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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枫林》 后记

作品名称:血色枫林      作者:枫林老矿工      发布时间:2019-03-01 16:09:54      字数:6141

  后记
  
  《血色枫林》终于写完了。小说在创作中考虑的基本发展主线有这么几条:
  第一条主线是几个煤炭家庭和煤矿人物的艰难的人生故事为发展主线。通过反映乔子坤、肖桐凯和贾志雄三个家庭和其它矿山子弟们在东南煤矿六十年的发展中他们自身的命运和生活的状态。展示一个以煤矿两个家庭之间为东南省煤炭建设发展作出贡献牺牲和他们之间的不同的信仰、责任以及恩怨来表现煤矿生活的质感;第二条是通过塑造煤矿几个有代表性的矿山子弟及家庭命运发展的对比——一个在家庭出身方面有点所谓历史问题的煤矿艺术家的后代成为一名坚强的煤矿基层普通共产党员;一个英勇的矿山抢险烈士的后代、一个是建矿初期立下功勋的掘进队长的后代却成为用不义手段获取企业和职工利益的包工头的两家人在矿山的不同的人生追求和价值观的对比;同时也有两个兄弟,即以吃苦耐劳、勇于奉献的乔家兄弟与为人滑头、追逐利益权力的肖家兄弟的人生故事发展的对比,演义了一场近代东南省煤矿工人几十年间生活风俗画。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及纠葛,包含了多种不同阶层的性质人群的典型代表。一种是通过权力关系与民营私营企业的结合,疯狂地掠夺国有煤矿的资产致富,还有一种是却是通过几十年奋斗、虽然收入微薄,却想始终维护和为国家创造利益,成为国有煤矿基层组织中普通的、却始终理想坚定的共产党人中信仰坚定的代表。
  第三条线是辅线,写的是东南省煤炭行业第一代优秀的煤炭工业领导者宋静娴和煤矿企业家郭兴、邵诚兴、王静以及一批基层矿区的管理人员和基层支部政工人员的故事。他们有的曾是铁道兵,都经历过文化大革命和建设兵团,经历和参与了东南省煤炭建设的兴起和衰落。他们两人后来都长寿,到了八十多岁还能经常回到他们当年为之拼搏的矿区了解情况、感受人生、思考煤炭企业以及矿工的命运。有的是由组织部门安排到国有企业工作的年轻的政府官员和学者。
  虽然六十年的时间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瞬间,但在这六十年中,枫林矿区有三代煤矿工人在矿井工作、生活、奋斗。他们历经了建矿、兵团、改革开放、企业改制、关井压产等重大的历史阶段。三代人的命运也完全不同。六十年来东南省国有煤矿的真实生活并不为外人所知。
  几十年来,这东南省煤炭这片土地上,成长了一些知名的学者、干部和企业家,他们之中有历史上广州起义、抗美援朝的参加者、有鹰厦铁路线的建设、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参加者;有省部级干部和参与党的全国代表大会报告起草工作的党建学者,还有国有煤矿基层的党务政工人员以及煤矿女工等等,都有所涉及。还有更多的是为了国家的建设发展一直默默无闻、刻苦拼搏的普通矿工、家属工以及后来入矿的一大批省内外农民合同工。在这批矿工的后代中,也成长出一大批教授、博士、硕士以及一大批学有所成的煤矿子弟。
  小说也穿插了大量的煤矿工人的爱情故事以及日常生活的各种情节,起着对煤矿这种特殊的生活和工作环境下人的精神以及性格进行一个喧染的作用。
  《血色枫林》这一标题有更强的暗示作用,也可以看出,这其实是一部有关人生奋斗、理想信念以及牺牲和体现对党的忠诚的小说。其中一些人物和历史事件的描写篇幅不多,却起到了画龙点晴的作用。《矿山子弟》这部小说是以真实的煤矿生活作为创作的背景元素的。作者的父母和家庭的几十年的矿山生活和经历是与之有不少相似之处的。
  我们家是1960年到漳平煤矿的,当时住在麦元。1963年从麦元站边上的一座土房子搬迁到四号井老矿部时,漳平煤的矿部刚刚还在进行打土墙的施工,整个工区到处都是人山人海,一片兴旺的建设景象。我们家住在矿部的生活区。与几个矿领导曾经都曾是邻居。只是我们家是面对着山墙的那一则。山墙之上就是茂密的杂树丛和竹林。经常有蛇会从山墙上滑下。
  当时漳平煤矿的书记就是郭全忠,那年他也才年近而立之年。在处级干部中,他是属于那种年轻有为、筹畴满志的一类。而且他还很有文学的天分,他热爱矿山建设矿山,把自己的一生的精力和本事都献给矿山。郭全忠书记有一种政治家办矿的理念、志向和胸怀。“以矿为家、以煤为业”“建设祖国”的工作理念就是由他提出的,很快得到了那一代矿井职工和干部的好评,这也成为无数有志矿山建设的人们的行为理念的心灵支柱。有一位从上海到福建支援煤矿建设的女党员,是一个车工,叫俞素文,她一直到去世之前,都还在牢记着当年听漳平煤矿党委书记郭全忠书记为他们上的党课的内容和对党员提出的要求,就是共产党人要为党的事业奉献一辈子而不是一阵子。你对党的忠诚,要用一辈子的努力和奋斗来证明。
  漳平煤矿的矿部在建设兵团时从矿部搬迁到麦元。作者在煤矿的自办小学、中学读到高中毕业,之后又象父母和兄弟一样参加了煤矿工作。作者家庭共有五人下井,其中三兄弟干采掘工、父母在井下干运输,这几乎相当于目前煤矿一个正规建制班的人数。作者父亲曾就读解放前的国立美专,但没有毕业,因为当时国立美专的学费太高。后来他转入了新创办的福建省电影技术干部学校,毕业后回到龙岩专区,参加了解放后龙岩地区电影公司的组建。在当年参加漳平煤矿建设的人流中,作者才刚满月,可能是当年到达漳平煤矿人员中年龄最小的一个。
  当时的漳平煤矿一切都是那样的困难,无论是生活与工作,实际上还有孩子的教育。作者的父亲想通过调动重新回到龙岩电影公司,但他的调令到了漳平煤矿后却被人很离谱的弄丢了。要办理调动,就得补开一张调令。当年要补开一张干部的调令,除开交通的困难不说,补开的手续就很难办。这就使我们家从此就滞留在煤矿,再也无法回到龙岩城。
  在几兄弟之中,作者的性格主要是遗传母亲勤劳勇敢的基因,性格比较倔强,敢于发表不同看法意见,但有时也因此常常得罪人。矿井的生活与工作极其艰苦的,常常有人在井下工伤,甚至失去生命。但生活总还是要继续。乔子坤有时往往过高地估计一些人的思想素质、素养和为人。同时对自己的人生也没有很好的进行设计,自己想要什么,想办什么事,也没能很好的坚持。完全是信马由缰地听从命运的安排。
  在一个人的理想信念乃至性格的形成中,生活的磨炼、好的书集和家庭教育的影响都很重要。煤矿是磨炼的人的地方,如果你的性格不强悍、不坚忍,那你在煤矿一天都干不下去。一个班的工作量你都干不下来。煤矿是一个弱者根本就没法混下去的地方。矿井生活和工作的辛艰是非亲身经历所难于体会的。能在煤矿井下采掘一线坚持下来的男人,绝对是心理素质强悍的男人。可以说世上最苦的工作也难于超过煤矿。
  故事主人公乔子坤的原型也是作者自己。作者曾经工作过的两个工区。一个叫四号井工区,四号井工区最早是六十年代初漳平煤矿的矿部;一个在东南省中部一个巨大的山岭之上,那地方也叫做482工区,也是当年原福州市煤矿建成的第一个采煤工区。是建在一座名叫十八橡山的山岭最高处的一座小矿。每当秋天来到的时候,隔着山梁远远望去,工区的周围是一丛又丛的枫树和松树,非常好看,那是一种连绵不绝的、激动人心的壮美。我常常在枫树林中思考着家族、家庭和自己的人生,我想人生应当象枫叶如火。这个工区是是七十年代三边时期建设的国有矿井,但工人的住宿条件特别差。但小说中的枫林工区是虚构的。
  有一年秋天,几日连绵的秋雨渗漏过草棚,淋湿了矿工们的铺被。中班下班的我们没法休息,只好冒险在草棚中点起小堆的篝火,以驱走长夜的寒冷,生活是如此艰苦,但第二天上班下井的时候,我和班上的知青们又一个个精神焕发地穿过山梁上的红黄相间的红枫林,走向需要我们奋力开拓的回风井施工巷道中去了。这些艰苦的日子和环境无疑正是我的理想信念真正形成的地方。实际上,前苏联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就是我的人生导师,我也就是按照这部书的理念和思想工作和生活的。当然这对许多年轻人来讲是不可思议的。
  我特别后悔的事情就是在年轻的时候没有拿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伴年老退休的父母。这也是作者这一生最痛苦的事。我无法在时间上把握,一切都是服从企业。加上自己是十足的一个工作狂,一切都要为工作让路,那怕是亲情。我父母离开我们很多年了。我经常思念他们。就象当年他们也经常思念子女一样。当年为了参加工作,我们家的兄弟都不得不离开父母,离开自己熟悉的矿区,而到其它矿区去参加工作。我们对父母有着很深的眷念。在我们年轻的时候,父母替我们担心。在我们成熟的时候,父母已经离开我们远去。
  与北方煤矿比较,南方矿井最大的优势就是矿井没有瓦斯。因此有不少外省农民工和外省复退的军人也选择到福建来参加煤矿的工作。在中学读书的时候,念过柳宗元写的《捕蛇者说》,无论生活和社会如何困苦,任何工作都总有人去干。煤矿工作生活的艰苦,已经是世人皆知。七十年代煤矿干部也下井,但也只是阶段性的。高中生当采掘工,在当时也确实很少。几十年过去了,从掌握的资料看,当年的一批功臣的后代,他们大部分不是下岗,就是失业,或是在矿山建设中得了职业病。如第一代矿区主要领导人林春、林兰兄妹俩,都早早地下了岗;也有的早早的就因为各种原因过世了。总之他们生活得并不好。
  本人曾在丰海矿当过矿党总支书记三年半,为降低井下采掘安全的死亡事故,在三年半时间中下井累计就比上级的规定和要求多出200多天。但被安全考核扣款依然很多。但想一想当年的入党宣誓,想想自己当年对党组织的承诺,想一想和自己一起乘同一趟火车车从漳平煤矿招工到丰海煤矿的漳平煤矿子弟谢以富;同班同宿舍相处了五年、而且英语口语很好的莆田知青刘正川;还有自己当年的副队长福州人林祁武等,他们都那么的年轻,个个都那么俊朗、充满活力,却先后牺牲在井下。还有一些工友工伤致残。想起他们,心里又感到十分惭愧。
  我累计分别在漳平煤矿的四号井工区、永安矿区的丰海煤矿以及水东矿务局机关和永安城区这几个地方足足生活了近60年,其中在煤矿工作了三十八年。
  这部长篇小说是我以现实主义的手法写的第一部“工业与言情相结合”的煤矿小说。我是从“非虚构文学”这一概念中找到了适合我个人喜好和特点的文学写作的方式。非虚构是我认同和坚持的写作原则,但即使非虚构,在煤矿生产生活和企业管理中,的确也是难免会有很多相似相同之处。这是煤矿行业本身的特点以及制度要求所限定的。比如对安全生产、对企业党组织建设的要求等,甚至各煤矿的工作生活内容肯定都是全国基本一样的。为避免读者出现对号入坐现象,我对小说的故事和人物的命运发展情节进行了调整和重新“设计”。在具体事例和人物中,就是运用基本的文学艺术的加工手法进行创新和创造。但每一个人物、每一个场景、每一个情节、每一个观点却都是来自真实的煤矿生活的搜集、积累和体验,并已经成为新的艺术的真实。已经完全不是现实的生活中的原始事物了。
  煤矿工人中的手艺人有一种特有的编织方法。我从中获得了创作的启发和艺术的灵感,从中领悟出了煤矿文学创作基本手法。在煤矿的采煤工人中,有一种堪称为艺术的手工艺活。这就是矿工们用在采煤工作面放炮之后在从工作面放煤中,或着在地面筛选厂的捡矸过程中,人们从中拾取的一种色彩斑斓的放炮线,有红、黄、蓝、黑等多种色彩。这是一种包着塑料皮的细铜丝线,用作放炮中与雷管相连通电的导线。大多数人是看不上的,但在一些手艺巧的矿工眼中,这全是难得的宝物。他们成年累月的坚持捡这种有用的炮线,完整的炮线不会再有了,它们在爆破中早已经支离破碎。矿工们只能找出爆破之后的残余线条,是一段一段的粘上了煤粉的线条。他们就收集起来,洗净之后依照色彩的不同,分门别类存好,线条足够了,他们就先设计出各种造型,用铁线做成框架,依靠这些残线,在框架上编织成各种巧夺天工的手提篮等用品,这些很实用的手工艺品,令人叹为观止,这也是矿上女人们的最爱。放炮线也因此获得了新生。
  因此,将生活中的漂亮的、生活的、感人的各种事例整合起来,根据小说设计的构架,编织成矿山的故事,这就是我要做的工作。否则随着岁月的流失,这种感人的矿山记忆,将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之中。而这种损失将是无法弥补的。
  人生的时间象我这样其实已经进入了生命的倒计时的阶段。已经剩下的时间是很少的,如果能活到六十五岁,也就是还有1500多天;能活到七十岁,那也就是只有3600多天的样子,真正干过煤矿的人是一身伤病,包括职业病。因此,我倍感时间的压力,也常常在半夜醒来,赶紧把这件事情况认真地继续做下去。好在现在的打字录入技术比较快方便了,一天天加紧,一周下来也能写个数万字。在写这部小说的过程中,我基本上是边回忆、边思考,也研究如何通过故事以及情节来加强小说的故事性、思想性和情感。回忆是从记忆中拿出脑海中的记忆素材,思考是对过去生活的价值进行提炼,研究考虑用何种表现煤矿生活的文学形式。
  实际上,非虚构文学这种观念一提出来,我就感觉十分适合表现煤矿和普通人的生活。我们这个时代为第一个生活的强者或者弱者都做设定了人生机遇和舞台。无论你愿意与否,你都必须交出自己的人生答卷。没有会同情你,理解你,也没有人会关注你,一切都要你自己奋斗和创造,要自己奋发努力。如果有人要帮助你,那的确是你有让他觉得值得帮助你之处。同时你还要充满感恩之心回报关心和提携你的人。这就是生活的辩证法。
  在过去的几十年中,我们家的两代人在煤矿的生活压力是如此之大。为了增加一点粮食补帖,一营营部搬到大坑工区后,我父亲在大坑工区每月都必须下井达二十天以上,还必须到采煤工作面去干活,并经队长考勤才可以拿到点干部粮食定量的补帖。但有关系的人却可以不用下井也能拿到同样的补帖。
  在东南省煤炭系统这六十年的历史中,从煤矿走出的成功人物在各个历史时期的都有,各个层次的人也有。分析其最核心的原因,其实就是良好的教育基础和艰苦的煤矿工作的锻炼的因素。
  我觉得不少所谓的煤矿小说和煤矿作家写的作品缺少质感。就是没能写出煤矿工人的真实的工作场景和真实思想情感,尤其是煤矿人的精气神和煤矿的特点。写煤矿小说一定要有煤矿生活的积累,而且要有生活的依据,不能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更不能随心所欲的“编”。但这一部也不能就说达到了自己要求。
  一个行业要有自己的历史,一个企业要有自己的文化,一个人要有自己的理想和信念。按人的一生平均七十来年算,并不算不长,但作为一个男子汉、一个老矿工、一个老共产党员,应该信念永恒。
  我写这部小说时,并没有考虑能不能发表和能否顺利的印刷成书,更没有考虑自己能不能因此一举成名。虽然曾经也是一个矿井的中层,但也没有能力能拿出十万元钱来自费印刷这部书。我只是觉得我有这份责任,以一个在矿山生活了六十年的煤矿子弟的身份和个人对煤矿的了解以及个人煤矿工作经历的角度,以煤矿自传体这种传记文学的形式,将所见的身边的矿工们的奋斗牺牲的事迹和他们伟大的精神品质以文学的形式记录和表现出来,作为网络和微信读物在煤矿子弟中传播,其中的是非功过让后人和历史去评说。要让历史记住福建煤矿老一代矿工和煤矿子弟。
  在福建煤炭六十年之际,谨以《血色枫林》这部长篇小说,献给为福建煤炭作出贡献和牺牲的全体矿工们!限于作者水平、经历以及资料有限,这部小说肯定有许多不足之处,恳请读者批评指正。
  同时最诚挚地感谢为写作这部小说提供支持、帮助和指导的陈凯教授、黄宏生教授、老书记黄鹤铃、以及集团公司党工部领导、各矿区的煤矿子弟和同学、同事以及我的家人和原482工区的工友们!最真挚地感谢江山文学网和担任本书高永清编辑!
  
  2018年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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