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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月圆红碱淖

作品名称:渭北上门女婿后传第三部      作者:海上明月生      发布时间:2019-04-15 06:38:48      字数:3139

  晚上,一轮圆月冉冉升起,金黄的光辉映照着碧蓝的天空,辽阔无垠,使人产生无限的遐想。月亮银白的光华笼罩着广阔的湖面,湖水推波涌浪,闪闪烁烁,不时地弄碎了水中的圆月。
  就在湖边,校报的同仁摆起鲤鱼宴,小王、小马也一起参加。20多人,坐了三桌,全都摆满了鲤鱼,戴着高挑白帽的厨师现身说法:这是红碱淖有名的水煮鱼,用红碱淖的水煮红碱淖的鲤鱼,绝对是原汁原味。周围有七条季节性没有污染的河流注入红碱淖,使湖里常年保持着8米左右的平均水位。这儿的鲤鱼比别的地方的鱼要鲜嫩得多,吃起来特别酥,筷子头撞一下,那白白嫩嫩的肉就成块成块地掉下来,填进嘴里,绵绵的油油的,刹时就溶化进了肚子,这真是一种神奇而美妙的享受哩!欢迎大家品尝,欢迎多提宝贵意见。
  众人举著品尝,这水煮鱼果然鲜嫩无比,是他们平日没有吃过的。会长斟酒一杯,递给厨师:厨师劳苦功高,我们敬你一杯。
  大家也同时举杯,互相祝福,一饮而尽。皎洁的月光照耀着宴席上的人们,照耀着波光粼粼的湖水,朦胧而又温柔,同仁们不免激情满怀,萌发出无尽的诗情画意,会长激动地:面对着如此的良宵美景,我们的宴席好像缺少了什么东西,我提议女士们一人唱一首歌湊兴。
  男人们一齐鼓掌,卢华说:我们唱歌也可以,但是只让女士唱歌有点不公平,我提议,三个饭桌轮流出人唱歌,一个女的,一个男的,夹杂起来,还热闹一些。
  人们哄堂大笑,表示同意。卢华当仁不让,轻启歌喉,激情昂扬,唱起了《黄土高坡》,炽热的感情,嘹亮的歌声,逗引得大家都跟着一起吼起来。接着,四川籍的会长唱了一首四川民歌。轮到德仁的时候,他唱了一首苏联歌曲《小路》:
  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
  一直通向迷雾的远方,
  我要沿着这条细长的小路,
  跟着我的爱人上战场。
  德仁的声音并不很高,却饱含感情,富有磁性,发出轻轻的颤音,深深地感染着人们,使在场的人陶醉在他的歌声里……
  德仁唱完,小王、小马走过来,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张老师,你是怎么唱的?这么动听,这么感人,你得给我们谈谈经验。
  德仁谦虚的:哪里有什么经验?只是瞎唱呗。要不的话,你们一人唱一首歌,大家欣赏欣赏。
  小王、小马都是小学老师,也就大大方方地一人唱了一首歌曲,掌声、叫好声响成一片。
  这时旅馆经理走过来,把一位二十七八岁打扮得很精干的女子介绍给大家:各位领导,大家平常听歌听得多了,今天换个口味,听听陕北快板书。女子张口说道:我先来一段《变化大》,给大家开开心:
  现在店名变化大,洗澡改名叫桑拿,
  剃头改名叫美发,百货都成超市啦,
  店名后面都带吧,书吧茶吧化妆吧,
  网吧氧吧擦鞋吧,放松心情休闲吧,
  流行时尚饰品吧,三朋四友去酒吧,
  想要跳舞去疯吧,明天厕所叫拉吧。
  大家听了,笑得喷饭。女子又开口说道:
  一男一女去进餐,点饭点菜都一般。
  女看男的很潇洒,男看女的美扎啦。
  俩人觉得有缘分,交谈热情有点亲。
  他们说话很投机,不觉到了日偏西。
  无话不说谈得深,原来俩人已结婚。
  男的说他有小孩,女的说丈夫很有才。
  虽说相见只恨晚,自己还得把自己管。
  恋恋不舍分了手,咱俩做不成夫妻做朋友。
  听得大家笑成一团,后来,年龄相当、系不错的男女同仁相处,男的往往会说一句玩笑话:咱俩做不成夫妻做朋友。女的知道说的是陕北快板书,也就一笑置之。
  他们吃着红碱淖的水煮鱼,听着陕北女子的快板书,不知不觉圆月移到中天。这时,凉风袭人,月华如水,他们也就尽兴归去……
  清晨起来,吃了早饭,他们走向湖边去乘坐游览船。路途中,小王、小马跟在德仁身旁,诚心诚意地讨教唱歌的经验。德仁只是谦虚地笑着,卢华插话说:唱歌的经验全凭自己体会,别人怎么能跟你说清楚,所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是也。
  小王不以为然了:卢华老师,你又不是张老师,你怎么知道张老师就不肯给我们介绍唱歌的经验呢?
  卢华强辩说:我想,唱歌的经验怎么能讲清楚呢?张老师可能也讲不清楚。
  小马圆场了:好了,我们听张老师怎么说吧。
  德仁听她们这么争辩着,觉得好笑,可是如果要说话,就得照顾到双方的情绪。他略一思索,只能婉转地说:卢华说得没错,我不是音乐老师,怎样唱好歌,我确实讲不清楚。不过,既然小王、小马老师一定要问,我只好滥竽充数,夸夸其谈了……
  说话之间,来到湖边,大家上了游览船,他们的谈话只好中断了。游船开动了,女导游开始介绍红碱淖风光:
  红碱淖的"淖"是蒙古族语,湖泊的意思。红碱淖近似三角形,东西最宽处10公里,南北最长处12公里,水面面积67平方公里,是中国最大的沙漠淡水湖。
  游船劈开湖水向北驶去,初升的太阳光华灿烂,照耀着湖面的水波涟漪,闪烁出千万道金蛇银箭,看得人眼花缭乱。游船开到湖的北边,岸上的沙丘已经固定成巨大的馒头形状,朝阳照耀下呈现出一层一层的金色毂纹。当游船转向湖西行驶时,平静的湖面清晰地反映出蓝天白云,几条鲤鱼竞赛似地高高蹦出水面,卢华高兴地指着:张老师,你看,鲤鱼在跳舞哩!
  德仁其实看见了,却故意的:哪里?哪里有鲤鱼跳舞?
  卢华把嘴一撅:叫你看你不看,现在鲤鱼跳累了,休息了。
  说话之间,又一条鲤鱼高高地蹦出水面,卢华连忙张嘴喊叫时,德仁说:鲤鱼跳舞,我看见了,刚才我也看见了,你没有看见时,我都看见了。
  卢华吃吃地笑着,小王说:张老师真幽默,你倒会逗女孩子高兴哩。
  游船靠近西岸,翠绿的草原一望无际,洁白的羊群点缀其中格外醒目。放羊的人放声高歌,悠扬的歌声被清凉的晨风传送过来。小王说:张老师你听,好像唱的是《信天游》:
  大雁听过我的歌,
  小河亲过我的脸,
  山丹丹花开花又落,
  一遍又一遍……
  小王动情地唱着,小马、卢华拍起手来。
  游船转向南边行驶时,卢华提醒德仁:张老师,该作诗了。其实德仁也在构思着,听了小王唱歌,他灵机一动,哦,有了第四句,随口吟道:
  红碱淖里好风光,
  碧水荡漾蓝天上,
  鲤鱼欢蹦出水面,
  信天游歌悠悠唱。
  小王说:好,虽然只有四句,红碱淖的风光却活灵活现,蓝天倒映在碧水里,鲤鱼欢蹦在湖面上,悠悠的信天游随风飘荡,这种诗情画意,真是令人陶醉。
  德仁受宠若惊似的:哎呦呦,我这平平常常不入大雅之堂的四句诗,经你这么一分析,竟然身价百倍了,呵呵……
  卢华有点不服气:小王老师的分析是很高明,不过有一点你没有点明,——什么呢?就是说,碧水蓝天,交相辉映,鲤鱼欢蹦,增加情趣,这都是诉诸于视觉的感受。而悠悠歌唱的信天游,则在听觉上给人们以满足。这样,这首诗给人的感受、感觉就更加全面了。
  小王并不生气,却笑眯眯的:佩服,佩服,卢华老师,我想,张老师是不是私下已经给你指点迷津了呢?
  卢华把脸一红,不好再说什么……说话之间,游船驶近南边的半岛,——这是个飞禽的世界,洁白的海鸥在空中翩翩飞翔,白天鹅、鸳鸯、鹭鸶等水禽,或在岛上踱步,或在湖里漫游,不时地伸颈水中捕食鱼虾,几只白天鹅游得兴起,跃出水面,扑棱着宽大的翅膀,互相追逐,发出嗷嗷的叫声众人在专心地观赏时,游船已经渐渐地驶近码头。下了游船,小王、小马还是念念不忘叫德仁谈他的唱歌经验,德仁也就真诚地说:唱歌和做其他事情一样,不必奢想一定要唱得多么好,多么动听,你只要用心去唱就行了。
  小王继续追问:怎样才叫用心去唱呢?
  德仁说:深入体会这首歌曲要表达的感情,然后再慢慢地表现出这种感情。首先,唱歌的人要感情饱满,然后才能感动别人。如果唱歌的人一点也不感动,又如何去感动别人。
  小马还不满足:对,张老师说的我听懂了,唱歌要饱含感情,可是唱歌总要有点技巧吧?我还想听听你的唱歌技巧。我觉得你的歌声不像是从喉咙里干吼出来的,而是湿润润的带有一定的水分。
  德仁诚恳的:小马老师,其实你已经说出了唱歌的技巧,唱歌不能单纯用喉咙去喊,要用腹部呼出的气振动声带发音,这样声音才圆润,动听,才容易掌握声音的高低,这大概就是丹田之气吧。我不是歌唱家,只是根据自己的体会胡说,说不定会把你们引到沟里。
  又是一阵笑声,小王、小马的问题总算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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