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车过毛乌素

　　汽车离开榆林，渐渐进入毛乌素沙漠，一片荒漠扑面而来，同仁们的心理不免有点紧张，谈笑声也稀少了。车上有两个本地女子，似乎猜出了大家的心理，微微一笑：你们不必紧张，根据近期天气预报，榆林没有沙尘暴，你们尽管在红碱淖吃好玩好就是。
　　于是，大家的心情松弛下来，开始说说笑笑。两个女子和大家交谈起来，胖些的女子很开朗：我是小王，她是小马，我们是小学老师，也是到红碱淖游玩的。我看你们是一个系统的，想和你们结伴而行，也好有个照应。
　　大家表示欢迎，并介绍会长和她们认识。小王、小马正好坐在卢华的跟前，卢华主动和她俩握手，并把自己和德仁作了介绍。他们说说笑笑，一会儿就熟悉了。
　　这时，不时地有树木掠过窗外，远处可以看见一丛丛的小树和野草。德仁说：我看这毛乌素沙漠并不是想象的那么荒凉，那么寸草不生。这里也有树木，也有野草。
　　小王感叹的：据说，在古代毛乌素沙漠曾经是一个水草丰盛的地方，是人们过度地放牧、过度地开垦把它破坏了。
　　小马说：这里有几条河流，雨量也比较充足，毛乌素沙漠是可以改造好的。我们学校师生经常去沙漠植树种草，也育活了一片绿油油的小树林，命名为“雷峰林”。
　　小王说：听说有几个农业科学家，在研究改造毛乌素沙漠的办法。他们发现毛乌素沙漠中含有大量的砒砂岩和沙子，这两种物质只要比例调配得当，就能改造好沙荒地，使它变成能种庄稼的农田。
　　卢华关心的：研究成功了没有？
　　小王说：好像有了点眉目。
　　卢华高兴地：感谢这些科学家，希望他们能够试验成功，我们盼望中国的亿万亩沙漠在将来能变成高产的农田。
　　德仁说：我去过敦煌，那里的戈壁滩一眼望不到边，可是只要水淌到哪儿，哪儿的树木就能成活，哪儿的庄稼就能生长。只要有水，毛乌素沙漠一定能改造成功。
　　题外的话：20多年后，陕西省通过“政府投入改造土地、企业承包经营”的方式，在毛乌素沙漠地区完成了7万亩沙荒地治理，种植的土豆、玉米产量连创新高，土豆还出口欧美。今后陕西省计划拿出专项资金，在毛乌素沙漠地区实施20万亩高标准农田建设。这是后话，表过不提。
　　说话之间，汽车越过大片沙滩，卢华自言自语似的：毛乌素沙漠，毛乌素，毛乌素是什么意思？
　　小马说：毛乌素是蒙古语，意思就是寸草不生的地方。
　　卢华在和沙漠较劲了：毛乌素沙漠，你等着吧，我们一定要让你这寸草不生的地方，变成一个水肥草美的大花园。
　　中午时分，汽车到了红碱淖。远远地就看见一排排翠绿的沙柳迎风摇曳，一群群银白的羊儿活跃在青青的草地上，一堆堆沙丘阳光下金黄闪亮。等到了湖边，一顶顶蒙古包，一柄柄遮阳伞，鲜艳夺目，穿着泳装的男女来来往往，吸引着人们的视线。一只只水鸟在湖面上自由翻飞，阳光照射得湖水闪金镀银，波光粼粼。极目远望，碧蓝的湖水无边无沿，和远方的蓝天融合在一起......卢华悬浮的：真没有想到，在毛乌素沙漠里还会出现一个这么辽阔的淡水湖。
　　会长招呼大家：别看了，赶快吃饭，吃了饭我们也来游泳。
　　他们统一住进一家旅馆，小王、小马和卢华住在一间。同仁们在旅馆食堂就餐以后，去湖边买了游泳衣，在换衣间换了衣服，等到一个个穿着泳装走到阳光下，他们的皮肤和身体的曲线便暴露出来。女人们难免有些许的羞涩，卢华冲着德仁不好意思却有点骄傲地笑笑，意思是：张老师，你平常在办公室里看到的是一个包裹严实、不苟言笑的卢华，今天看到的却是一个身材苗条、曲线柔美、皮肤白嫩、活泼可爱的卢华，这大概是你想象不到的吧。德仁看了卢华一眼，又看了一眼，便觉得看得有点多了，便扭过头去，转移了视线。不料亭亭玉立在他面前的正是小王、小马，小王体态丰腴，小马身体苗条，个个青春焕发，笑容可掬。德仁看看自己，身体瘦削，自惭形秽。小王、小马却不在意这些，拉着卢华，紧跑几步，一起扑向红碱淖。德仁不会游泳，戴着个游泳圈在浅水里扑腾，看着卢华和小王、小马在湖水里甩胳膊蹬腿，鱼儿似地游来游去，羡慕极了。这时，卢华从深水区游到浅水区，站在德仁身旁，笑嘻嘻的：张老师，原来你是旱鸭子，不会游泳。来，我给你指导一下，保证你马上学会游泳。
　　德仁一看，卢华就站在他的面前，露着白皙的肩膀和莲藕般的胳膊，挺着高高的胸脯，皮肤湿漉漉地闪着亮光。他心里一动，原来女人平日都把自己好看的身体包藏在衣服里，只有在这阳光灿烂、波光粼粼的湖水里，才裸露出她的健美和性感。德仁的眼光只是闪电般地往卢华身上一掠，卢华已经吃吃地笑个不住：怎么啦，没见过？我就是整天坐在你身边你视而不见的卢华么。
　　德仁嗫嚅着：见过，咋能没见过，你不就是正襟危坐、眼不斜视的卢华嘛。
　　卢华说：你讽刺人，我又不是刘老师，不敢和男同志说话，恐怕她爱人打翻了醋坛子，再说我爱人从来没到咱校报室来过。
　　小王、小马也游过来，小王感兴趣的：怎么，你们学校还有这么封建的男同志？
　　德仁掩饰的：哪里？这都是笑话，是茶前饭后的笑谈。
　　卢华说：张老师，好了，咱们不说这没影儿的事情了，我来给你教游泳。
　　卢华取下德仁身上的游泳圈，塞给小王，对德仁说：张老师，听我指导，学游泳要练憋气，先吸上一口气，蹲在水里憋气，什么时候憋不住了再上来，在水里千万不要吸气。
　　德仁果然吸了口气，然后蹲在水底，屏住呼吸，足足有五六秒钟，突然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一蹬腿，身子竟然浮出了水面。卢华高兴地：成功了，我教会你游泳了。
　　德仁一愣：这就算游泳了？
　　卢华说：你能够轻轻松松地浮出水面，说明你在湖里淹不死了，你放松了心态，下一步练游泳就容易多了。
　　小王把游泳圈递给德仁，拉着卢华：好了，张老师既然学会了游泳，趁着气候暖和，我们再游一会吧。
　　她们自由自在地向前游去，德仁冷静地想想：也是，憋气，悬浮，扑腾，只要淹不死，就不用害怕了。
　　德仁于是吸一口气，再次蹲在水底，心态平静地憋气。到了后来，说起也怪，感到水底浮力越来越大，他双脚一蹬，身体便浮出水面。他趁着浮力，向前漂去，可是却忘记了手和脚的动作，身体往下一沉，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他正在手忙脚乱地扑腾时，卢华游过来，扶起了他……卢华笑眯眯的：喝水了吧？你太心急，一口就想吃个胖子，世上哪有这样便宜的事？
　　德仁十分尴尬：我看身体漂起来，就想趁势向前游去，没想到……
　　卢华说：是啊，你没想到手要划水，脚要打水，才能向前游哇。来，你看我游泳时，手怎么划水，脚怎么打水。
　　卢华说着，往前一跃，手划水，脚打水，轻快地向前游去，游到前边又转身游了回来。卢华说：你先蹲在水里憋气，等到身体浮上水面时，我托着你的身体，你就用手划水，用脚打水，就会向前游去。
　　于是，德仁吸一口气，蹲在水里，慢慢地憋气，身体果然轻轻地浮上水面，卢华用手托住他的腰部说，快划水、打水，德仁双手用力地划水，双脚使劲地打水，果然向前游了几米。卢华趁势取开双手，德仁一时之间失去平衡，手忙脚乱地淹在水里，喝了几口水，惹得几个女子哈哈大笑。小王说：行了，卢华老师是一心一意想给张老师教会游泳的，张老师也真的学会了一点，今天没时间了，以后在游泳池里慢慢地教吧。
　　卢华的嘴张了张，不好再说什么，这次游泳也就到此结束……他们走上湖岸，有说有笑，几个已经穿好衣服的男同仁走了过来，会长手里端着相机，对着他们咔嚓地拍了一张。卢华连忙说：别急，我们还没有穿好衣服。
　　会长笑着：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德仁连忙从女人群里走出来：拍吧，给七仙女和天鹅湖多拍几张。
　　会长端着相机继续拍照，三个女子索性做出各种姿态，炫耀着自己的美丽。到了后来，卢华拉着德仁拍了一张合影，德仁涨红了脸，却不好意思拒绝，怕伤了卢华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