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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集 单家顶抗旱修水渠

作品名称:单疙瘩进城      作者:白常学      发布时间:2019-04-15 13:48:59      字数:10109

  大海边。门墩、立秋、红果、咋呼在看海。
  咋呼:“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见过大海哩。老天爷,海真大呀!怪不得人们常说,天没边儿,海没沿儿,今天我算是开眼了。”
  门墩:“咋呼叔,你没白来吧?”
  咋呼:“没白来。还有刚才看的那个海洋世界,啥样的鱼都有,我可是看了稀罕啦。”
  立秋:“这里还有野生动物园,世界之窗,中英街,好看的地方还多着哩。”
  咋呼:“那我就都得去看看。哎,你看那浪花多高哇,真好看呀。”
  门墩:“立秋,你领着咋呼叔上那个高石头上去看海,我跟红果说两句话。”
  立秋:“中,叔,咱上那高台上,看得更远。”
  门墩:“红果,你爹同意不同意?”
  红果:“不同意。唉呀,这事难死我了。我该咋整啊?”
  门墩:“你知道你爹为啥不同意吗?”
  红果:“他说了一大堆理由,什么门不当户不对呀,咱家穷人家富,配不上人家呀,生活习惯不一样呀,城里人不可靠呀,多啦。”
  门墩:“其实,你爹还没有把主要原因说出来。”
  红果:“主要原因?啥主要原因?他为啥不说?”
  门墩:“他不好意思跟你说。”
  红果:“亲爹亲闺女之间,还有啥话不好说哩?”
  门墩:“红果,你知道你爹现在心里想的是啥?”
  红果:“不就是我的婚姻大事吗?”
  门墩:“不对,是他的婚姻大事。”
  红果:“他的婚姻大事?我可是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呀。”
  门墩:“红果,你娘死的早,你爹为了把你拉扯大,你知道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吗?”
  红果:“我知道俺爹为我操了不少心,淘了许多神。”悲伤。
  门墩:“在没了你娘这十几年里,我听俺爹说,有人劝你爹再续个伴儿。他怕你受委屈,就一直没续。你知道这事吗?”
  红果:“俺爹没说过这方面的事。”
  门墩:“你爹为了你,情愿耽误自己的幸福和快乐,默默地忍受着孤独和凄凉,把爱全部给了你。如今你长大了,要去找自己的幸福了。也不考虑大人幸福不幸福了。”
  红果:“门墩,谢谢你提醒我。还是你懂事,我咋就没想到这些事呢?”掩面而泣。
  门墩:“红果,咱俩的情况一样,咱不能光考虑自己的事,还要为大人的事多想想。他们拉扯大咱,不容易。爹娘的恩情,比山高,比海深。咱们要报答这份恩情,叫他们后半辈子活得称心如意,幸福快乐。”
  红果:“门墩,我就像做了一场梦,经你这一说,才把我点醒了。”
  门墩:“我时常这样想,我还年轻,迟一两年结婚也行。俺爹在一天天变老,得赶紧给他找个伴,伺候他,陪伴他。叫他过上好时光。所以我拿定主意,把自己的事先搁到一边,先给俺爹找个伴再说。”
  红果:“你爹有现成的伴,他是想等你娶上媳妇后,再考虑他的事。”
  门墩:“你说的是俺豆叶奶奶吧?这我知道。可是在俺爹动手术时,情况突然变了。这事没跟你说,你还不知道。”
  红果:“你说,咋又变了?到底是咋回事?”
  门墩:“就在俺爹动手术前,他拉着你爹和豆叶的手说,咋呼兄弟,我今天把豆叶交给你,万一我动手术有个好歹,豆叶以后就依靠你了。我希望你们两家合成一家,如果红果不愿意嫁给立秋,你也得想法给立秋娶上媳妇。这事就托付给你了。”
  红果:“俺疙瘩叔真是个好人,临上手术台还掂念着别人。”
  门墩:“红果,今天我给你把这事捅透了,你看该咋办吧?”
  红果:“门墩,我原来只是想,叫俺爹跟我一块来,给他买个房子,再找个保姆,给他做饭,这样有吃有穿,有人伺候,不是很好吗?”
  门墩:“红果,你想错了。房子再好,不是自己的窝,住着你安稳吗?没有熟人,跟谁说话?保姆伺候得再好,还有老伴伺候得入貼吗?保姆能给你爹洗裤头吗?能给你爹洗脚吗?能给你爹抻床迭被,抓脊梁挠痒痒吗?夜里能跟你爹一个被窝里睡觉吗?”
  红果:“门墩,你别说了,我明白了,我知道该咋办了。”
  门墩:“明白过来就好。走,上礁石上看海去,看看大海,心胸就宽广了。”
  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天空瓦蓝,万里无云。
  单家顶的老百姓挑着水桶去担水。
  老百姓看看天空,相互议论。
  “今天又是一个响晴天。”
  “多长时间不下雨了。庄稼苗都旱枯了。再不下雨,今年就绝收了。”
  “我种的党参有一多半都旱死了。”
  “我压的红薯秧旱死的也不少。”
  “看来今年是个灾荒年呀。”
  “咱这地方历来是十年九旱。过去一到灾荒年就没啥吃,家家剥树皮挖野菜充饥。现在倒不用担心没啥吃,三年不打粮食也饿不死人。就是吃水困难了。”
  特写:水池里没水,水渠里干涸。老百姓在一个石槽前排队等水。水桶排了一长溜,足足有四五十米长。
  咋呼等四人来挑水。
  咋呼:“大家都让一让,这股水得先尽着给来旅游的客人做饭用。咱们吃饭没啥迟早,谁要是等得不耐烦了,就到山后去挑水吧。”
  人们自动退后,让咋呼四人先接水。
  晚上,单家顶村委会办公室。村委会在开会。
  疙瘩:“从前老村长领着大家修的水渠,解决了咱村人畜用水,功不可没。新挖的几个池塘,从来没断过水。今年特殊,遇到大旱,渠水断流,池塘干涸,人畜用水成了困难。咱们想想,该怎么办?”
  会计:“咱自己还好说,大不了费些功夫和力气,去后山上挑水。可惜前来旅游的人就不方便了。他们都是城里人,爱干净,讲究卫生,走到哪儿少不了洗洗涮涮。如果不尽快解决用水问题,会直接影响到旅游的收入。”
  委员:“天一旱,水源就小了。泉眼里不出那么多水,咱有啥办法呀?”
  疙瘩:“我今天去后山转了转,看了看,老龙潭的水还不少,泉眼里的水一直咕嘟咕嘟往外冒。如果把这股水接到村里,就解决问题了。”
  委员:“单主任光说笑话,老龙潭的水在低处,咱们村在高处,水也不能从低处往高处流呀。”
  疙瘩:“想叫水往高处流还不好办?咱们买两台大水泵,把老龙潭的水抽到渠里,不就流过来了?”
  会计:“对呀,大不了花几个钱呗。再架上一道高压线,水就来了。好主意。”
  委员:“那也不行。老龙潭离水渠还隔着里把地哩,这里地咋整啊?”
  疙瘩:“不就是里把地吗?咱发动大家修渠,一定要把水接过来。今年的庄稼是没指望了,如果再不保住旅游这条挣钱门路,乡亲们吃啥花啥呀?”
  委员:“这里把地虽然不算远,可都是立陡陡的悬崖,硬梆梆的石头,修起来不容易啊。”
  疙瘩:“不容易也得修,再难也难不倒咱山里人。只要横下心来干,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想当年林县人修红旗渠,工程多大,多危险,人家不是硬着头皮修成了吗?跟人家比一比,咱这点工程算啥?根本就谈不到话上。”
  会计:“我同意疙瘩的意见,修,马上修。”
  疙瘩:“大家的意见呢?”
  众委员一致同意。
  疙瘩:“王会计,你现在就广播一下,凡是在家的男女劳力,明天一早,都背上锨镢,拿上锤钻,到后山修渠去。”
  王会计开始广播:“全体村民注意了,明天一早,都拿上锨镢锤钻,到后山修渠啦——”
  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红日高照,村民们背着工具,浩浩荡荡向后山走去。
  雄壮有力,铿锵粗犷的歌声起——
  “山里的汉子脾气拗,
  困难面前不低头。
  跟天斗,跟地斗,
  不知苦累不知愁。
  山里的汉子像健牛,
  个个都是硬骨头。
  跟穷斗,跟命斗,
  心血伴着汗水流。”
  歌声中——
  单疙瘩带领大家在修水渠,垒渠岸。
  村民们腰系大绳,手持钢钎,抡起大锤,在半崖上打炮眼。
  崩山的炮声震天撼地,浓烟滚滚,飞石四溅。
  修渠的队伍中,有老人,妇女。
  修渠的工地上。村民们有的挖土,有的垒岸,有的抬石头,有的和水泥,一派紧张繁忙的劳动景像。
  单疙瘩手拿锤钻,在锻石头。锻好后再垒岸,累得满头大汗。
  会计:“老单,你动过手术,不能干重活,给我们指派指派就行了,坐那石头上歇歇吧,使坏了身体就不够本了。”
  疙瘩:“没事,放心吧,三伏天走娘家,我拿着底儿哩。”
  会计:“我给大家说说,经村委会研究,凡是来修路的工匠,一天一百块钱;小工不论男女,一天八十块钱。我给大家记着工哩,修好路就给大家结账。”
  疙瘩:“这几天大家吃点苦,争取时间,早一天把渠修好,咱村的旅游就能多挣一天钱。耽搁一天,咱就要少挣一天钱哩。”
  抓钩:“俺疙瘩哥说的对,只要一天渠不通,咱一天就少挣两万块。为了早日通车,大家牤干吧。”
  会计:“晌午饭是猪肉粉条大烩菜就白馍,一会儿就送来了。谁干活使饥了,谁就能多吃一碗肉菜,一个馍。都赶紧甩开膀子猛干吧。”
  疙瘩:“大家注意安全啊,石头可不长眼,搬石头时操着点心,不要叫磕碰着了。”
  抓钩在干活。突然一股山石和泥土塌下来,把抓钩埋住了。
  疙瘩大叫一声:“抓钩——”随即便跑到前面,双手拼命地挖土。
  会计:“大家快来救人啊!抓钩叫石头埋住了!“
  大家急忙跑上前来,用手挖土和石块。
  疙瘩:“抓钩,抓钩兄弟,抓钩兄弟——”
  特写镜头:疙瘩边喊边哭,两手拼命地刨土,十个手指头被磨破了皮,变成十个血指头。他咬着牙,忍着疼,继续刨土,动作愈来愈快。
  抓钩被挖出来了,但已停止了呼吸。疙瘩抱着抓钩狠劲摇晃,悲痛欲绝。
  疙瘩:“抓钩,抓钩兄弟!我的好兄弟呀——”
  众人齐哭乱叫,场面凄惨悲壮。
  会计:“疙瘩哥,看来抓钩是救不活了,咱把他抬回去吧。”
  疙瘩用衣袖抹了抹抓钩的脸,用布衫盖住。
  大家用竹架板扎成担架,把抓钩抬到上面。
  疙瘩:“抓钩兄弟,咱回家吧。抓钩兄弟,咱回家了啊。”失声痛哭,泪如雨下。
  疙瘩和众人抬着抓钩,缓缓回村……
  单家顶村头平场上。大家为死去的抓钩搭起了灵棚。棺材前摆放着许多花圈。抓钩的妻子哭得死去活来,肠断气绝。众皆抹泪。
  两班响子在吹奏着悲伤的乐曲。
  特写:一个大花圈,上写“单抓钩同志英灵千古”,落款是“单家顶村委会敬挽”,摆在前面。
  疙瘩:“乡亲们,单抓钩为了修水渠,不幸去世。他是为了咱村的建设,为了大家的利益牺牲的。我们要永远记住他的名字。村委会决定,在单抓钩遇难的地方立块石碑,刻上他的名字,记上他的事迹,流芳千古,永世牢记。请大家为单抓钩的不幸去世默哀三分钟。”
  众人低头默哀,唏嘘之声不断。
  疙瘩:“单抓钩是为公众的事遇难的,咱不能亏了他的家人。村委会给他买了一口好棺材,一套寿衣,请来了两班响子,连招待亲戚朋友的饭菜,事上的一切开支,村委会全包了。另外,再给家属二十万,表示补偿。以后每年给他家三万块,作为生活补贴,直到子女长大成人为止。以解死者后顾之忧。抓钩兄弟,你安息吧。”
  会计:“最后,我们向单抓钩的遗体告别。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响子吹起凄惨的曲调。
  众人抬起灵柩,单抓钩的儿子披麻戴孝,手执引魂幡,脖子上挂着衣食罐,摔破老盆,在前面走,众人抬灵柩随后慢行。
  响子吹打着为单抓钩送行。
  清清的泉水顺着水渠流下来,流满了村里的各个池塘。
  双河镇窦万鑫建筑工地。因资金链断裂停工。窦万鑫两手抱头,一筹莫展。侯大头在地上来回踱步。
  大头:“我说万鑫啊,咱可不能停工啊。”
  万鑫:“资金链断裂,不停工咋整?”
  大头:“想想办法,大活人能叫尿憋死?”
  万鑫:“想啥办法?上哪弄钱去?”
  大头:“借,找银行。”
  万鑫:“那得有人担保,或者用财产抵押,人家才放款。谁跟咱担保,用啥抵押?”
  大头:“就用咱这半拉子工程作抵押不中么?”
  万鑫:“爹,咱这个工程五证不全,不够抵押条件。”
  大头:“银行也是嫌贫爱富,扶竹竿不扶井绳。”
  万鑫:“原想咱开工就卖房,用买房人的钱来转圈。谁知道买房的人没有几个。要是在深圳,只要一挖地基,房子就卖光了。”
  大头:“咱农村老百姓都是捉着尾巴烧蔓菁,不见兔子不撒鹰。他们是见到房子才掏钱哩。”
  万鑫:“我要是早知道这情况,说啥也不会回来搞这个工程的。”
  大头:“万鑫,你甭后悔,也甭发愁,只要有房子,还愁变不成钱?”
  万鑫:“唉,我现在是撤也不是,不撤也不是,进退两难呀。”
  大头:“开工没有回头箭。几千万都扔到这里了,可不能撤。咱得想法弄钱,继续干。”
  万鑫:“上哪弄钱呀?我长年不在家,人生地不熟。你好歹也当了几年村干部,总比我强吧?”
  大头:“叫我想想啊……哎,我有个朋友,办了个九鼎担保公司,就是专门搞存款贷款的,咱去找他给帮帮忙?”
  万鑫:“这个我知道,他们的利息很高,好借难还。”
  大头:“利息高就高吧,只要能借给咱钱,咱就能接着干。到时候挣大钱的还是咱俩,他只是赚个小钱。”
  万鑫:“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办了。”
  塑料大棚内。菌袋里长出了灵芝,肥大茂盛,十分喜人。单疙瘩在查看灵芝的长势。单抓钩的儿子芒种在采摘灵芝。
  疙瘩:“芒种,你爹没了,往后有啥事,跟我说一声,我尽量办你解决。”
  芒种:“谢谢大爷,村里对俺家照顾得不错。”
  疙瘩:“虽说今年咱遭了灾,但灵芝长势很好,我估计你家今年至少能收五百斤。”
  芒种:“嗯,就那样。”
  疙瘩:“按去年的价格,一斤卖一百块钱,五百斤就是五万块哩。”
  芒种:“要是真能卖五万块钱,比去外面打工还强哩。”
  疙瘩:“芒种,好好干吧,等攒够钱了,大爷托人帮你寻个媳妇。”
  芒种:“谢谢大爷。”
  三孬进来。
  三孬:“大叔,给你报告个好消息。”
  疙瘩:“啥好消息呀?”
  三孬:“你不是叫我去找那个石精灰吗?我去后山坡上转了转,发现大雨把种党参的坡地全冲了。”
  疙瘩:“你奶奶那角骨朵,这是啥好消息?”
  三孬:“大叔,你听我说。坡地冲了,下面露出了石精灰。原来大量石精灰都在土下面埋藏着哩。”
  疙瘩:“是嘛,我去看看。只要能发现大量石精灰,咱村就又添一条致富门路了。”
  某药材推广收购站。
  疙瘩:“陶哥,生意不错吧?”
  陶哥:“马马虎虎。老单兄弟,好长时间没见你呀,快坐。”
  疙瘩:“今年的灵芝收成很好,我来打听一下价格。”
  陶哥:“老弟呀,今年灵芝的行情不行,跌得太低了。”
  疙瘩:“呀,我们村今年受了灾,党参冲了,庄稼泡了,就指望灵芝能卖俩钱过时光哩。”
  陶哥:“那你们恐怕指望不上了,今年灵芝的价格是五十元一斤。”
  疙瘩:“才五十块一斤?可是我跟乡亲们夸下海口,一百块一斤呀。我回去咋跟大伙说呀?”
  陶哥:“抱歉,市场行情,我也没办法。”
  疙瘩:“陶哥,我今天是抱着火热的心情来的,没想到你给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叫我浑身上下都凉透了!”
  陶哥:“回去好好跟大家解释解释。做生意就是这样,有时赔,有时赚,谁也没长前后眼。也许到明年价格就上去了。”
  疙瘩:“老天爷,你这是故意在跟穷老百姓做对呀。”
  金矿生办公室。单疙瘩进来。
  矿生:“单哥来了,听说你们村今年的灾情不轻?”
  疙瘩:“唉,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行船又遇顶头风啊。俺老百姓的命咋就恁苦哩?”
  矿生:“到我这儿诉苦来了?”
  疙瘩:“老天爷不下雨,把党参旱死了,庄稼旱枯了。指望灵芝卖俩钱吧,也他娘的降价了。你说,还叫老百姓活不叫了?”
  矿生:“要是找到石精灰,事情就好办了。”
  疙瘩:“我来就是告诉你,我们发现大量石精灰了。”
  矿生:“是吗?单哥,你不用发愁了。我保证你们的灵芝能卖个大价钱。”
  疙瘩:“真哩不是?”
  矿生:“当然是真的了。”
  疙瘩:“那我就代表单家顶全村男女老少谢谢你了!”
  矿生:“不用谢,我们也要从当中挣钱哩。”
  疙瘩:“只要能卖大价钱,咱们两家平分利润,你多分一些我们也没意见。”
  矿生:“我保证一斤成品能卖到五百八十元。”
  疙瘩:“五百八?老天爷,那可就发大财了!矿生,你不是在逗我玩吧?”
  矿生:“老哥吔,我哪有闲心跟你开玩笑呀?”
  疙瘩:“你说,咋个卖法?”
  矿生:“你把灵芝和石精灰都给我拉来。我把灵芝烘干磨成粉,再掺入经过加工处理的石精灰,然后包装好,就能卖钱了。”
  疙瘩:“去哪儿卖?”
  矿生:“投放到市场卖,利用网上卖,多渠道销售。”
  疙瘩:“有人要吗?”
  矿生:“灵芝是贵重药,主治虚劳体弱,补气平喘,神疲乏力,抗癌护肝。石精灰富含硒元素,硒是防癌抗癌,解毒排毒,抗氧化,抗衰老的良药。两者合到一起,可谓珠联璧合,世间绝配。我给它起个名字,叫富硒灵芝粉,投放到市场,肯定热销。”
  疙瘩:“到底是喝的墨水多了肚里有货,知识就是财富,这话一点不假。”
  矿生:“产品好,还得有精美包装。我让搞美术的设计一下,再叫杨厂长给咱们印刷,一个月后,让富硒灵芝粉闪亮登场。”
  疙瘩:“矿生,你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财神爷呀!”
  矿生:“老哥,我还有个要求,你得答应我。”
  疙瘩:“你说,只要我能办到,我保证不打你的蹩。”
  矿生:“你得来这里跟我一块干。我管研制,你管生产。”
  疙瘩:“那单家顶的事谁来管?”
  矿生:“你还兼着那个代理村主任,具体事交给王会计,你隔几天回去看看就行了。再说,现在通讯方便,单家顶的事,你遥控指挥也行啊。”
  疙瘩:“老弟,你让我想想。”
  矿生:“还想啥哩?限你三天以内来这里上任。”
  九鼎担保公司秦经理办公室。侯大头和窦万鑫进来。
  大头:“老秦,秦经理,你好哇。”
  老秦:“哎呀,这不是老侯吗?好长时间没见了。哪阵风把你吹来的?”
  大头:“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专门找你来了。”
  老秦:“是存款还是贷款?”
  大头:“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找你贷点款。”
  老秦:“贷多少?”
  大头:“先贷一千万。”
  老秦:“干啥用?”
  大头:“我跟你说,这是我女婿,叫窦万鑫,是个建筑公司的经理。我们在双河镇搞房地产,盖生活小区。工程进行了一半,资金周转不过来了。听说你开着担保公司,所以就找你来了。”
  老秦:“贷款可以,但要有抵押或担保。”
  大头:“咱俩谁跟谁呀?好得像一个人一样,还用抵押担保?”
  老秦:“老侯,你要借个三千两千,万二八千的,我立马就给你,连条子都不用打。你要的是一千万呀,这可不是小数目,巡警打他爹,公事公办,手续还得按程序走哇。”
  大头:“那我用啥抵押担保呀?”
  老秦:“你可以用你现在的工程来作抵押担保,到期不还款,你们盖的住宅楼就归我们公司了。”
  大头:“那中,万鑫,咱们就办手续吧?”
  万鑫:“秦经理,请问利息是多少?”
  老秦:“月息每百元三分。”
  万鑫:“嗯,还可以。”
  大头:“我听说你吸收的存款是一分五,往外贷的是三分,你是用拾来的麦子打烧饼,净赚呀,而且是对半利,你的小九九打的不错呀。”
  老秦:“开公司就是为了赚钱,没利谁干呀?”
  晚上。金矿生家。刘文娟在厨房煮饺子。金矿生开门进来。刘文娟端上饺子。金矿生坐到餐桌前。
  矿生:“是饺子呀,我好长时间没吃饺子了。”欲吃。
  文娟:“甭慌,叫我先擦擦饭桌。你看上面的灰尘有多厚?”
  矿生:“你也不经常在家吃呀?”
  文娟:“我一个人,趁不住做,在外面随便买点吃的,或泡些方便面就对付过去了。”
  矿生:“又是在超市买的吧?”
  文娟:“是呀,怎么啦?这可是超市里最好的饺子呀。”
  矿生:“你就不会自己包点,干嘛非要买呀?”
  文娟:“我成天上班,哪有功夫包呀?难道买的饺子不好吃吗?”
  矿生:“再好吃,也没有自己包的饺子好。自己包的饺子,吃起来有家的气氛,家的味道。”
  文娟:“你这人真难伺候。你说要回来吃饭,我专门去给你买的饺子,谁知又不对你的胃口,不对你的心思。叫我怎样做你才满意?”
  矿生:“文娟,咱们这个家,有家的味道吗?“
  文娟:“家是什么味道?是甜的,还是咸的,是酸的,还是辣的?”
  矿生:“家就是女人,女人就是家。家里有了女人,才有家的味道。每当男人下班回来,妻子为你脱去外衣,端上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陪你一起吃饭,说话。饭后依偎在你身边撒娇,呢喃。这就是家的味道。”
  文娟:“矿生,你说的这些我做不到,我每天要上班,要进步,要搞我的事业。哪有功夫在家陪你呀?”
  矿生:“我们这个家就像宾馆,你我就像客人。回到家,我这心就瓦凉瓦凉的,冷得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文娟:“矿生,我承认我没有尽到做妻子的责任。我看重了事业,忽视了家庭。今后我多往家庭这方面考虑,争取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好吗?”
  矿生:“其实,不能光怨你,我也有责任,经常十天半月也不回一趟家。也没尽到当男人的责任。”
  文娟:“好了,别说了。两边老人都在盼孙子,咱们还是抓紧要个孩子吧。”
  矿生:“我也正想说这事呢,咱俩都没少费劲,怎么还是不见成效呢?”
  文娟:“也许是咱们两个有毛病。明天咱俩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矿生:“也好,省得白费功夫。”
  市人民医院。金矿生在男科检查;刘文娟在妇科检查。
  男科大夫:“金矿生,这是你的检查结果,你的生理正常,没有问题。”
  女科大夫:“你是先天性输卵管狭窄,怀孕的机率很小。也就是说,基本上没有怀孕的可能。”
  文娟:“请问大夫,能治愈吗?”
  大夫:“这种病不好治,因为是先天性的。就像这个听诊器的皮管,买来就是这么细,想变粗是不可能的。”
  文娟:“我明白了,谢谢。”
  矿生和文娟在走廊里碰面。
  矿生:“检查结果怎么样?”
  文娟:“你检查的结果怎么样?”
  矿生:“大夫说,我没问题,生理机能正常。”
  文娟:“那就是我的问题了。”
  矿生:“大夫怎么说?”
  文娟:“你看吧。”递上检查单。
  矿生:“先天性输卵管狭窄。这是怎么回事?”
  文娟:“生理缺陷呗。矿生,请原谅,我不能给你生孩子了。”
  矿生:“不能生也不怪你。两个人的世界多好,自由自在的,没牵挂,没负担,省去许多麻烦。”
  文娟:“你倒想得开。两边老人问起来,怎么说?”
  矿生:“就说身体有点小毛病,正在吃药调养。”
  刘霞拿着化验单走来。
  刘霞:“呀,文娟姐,你是来看病,还是来检查?是不是有了?”
  文娟:“你呢?不会是也来妇科做检查吧?”
  刘霞:“你说对了,我怀孕了。”
  文娟:“我可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刘霞:“谁跟你开玩笑?我真的怀孕了,你看,这是化验单。”
  文娟:“你还没结婚,怎么会有孩子?”
  刘霞:“文娟姐,你太传统了,不结婚难道就不能生孩子吗?”
  文娟:“是谁的?”
  刘霞:“你问问矿生。”
  矿生:“我……哪知道哇?刘霞,你说话也太随便了。”
  文娟:“老实交代,是不是你的?”
  刘霞:“文娟姐,你别问了,我给你开玩笑呢。”
  文娟:“刘霞,我问你,到底是谁的?”
  刘霞:“暂时保密,以后告诉你。我走了啊。”边走边唱。
  文娟:“矿生,这叫‘有心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啊。”
  矿生:“哎呀,我这心理乱糟糟的,哪有心听你咏诗呀?走吧。”
  晚上。金矿生家。
  文娟:“矿生,你老实交代,刘霞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矿生:“不会吧,哪有那么巧的事?”
  文娟:“你承认了。”
  矿生:“我承认什么了?那天晚上,我被她灌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省。第二天早起我醒来时,发现她和我睡在宾馆的一张床上。我是怎么离开餐厅的,怎么到宾馆的,怎么和她睡在一起的,夜里究竟干了点什么,这一切我都不知道。你叫我承认什么?”
  文娟:“两个人已经睡到一起了,还不知道干了什么。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还狡辩什么?”
  矿生:“文娟你听我解释,那天晚上我已失去知觉,像个死人,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直到现在,我还在疑惑这事呢。”
  文娟:“孩子都有了,还有什么疑惑的?事实在这摆着,你不承认能说得过去吗?“
  矿生:“这个刘霞,是不是故意给我设下圈套,想陷害我哩?”
  文娟:“你跟她无冤无仇,她陷害你干啥?依我看,他就是喜欢你,爱上你了。”
  矿生:“也可能。但我已是有家有室的人了,我也不可能跟她结婚啊。”
  文娟:“正好,她已有了你的孩子,我也不会生。我给你们腾地方。咱们离婚,你们结婚。”
  矿生:“文娟,说什么呢?你覚得我会跟你离婚吗?别说那天晚上有没有那回事还不一定,就是真有那回事,我也不会跟你离婚,跟她结婚的。”
  文娟:“你想搞一妻二妾呀?”
  矿生:“什么一妻二妾?我向你保证,今后绝对不会再干出轨的事。”
  文娟:“我相信你,但我不会生孩子的事,怎么向两边老人交代呢?”
  矿生:“我不是说了么?身体有点小毛病,正在调养。”
  文娟:“你瞒得了一时,能瞒得了一世吗?”
  矿生:“瞒多久算多久。到时候再说。”
  文娟:“这不是办法。我们还是再想想该怎么办吧。”
  某咖啡厅。文娟和刘霞在谈话。
  刘霞:“文娟姐,约我来这里有事吗?是不是想求证一下,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文娟:“不用求证,矿生已经给我说了,孩子是你们两个人的。”
  刘霞:“文娟姐,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向你赔罪认错。这事你千万不要怪罪矿生,是我设的圈套,引诱他上钩的。那天晚上,我把他灌醉,扶他到宾馆,当时他稀里糊涂,昏迷不醒,像个木头人一样,任我摆布。到现在他也闹不清那天晚上干了什么事。”
  文娟:“刘霞,我就不明白,放着那么多未婚帅小伙子不找,为什么偏偏看上一个有妇之夫呢?”
  刘霞:“因为矿生才貌双全,是人中精英。老百姓种地还要选好种子,我要的是儿子,当然得找好种子啊。”
  文娟:“有了儿子,难道不影响你找对象结婚吗?”
  刘霞:“我找什么对象?结什么婚?一个人自由自在,轻松如意,多好哇!结婚好比木匠戴枷,自作自受。我才不干自己束缚自己的傻事哩。”
  文娟:“那你打算一辈子不结婚吗?”
  刘霞:“独身主义,坚决不结。”
  文娟:“既然不结婚,为什么还要孩子?”
  刘霞:“不结婚就不能要孩子吗?法律上没有这个规定吧?”
  文娟:“如果有人有问,孩子的父亲是谁?你怎么说?”
  刘霞:“对外保密,无可奉告。试管婴儿,合法领养,随便怎么说都行。”
  文娟:“刘霞,你伤害了我,我恨你。但我也有责任,我看重事业,忽视了家庭。平时我要是多陪陪矿生,多给他一点家庭温暖,也不会让你钻了空子。”
  刘霞:“那你往后就多陪陪矿生,多给他一点家庭温暖。”
  文娟:“这些我当然能做到,可惜有一件事我做不到了。”
  刘霞:“什么事?文娟姐,如果你不介意,我愿意帮你的忙,将功补过。”
  文娟:“你已经帮了我的忙了。”
  刘霞:“我帮了你什么忙?”
  文娟:“刘霞,跟你说实话,经医院检查,我没有生育能力,不能生孩子。多亏你怀上了金家的后代。”
  刘霞:“文娟姐,你不会是来跟我抢孩子的吧?”
  文娟:“不是抢,是让。我准备跟矿生离婚,把位置腾出来,让给你。”
  刘霞:“姐,你想错了。我说过,我这辈子是不会跟任何人结婚的。”
  文娟:“你不是喜欢矿生吗?你不愿意跟他结婚吗?”
  刘霞:“喜欢归喜欢,结婚归结婚,这是两码事,不能往一块混。”
  文娟:“你好好考虑考虑,可别后悔。”
  刘霞:“姐,好好跟矿生过吧,千万不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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