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拍电视剧情趣浓（3）

　　且说胡生亮明二哥给自己崩了，不资助拍剧，反却还查开发旅游的账目了！这事儿似冰砖砸到明星的心里，钱财没戏了，都冷飕飕地飞走了。胡生心里骂：“走个蛋去！没有痰盂照样吐痰！”就取出图纸忖夺再三，欲到洛阳东方红拖拉机厂，请冯师傅研制TBB影视拍摄车。
　　陈编心想胡生城府甚深，今个儿如何好糊弄之甚了，说：“白导所言不足为凭！有蒙资金嫌疑，给我瞧得便知端的！”胡生递过，陈编反复仔细瞧看了，忽然笑道：“如何缺两个机关？”胡生不信，笑问：“何等机关？”陈编回道：“人工降雨器、飞雪器，岂可不有？焉能投用！”
　　奸雄听得陈编试图穿越古人了，自己揣起文来，嘿嘿笑道：“如之奈何，奈何如之？”胡生问：“有门不？”陈编答：“好门！”带图纸疾步而去。胡生嘱咐：“万勿摸门当窗户！”又谓奸雄，“他是乐着玩儿的吧？陈编不编，废掉了肉球儿成了琉璃蛋。瞧那走样儿，滑稽之甚了。”奸雄道：“非也，必有惊喜！”
　　许久，陈编未回，胡生想，定然张狂耀能的，文人儿都是一个样儿的！欲追去。奸雄阻道：“无需多事儿，陈编真龙，相貌堂堂，非等闲之辈！自敢携图，当是自有妙用，绝非乐着玩儿的，你就等好吧！”胡生说：“但愿，但愿！TBB若能圆满功成，陈编空手套白狼，神乎其神了！”奸雄说：“既然如此，演员当紧！明星去了，不明之星须得未雨绸缪，以免临渴掘井，上轿缠脚！”胡生悦道：“不意叔之古文化之功底深厚，如何学得？”奸雄带出骄傲之色，眉开眼笑地说：“祖乃朝廷官宦，书香门第。我兄长品断筋古书如山，贪独不给人读，生怕学问超了他。我就存心查看，潜入其室，生吞活吃几本古书，是故能吐史诗妙珠。悟听语之绚丽，当明其意妥当！”胡生大赞：“有理！”就挥笔“刷刷刷”写了几张影视演员招聘“喜报”，开车去湖河两省几个集镇吸人去了。
　　没过两日，喜报效果频出，来了多名应招者。胡生喜不自胜，瞧得首列高个子甚为眼熟，仔细眕夺，并非别人，乃过去强奸未遂犯田大楞！田大楞牢狱多年，有些消瘦，貌容体壮真的与那和尚海山相差无几，角色差不离的。说道：“田大楞，演秃驴和尚中不？”大楞想，当年你坏我好事儿，今个用得着，且逗你一逗耍个玩儿！笑说：“能叫云子陪我一觉，演啥都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胡生“呸！”了一声，拿指头点着他的额，道：“田所长当年不是把你废了吗？何以贼心不死耶？”大楞哈哈大笑道：“正因那鬼头心狠手辣，治个垂头丧气，病鸡一般儿的了！玩笑儿开的，怎的当真？和胡宗南一样儿的好人家了！”胡生见他揭调祖宗，把个耳巴子比量着大楞的脸，怒道：“胡宗南的花柳病要在现代大量使用青霉素就逢凶化吉了，拿到美国把个小掌柜一刀切呢？胆敢再说，拍完电视剧鼻子给你割了当哈迷蚩！”大楞当真知道胡生说得出做得到，赶紧跪下，连连磕头求说：“不敢不敢！只要给钞票，割啥都行！”胡生举起毛笔蘸着墨给大楞右脸颊画只大黑鳖笑道：“还我大黑鳖！”大楞说：“记性厉害！等演完了电视剧去罗四叔那里多弄几只黑鳖来个时光倒流！”大楞这会子有智慧，说的合了胡书记的脾气。胡生掂出一瓶酒说大楞：“回家一醉方休，到时候好好表现自己！”大楞拧开盖，咕嘟咕嘟半瓶子，摇摇晃晃走了。奸雄便记下一号演员的名字。
　　胡生见得有个女士也来应招了。仔细瞧得此女是李庄的曾要劫自己色的金梅！这金梅倒也有劲道儿的，曾水桶般的身材不见了，眼前却是打眼的花瓶儿般的身材，甚是美丽，不用心真的瞧不出如此“窈窕淑女”来！问：“你不是李庄的金梅吗？李江叫你来的？”金梅说：“他就不理我！喜报看的。好弟弟，你会用我的。”胡生说：“金梅，你学减肥了？幺药减肥如此之好？好秀美呀！”金梅笑答：“结婚，流产！强项！打见你后，就想嫁你，家里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春得不行了，父亲将我卖给了大傻子，就光流产了，流几次就瘦了。怪不怪，人家流产没劲，我可越流越有劲儿。都说我能的不行，乐得上街走，见你的喜事儿，应招来了，收了我，演好戏！”胡生就对金梅上下左右看看，说：“行行行，演尼姑中不？”金梅兴道：“中中中，就不想要头发了，还想出家的！我出家了你当和尚中不胡生？”胡生握着嘴“嗤嗤”笑道：“大楞演和尚的，会跟你的！”奸雄说：“侄子总导，不能给演员说笑！”就登了记，有了两个明星。
　　说：“下一个！”下一个是愣高的男子，操湖北口音：“我来应招的！”胡生瞧此人角孙处（耳尖上得穴位）的肉瘤标记飞熟，说道：“以为谁呢？高杆葱！你不是采金钗里被大蛇吓死了吗？咋么复活了？没长颈鹿的角色，用不上！走了去吧，别顶坏这儿的天！”胡生的辱贱叫高杆葱出了一头汗，脸儿羞红。高杆葱皱着眉头，心里很不是味儿，瞪着眼道：“早知你不是物，就不给你打金钗，吓得灵魂跑了一回，差点儿归不了家！不念友情，拍你个电视剧就不让？可省得兴兴出个名！”跺一脚，悻悻去了。
　　奸雄腔高了：“下一位！”下一位也是湖北人，派头打人眼。胡生更是仔细瞧得认真，好像有敌人特务前来破坏伟大事业来了。那：鹰勾鼻子夜猫眼，彪型汉子带野风，络腮胡须卷头发，原来本是野猪精！说道：“消息灵通人士！野猪的克星怎么也关注拍电视剧了？你这派头能到哪块地打筋斗呢？当孙山不像，饰孙忠不行，演我文人吧剧里没这一角儿。充贺国庆吧太离谱儿了！你是七子的老表，不帮忙养野猪，来此掺和啥？又不拍《深山捕猪记》，没你用武之地！快走吧！”七子的老表想胡生真短见，瞎用野猪肉喂你几回！扔句：“不够朋友，连个后门也不开！”上野猪养殖厂了。
　　还有两个女的，十几岁大，身段高挑，一灰一蓝，短发齐耳，姿色颇秀。胡生问过年龄，得意想剧情里有个在垃圾堆里捡烂白菜叶子吃的小女孩，这女孩叫胡梅，是胡家祖爷的孙女，胡生按辈份叫姑奶奶的，深山修炼百年有余，不食人间烟火，黄精为饵，悟得本尊，返老还童。为探世风，佯可怜之相，到胡家行乞，胡生驱而逐之，鼓捣垃圾处拾烂白菜，不见怜悯。当胡生路此见那孩高称“无量天尊”白日升天而去。文人顿生嫉妒，与《胡编》书中而毁谤之，诬陷道：中病毒奄奄欲死，肌肤烂蹀躞冥路。谁家小童疾疫苦，颠沛人世受饥寒！当知胡生，呕心沥血催眠曲，毁坏世间朋友情，枚不胜举！奸雄随将女孩录用了演员之列。
　　又得趣地喊：“下一个明星！”下一个明星是个男性，瘸拉拐疾，五尺高低，面容如绵裹朱，有几分漂亮。胡生对来者的特点颇有记忆，不肖道：“杨庄的烧伤的患者，多亏化子烧伤膏没给你脸上留疤痕，反却漂亮的了。”边说边想起自己配的烧伤膏把个四媚娘弄到了屈死城了，很够意思的！又听那人说：“可不是嘛，他们那年天旱求雨烧火龙把我房子身子都烧了。没烧着了脸，却烧着筋，缩短得不行，成了大瘸子！先前的对象给黄了，演回电视出个名迷了女的成个家不就好了。李江叫来的！”说着掏信双手递于胡生。胡生想着李江像不懂事儿的小孩，拍电视剧的不是拍垃圾的！展信目之，果真李江所荐，信说：“文友见字如面。今有孤山张六，因火致残，难以为家。今汝大张旗鼓拍剧，慈助六兄入演，扬名获女成家为盼。功德无量！”胡生读罢，抚掌大笑，连连喷嚏道：“这里不拍铁李拐！走吧走吧，问李江要媳妇吧！”张六恨着胡生目光短浅，岂不知自己以后可能有大用的，国家影视集团拍电影《八仙过海》了一定用得上我，就不知瘸腿子主贵的！铁李拐就仗着瘸子当上八仙之一的。我要当上八仙了第一个整死你个又尖又毒的货子！可远水不解近渴呀，怎么办啊？越想越没法弄，就哭哭啼啼地伤起心来，心一伤就出来了智慧包儿，抖出了邪门歪点儿来了。卖丧文人到了极端，所过村子，肮脏胡生拍剧，“纯属破烂之作，乌七八糟煽惑人心，谁去当角儿必须日付胡生一百元！都别上当受骗了！”自此，应招的没人影儿了，一时冷落下来了。
　　胡生焦急难耐，想着这给做生意一个样儿，没有顾客，买卖就黄了，演戏没演员就凉场了，就没个喜脸儿，愁着奸雄事先没找好时日，招演员也得讲个子午卯酉来，就怒视着奸雄说解气话儿来。奸雄睿智，了知此情，先发制人道：“拍戏应高兴才是！天如此晴朗的，人何必阴云密布呢？”月娥助道：“可不是吗，拍剧当欢欢喜喜的，干吗愁一愁，白了头呢？”胡生好像对自己说的：“此愁只合胸中有，说于流水枉费力！”奸雄说：“费什么力？叔有良策，给侄子参考参考。”胡生嘴有缝儿，道：“请叔赐教！”奸雄呲着与鼠无异的黄牙“嘿嘿”道：“实话不好听！”月娥拿眼斜着奸雄说：“叔嘿嘿的艺术！就是的，好听没实话！”胡生兴了言：“就爱听不好听的话！不要紧病慢先生了！”奸雄装模作样，掐诀念咒，嘟囔一阵，道：“无人应招，并非风水不保，实乃瘸子卖丧所致！下余演员我已有了切实的安排，既经济又实惠。俗言‘肥水不流外人田！’如何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来？”胡生听着逆耳冷冷一笑：“此言差矣！侄子人生三分之一还没聪明了的，岂可言之一世乎？演员不是水！”奸雄欢道：“是钱！用外头皆掏银子！自家人演来钱都归自己，干吗发迷？”胡生忧说：“谁合适？”奸雄乐了说：“多了去！只在一安排！曾在你岳父家宿过一晚，见得汝之岳母年少美貌……”言犹未了，胡生顿感惶惑，心说着老舅子图谋不轨的了，疑道：“叔何此言？莫非……”奸雄似笑非笑，耸耸鼻子说：“莫非你又疑神疑鬼了！与你岳父同榻共寝，传授风水，知尿憋厕，见得启明高升，鸡啼鸟鸣！东方鱼肚白了。有何理由莫非的？当心晴天日头打炸雷的！说的是我们邻村有个妇女地里除草，好好的天一个响雷子就劈死了。就因她平时疑神疑鬼爱冤枉人！”胡生灵机一转道：“叔叔您冤枉化子没有？”奸雄说：“我是他叔，别说冤枉了，‘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遵古明训，岂是冤枉？又没叫他死够面子的了！不说这了，还说演员吧！孙山你俩不是烧香兄弟吗？言行举止熟烂于心，这角色你来担演最好不过的。至于海广冰洁就叫你岳母扮演最好的伴当了。”胡生笑道：“会想门儿！岳母满头长发如何是好？”月娥问：“这部电视剧演成功了能得多少钱？”奸雄连唬带蒙道：“大数目的钞票能有三四吨重，几个亿！”月娥兴奋地拍着两胯说：“一定叫我娘加入拍演，不中了叫我爸也带上！我已经看到了发财的曙光！那个小尼姑不中了我演。唐河旅社咋弄呀，还有公安局的按屁股的，这……”胡生说：“我想起来了，这也不难，化子的范叔叔不是在唐河开个旅社吗，我同李江曾在那儿宿过。难题是公安局的逮屁股的是个关键大事！雄叔，这可如何是好？”奸雄乐了说：“这好办！找两个妇女，借两件旧公安服，露露你两口的下部闪个镜头不就成了？如果不去唐河旅社也好解决，在你们大门挂上‘唐河旅社’的招牌，就万事大吉了！还有孙山在八道河肋骨被打断之事，胡生你就准备去八道河断肋巴骨吧！这样才能‘打动人心方为妙’！至于人粪尿浇孙山之事，我就演一回孙山的弟弟，时光倒流，打乱族情血统关系，完成了这节剧情，降低一次辈分也是高尚的！孙山还是侄子胡生来扮演。”
　　边说边心里骂：日你个娘！使着心机诳我给你找许多风水地，承包山林钱也不给！把我的蜜蜂使个毒计骗跑了！我又传你“桃花镇”，啥也没有，就一堆好话！承许写书扬名，结果给化子扬了名，就没我的名！今个儿正是报仇的良机，岂能饶了你！真人粪尿浇死你个鳖娃子，解解恨！说：“我跟侄子当回兄弟也算精彩的！”胡生说：“演戏演戏！我还是您的真侄子，叔还是我的真叔！”
　　正说时，罗圈腿子法宠拽着媳妇来了，抠着鼻子的“蛆虫”说：“胡书记，给俺两口儿个角色演演，出出名儿吧！”胡生见法宠就反胃，“喷”地吐了唾沫，飞到法宠脸上，骂：“去！跳运河里喂鳖去！”法宠把胡生的唾沫抹到自己嘴里也想当支部书记，大笑道：“跳‘西湖’里折莲花！”拽着媳妇猛圈跑！胡书记追着喊：“你娘来个脚，折一朵莲花打断一条腿！”法宠的媳妇还是聪明，回头说：“支书，说着玩的，别当真！”胡生因喝茶贪杯，小便折磨得不行，尿滴儿湿了裤裆，转脸拽了裤子大尿。法宠拽着媳妇二人对着猛圈猛蹽往家去了。此时胡生想起“竹节发芽”之事，恨着法宠捣蛋儿的，大叫：“等拍完电视剧，就修理死你个罗圈腿！”欲知后来，下节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