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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集 单家顶恢复古村貌

作品名称:单疙瘩进城      作者:白常学      发布时间:2019-04-22 14:08:54      字数:11135

  腊梅美容美发店。腊梅和杜鹃在交谈。
  腊梅:“这么说,你上大学的花费都是郭经理资助的?”
  杜鹃:“可不是。郭经理不但资助我上学,还资助了家乡十几个贫困家庭哩。”
  腊梅:“郭经理真是个好人。其实,像你家现在的情况,只要你张嘴,他还会资助你哩。”
  杜鹃:“我不想再麻烦郭大爷了。我想自己给家里挣钱,给俺爹看病。”
  腊梅:“照你说的情况,你爹得长年吃药,一月得四五千,一年就是五六万。你能养活了家么?”
  杜鹃:“养不了也得养,弟妹们还小,父亲又有病,不靠我靠谁呀?”
  腊梅:“杜鹃,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吧,他家可有钱啦,他爹开着个大公司,财产几个亿哩。”
  杜鹃:“我是个穷人家的女孩儿,高攀不起呀。”
  腊梅:“啥高攀不起?你长得像电影明星,比孙俪、范冰冰还漂亮,又是大学生,我看是他高攀不上你。”
  杜鹃:“是花花公子不是?那号人我可不要。”
  腊梅:“不是。这个小伙子很低调,很谨慎,不张扬,不浮漂,还有品位。你一看准能相中。”
  杜鹃:“那你就给操操心吧。”
  傍晚。深圳市。腊梅美容美发厅。门墩进来。
  腊梅:“呀,是门墩呀,啥风把你吹来的?”
  门墩:“头发长了,来理理发。”
  腊梅:“我就知道你没事不来,来就有事。坐吧。”
  门墩:“你不知道我这一段忙吗?郭经理还在医院,一个大公司,几千号人,都交给我了。用你爹的话说,成天忙得我陀罗转,连放屁的功夫都没有。哪有时间来你这里闲坐呀?”
  腊梅:“难道你比国务院总理还忙吗?尽找客观原因。一句话,瞧不起人就是了。”
  门墩:“你是咱村赫赫有名的侯大头家的千金,谁敢瞧不起你呀?”
  腊梅:“在我跟前少提俺爹。他是他,我是我。俺俩是两股道上跑的车,走的不是一条路。”
  门墩:“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你爹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腊梅:“你走吧,我不给你理了。气死我了!”
  门墩:“嘻嘻,给你说笑话,逗你玩哩。你就当真了。”
  腊梅:“你就光知道气我。坏死了。”
  门墩:“不说不笑不热闹。年轻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才有情趣哩。”
  腊梅:“理啥样式的头?”
  门墩:“你看我理啥样式的好看,就给我理啥样式的。”
  腊梅:“眼下流行毛寸,给你理个毛寸吧。”
  门墩:“想咋咋,我这个头交给你了,要杀要剐,随便。”
  腊梅:“你也就这一会儿听我的,平时听不进我的一句话。”
  门墩:“那你就趁这个机会赶紧多说两句,我洗耳恭听。”
  腊梅:“我想把这个美容美发厅关了,去推销富硒保健品。”
  门墩:“为啥?你的生意不是很好吗?”
  腊梅:“当然好啦。论收入,比去推销保健品还挣得多哩。”
  门墩:“那你为啥要改行?怕挣的钱多?”
  腊梅:“我是这样想的,富硒公司有咱村的一半股份,我去推销保健品,等于为咱村做贡献。俺爹做的缺德事太多了,我想替他赎罪,弥补他的罪过。”
  门墩:“腊梅,我以前真是隔着门缝看人,把你看扁了。没想到你有这么宽广的胸怀,这么高尚的境界。怪我以前对你了解不够。今天你这一说,你在我的心目中顿时高大起来了。我得对你刮目相看呀。”
  腊梅:“别花椒人了,只要你不嫌弃俺就行了。理好了,你看看中不中?”
  门墩:“你看中就中。反正是让别人看哩,我又看不见。”
  腊梅:“我看你理啥样式都好看。”
  门墩:“你又花椒我了。哎,你穿上这白大褂,衬得你更白更美更水灵。我今天发现你特别漂亮,特别耐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前看后看,咋看咋顺眼,咋看也看不够。”
  腊梅:“是夸我哩,还是损我哩?”
  门墩:“腊梅,我说的是真心话。你跟你爹确实不一样,你爹光知道坑个人,骗个钱。你心眼好,品德高。你跟你姐也不一样,你姐光知道贪图享受,爱慕虚荣,好吃懒做,嫌贫爱富。你能吃苦耐劳,胸有大志,敢想敢干,很有品位。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的人。”
  腊梅:“幸亏当时你没娶我姐,娶了恐怕也过不好。她和你不是一路人。”
  门墩:“我看咱俩才是一路人。”
  腊梅:“门墩,我早就等着你这句话哩,今天你终于说出来了。我好开心啊!”
  门墩:“走,今晚我请客,咱们去撮一顿。”
  腊梅:“叫不叫立秋和红果?”
  门墩:“叫上他俩,人多了热闹。”
  晚上。深圳某饭店。门墩、腊梅、立秋、红果四人围着一张饭桌,在吃菜,喝酒。桌上有六盘菜,一件啤酒。
  门墩:“立秋,红果,你们这一段的生意怎么样?”
  立秋:“不怎么样。最近韩服冲击得太厉害,快把我们冲垮了。”
  红果:“韩服样式新,价格底,咱一个土头老百姓,实在竞争不过人家。这半年天天赔钱,原来挣的二十多万,赔进去一半多了。就这样硬撑下去,恐怕连老本也得贴进去。我们不准备干了。”
  门墩:“准备去干啥?”
  立秋:“我跟红果商量了一下,想回到咱中州市,找一间门面,做服装。也不想发财,只要能顾住日常开销,多少落俩活钱就中。”
  红果:“俺两家四个人把钱凑一凑,在淇河边买一套房子,有吃有住,举家团圆,安安生生地过时光。这就是俺俩的梦想。”
  门墩:“你俩啥时候结婚?”
  立秋:“等买好房子,住到里面,门市正常营业了,就结婚。最快也得个一年半载。哎,你俩呢,啥时候结婚?”
  门墩:“俺俩才刚开始谈,八字还没一撇,早着哩。”
  腊梅:“立秋,又没人给你说,你咋知道俺俩的事呀?”
  立秋:“你以为我是瞎子,聋子,傻瓜,闷蛋,看不出来呀?我早就看出来了。眼下你俩的热乎劲儿,至少有九十度。”
  门墩:“俺俩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哩。”
  立秋:“为啥?你相不中腊梅,还是腊梅相不中你?”
  门墩:“俺俩好说,主要是两家大人。说到底,就是她爹跟俺爹,都不同意这个婚事。”
  立秋:“为啥不同意?”
  门墩:“俺爹认为她爹名声太臭,不好共事,不想跟她爹结亲家。”
  腊梅:“俺爹觉得他爹老是跟他做对,跟他过不去,像仇人似的。俩人是反贴门神不对脸。”
  立秋:“按咱家的老规矩,儿女的婚事,大人当一多半家。两边大人不同意,这事真还有点麻缠哩。”
  门墩:“这事不能急,得慢慢来。我找人做俺爹的思想工作。”
  立秋:“腊梅,你爹的思想工作叫谁去做哩?”
  腊梅:“不用做。我的婚姻我做主,谁也当不了我的家。不管俺爹同意不同意,我照样嫁人。”
  单家顶当街。单疙瘩在指挥人们整修门面和房顶。
  欢快喜庆的歌声起——
  “山里的汉子点子稠,
  生能拨法把钱搂。
  开作坊,换门头,
  致富路上再加油。
  山里的汉子壮如牛,
  生龙活虎雄赳赳。
  垒炉灶,搬石头,
  致富路上竞风流。”
  ……
  歌声中,出现如下场面和情景——
  人们将一个个门面改成木板,上下有槽,晚上将一块块木板顺着槽推上,关门打烊;早起把一块块木板卸下来,开门营业。
  人们有的在和泥,有的在垒灶。有的在铺路,有的在搬运石头。
  几家房顶上,人们正在把大红瓦拆下来,换上大石板。
  东西两座牌楼,也在重建。所用材料是石头、石条、石柱、石板。石券里可以走汽车,石券上有两层牌楼,气势宏伟,古朴庄重。用石头铺成的大街,错落有致,平整美观。
  一个个上马石立在客店大门旁边。
  一盘盘磨碾座落在大街两旁的空闲地方。扇车、簸箩、簸箕、箩床、条帚、箩、斗、升、棍也摆在一边。
  街心民俗馆里,摆放着纺花车、织布机、犁耧锄耙、锨镢镰斧、连枷、木杈、眼篓、箩头等一些原始农具;还有旧桌、旧椅、板箱、粮柜、
  染坊里,靠墙放着十几口大缸。柜台上放着账本,算盘,眼镜,印子。门口的绳子上,搭着刚刚从染缸里捞出来的印花蓝布。
  油坊里,墙角支着一口大锅,用于炒油料;油床摆在屋中间,旁边有大石锤、铁油圈、油葫芦、大铁铲等用具。
  单疙瘩家。单疙瘩在院子里薅草。刘霞进来。
  刘霞:“老疙瘩,在家薅草哩?”
  疙瘩:“是刘霞呀。家里经常没人住,院子里都荒了。”
  刘霞:“你也成了古代的大禹了,他为了治水,三过其门而不入。你为了大家,也顾不上回家。堪称现代大禹呀。”
  疙瘩:“什么大禹小禹?我听不懂。”
  刘霞:“这么说,我是对牛弹琴啦?”
  疙瘩:“跟你们文化人比起来,我就是一头牛,就知道拉套,听吆喝。”
  刘霞:“你能听我的话,听我吆喝,听我使唤吗?”
  疙瘩:“不听不行啊。你们文化人喝的墨水多,懂的知识多,肚里点子多,比我这个大老粗强一百头哩。我是真服了你们文化人的劲了。”
  刘霞:“那好,既然听我的话,我今天说一件事,你可不能反对。”
  疙瘩:“你说的话,我可是从来没有打过蹩,都照你说的办了。”
  刘霞:“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说,门墩现在正跟腊梅谈恋爱,这门亲事,你必须得同意。”
  疙瘩:“这事我知道。我跟门墩说过,我跟谁家成亲戚都中,就是不能跟侯大头成亲戚。哎,你不是也反对咱们跟他交往吗?”
  刘霞:“一码归一码。我是说过,咱们不跟侯大头搿伙计,不跟他合伙做生意。现在还是这个态度。但我今天说的是门墩和腊梅的事,你不要往侯大头身上扯。”
  疙瘩:“侯大头是腊梅她爹。门墩和腊梅结了婚,我和侯大头不就成了亲家了吗?既然成了亲家,就断不了来往。我实在不愿意跟侯大头来往。这事还是算了吧。俺门墩不懵不傻,要人才有人才,要个头有个头,去哪儿说不上个媳妇?为啥非要侯大头家的闺女?”
  刘霞:“你说不要,可是门墩要。他相中了腊梅,腊梅也相中了门墩。你总不能因为不愿意跟侯大头来往,就拆散他俩的婚姻吧?难道叫门墩也走你当年的老路吗?”
  疙瘩:“要说腊梅这个闺女,确实不赖,模样好,心眼好,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可惜她生在侯大头家,好比老鸦窝里孵出个金凤凰,活生生给沾黑了。”
  刘霞:“这就对了。咱要的是腊梅,不是侯大头。这闺女有主见,人正直,也很讨厌她爹做的缺德事,没少跟她爹吵嘴生气。但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还是她爹说了算。就是因为看不惯她爹的所作所为,她才出去打工的。”
  疙瘩:“这事我知道,闺女是好闺女,跟门墩结婚,我没意见。但是跟侯大头成亲家,我不同意。”
  刘霞:“亲家就是一门亲戚,又不是在一起过时光,有啥同意不同意呀?”
  疙瘩:“刘霞,你不知道,当初他侯大头亲自找上门来,要把他家大闺女腊月嫁给门墩。可是到娶亲那天,他突然变卦,叫我们去娶亲的人白跑一趟,叫我丢死那人了!如今再娶他家二闺女,别人会说,你单疙瘩就恁没材料,干吗非要娶侯大头家的闺女?难道离了他家的闺女,你儿子就寻不上媳妇了?这事叫我咋跟别人说呀?再说,侯大头那号人,我平时躲还躲不及,咋能愿意跟他成亲家呀?”
  刘霞:“老疙瘩,门墩跟腊梅结婚,你跟大头成亲家,到底哪个重要?”
  疙瘩:“这还用说?当然是门墩跟腊梅结婚的事重要啦。”
  刘霞:“这不就妥了?门墩跟腊梅结婚的事,就这样定了。至于你愿意不愿意跟大头成亲家的事,就在你了。你愿意跟他成亲家就成,不愿意成就拉倒。”
  疙瘩:“那这事只好这样办了。”
  刘霞:“我光在这儿跟你说哩,侯大头那边,还不知道是啥意思哩?我这就去他家探探口风。”
  侯大头家。侯大头在家开着随身听,边听戏边跟着唱。
  大头:“我不居高官不挨骂,不享荣华不担惊……”
  刘霞:“老侯,你过的时光怪得呀,听着戏,唱着曲儿,晃着脑袋,品着茶水儿,比神仙还快活哩。”
  大头:“是刘霞呀,快坐,喝茶。哎,我是深山老土地,自在没香烟啊。”
  刘霞:“你有个好女婿供养着你,要吃有吃,要穿有穿,钱在银行存着,每天有老伴伺候着,啥都不用愁,还要啥香烟哩?”
  大头:“说起这事,真得感谢你哩。要不是你及时阻拦,我的存款就打水漂了。在我眼里,你就是观音菩萨呀。”
  刘霞:“有一件事,你可能还在记恨我。”
  大头:“是不是批地皮那件事?当时确实对你有意见,后来事实证明,你不批是做对了。要是听你的话,我跟俺女婿也赔不了那么多钱,栽不了那么大的跟头。”
  刘霞:“明白过来就行了。老侯哇,我在你身上可没安过坏心眼,每件事都是向你哩,不是害你哩。”
  大头:“我知道。刘霞,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哩,一辈子都忘不了哇。”
  刘霞:“现在还听我的话不听了?”
  大头:“当然听啦,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叫我往好路上走哩,不是把我往坑里推哩。”
  刘霞:“那好,我今天先告诉你一件事,你家二闺女腊梅找了个对象,你知道不知道?”
  大头:“这闺女跟我是死对头,俺俩一说话就顶嘴,别看我是她爹,她根本就不把我看在眼里,做啥事都不跟我商量,他的事,我哪知道啊?”
  刘霞:“那我就告诉你,她跟单疙瘩的儿子门墩谈上了。”
  大头:“这事她跟我提过,我没同意。我给她找了个婆家,她不同意。我没说她三句,她就赌气往深圳走了。刘霞,你说我哪辈子作了孽,叫我养活了这么个不听话的死妞子呀?”
  刘霞:“老侯,要按老规矩说,儿女的婚事,必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现在是新社会,男女婚姻自由,大人要是干涉,还犯法哩。依我看,门墩是个好小伙,腊梅也愿意。这门亲事,你应该同意,不能反对。”
  大头:“我反对也是白搭。闺女长大了,翅膀硬了,当不了闺女的家了。她愿意跟谁就跟谁,我不管,全当我没生这个闺女。”
  刘霞:“老侯,你这态度不行,这门亲事,咱得同意,还得大力支持,积极配合,到时候高高兴兴地把闺女嫁出去。”
  大头:“叫我同意也行,但是有个条件,男家必须得办到才行。”
  刘霞:“啥条件,你说吧?”
  大头:“刘霞,你也知道,俺老两口没有儿子,就这两个闺女,往后就指望他们给俺养老哩。第一,彩礼钱十万,一分也不能少;第二,每年给俺老俩五千块钱,当生活费。百年以后,给俺养老送終。”
  刘霞:“没问题,这两个条件我当家,都答应你。还有啥条件?”
  大头:“没有了。”
  刘霞:“好,这事就定了。我得赶紧给门墩和腊梅打电话,他们交给我的任务,顺利完成了。”
  单家顶村。省市有关领导来查看古村落的风貌。单疙瘩和王会计陪同。
  领导看村头牌楼古建筑。牌楼气势宏伟,古朴庄重,石头垒墙,石头砌券,红漆木柱,黄瓦盖顶,呈现出明朝风格。
  人们穿过石券,步入大街。街面全用石头铺就,干净平整,美观大方。
  领导:“石头路多好啊,就地取材,既省钱,还耐磨,八辈子也坏不了。”
  疙瘩:“咱这地方唯有不缺石头,有青石,红石,沙石,花石,软石,硬石,十来个品种哩。”
  领导:“常言说靠山吃山,你们村可以利用石头这个资源,开办石料厂,生产石子,石粉,还可以开办石材厂,生产纯天然地板砖,石条,石板,石桌,石礅,也可以开办石雕厂,雕刻石狮,石碑,石龟,石像和各种工艺品,这些都能赚钱啊。”
  疙瘩:“多谢领导提醒,你这是给我们指出一条致富门路啊。”
  人们沿着石街边走边看,看到了染坊和油坊,便先后进去观看。
  染坊里,工匠正在染布印花,用棍子搅拌大缸里的粗布。
  油坊里,有的在炒油料;有的在榨油。一个青年人正在抡起大石锤,用力打油楔。油饼在楔子的挤压下,哗哗地往下流油。
  各个临街饭店,有的在打烧饼,有的在炸麻糖,有的在蒸馒头,有的在包饺子。“烧饼——”,“麻糖——”,“蒸馍——”,“扁食——”叫卖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一派红火热闹景像。
  疙瘩:“各个饭店卖的吃食,都是绿色食品,麦地里不上化肥,白面是石磨磨出来的,不添加任何东西。用的是铁锅,烧的是劈柴。是正宗的传统工艺做法。这样做出来的食品有粮食的香气,口感好,有滋味,特别好吃。各位领导可以尝尝。”
  人们分了一个烧饼和一个麻糖,品尝后都很满意。
  领导:“单主任,你们可以鼓励村民开办农家饭店,让客人尝尝用传统工艺做出来的饭菜。这也是一条挣钱门路啊。”
  疙瘩:“领导提的很对。一到节假日,旅游人就多,光村里办的饭店招待不过来。让各家各户开办农家饭店,可以更好地为旅游人服务。”
  领导:“我看你们单家顶符合传统古村落的要求和条件。我们回去研究一下,尽快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好不好?”
  疙瘩:“谢谢各位领导。中午咱不搞特殊招待,我亲自动手,给你们做羊肉疙瘩汤,叫你们尝尝我的手艺。再就上烧饼麻糖,”
  领导:“你还会做饭?”
  会计:“做羊肉疙瘩汤是我们主任的拿手好戏。他做的可香啦。”
  领导:“好,那我们就尝尝主任的手艺,不白吃,钱照付。”
  疙瘩:“再就上烧饼,麻糖。保证叫领导吃饱吃好。”
  某监狱。单门墩提着两大包吃食和衣物来探望宝贵。
  探视室内。门墩和宝贵拿起电话耳机,隔着铁栏和玻璃窗在说话。
  门墩:“宝贵,在里面怎么样?受罪不受罪?”
  宝贵:“刚来不适应,过一段就好了,现在感觉不错。”
  门墩:“你爸听说你犯了法,气得得了脑梗,住进了医院,经过抢救,现在已转危为安,你不用担心,再过两天就出院了。”
  宝贵:“门墩哥,都是我的错,我这个儿子不争气,把大人气病了,呜呜……”
  门墩:“别难过,知错就改,还是好青年。在里面要听管教的话,好好改造,把不良的臭毛病和坏习气彻底去掉,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宝贵:“哥,以前我就像生活在半悬空中,成天晕晕糊糊,迷迷瞪瞪的。直到进了监狱,我就像从天上一下子掉到地下,虽说摔得不轻,但脚根牢稳了,头脑清醒了,活得踏实了,知道怎样做人了。说实话,我真得感谢政府,感谢管教,要不是他们及时挽救我,恐怕我这辈子就完了。”
  门墩:“宝贵,你到这里时间不长,却大有进步啊。还是政府有办法,大人教育不好的子女,来这里就管教好了。常言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你才二十多岁,还很年轻,现在回头不算晚。在里面要下决心彻底改造自己,受点罪,吃点苦,不算啥,等于锻炼自己。我和你爸都在期望你早日变好,郭氏建筑公司总经理这个位置,时刻在等着你来坐哩。”
  宝贵:“门墩哥,我一定好好改造自己,请你告诉我爸,我不改造好自己,决不回家。”
  门墩:“好,有决心就行。这是给你带来的东西,有吃的,有穿的,再给你一千块零花钱。我走了,等一段我再来看你。”
  宝贵:“门墩哥,谢谢你来看我,谢谢你关心我。”
  门墩:“保重。”
  晚上。中州市人们医院病房。郭梁和妻子在说话。
  郭梁:“你回去吧,天不早了。“
  郭妻:“别急,等门墩来了我再走,听听宝贵在监狱里受罪不受罪?”
  郭梁:“他受罪活该,谁叫他胡作非为,不走正路。”
  郭妻:“听说在监狱里服刑的犯人吃的饭不好,干的活还很重,我担心把咱宝贵饿瘦了,累坏了。”
  郭梁:“你现在还结记他,要不是平时你疼他宠他,他也不会走到这一步。表面上是心疼他,宠爱他;实际上是毁了他,害了他。现在想想,当初咱真不该那样骄惯他,咱抚养孩子的方法不对呀。”
  郭妻:“唉,现在说啥也晚了,世上哪有卖后悔药的呀?”
  郭梁:“我现在想通了,咱宝贵去住监狱,看起来是坏事,实际上是好事。咱管不好孩子,说不上政府就能管好哩。”
  郭妻:“那倒也是。咱没办法,政府有办法。监狱就等于特殊学校,连国民党的大战犯都能改造好,咱宝贵也一定能改造好。”
  郭梁:“唉,咱宝贵要是有门墩的一半材料,我就知足了。”
  郭妻:“你说起门墩,我又想起来一个事。自从见到门墩,我心里就疑疑惑惑的,你说他长得咋就跟宝贵一模一样呢?”
  郭梁:“我也怀疑这事,心想门墩是不是咱当初扔掉的宝财呀?我几次想问门墩,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假如不是,那多不得劲啊。”
  郭妻:“你不能直截了当地问,说话得拐个弯。”
  郭梁:“我知道,也问过他家有什么人,都是谁。他说,眼下他家就他们父子俩,没别人了。我问他,你爹对你好吗?他说,那是俺亲爹,能对我不好吗?一句话,呛得我没啥说了。”
  郭妻:“可怜我的宝财,不知叫谁收养了?现在过得好不好,受罪不受罪?呜呜呜……”
  郭梁:“别难过了,是好是坏,就看他的命运了。咱结记也是白搭。”
  门墩进来。
  郭妻:“门墩,你回来了?见着宝贵没有?”
  门墩:“见着了,阿姨,你放心好了,宝贵在里面好着哩。他让我告诉你们,叫你们保养好身体,别挂念他。”
  郭妻:“门墩,宝贵瘦了没有?干活累着了没有?”
  门墩:“既没瘦了,也没累着,宝贵比在家更结实了。可喜的是,他不轻浮懒散了,变得踏实稳重了,像个懂事的人了。
  郭梁:“你看看,还是政府有办法。宝贵这一步算是走对了。”
  郭妻:“净胡扯,没听谁说进监狱是走对了。”
  郭梁:“依我看,犯罪人进监狱就是走对了,不然还会犯更大的罪孽哩。”
  门墩:“郭经理说的对。宝贵要是不进监狱,政府不及时挽救,就像毒疮不治一样,任凭蔓延发作,就把他坑了。”
  郭妻:“不知宝贵啥时能出来?”
  郭梁:“你别急,啥时改造好了就出来了。”
  门墩:“郭经理说的不错。宝贵也向我保证,改造不好,不出监狱,决心要痛改前非,彻底改造,脱胎换骨,重新作人。”
  郭梁:“好哇,咱宝贵有救了,我总算看到希望了。哎,我感觉好像没病了。门墩,我明天就出院。”
  门墩:“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我看郭经理的精神好多了。”
  单家顶村头挂着一幅大红布联,上写:“热烈庆祝单家顶被评为省级传统古村落!”村民们敲锣打鼓放鞭炮,欢庆这一喜讯。
  村委会办公室。单疙瘩把周边几个村的村主任请来,商议联合办厂事宜。
  疙瘩:“今天咱们附近几个村的村主任都来了,咱开个横向会议,研究联合办石材厂的事情。”
  康主任:“单主任,你是牵头人,也有能力,我们都听你的,把你的计划给大家说一下吧。”
  疙瘩:“好,那我就把联合办厂的方案说一下后,请大家发表意见。石材厂初步选定在金刚山,这里石头质量好,资源丰富,离公路又近,离高压线也不远,是理想的厂址。金刚山是咱们五个行政村交汇的地方,石材厂属五个村共同所有,我们单家顶出钱,买设备,付工资;你们四个村出劳力,盖厂房,修公路。利润按五大股分红。你们看中不中?”
  韩主任:“中中中,可中。我们是用拾来的麦子打烧饼,净赚呀。”
  姬主任:“说白了,这是单主任在诚心帮助咱们,扶持咱们哩。”
  庞主任:“没意见,单主任说咋干咱就咋干,跟着他干,咱们吃不了亏。”
  疙瘩:“厂里的领导人员,每个村来一个,然后根据各自的特长再分工。五个村的主任,都是董事,还得选一个董事长。”
  韩主任:“选啥哩?单主任就是董事长,大家同意不同意?”
  众一致鼓掌同意。
  金矿生家。金堆老两口正在逗两个婴儿玩耍。刘霞提着奶粉等物进来。
  金母:“呀,是刘霞呀。乖乖,你妈妈看你们来了。”
  刘霞:“乖乖,妈妈想死你们了!让妈妈抱抱。”抱起亲了亲。
  金母:“家里还有好几罐奶粉哩,你又带来一大兜。”
  刘霞:“妈,孩子每天在长,吃的越来越多,不多准备点能行吗?”
  金母:“孩子吃的奶粉,不用你买。我们全包了。”
  刘霞:“妈,我是孩子的母亲,我也有义务抚养啊。你们成天看护就够意思了,哪能再叫你们掏钱买奶粉啊?”
  金堆:“俺俩人的退休工资四五千哩,花不完。”
  金母:“花钱给孙子买奶粉,俺心甘情愿。”
  刘霞:“有你二老看孩子,我既轻松又放心。这是我给两个孩子买的小衣裳,妈,你看看大小怎么样?”
  金母:“往后也不用你给孩子买衣服。我给他俩做了好几身哩。还有这虎头鞋,比买的还合脚,穿上又好看又软和。“
  刘霞:“妈,让你费心了。你们这么大岁数了,本该歇着,可现在是又看孩子又做衣裳,叫你们受累了。“
  金母:“看孙子,逗孙子,俺愿意,俺高兴,比成天闲坐着有意思,有情趣。小孙子一笑,俺俩心里就灌了蜜。心情好了,身体也爽了。以前俺俩三天两头生病,不是感冒就是发烧,自从有了孙子,俺俩啥病都没有了。”
  刘霞:“心情好了,自然就没病了。妈。公司有事,我得走了。”
  金母:“你忙你的去吧,不用担心孩子。”
  刘霞:“再叫我抱抱孩子。”
  刘霞分别抱起两个孩子亲了亲,又紧紧地搂了搂,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哪里会想到,这是她和孩子的最后一次见面。
  金刚山下。新建的石材厂正式生产。崭新的现代化机器设备,大型切割机、磨边机、抛光机、包装机轰轰作响,一块块不规则的石头被切割成整整齐齐的地板砖和外墙砖。然后进行精加工,磨边,抛光,包装,码垛。
  一辆辆货车满载着石材产品,行驶在山路上,奔向市里建材市场。
  石材厂办公室里。单疙瘩召开首次管理人员会议。
  疙瘩:“金刚山联合石材厂首次管理人员会议,现在开始。根据每个人的特长。作以下分工,康福顺当过村干部,主持全面工作;韩峰是技校毕业,负责销售;姬春林当过生产队长,负责生产;我们村的王会计负责财务。大家有意见没有?”
  众答:“没有。”
  疙瘩:“再说一个事。既然你们是管理人员,就得以身作则,各方面要做出榜样。咱现在就立个规矩,凡是管理人员,一不准行贿受贿,贪污盗窃;二不准请客送礼,大吃二喝,招待客户除外;三不准利用职权,安插亲信;四不准胡戳乱弄,违犯法律。大家记住了没有?”
  众答:“记住了。”
  疙瘩:“记不住也没关系,会后叫韩峰写到纸上,贴到每个办公室,见天念一遍。能做到不能?”
  众答:“能。”
  疙瘩:“好,大家精神状态不错,散会。”
  深圳市。某高档大酒店。新郎小魏和新娘彭杜鹃的婚礼将在这里举行。
  婚礼现场布置得豪华隆重,阔气大方。
  门墩、腊梅、立秋、红果前了参加婚礼。
  在一片鞭炮声中,新郎和新娘手挽手步入婚姻殿堂。众热烈鼓掌。
  腊梅:“你们看新娘长得怎么样?漂亮不漂亮?”
  红果:“哎呀,太漂亮了,就像从画里走出来一样,更像仙女下凡,艳丽无比,光彩照人啊。”
  腊梅:“新娘杜鹃,不但人长得漂亮,还是大学生哩。”
  立秋:“真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小魏可真有福气呀。腊梅,小魏真得好好谢谢你这个红娘哩。”
  腊梅:“为了给小魏找对象,我可没少下了功夫。这个新娘,是我从十三个姑娘中挑出来的。”
  门墩:“小魏和杜鹃结婚,两家都合适。小魏家开的大公司缺财务会计,正好杜鹃是财会大学毕业。自己人,用着放心。杜鹃她家经济困难,正好小魏家有钱,财产有几个亿,能帮杜鹃。这叫两方合适,两全其美呀。”
  腊梅:“往后杜鹃她爹看病吃药,再也不用发愁没钱买药了。”
  立秋:“腊梅,你可真会办事呀。”
  红果:“立秋,你看人家的婚礼办得多排场,多高级。等咱们结婚时,你能不能也办成这个样子呀?”
  立秋:“人家有钱,咱没……没那么多钱,咋能跟人家比呢?”
  腊梅:“那你就赶紧攒钱吧,等攒够了你们再结婚。”
  立秋:“就人家婚礼这一摊,至少得二三十万。我到猴年马月也攒不够。”
  腊梅:“那你这辈子就别打算结婚了。是不是呀红果姐?”
  红果:“你别逗他了,再逗就把他急死了。”
  门墩:“立秋,你和红果的婚礼,包在我身上。花钱多少不说,保证要比现在的场面大,比现在的档次高,比现在的客人多,比现在的气氛热闹。”
  立秋:“到时候咱们四个人一起举行婚礼。中不中啊门墩?”
  门墩:“中不中你都说了,叫我说啥哩?”
  婚礼主持人:“有请新郎、新娘的父母上来。”
  董四海出现在婚礼台上。众人惊呼——
  “这不是四海集团的董事长么?”
  “怪不得婚礼布置得这么豪华大方,原来是亿万富翁的儿子结婚啊。”
  门墩等四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这位富翁。
  门墩:“哎,不对呀,他爹姓董,新郎怎么姓魏呢?”
  一位来宾在一旁解释:“这里有两个原因,一是新郎小魏的母亲姓魏,他随母亲的姓;二是出于安全和各方面的考虑,才姓魏的。”
  门墩:“原来是这样。”
  豆叶家。立秋背着行李回到家里。
  立秋:“娘,我回来了。”
  豆叶:“哎呀,俺立秋回来了。红果回来了没有?”
  立秋:“俺俩一块回来的。”
  豆叶:“都回来就好。娘成天在家挂念你哩。光怕你在外面受罪哩。”
  立秋:“娘,我跟红果商量过了,俺俩不去外面打工了,准备在家门口创业,去市里租个门面房,开服装店,连做带卖。”
  豆叶:“那中。你们的婚事啥时候办?”
  立秋:“先在市里买上房子再说,没有房子咋结婚呀?”
  豆叶:“在市里买一套房子得六、七十万哩,咱没有那么多钱呀。”
  立秋:“我给红果说说,咱们两家凑凑,先付个首付也行。”
  豆叶:“首付也得二十万。付了首付,就没钱办婚事了。”
  立秋:“那咋办?不中咱就去亲戚邻居家借借。”
  豆叶:“你甭管了,我去找找门墩他爹,叫他给想想办法。”
  立秋:“我跟你一块去。”
  单疙瘩家。单疙瘩在薅院子里的杂草。
  豆叶:“疙瘩,你在家呀,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哩。”
  疙瘩:“呀,立秋回来了?啥时回来的?”
  立秋:“刚回来。我跟红果想回来创业,去市里开个服装店。”
  疙瘩:“好,想法不错。有啥困难言一声,我帮你解决。”
  豆叶:“疙瘩,俺想给你借点钱,给立秋买房娶媳妇。”
  疙瘩:“借啥哩?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立秋买房和结婚的事,我包了。”
  豆叶:“净说大话,连结婚带买房,得百把万哩。你有多少钱呀?”
  疙瘩:“我跟你们说,房子的事不用掏钱,我准备让咱村都搬到淇河边去住。窦万鑫已经在那里动工了,不用一年就能住上。办婚事用不了多少钱,不用你们管。只要你跟红果把门面房找好,能开门营业就行了。”
  豆叶:“那我就不用发愁了。”
  疙瘩:“明天我就领着你们去看房。叫咋呼和红果也去。”
  立秋:“中,我这就去跟红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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