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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欠债,又生阴谋(上)

作品名称:彩云端里下来的女人      作者:尚婉      发布时间:2019-04-26 23:09:11      字数:3589

  五月的太阳并不算热烈,春夏交替,炎热再所难免。马三妹在为二姐马梅梅感到难过,无暇顾及,她不知道危险在慢慢地向她靠近……
  一条长长的、悠悠的影子从黄土地面跃上青石砖砌成的阶梯上,这阶梯明显要高出很多,一个大跨步,三妹微微喘着气,汗液慢慢的皮肤出浸了出来,硕大的汗珠垂挂在她那白皙的脸颊边,在光的照射下显得晶莹剔透一般。她拾掇着锄具,在石阶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早上换上的军绿色衬衫早已带着汗味,粘着泥土,几根头发凌乱地垂挂在耳边。马三妹用手轻拨她的几缕头发,两根粗大的辫子自然地落在军绿色衬衫上。
  “嘿嘿嘿!这不是三妹吗?几天不见又回来了。”一个年轻点的穿着大花棉麻衣的女人跟一个两鬓白发的女人闲聊了起来,那个大花棉麻衣的瞟了瞟三妹又说道:“谁知道她又出去干什么?”
  “这不是明摆的事吗?”那个两鬓白发的降低了音调说道,“她跟勇哥的事吹了,勇哥又另找他人,受不了刺激呢,变着法出去玩。”
  三妹离她们近了,便止住了议论。三妹虽然心里很气这些爱八卦的女人,但是见了面也得假装客气起来。崔婶见着三妹,笑吟吟说道:“几天不见三妹倒是好有精神,还以为你真的离家出走了嘞。”两道唇纹在她的脸上显现出来,三妹并不想搭理这个八卦的女人,冷冷道:“谁说我离家出走了,我只是想出去玩罢了。”崔婶“噢”长长的一声,又道:“你知道吗?就在几周前你二姐,跟别的男人跑了!”崔婶特别加重了后面那句“跟别的男人跑了”,这个女人真是没事找事。“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亲眼见着了吗?”崔婶两手盘在胸前:“三妹呀,这无风不起浪。这格勒村谁人不知道这事,我是没见着,可你姐不见了也是事实呢。”
  “既然你没见着,你在我面前嚼什么舌根,当心你下拔舌地狱!”这一下让崔婶没话说了,但她也不服气:“嘿!你这个丫头,三番两次地冲撞我,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论撒泼骂人,崔婶略胜一筹。这些话一下子就伤到了马三妹的心里,从小她就知道母亲生了她后,不久便散手人寰了,留下了她和姊妹几个,现在连二姐都不见了,心里更加难过了,泪水一下子喷涌而出,就像火山爆发似的。“哎,你还哭起来了你。我可没有打你哈。”说罢,那个大花棉麻衣的女人劝崔婶道:“你跟个小姑娘说干啥,他们家情况你又不是不懂,得了,我们各回各家吃饭吧。”
  又是一次不欢而散……
  另一处在大树底下打盹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露着白花花的肚皮,睡眼朦胧,俨然一副懒汉的模样,心里想:莫非这就是瘸马六的小女儿?“瘸老六”这个绰号是村里人给马可成起的,他的另外一条腿是瘸的,家里排行老六。算不上是最小的儿子,但确实第六个儿子,“6”这个数字是最吉利的,意味着六六大顺,亦有人生平坦富贵之意。
  “你就是三妹啊!”马三妹闻声便用手擦干自己的眼泪,抬起头来。
  “你是谁?”马三妹从来没见过这么个男人,瞧着眼生。
  “我是谁不重要,可是我认识你。”那个男人打量着三妹,即使看起来污泥垢面的,但还是藏不住美人胚子的模样,像极了瘸老六的老婆年轻时的模样,特别是眉眼之间,带着一股淡淡的忧愁。
  “我跟你阿爸是很要好的朋友。”这个白肚皮男人说道,“我和他从小就认识了。”
  “胡说,那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马三妹警惕了起来,因为他们这个地方总是有女人被拐卖,她担心自己的安危,表面佯装着冷静。
  “哈哈哈!你怎么可能认识我?”然后解释道,“我刚从外面打工回来没多久,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出去打工了。你阿妈是不是叫美莉?”这个男人说对了,并且知道她母亲的名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要回家了。”三妹依旧警惕着,她不肯轻易相信任何人,就像是她天生就有对人的一种警惕性。因为她听闻过太多的女人被什么人什么人抓去卖了,而这个地方周围都是高耸的大山,连鸟叫过,都是空灵恐惧的绝响。虽然这附近有很多的村落,她终究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姑娘。
  男人见三妹不搭理他,又道:“你会再到我的!”隔着老远就能听到,这个神秘而又陌生的男人,真怪。
  马三妹心里觉得这个白肚皮男人说不上哪里怪,但就是觉得不好,应该远离……
  村里好几户人家都飘起了炊烟,往上飘的,再飘高一点就看不见烟的形状了……父亲马可成也没有了醉意,眼红干瘪地在碗柜里找筷子,见三妹回来,说道:“知道回来啦,早干嘛去了,你个孽障。”大姐装作和事佬道:“阿爸,三妹回来了,该高兴啊,别说她了,姑娘家的谁没个闹脾气的时候不是?”马可成心里感到一阵心悦,还是大女儿比较懂事啊,当时来这个计划还真是选对了。
  “你看看,你看看,还是你大姐懂事,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你大姐学习学习。”马可成满心眼里对大姐感到满意。
  大女儿从小就会帮忙家里干很多事,现在嫁给大壮了还不嫌弃他来这住,还酿酒给他喝,这样的好女儿哪里找去。
  “阿爸,你知道二妹的事吗?”马可成对此事还并未知晓,大姐便趁着机会在饭桌上谈了起来,“二妹跟野男人跑了,外面都这么说的,嫁给吴钱那么多年了也没见有个孩子。”父亲马可成一惊一愣,放下筷子:“你说什么?二丫头跟别人跑了,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我不信。”
  “刚开始我也不信的,阿爸,外面都这么传,把老马家你的脸都给丢尽了。”然后大姐又“唉呀”了一声,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亲妹妹竟干出这种事,又道,“可怜了吴钱和姑妈啊!”大壮也附声道:“确实是,要是谁家娶到二妹,又没有生出孩子还跟别人的男人跑了,这不得难过死啊,这么大个绿帽。”
  马三妹实在不堪他们这般议论二姐:“我不相信二姐是这样的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有什么理由不信任自己家的?还有你们又说她跟别的野男人跑了,你们谁又看到了?”越说三妹越愤愤不平,“还有二姐没孩子那么多年了,为什么偏偏在这段时间内跟别人跑了?”马三妹坚信二姐一定是遭遇了什么不测,而知道真相的只有表哥吴钱和姑妈。
  “还有你们怎么都把二姐不能怀孕的责任推到她身上,大姐,我在这里叫你一声大姐,是因为还把你当做我的家人,以前二姐怎么对你,你心里不清楚吗?现在二姐不见了你们听风就是雨,二姐要是知道得心寒死啊!”三妹为二姐感到不值。
  “这又不是我们说的,她跟别的男人跑了就是给阿爸丢脸,给马家丢脸。”
  “好了好了,别吵了。”马可成感到聒噪,看到两姐妹吵得面红耳赤的,自己还不明就里,于是决定,“过几天我就去你们姑妈家看看,看看他们怎么说。吃个饭都要吵,你们是想吵死我吗?”马可成还感到头有一点点晕,顺势又倒上一碗酒,今朝有酒今朝醉,饭桌又恢复了平静,这顿饭吃得也是揪心。
  到了晚上,父亲马可成又被叫去打麻将。
  “瘸老六,去打麻将喽!”一个声音穿过里道,马可成回复:“哎,等等我啊。”
  马可成有爱打麻将的毛病,通常带着个几块钱去玩,那时的物价不算高。他匆忙地披上薄外套,拿着大烟斗,袋里放着一包火柴,一瘸一瘸地跟村里人去打麻将了。有时他运气好还能赢点钱,有时输了也就几块钱的事,他很少玩大把的,生怕玩亏了。
  “瘸老六,来了。好久不见啊。”是三妹在村里见到的那个白肚皮男人,一脸高兴叫着瘸老六。
  “你是……”马可成在想着这个人是谁,看着很熟悉但却想不起来,努力在记忆力寻找这个男人的影子,许久马可成没反应过来。
  “你不会忘记了吧。”那个白肚皮男人又道,“瘸老六,你想想啊。兄弟我可是记着你的。”
  马可成仔细一想终于想起来了:“这么多年不见了,真是差点没认出来呀!”这个白肚皮男人光着头,晚上的他不再光着,而是穿了一件土黄色上衣,脖子上戴着一条粗大金链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马可成打量着这个白肚皮男人,说道,“你这……你这发了呀!”看到他穿金戴银的模样,马可成一阵惊讶与羡慕。
  “哎,哪里哪里。只不过是出去打工赚了点小钱。快坐下,大家今晚一起打麻将呗。”说这时迟,那时快,麻将桌都给整好了。
  依旧照之前的位子坐,马可成从衣服袋里掏出白纸包住的土烟,顺溜地填在那个烟堵口上,拿出正背红面的火柴,挑出一条,擦在那个黑边上,一串火苗就冒了出来,轻轻点在土烟上,叽里咕噜地连着吸了好几口。马可成今晚的手气似乎很好,连胡了好几局。大家都道:“瘸老六,今晚你的手气也太好了吧。”马可成得意嘿嘿一笑:“对不住,承让了,这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哈哈哈!现在晚了,我得回家了,承让了,承让了各位。”
  “不行,今晚你连胡了这么多局,怎么着也给我们赢一把呀。”其中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老头说道,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对啊对啊,瘸老六,今天怎么着也给我们赢一把呀。”心情大好的马可成招架不住众人说教,便罢。“那好,我们再玩几局,各位可别怪我手狠呀。”在一旁的白肚皮男人嘴角意味深长地扬长……
  可不巧,后面这几局下来竟然都输了。马可成想:难道今天的运气都用光了?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有人连赢了几局,还在兴头上。马可成想先回家睡觉了,沮丧的说道:“我该·回家了嗐。”白肚皮男人道:“兄弟别呀,今个好不容易得聚,再玩多几局呀。”在众人的忽悠下,马可成又玩多几局,结果还是没有赢……
  他不知道他被下套了,却还在想再打几局有赢回的可能,还坚信一定会赢,陷入了赌徒心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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