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拍电视剧情趣浓（2）

　　关于拍电视剧之事儿，势必让乡里资金资助自己一把，凑集千万元之多，山土气息剧目拍之绰绰有余的。既然剧目一锤定音了，就是招聘演员之事了的。胡生想到此，文采决堤奔放，竭尽脑汁，措辞精妙，一则《电视演员招聘启事》登入《文艺每周一刊》里，弄得多方关注，吸引国内明星心目，反响巨大。影视剧擘给以高度重视。白导见了又是胡生的“二两生铁动遍楼”，当初看那剧本次之又次，没法，只能拒之门外了。小子能耐，许是名人相助了，成了可上席面的“大荤”！加之胡生的二哥国际财霸亿万富翁的协助，出部影片绰绰有余的。此乃天大商机岂能错过？白导智慧超人，火速联系几名国际影帝还有好莱坞的武术演艺大家，照着联系地址，星夜兼程赶往豫南山区的胡庄，参加《胡编》电视剧的拍演，以便大发横财。
　　正当胡生、奸雄、陈编为拍电视剧兴高采烈之时，突然来了几位人高马大、气宇不凡、派头十足的先生造访。胡生甚是感到意外，想不到有大人物前来应聘！仔细瞧得，来者都是不断在影视剧荧屏里出现过的熟头熟脸儿的！深知各位是鼎鼎大名明星大腕，但不敢直呼其名，以免大为不敬。为首那个满脸白癜风的不正是白导吗？我的“阳春白雪”上乘佳作剧本，你个“下里巴人”既然不讲情面地“枪毙”了，缘何登我“三宝殿”来？也许良心发现了自知冤枉了佳作的品位，前来道歉的？携来明星大腕，张扬道歉的品位！导演导演真会捣着演戏！胡生只顾奇想，忘了礼数。
　　陈编喜从天降，心骂胡生二球，就一跃而起，滚了滚地到明星跟前，握着白导的手，恭维不已地说：“万没想到白导广大慈悲，屈驾光临穷乡僻壤，又有明星福彩辉耀，真乃胡生万幸，鸿运启航了！”
　　奸雄急道：“文人，你愣个啥？”
　　胡生这才如梦初醒，一个侧脚奔去，推了陈编的手，双手握着白导金表灿灿的贵腕，万分激动地说：“我的老天爷啊！白导，白导，福星高照，三阳开泰，春光花俏！无数的梦想，无数的朝思暮盼，盼着您老大大垂慈，光佑电视剧拍摄功成名就，抬我平步青云，高枕无忧！来世当效犬马之劳感谢您的恩德！”
　　白导笑说：“来世来世吧，反正你时光不多了！”这话似乎谶语了，后来胡生因拍跳崖剧情差一点儿命归阴曹，这是后话。
　　胡生听得白导所说的十分不吉利了，脸子一沉，心里直骂：“放你娘的出溜子屁！比你白癜风小二十多岁，如何道我时光不多了？你自己不行了吧！”
　　白导见胡生阴沉着“牌子”，连说：“玩笑，玩笑，别在意！”胡生也笑了，说：“时光不多了，玩笑啥？”话刚落音，白导掏出一块高级手表戴胡生手脖，道：“珍惜光阴，多拍电视剧！看书的不多，看连续剧的可火了！”胡生这才认可了，说：“时光不多，昼夜写作，巨著连连，好剧多多！”边说边接过明星的皮箱，引住到出售了主人还没搬进的别墅里，暂且安歇。然后说，“白导，请大腕明星到城里国际大酒店用膳如何？”白导说：“厌了，厌了！我等山珍海味、鲍鱼龙虾、猴头燕窝、龙肉驴肉，甚至全蝎壁虎、苍蝇蛆虫，还有茅台琼浆玉液，尽皆享用得腻腻歪歪，想想呕吐！就来个地瓜米粥、萝卜白菜大豆腐、粉条木耳之属就好了。”胡生灵机闪现，顺口溜道：“久服珍肴已不想，山间蔬菜令人爽，白导明星光寒舍，财源滚滚达三江！”
　　月娥很快完全了淡薄素餐，招待贵客。饭间，胡生硬是谦恭着：“不成敬意！海涵海涵！”好莱坞武术家说一堆美国语言。胡生问：“白导，这个高鼻子明星说的什么？”白导说：“他说这就是很大的敬意，这些美食在美国是吃不到的，深感谢意！”奸雄、陈编、胡生握嘴嬉笑。胡生打个喷嚏道：“西半球的人好招待！”月娥又端上了蘑菇木耳汤，让明星口味一新。
　　饭罢，胡生道：“各位星宿……”奸雄插言：“他们是电影明星，不是二十八宿！”白导笑道：“这位老者还是天文大家？不必较真，说什么都可以。”胡生道：“就是么，熟不拘礼！我说各位明星，欣赏欣赏我的西湖碧荷，乘乘我的运河龙舟，穿越穿越我的古代帝王如之何也？何也如之？”所有人都很开心地笑了，赞胡生说话幽默风趣！白导说：“多谢胡编大敬！我等曾坐宇宙飞船，穿越浩瀚星空，洗涤天河银涛、王母瑶池，穿越远古近代。尧舜禹汤、周公文王、厉纣商汤、秦皇汉武、唐宋元明、大清民国，还有伟大领袖毛主席，彰尽穿越的快感！”胡生一瞧，明星里真的是有一位貌相长得和主席极其相似的面容。胡生高兴，奸雄赞叹，陈编翘起拇指清脆响亮地说：“美哉妙哉！”胡生欣欣然取出山里的特色产品：核桃、板栗、洋桃、超级大石榴、拐枣、银花露等，摆了一桌，敬客人享用。胡生启言道：“白导，白导，自保定服务区一别，不觉数载之久了。上次佳作被您否决之后，我就发誓，一定写出精品，力过您的一关！今有您的光临，明星捧场，助我美梦成真，灵魂出窍，敢就手把太阳，光明无限！”白导说：“尝闻胡作家有你二哥的坚强后盾，作家必定贵人无疑了！”胡生喜道：“那是，那是！”陈编说：“还说拍电视剧吧，是否需用很多道具呢？对初学拍的我等很陌生的，白导予以示明如何？”有个四川口音的明星道：“示莫斯噢？”就打开皮箱道，“应有尽有，无所不有！”胡生、陈编、奸雄一齐视之，眼就直了，都是服装，和尚服、尼姑服、男人服、女人服，大小宽窄，齐全得很。灰的、黄的、白的、绿的，五颜六色，爽人心目。香港的明星，打开皮箱，又是一般风光，非常奇特，都是面具。这些面具都是塑料制品，光头的、带发的，男人、女人，大人小孩，洋人、老日都有。还有狮子、老虎、豹子等等。想不到拍电视剧化样太多！胡生说：“品目繁多，眼花撩乱！”外国的明星也打开了皮箱，但见，都是枪支，手枪、机枪、手榴弹，子弹都是塑料的，弹力不大，但声势挺大，射击暴响，发光发烟，和实枪实弹相差无几，就没杀伤力。还有一包包殷红的血液，好不骇人。胡生说：“乖乖，拍电视剧还流血腥呢？”白导笑道：“非也。人造血，红墨水子制成的！将这些红水分成小包，装到演员各个部位，枪弹一响，血液喷出，壮烈牺牲了。这就是真戏假做的电视剧。一般来说道具是由发起方自己解决的，因与《胡编》缘分殊胜，特意资助道具，真诚合作！”胡生又喷一堆感谢的话儿，又道：“拍摄设备器材呢？还请白导不吝赐教！”然后泡了壶“信茅”（信阳茅尖）各来一杯。尤其外国的武术明星，对中国山区土特产品很感兴趣，接连不断往嘴里放，吧唧吧唧嚼得响亮，喝口信茅，“嗝儿”冲了下去，洋味儿十足，用英语不停地称赞。港星说老外：“大山里拽什么洋的？华语，华语！”白导喜欢拐枣天然甜，津津有味地下了十多枚，品着“信茅”，砸着嘴，颇有茶道的样子，赞道：“信茅好茶！”一连喝了几杯，才说，“至于拍电视剧的设备问题，一般到美国购买，造价百万！大型国际巨片非此不可。就《胡编》山土剧情大可不必。我可以好好地设计设计，制造综合电视拍摄器材设备车，简称：TBB影视剧组车。力争拍出高品质的电视剧来创票房收入过亿！”胡生手舞足蹈，鹦鹉学舌：“创票房收入过亿！”白导说：“今日为时不早了，明天大家到桐柏山里仔细勘察勘察拍摄好风景的亮点，以便剧情更加精彩！”
　　拍电视剧的消息不胫而走，霎时满村无不知晓，文人为露一鼻子竟然抢来了大腕明星！佩服得五体投地，纷纷前去观瞻明星尊荣。都说除了那个美国佬没见过，都是电视剧里的“蒸笼”里的人儿——熟透了。皆说明星真的实实在在地好，不怕苦不怕累，山旮旯眼里都来了，胡生的二哥又要拔“汗毛”了，钱能呼风唤雨了！明星们听到耳里，喜到心里。胡生却说乡亲们：“咱们拍的乡土戏，根本不需要大腕明星，到时选大家当明星。散吧，散吧！”村民真听话，就嘻嘻哈哈地散了去。此时夕阳落霞，半天泛红。月娥做了大枣糯米莲子粥，很适合明星们的口味，在“西湖”扬歌，“运河”放唱里晚餐已毕。镰月西挂，入夜无话。
　　次晨，棒棒鸟敲出了彩霞，早天艳丽。胡生见得空扬美景，以为真是绝佳征兆，心说电视剧必定拍摄成功无疑！高兴地在“运河”岸上使劲打了路拳术，吓跑了树上的一群黄鸟儿。就到家亲自下厨，烹饪美味佳肴，取出化子配制的“壮阳补肾酒”招待贵客。陈编说：“不是上山选择拍摄景点吗，敢喝酒？”奸雄阻道：“侄子，焉敢如此？你对白导明星的虔诚，米酒代替足矣！谨慎行事，万勿节外生枝了！”胡生立即抱出一坛米酒敬诸位分享。明星用了酸甜可口的米酒，连连赞“好”，就装壶到山里渴了喝。胡生幸来开着高级“宝马”放着乐曲，哼着赞歌，白导、明星、奸雄、陈编喜得眉开眼笑。“宝马”顺着盘山公路往云彩眼里驰去。
　　路上，迎面过来一辆白色的轿车，风雾蒙蒙，喇叭声响，车速缓缓慢下来了。见得车头五星红旗的标记，便知道乃县委王书记的车了。胡生停车，摇开窗，探出半截身子，摆着手喊：“王书记，王书记！”白车也停到路边，下来个人，果然是王书记。胡生下车，紧紧握着老王的说：“书记老人家，旅游观光了？”老王说：“没那闲心。来山调查出家人生活情况如何，送点救济款，落实党的宗教政策！”胡生又说：“老奶奶近来贵体安好？”老王说：“多亏你的金石斛，服后身子可壮实了，再也没感冒。你这是……”
　　“拍电视剧！”胡生说，“选择景点的。”然后打开车门道，“大腕明星们，这是我们县委王书记，老党员，廉洁奉公，一心为民的好干部！”老王说：“别忽悠了，我没空看电视剧，再明的星也不熟悉。”说着上车走了。
　　路经过了防火道，胡生说：“防火道也防不了火灾，海山就是在山火里烧死了！”真假无人知晓，没人搭话。到了放马场，紧接着乃是圆磨垛。但见得横生虚空的石台上早年的茅棚荡然无存，那个曾疗鹿伤的和尚不知去向了，只有“白云凄怪石，雾里藏孤鸟”了。
　　武术明星喊道：“停车，停车！这是拍武功的极好之处！”车速慢了，武星探身，自窗里斜影飞出，落到半空间伸出的石台上，旋转了几个圈儿旋到了车里，笑着说英语。白导匆匆做了记录。
　　过了圆磨垛就是香炉垛，转十几个陡弯，就“呜呜”着爬上了太白顶。太白顶往北不远有片大竹林，顺竹林左边有个老石洞，石洞门前有一大片开阔地。胡生说，这就是孙山化子住过的地方。白导又做了记录。
　　白导问：“贺冰洁海光的《白云宗谱》‘御赐金钵’如何孙山拽着没头发的痛打要此物件呢？”陈编笑道：“胡生超绝构思，光光头尼姑被人拽着了头发！”胡生心中不快，暗骂：王八蛋，穷根究底，恼了开到悬崖里摔死尔等！就“呜”地一声加大油门，人们猛一晃荡。说道：“虚构虚构，小说离不开虚构，换句话说，离不开胡编！”白导笑说：“孙山的弟弟用人粪尿浇他也是你才情纵横胡编的？”胡生点点头表示认可。陈编道：“咱们落实落实八道河因何打断了孙山的赖巴骨的？”胡生以为八道河有几个至交好友，必定圆满自己良苦的“王八卖笊篱”，说：“这可是真事，因他钻不拉门险些儿被地方群众打个不出气儿，要不是我念他十多年的朋友，早成鬼了！”
　　八道河变化很大，楼房耸立，也修公路了，车行挺快，很快到了。上刘湾的刘五正在河里摸鳖，大家下车，被山湾的水色风光吸引着。白导上前打听“化子孙山当年挨打的地方”，刘五说：“过去他在我们这里行医治病，没见谁打过他。”胡生说刘五：“年纪不老忘性老，化子在你们这里肋骨就被打断了你好装着不知道？”刘五说：“谁他娘来X胡编的？刘队长还没死，我找队长开个会，看看俺们八道河谁打过化子？”奸雄说：“我们山里跑着玩的，别当真！”觉着没啥好玩的，就顺着公路往田王寨去了。
　　白导不忍寂寞，无话找话：“剧本里孙山剁指头是在终南山？”胡生说：“可是。去那里得开着飞机，山高到天里了！难度大。不中了，到时用石头垒个山峰样儿的模型，放大十万倍，比终南山还终南山的。为增强真实性，我可自斫其指！”白导心忖，尽你娘的胡诌！又说：“小尼姑带着假发到唐河旅社同孙山贴肚皮，还有不伦不类的剧情拍着难度挺大，胡编将何以处置？”奸雄道：“不用不用，这样费心费力地弘扬佛教文化精神，胡生功不可没，可载入天才文学家的史册里，后世称颂！”陈编要给明星们逗乐，道：“胡文人开辟了绕着弯弯毁谤佛教的历史先河！高明啊！”胡生不悦道：“你怎么了陈编？今个中邪了！我胡编吧，你还不知好歹地胡说！”奸雄说：“陈编有口无心的！”
　　一大群老鸹，从田王寨轰然飞起，几百只乌云似的路经八道河上空往北飞去。胡生说：“雄叔，这征兆如何？”奸雄说：“这是好事儿！飞鸟凌空，平步青云！”白导听着对明星们喜道：“大家尽心尽力，力争拍出超精、煽动国民视听、利益无穷的！”武术明星忽然说出华语：“报酬咧？”
　　“有他二哥的，好说好说！”白导满有把握地说。
　　到家，胡生兴奋道：“尊敬的白导、各位明星、陈编和雄叔，您们好！今驱车登高选择拍摄景点令我灵感喷薄而出，是故，特意作诗一首，给大家解解乏如何？”没等人们反应，即刻“珠玑”滚滚，好吟起来：
　　驱车飞跃万仞山，群峰如戟云漫漫。
　　巍巍太白映晓日，田王寨顶月光寒。
　　悬崖峭壁香炉垛，紫雾笼罩松柏颜。
　　绚丽彩虹腾锦绣，胡编辉煌亮九天。
　　圆磨垛磨虚空碎，兰花纷飞蝶蹁跹。
　　白导明星励心志，电视剧情铸史篇。
　　众人闻听齐声喝彩：“壮哉伟哉，文采憾世！”白导乘兴立即挥豪，TBB多功能影视剧组拍摄车图纸一气画成，并说：“此图必须洛阳东方红拖拉机厂找冯工程师才能圆满成功！”胡生感恩戴德，问过资费所需，准备付诸实施，忽然那武术师华语道：“我等排演资费能有几何？”白导笑道：”没事没事，有胡生的二哥撑腰做主，月资十万二十万不成为题，大家安心导着演吧！”胡生闻得此言悚然一惊，“妈”呀一声道：“别提二哥了！早崩了，投资月牙潭旅游项目到现在还纠缠着不休的，给我清账，说贪污他几百万，力逼赔他的！”众明星听着立即倒了胃口，怒道：“扣！上当受骗了，快撤！”武术星恨地咬牙说：“再扣也得支付飞机票！洛杉矶到南阳几千美元的！”胡生怒道：“美国佬比华人还扣XX毛！再胡搅蛮缠报警了！”一个银盆大脸的明星说：“谁要走都走，我是慈善家不求报酬助人为乐！”胡生到底是血性汉子，挥手道：“讨厌明星，都滚！奋发图强，自力更生，多快好省地拍好电视剧！”白导一个电话，一架直升飞机出现在胡庄上空，落到“西子”湖畔，明星们登机走了。胡生取出图纸要去洛阳拖拉机厂做设备，陈编说：“白导所言，大有蒙骗资金的嫌疑，不足为信。我若过目，便知端的。”胡生递过图纸，陈编反复仔细，说道：“差两个重要机关！”胡生不信，笑问：“为何？”陈编回：“降雨机，飞雪机！非此无以拍摄了！”言毕，就匆匆离去。欲知为何，且看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