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光狼星纪元(四)
作品名称:宇宙尽头 作者:小楼昨夜又东风 发布时间:2019-06-01 20:02:19 字数:6821
“等一等!你是说你真的可以带我见到真正的杨帆吗?”任水望眼欲穿地牢牢注视着焦子玉蓄力待发的背影,不停地追喊道:
“那你等等我吧!再稍微等等我!我来处理一下它。”任水默默地也转过了身去,一边斜睨注视着身后已经停罢了脚步的焦子玉,一边又不得不正视起眼前这个和自己生活了好几年,并即将不复再见的男人。任水紧闭上了双眼,却瞬间泪如雨下,除了泪水以外,满眼就只剩下了杨帆这些年以来的神情相貌,他此刻似乎已经拿出了一把刀来,而这刀又正好架在了杨帆的脖子上,于是,杨帆的命自然也就掌握在了任水的手里。而任水的身份又何止是一个执行生死的侩子手这么简单而已,他还同时兼顾了法官的角色,职在对杨帆进行判定罪罚,然而到底该给他定一个什么样性质的罪呢?是生而有罪,还是罪该致死?
任水的审判之锤迟迟没有落地,而属于杨帆的正义,也始终都没有到来,最后匆匆结束这场闹剧的,是焦子玉的又一声催促和任水最终的妥协。任水自然知道焦子玉也是为他好的,可却没有任何人能够保证任水以后的日子真的可以变得更好呀!
“然后呢?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任水做完了这一切,说出这句话时突然就感觉自己终于如释重负了,可释下了这身上的重负以后,他却变得脑袋一片空白、心里空无一物,眼神更是空洞地望着焦子玉,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从今往后又该做些什么。
“你跟我回光狼星,我带你去看个科技含量很高很高的东西你就明白了。”焦子玉的语气明显比方才缓和了不少,对待任水的态度,也从原来的厉声厉气变为了现在颇带有慰问意思的慈眉善目。
“科技含量很高的东西不都存在于生世界吗?那我们还回光狼星干嘛?”
“光狼文明大多数的高科技含量技术都是诞生于生世界的,这没错,但这并不代表科技的传递在生死世界之间就彻底断开了联系,我现在要带你去看的正是诞生于生世界并广泛运用于生世界以外宇宙的星系曲像仪。”
“那东西是干嘛用的?”
“你过来。”出了生世界,焦子玉用手在空气中像变魔术似的变出了一个星系的成像来:
“这就是你们银河系的成像,我们称这种星系的成像为星系曲像仪,它的作用可不仅仅只是展现一个星系的坐标和成像而已,我们还可以从这上面了解到每一个星球、每一个黑洞以及它们各自的发展状况,只要条件成熟,我们便可以对其中的某些元素进行人为干预。比如当时,正是光狼文明运用了星系曲像仪才让你们能够快速地在银河系边缘和太阳系之间来回传输,任水你看!”焦子玉指着曲像仪上的一个黑洞喊道:
“这就是太阳系中吞噬掉了杨帆的那个黑洞,距离地球大概有两个地球直径的距离,如果现在通过曲像仪的传输,最快的话,以地球时间来计算,几十天后我们就能从这里抵达那个黑洞附近。”
“那你现在就启动曲像仪吧!现在就把我们传输过去!”
“你别着急,曲像仪需要经过光狼文明特殊管理者的授权才能够进行具体操作,不然在我们这里这东西和一张地图没甚区别,除了观测以外,别无它用。但这并不是我们现在面临的主要问题,我们现在应该先搞清楚,怎么样才可以把那个黑洞从太阳系转移到光狼系来,这才是重中之重的问题。”
“你们光狼文明以前创造生死场的时候,又是怎么做到黑洞之间的互相吞噬的呢?如法炮制一番难道不行吗?”
“我们只能移动和传输星系内的黑洞,想要让不同星系之间的黑洞实现相互传输,现在还没有这个技术,这也是摆在并排在我们面前的第一个难题。”
“也就是说,还是要等对吗?我们现在能够做得最多的事情,依然还是等待对吗?”任水疲惫的眼帘终于有了一个彻底垂下去的机会,他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或是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所幸的是,我们这并非是漫无目的的等待,你最近实在是太累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等事情有了头绪我再来找你。”
然而有心事的人是难得有好睡眠的,任水日夜不休地守在银河系曲像仪的旁边,机械式地把太阳系那个吞噬了杨帆的代号为“S”的黑洞不断地从曲像仪上拨弄出来,但在每次尝试之后却都得到了同样的失败提醒:1.没有授权;2.不可移出。
任水慢慢从曲像仪中得知,星系内的黑洞之所以可以互相吞噬,因为它们其间发生的是物理反应,吞噬过后的新黑洞只有大小和容纳物发生了变化,却并未生成新的物质;而当一个星系内的黑洞被移出母星系或者被转移到别的星系上的时候,从被移出母星系的那一刻起,黑洞内在就会产生一定的化学变化。形象意义上来说,每个星系里的黑洞都像是不同瓶子里活泼的实验溶剂,一旦触碰到瓶子以外的物质和别的瓶子里的溶剂,就会产生化学变化,生成出其他的物质,也就是说,当一个黑洞离开了自己的母星系以后,就会变成别的物质,那些被黑洞吞噬了的物质,也会瞬间转换成别的物质,而至于那时的杨帆,也必定会荡然无存了!
要想把一个黑洞安全地移出母星系,以光狼文明的理论技术来说,也是可以做到的:假设能以时间为刀的话,就可以切除出以S黑洞为中心的一块方块体空间来。一般情况下,空间都是平面的,这也是导致空间内的物质会与空间外的物质产生化学反应的原因,但如果能够切除出一块立体的空间的话,那么就能够保证这个立体空间体内的物质的周围360°都是原来空间内的物质,那么也就不会与其他物质发生化学反应了。
而目前的情况是,这个以时间磨成的“刀”,该去哪里找?又该怎么使用?任水不大的脑袋里,却充满了对这个宇宙的深深疑惑。
“你都琢磨这曲像仪几个月的时日了,如今也看出些端倪来了吧!”焦子玉再次见到任水的时候,其脸色相比较前两个月的时候明显有了好转,心事不那么逼仄于心坎儿了,人也就透得过气来了,睡眠质量也便跟着有了些改善了罢!
“目前为止,我还对‘时光之刃’了解得不够透彻。”
“来!坐!坐!”焦子玉拉着任水坐了下来:
“就是那把以时间磨成的‘刀’吗?其实我们是这样计划的:时间压缩体你知道吧?我们现在已经拥有了把时间压缩成型的技术,下一步我们设想,只要能够把压缩后的时间变成线条形状的话,我们的目的就可以达到了。因为时间和空间分别是作用于宇宙之中的两条隐形线条,时间是横轴,空间是纵轴,如果可以把一部分线状的时间摆成纵轴形态的话,那么就可以做到空间的切割,我们围绕着S黑洞为中心用线条形状的时间——也就是时光之刃,切割出一个立方体来,最终就能够达到把S黑洞从银河系中移出的目的了。”
“话说到了这里,我们现在所遇见的技术瓶颈就是如何才能够把时间压缩体内的时间改变成线状的时间。”
“没错。”焦子玉神情肃穆地说道:
“对于一个文明而言,任何一项伟大的发明,其实都来自于某个意外事件。所以对于某个技术瓶颈,谁也说不准会是在几年还是几万年以后才能够得到突破。而我深信,越是对科学及真理报以热忱和坚定的人,遇见这种意外事件的几率也就会越大一些的。但现在……你我都不得不意识到这问题的严重性啊!我们此时此刻其实正位于时间轴其中的一条横轴之上,但由于时间具有不可逆和不可测这两种特性,所以我们始终无法得知时间的初始形态究竟是怎样的。”焦子玉和任水说完这话,他们二人便心照不宣地又各自忙活各自的活儿去了,因为在此之前他们更是心照不宣地懂得这样的一个道理:当两个人同时在一件事情面前都显得茫然无知的时候,这件事情只会使这些人都变得茫然无措起来。毕竟只有自己一个人搞不懂一个问题的时候,还尚且可以把希望寄托在对方那里。
因为光狼文明现阶段的高等科学技术都诞生于生世界,于是任水自然而然地就回到了生世界,正如焦子玉先前预料的那样,他们无法确定时间的初始形态,目下就只能设法把时间压缩体中的固态时间改变成能够切割空间的线条状。
任水深知,作为一个个体生命是何等的渺小,于是他也并不奢望能够凭自己一己之力创造未来了,他需要创造的,是能够创造未来的人。任水在生世界里相继投入了数个时间压缩体,每一个时间压缩体都是一个全新的、一模一样的世界,而每个时间压缩体里的布局又都是以时间开头、空间结尾的。
这说起来其实也并不复杂,在每一个任水投入的时间压缩体中,时间都是以时间压缩体以外的此时此刻为起点,以天涯海角的空间尽头为终点而设计出来的,而里面的每个人物和场景无不和时间压缩体之外的世界一模一样。任水要做的,就是在生世界的不同时间压缩体内创造出若干个自己、焦子玉和他们生存的宇宙场景,既然自己和焦子玉现在遇到了棘手的问题,任水就想,如果把这些问题抛给存在于不同纬度中的自己,他们又会怎么做?
这样一来,不同时间压缩体中的任水,就分别被冠以了“任甲”、“任乙”、“任丙”、“任丁”……的名头,只要其中的一个任水能够找到把时间压缩体中的时间改变成切割空间的线条状的方法,任水的目的也便达到了。
末了,时间压缩体中的各个人儿们,如今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让他们在有限的空间和无尽的时间的框架之下备受煎熬。
在这些诸多的时间压缩体世界之中,有几个“任水”的表现格外引人注目,其中的第一个,就是任甲。
“你在这里干嘛呢?”任甲走到灰头土脸,掩着面作嚎啕大哭状的焦子玉面前不解地问道。
“你没看见吗?”焦子玉举着一个时间压缩体向任甲示意道:
“我们现在正处在这个世界的天涯海角,也就是这个世界空间的尽头……再说得直接点!我们被困在这个光狼星里出不去了!眼前似乎只有在时间压缩体的帮助下我们才能够实现空间的分割,才能够出得去,可这东西又究竟该怎么用呢?”
“那你哭什么?这点事儿就能让你哭爹喊娘成这样啦?”
“我哭什么?我哭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被困在了这里,就意味着只要找不到解决问题的法子,我们从今往后就永远也出不了光狼星了!而光狼星以外的一切——包括我们那散落在宇宙深处的亲人和飘忽不定的真理,都只能存在于我们的思恋和臆想之中了!”
“可只要还能够回忆和思考,就没有什么不好的啊!你看光狼系的那些边寻者们,我帮你问问他们——问问此时此刻能够在光狼星以外四处游荡的人,他们有什么知足可言的!”任甲对这里的生活适应得很快,以致于很快就能够和边寻者直接对话了:
“那些在光狼系边缘游荡的边寻者们,我采访下你们,你们对你们的工作有什么想说的吗?”任甲的问话顷刻间便回荡在了光狼系深处、那些在规则之中不被光狼星的空间所束缚的边寻者的耳边,而这声问题,却犹如宇宙中不痛不痒的一粒尘埃一般,并未有丝毫惊动边寻者视听的意思。
“你听他们有人回我的话了吗?”任甲问道一旁呆若木鸡的焦子玉。
“没有。但他们好像并没有听见你说的话。”
“不!他们听见了!可是从他们耳朵里听出来的,却不是我的问题,而是感觉我们在嘲讽他们——就好像在嘲讽一群失去了自由,被关在牢房里的犯人一样。他们明明就已经因为重复单调的工作而麻木不仁了,可就在此刻,我们还要他们告诉我们他们的工作究竟有多么快乐,你觉得在这种时候,还会有人来搭理我们吗?我是说,真摆脱了空间的束缚以后,我们……我们就真的能够过上我们想要的那种生活了吗?”任甲的话犹如一把利剑刺在了焦子玉的胸口,于是焦子玉便像一个被他刺死了的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了活人对痛的知觉与言语的权利,甚至对思考也没有了半点的留恋,最终俨然变作成了一副完全死去的死尸模样,对于任甲的问题,他不露丝毫的声色。
“既然这样,那我就再跟你讲个故事嘛!反正你现在没什么事儿,我也没什么事儿,我就在这儿慢慢说,你嘛,就慢慢听呗。”
“那是一个买春的故事,只不过那故事不是发生在我们这儿,也不是近期才有的,是许久以前,发生在一个低级文明里的故事。故事的主角儿是一个五十多岁,人生过了大半的老头子——老万。那天,老万在忙活完了一天的劳作以后,已是日近黄昏,他点了根烟,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在花园外的小道上,一只手反复拿捏着香烟与嘴角的深浅尺度,另一只手则揣在裤缝的荷包里不停地盲点着这一个月的劳作换来的钞票报酬。他的双眼始终不往裤缝的方向望,手也重不会从裤缝里的钞票上离开半寸,于是乎,这日近黄昏的小道上,便出现了这样一个一只手插进裤袋,双眼四处窥望以作提防的老头子。
“‘大哥!大哥!’老万被这人烟稀少的小道上陡然传来的一声吆喝声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赶忙儿把两只手都揣到了自己的裤袋里,望着小道尽头出现的一个妙龄少女,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口凉气早不吸晚不吸,偏偏是在香烟燃烧殆尽的关头,于是这带着灼热高温的烟蒂,便像极了一颗烫嘴的山芋,撩拨得老万冲着那少女张口便是一声——‘呸!’而去,那少女也是灵巧得很,早已预见了这黑影之中的一道亮光会是作何弧线过来,便已经提先一步挪移开了身子,而这身子,最终便挪移到了老万的跟前。
“‘大哥!玩儿不?’老万待这少女走近了自己,才意识到了这是个做皮肉交易的女人,他刚想要转身离开,却被这少女一手拽住了胳膊,这一拽可不要紧,要紧的是老万裤裆之下挺拔而起的帐篷。老万这下可彻底慌了神,两只在裤缝里乱作一团的手一时之间不知是该去捂住那坚挺而起的帐篷,还是一荷包支零的钞票。
“‘别藏了大哥!我都看见了!过来玩儿吧!就在这后面的屋子里!连开房钱都给你省了!500!就500!给你玩两个小时你看怎么样?’老万大汗淋漓地站在原地,平日里心脏极好的他,却莫名地心悸了起来:这裤袋里的钱是万万动不得的啊!今天刚领了工资,这其中2000元是自个儿接下来一个月的生活费,其余的就是每月雷打不动地送去给儿子还房贷的5000元钱。儿子他妈从小生他的时候就死在了产房里,老万这些年来便又是做爹又是做妈的,自己虽是一个人,每月却得要拿出相当于两个劳动力的工资余额来才行啊!所以这里面的5000元,一分也不能拿出来!
“‘走!过来!过来吧!’那女子这会竟直接一把抓在了老万的裤裆上,轻车熟路地便把老万往小道后面的屋子里带了过去。
“‘不管了!不管了!去就去吧!也就去这一次嘛!那5000动不得,那2000还动不得吗?不就是少吃几顿饭的事儿!’老万激动地跟在那女子的身后,一边做着买春的打算,一边在心里来回掂量着胃与前列腺,肉体与精神之间的轻重关系。最终,还是精神上的愉悦更胜一筹,取代了胃肠之果腹。
“‘大哥你真狠!这是有多久没和媳妇儿上床了?这两个小时下来,你可算是够本了啊!’那女子略带埋怨地推搡着老万的肩膀,待到他尴尬着下床准备离开的时候,那女子才如梦初醒般地提醒道他——‘大哥!我叫佳琪!下次再来这里,你在外面叫我的名字,我就知道了!’
“‘我可不再来了!’老万在心里默默地嘀咕着。毕竟在精神方面得到满足以后,老万就不得不为自己接下来一个月的吃喝问题发愁了。因为自己是一个做搬运的工人,不同于那些每天在办公室里翘着侉子,张嘴就有吃喝自己送上来的废人,他可不能废,废了可就搬不起活儿了!废了可就拿不到工钱了!可吃饱喝足了的工人,才不会废!
“‘下次再也不搞这种事情了!再也不搞了!’老万走出了那屋子后,满脑子的懊悔和对未来一个月饱一顿饿一顿之生活的惶恐。可胃和前列腺、食和性之间啊!似乎呈现的永远都是此消彼消,此长彼长的关系,1500元的生活费还不至于让老万饿肚子,而饱饭过后,思的便是淫欲了。他第二次来到了花园外的小道上,来回地踱着步,却在那个屋子旁,踌躇不前。
“‘大哥!你来了!快进来!快进来!’佳琪眼尖,一眼便把老万从夜幕之中给揪了出来。
“‘不不不!这回是无论如何也不行了!你看虽然你叫我大哥,可你的年纪才和我儿子差不多大!对你做这种事儿,我怕将来要遭报应的啊!’
“‘呸呸呸!您又不是不给钱!遭什么报应?跟您说,我从小死了爹,所以即便现在做了这一行儿,我还是会特意挑像您这样年纪大的客人,我也不怕您笑话,虽然无论哪个男人趴在我身上我心里都觉得膈应,但毕竟得做这一行的嘛!我还是希望服侍像您这样大龄些的客人,再说了,要是大家都学你做好人不来玩儿,我精神上是不受憋屈了,可我的肚子就该被饿死了洛!’佳琪复站到了老万的身边,拽起了他的胳膊,朝着那进了又出的屋内,又走了进去。等到老万第二次从那屋里出来,生活费的压力便已经犹如一座大山砸在了他的跟前。他反复更换、减少着自己的一如三餐,直到他还剩下最后一点儿的力气和仅有的500元生活费,他便索性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来到了佳琪的屋里,挥洒尽了最后一滴精血。
“第二天中午时分,老万的儿子便接到了老万工友打来的电话,让他过来给老万收尸。原来老万是在给别人搬家的时候,被自己身上扛的衣柜压倒了身子,一个踉跄直接从三楼的楼梯滚到了二楼,最后再被工友们一起抬到了一楼空地上,等到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原本躺在一楼地上的老万,便已经下到了那地底之下,至于究竟是第几层,没人知道,也没人想要去知道。”
“我要跟你说的是什么呢?”任甲朝焦子玉使了个眼神:
“你现在就像那个老万一样,纯粹是吃饱了撑着!觉着生活已经没有什么大风大浪了,所以就在这里兴风作浪了起来!你要是跟那个佳琪一样,先饿你个三五天的,让你的生活显出一团糟乱来,我看你还有没有心思在我面前谈论什么真理、谈论什么精神世界!”
“可我现在最在意的是我在双红星上的亲人啊!你说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我又该去哪里找他们呢?可我现在连光狼星都出不了,又怎么才能够去找得到他们呢?”焦子玉终于像一尊流泪的佛像一般,在这个买春的故事之后流出了久违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