃过了,不用做了,妈你能不能坐起来一会,老躺着身体也乏啊。”
  他建议道。
  “不行,坐起来迷糊。”
  妈妈无奈地说。
  “妈,试一下可以吗,不行再躺下呗。”
  他争取道。
  “那试一下吧。”
  妈妈同意了。
  “等我做一下准备工作啊。”
  田川脱去了短袖汗衫,只穿着一个跨栏背心,他站在炕沿前,两只手开始抻妈妈躺着的褥子。
  褥子一点一点地向前移动着,妈妈似乎没有感觉到褥子的移动,也没说迷糊,就这样,田川把妈妈的头部拉到了炕沿的位置。
  “得先把你抻上来,然后用双手把你抱起来。”
  田川一边说着,一边动作,一点一点地,他把母亲的上身抱了起来。
  “怎么样,迷糊了吗?”
  他问。
  “没迷糊。还是我儿子整地好,你爸整不好。”
  妈妈宽慰地说。
  “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病,慢慢地就好了,现在进行第二步,转身,等我上炕。”
  田川一边说着,一边脱鞋上了炕,但他的手一直没有离开妈妈的上身。
  “好,慢慢地转身。”
  他一边说着一边扭转妈妈的上身,尽量保持上身的平衡,身体转过来了,脸面向了电视。
  “爸把电视打着吧,叫我妈看电视,老躺着多没意思啊。”
  他说,爸爸把电视开着了。
  “能看吗,妈。”
  “能看,但你得扶着我,我害怕。”
  “我一直都扶着你,你别害怕。”
  妈妈已经有二十多天没看电视了,她以为这一辈子都看不了电视了,没成想儿子回来了,她居然能看电视了,这让她好激动,她觉得儿子就是比老伴强,儿子干什么像什么,而老伴只会教书,做个中学校长也累得精疲力尽,根本就没有更多的精力来管她,她觉得如果有儿子在她的身边,她的病还是有希望好转的。
  田川的到来使妈妈的病情得到了很大的缓解,减轻了很多痛苦,但妈妈对田川的依赖也很大,每一次起身躺下都得田川扶着,爸爸弄不好,妈妈不放心,就这样服侍了三天,田川说他得回学校了,因为马上就毕业了,听他说要回学校,妈妈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他舍不得儿子走,因为她离不开儿子。
  如果田川的父亲能够像田川一样照顾田川的妈妈,也许妈妈对田川的依赖就没这么大了,但父亲天生手脚笨拙,当个中学校长还勉强,干家务基本是一窍不通。有一次妈妈叫他把院子里的鸡崽子都捡到屋里,他捡完了以后妈妈信不着就查了一下,果然是少了一个,鸡崽子是装在院子里的一个纸壳箱里,爸爸说少不了,因为他捡完以后还用脚把纸壳箱踢了一下,没发现鸡崽子,可当妈妈到纸壳箱看的时候果然里面还有一个鸡崽子。
  
  有一次田川在屋里修灯,安排爸爸在外屋看电闸,告诉他我不说干完活千万不能把电闸合上,爸爸也答应了,修了一会,田川到外屋拿一件东西,爸爸看他出来了就把电闸合上了,田川说我没说干完活啊,你怎么把电闸合上了呢?爸爸说我看你出来了,田川说我出来不等于干完活,我是叫你听我通知,我没给你通知,你怎么能合电闸呢,这要是造成短路是容易失火的。
  所以,由爸爸照顾妈妈,田川也确实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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