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法国知识

　　连如江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用手抓抓脑袋，对着那个秘书说道：“谢谢贝特朗先生的邀请，只是我们还要办理登机手续，再说这里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成，咖啡的事情稍等等再说可以吗？”
　　秘书点点头，叽哩哇啦对着贝特朗先生说了一通，看这个领导模样的人连连点头，嘴里更是说出“YES”的话，连如江虽然英语不好，但是这个单词还是很明白的，他连连点头向贝先生致意，贝特朗也伸出手来和连如江以及站在前边的孙副市长握手。
　　北京机场的警务人员反应是很快的，眨眼的功夫就看到几个警服打扮的人跑了过来，最前边一位身材魁伟，虽然在人群中并不显得高大，但他一脸威严看上去就是一位领导，他先走到刚才首批到达的那个警官面前，问道：“怎么一会儿事？”
　　警官趴到他耳朵上，应该是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地上那俩小偷一个还在呻吟，另外一个表现很勇敢的那位却早已眼睛闭上，看来是昏迷过去了。领导模样听完汇报走了过来，和贝先生握了握手，自我介绍道：“我是机场警队的中队长邵健力，很抱歉贝先生，让您受惊了。”
　　他的中文秘书马上给他做了翻译，贝特朗因为手包失而复得，心情格外高兴，他伸手热情的和邵队长握手，嘴里又是一长篇外国话，这次连如江是一句话也听不懂了。
　　秘书翻译道：“贝先生说他非常感谢刚才这几位先生的仗义出手相助，他感受到了中国人的热情和勇敢，对北京机场印象极佳。”
　　邵队长这才转身和连如江几个人相对，他的脸上也换成了一副笑脸，连如江忙介绍道：“我们是山东省聊城市赴西欧考察团的成员，这是我们的团长孙市长。”
　　孙市长见邵队长对他敬礼，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回一个警礼，还是不做反应好一些，偏巧这个时候机场的大喇叭响了，是他们这趟航班催促办理手续的广播，连如江急忙把小武拉过来：“姑奶奶，你先给这个警察叔叔交流一下，这几个人都是你打倒的，你也是北京人不出国，我们几个人先办理着手续。帮帮忙好吧。”
　　小武撅噘嘴，说道：“好吧！”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本证件递给邵队长，原本邵队长见她年轻，并没有很是看重，但看了一眼那本证件，马上又是一个立正：“武少校，您好！”
　　小武说道：“这几个小毛贼刚才偷了东西想跑，被我连大哥拦住了，他们居然想抽刀伤人，就被我打趴下了。你们先把他俩个带回去，看这个人穷凶极恶，敢动三棱刺，身上肯定有案底。”
　　她指了一下已经晕过去的那个小鼻子年轻人，连如江仔细端详也发现他脸上有戾气，这说明至少有人命在身，他点点头说道：“邵队长，此人一定要好好审查，敢在国际机场动手，没有点胆气是不行的，最重要小贼一般都不敢到北京来。”
　　邵队长看小武英姿飒爽，兼之刚才看了她的证件，不由肃然起敬，可是看她的态度好像很听这个男人的话，马上明白此人一定大有来头，就说道：“对！我们一定好好审查此人。有消息及时向领导汇报。”他把连如江想当然的当做了领导。
　　几个跟随他的警员已经把那二人戴上了手铐，但是想拖他们起来才发现这俩家伙胳膊和腿上的关节都被人给收拾的脱臼了，根本站不起来，那个刚才还算清醒的家伙只拖拉一下就一声惨叫，也晕过去了。
　　邵队长过去检查二人伤势，他是行家一眼就看出怎么回事，只是他却不会接骨，弄不好这俩人要送到北京中医院先找个骨科大夫治疗一下，否则这样的状态实在带不走，正为难间，看到小武走了过来，三把两把给这儿人接上了关节，这对于特种兵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邵队长可是叹为观止，深觉此人藏而不露。
　　由于耽误了一会儿时间，办理登机手续又要重新排队，好在刚才他们的见义勇为被周围的旅客都看到了，大家纷纷议论连如江的勇敢，只是外国语言连如江以及整个考察团的人都不太懂，但这行人在队伍中看大家指指点点也觉得有几分大有面子。山东省的两位农业专家昨晚上已经和大队伍会合，他们都在农业厅工作，昨晚就餐的时候听孙副市长介绍说连如江是他们厅长的乘龙快婿，不由大为惊讶，同时对这一行几人多了几分尊敬，丝毫没有开始的倨傲神态。这二人一男一女，男的叫做于连生，在农业厅社教处任职副处长，女的叫王玉莲，是社教处的一位主任科员，三十岁左右的年龄，穿一身女士西装，打扮的中规中矩，王科长和现在的农业厅财务处尤处长有过交集，而顾世才和赵翠莲都认识尤处长，也就是原来临清市康庄镇尤镇长，说那可是我们连书记的至交好友，昨晚上为了论交情赵翠萍居然让于处长喝多了，当然连如江并不知道此事。
　　另外队伍里还多了一个翻译，这是于处长在北京的一个关系，英语和法语都相当熟练，也经常在法国从事商务活动，翻译姓范，戴一副眼镜很有学问的样子，但是见人就笑口常开，很和蔼，昨晚上吃饭时听他们说到这个未曾露面的连书记也是很好奇，没想到今天上午在飞机场一看，果然是不同凡响，一出手就震反了法国贵客，范翻译虽然不知道那位贝先生什么身份，但是听他用法语和几个随行人员交流，一副颐指气使的神情，另外两位保镖彪悍异常，仔细观察的话身上还带着武器，这就充分说明贝先生非是一般人物，这要是通过此事和他扯上关系，那可真就赚了。因此范翻译大为上心，恭恭敬敬的给连如江介绍自己，只是连如江看了看这几人面相，有点有苦难言。
　　于处长的面相上左眉上方不知道怎么会有一道淡淡的伤痕，这叫伤霉运，注定是会有血光之灾，虽然不致命但恐怕也会伤及四肢，弄不好就要残疾，这在国外学习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孙副市长担任考察团团长，至少他会承担领导责任，虽然不知道于处长什么时候遭此横灾，但既然面相上已经有了反应，估计兑现的时间也不会长，连如江看一眼孙副市长，看他脸上倒没有什么变化，莫非说于处长的受伤和公务没有丝毫的关系？
　　王玉莲的面相也不好，虽然她精心化妆过，但仍是掩饰不住眼窝之下的两个泪泉，这是她家里有亲人病逝的先兆，连如江张张嘴想问问他家里是否有人身体不好，但终于忍住这是要挨骂的呀。
　　范工，也就是范翻译脸上倒没有什么异常，这让连如江放了几分心，一般说起来一个团队里超过半数人面带丧色，这个队伍就不要参与了，曾经有过一个有名的相术大师在一九八四年试图阻拦一架飞往中国西部的飞机，就是因为他在机场看到几乎所有乘坐那架飞机的旅客都面有绝色，很可惜相术大师没有成功，反而被机场公安处关押了起来，结果那架飞机在落地之时遭遇火灾，不但是飞机上的旅客，就连乘务人员也都是全军覆灭，为此这位相术大师被拘留了三个月之久，实在没发现他和试试飞机有什么联系才放人，但这位大师出狱后就宣布退隐江湖，不知去向。连如江第一眼看到于处长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他可不想和这种伤霉运的人一起同行，甚至想找徐子婵求一道符咒，万一飞机在太平洋上空出事他可以飘一段时间，但后来想想这可能和坐飞机无关才放下心来。
　　连如江和几个人分别寒暄了一会儿，做了做自我介绍，于处长听说他只是一个正科级乡委书记，不仅露出惊讶的神情，孙副市长是副厅，按照正常的配置他下边应该有一位重量级的处级干部才对，他并不知道发生在聊城火车站的事情，但也不好追问，只是很大方的和连如江握手，可有可无的点缀一下农业厅最近在王厅长带领下，前程似锦的发展趋势，这就是在提醒连如江，他知道王厅长和他的关系事项，连如江如何能不明白，只是笑笑并不接话。
　　王玉莲则对连如江相当热情，尤处长开始调到农业厅的时候并不得志，虽然升了一级成为副处，但所在处室根本不是什么实权部门，偏巧当时王玉莲就在那个部门，虽然领导无甚实权，但作为普通员工则十分自由，尤处长又一直御下不严，因此和王玉莲关系处得很是融洽，但没多久就发生了老李厅长打死门卫，好几个农业厅的重要人物锒铛入狱的事情，尤处长咸鱼翻身一跃成为农业厅财务处主持工作的副处长，这更让王玉莲发现了尤处长的价值，春节时特意给尤处长送了重礼，一心想有机会更上一步，至少让自己的非领导职务的正主任科员变为实实在在的正科级才对。她听说连如江和尤处长很熟悉，昨晚上就给尤处长编辑了一条短信，果不其然尤处长一看到短信就马上打电话过来，说连如江是他的小兄弟，委托王玉莲一定要照顾好他这位小兄弟，这让王科长很是开心。
　　看着队伍很长，但办起手续来并不慢，不到一个小时，九个人就办理完了手续，唯一出点意外的就是赵翠萍带的东西有点超重，只得取出一些东西，偏巧范翻译包里东西不多，二人中和了一下皆大欢喜。只是连如江看了一眼贵宾队伍，早就空空如也了，他原以为贝特朗先生会在哪儿等自己，哪里想到这家伙居然不见了踪影，不禁摇摇脑袋叹道外国人人情好淡。
　　赵翠萍很快就和王玉莲成了好朋友，似乎女人天生都有逛街的天性，她看距离登机时间还有点距离，就很干脆的拉着王玉莲去逛机场中的各种店铺，连如江则陪着孙市长等几个人随意走走，但看机场候机大厅里人熙熙攘攘，也就没有了兴趣，干脆找一个地方坐下来，准备等等两位女士回来一起安检，然后登机，范翻译趁此机会给大家讲解七关于法国的一些注意事项：
　　法国巴黎一向有世界之都的美誉，风情法兰西，欧洲乃至全世界浪漫的中心。在花都巴黎可以一览众多世界级的著名景点，埃菲尔铁塔、凯旋门、卢浮宫、凡尔赛宫、巴黎圣母院、香榭丽舍大道、枫丹白露让人目不暇接，在卢浮宫还能一睹神秘的蒙娜丽莎的微笑...
　　这个季节在法国巴黎也是冬季，气温平均在五度左右，因此必须要准备棉衣，另外几乎所有的欧洲酒店出于环保意识没有牙刷、牙膏、拖鞋等一次性用品，大家要自带。此外由于在欧洲的药房买药必须凭医生的处方，且医疗费昂贵，故应带上常用药品，以备不时之需。连如江忽然想起焦大夫的事情，既然欧洲医疗费用高昂，是不是他给西班牙国王的诊疗费也是很高呀？自己这次出国的费用就要出在这只满满羊毛的羊身上。
　　范翻译看连如江脸上露出笑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处长忽然打断范翻译的话：“小范，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看过介绍，早就做好了准备。我怕自己饮食不习惯特意带了方便面呢。你给我们讲讲那边的礼仪吧。”
　　“好。”范翻译看一眼于处长，他俩早就认识，这也是于处长看大家都有几分不耐烦采用这种办法提醒翻译不要老生常谈，适当说些新颖的话题。他说道：“法国人在社交场合与客人见面时，一般以握手为礼，少女和妇女也常施屈膝礼。在男女之间，女士之间见面时，他们还常以亲面颊或贴面来代替相互间的握手。法国人在餐桌上敬酒先敬女后敬男，哪怕女宾的地位比男宾低也是如此。走路、进屋、入座，都要让妇女先行。”
　　“嗯，这点好。尊重女人就是看社会是不是进步最重要的标志。”孙市长赞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