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矿村冲突
作品名称:血色枫林 作者:枫林老矿工 发布时间:2019-02-27 18:56:24 字数:7735
矿村关系和对立纠纷,实际上反应了一个社会发展中的求富心态与社会分工的问题,是受到社会大环境的严重影响。农民不再种地,而是通过挖小煤致富。但遍地开花挖小煤,破坏了矿山周边的环境,即影响了国有矿山安全,也破坏了当地的环境生态。经过多年的煤炭市场之争,国有煤矿煤炭市场逐渐萎缩、或者没有煤炭销售市场之后,工人总要有事情做,总要有饭吃。枫林矿务局只好组织职工利用农场的土地,组织种粮食、水稻、瓜果、和养猪,接着又办起了内部商业和物流业等项目。国有企业办农业,又直接冲击了农民原有的农产品市场。各种问题都在聚集,要寻找一个突破口。
第二年,矿务局要在枫林村附近的矿井的地盘上建设一个枫林水泥厂。因为水泥厂的机电设备多,而且与村里需要协调的事也多,因此王剑被提拔为矿务局的负责筹建枫林水泥厂的筹建办副主任,负责与村民的协助工作和负责设备的安装工作。因为他的老岳父就是枫林村里的书记,他也全力支持刘剑的工作。他先放话,要求村里的任何人都不能给矿上办水泥厂找麻烦,谁出头他就收拾谁。结果水泥厂的建设十分顺利、平静,没有象其它地方发生的当地农民与企业闹事找茬阻止施工的事。
枫林水泥厂建成后,邵兴诚局长直接告诉王剑,要他回去给他的老岳父讲,枫林矿务局感谢枫林村在本次建厂中对枫林矿务局的支持,特意定下30个招工指标拨给给村里,让村里自己选择推荐有一定文化的青年到水泥厂当工人。这下枫林村的父老们高兴了,三十名青年工人很快被推荐出来,其中还有十名女青年。他们开心地到与村子隔河相望的枫林水泥厂报到上班。一个家庭一个人在水泥厂上班,一个月能多个四五千元的收入,关键是厂里还给他们“五险一金”,他们感到是太好太实惠太及时了。觉得枫林矿务局真够意思,也觉得还是老村长眼光看得远。
王剑娶了当地的农民家的女青年教师当了妻子,不仅他自己收获了爱情,实际上还大大缓和了矿井与当地枫林村长期矿村关系不好的问题。在矿村关系最差的时候,当地农民会将矿上的排矸道堵掉,要求矿上赔偿树林、山坡地和青苗费等等损失。经过闹事搞事。现在这类事情基本就很长时间没有再发生了,双方都比较友好和客气。而且王剑的妻子刘巧芳接着介绍了她的几个姐妹都嫁给了矿上的技术人员。
虽然村里的小伙子们心里有点酸酸的,甚至是愤怒的,但也只能这样,毕竟是自己的同一个村的子弟,她们能把日子过得更好,为什么自己要难过呢。
枫林矿务局在大水灾之后,煤炭工业部的几个正副部长都先后来到枫林矿区。开始是先来了一个司长,叫黄文毅,他来就写了一个调研报告,叫《让人刮目相看的枫林矿区》,后来这篇文章发表在中国煤炭报上,这使东南煤炭工业和枫林矿务局在全国煤炭行业引起了轰动。。
在这次视察中,张明亮副部长对枫林矿务局的管理有了比较深的印象,部长的到来做了有力的铺垫。张副部长到枫林矿务局来,认为枫林矿务局的基础设施以及井下各型设备都与中央属的统配大矿井有较大的差距。张副部长决定办三件事:一是为枫林矿区解决一套程控电话的问题。二是为枫林矿区解决机械化采煤的问题。三是为枫林矿区投资办一个矸石发电厂。但是投资的问题还有不少“路径”要解决,因为国务院有规定,统配煤矿的资金不能用于地方煤矿的投资。解决电话问题煤炭给了150万元,买了全套的华为程控电话技术。这一项技术改造,使枫林矿区的电话从磁石电话时代一跃进入了程控电话时代。但技术的更新也使过去没有的人力富的问题浮现了出来。
但矿务局的电话班的女工们却立即下岗了,全部人员都被调整到筛选厂的卡煤班上班。昔日身着职业装、小鸟依人的漂亮女士们,一夜间成了表情苦楚的穿着工作服的筛选厂的卡煤女工,所有人都对她们感到可惜。但是面对科学技术的进步,时代的发展,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任何人都是阻档不了时代的进步的,只能做出让步的。
枫林矿所在地枫林村的当地农民在枫林矿的后山上,也投资建了一个小煤窑,小煤窑的投资户之一,就是枫林村的村长的亲戚。这一个小煤窑如果赚了钱还可以,还不是问题,关键是没有赚到什么钱。他们凑了十多万,打了两百多米的巷道。也没有看见什么煤层线,投资用完了,亏损已经十分严重。他们找到王剑,老村长也向王剑开了口,就算帮助自己兄弟罢。总不能让他们这么亏损下去。他们还借了不少村里财政的不少钱呢,不少人也入了股。而且一个小煤窑的产量也翻不了天,不会对大矿产生什么威胁。王剑只得找到矿里的搞技术的同学和朋友,拿出地质资料一比对,发现他们打错了方向,巷道的高度和方向都有问题,他们的巷道正好错过了煤层,但这个煤层是枫林矿过去不想开的煤层。因为这个煤层的下部正好属于一条枫林矿上的采区上山巷道的保护煤柱。目前这条上山巷道还在使用之中,这个采区在退出之后,也要保护起来,因为有一条通风巷道经过这个采区。如果把这个情况告诉这个煤农,这肯定就是一件地质技术资料的泄密案件,会严重的损害矿上的利益。但如果不说,老岳父的关系就不好处理,而且老婆也会有意见。为这个事情,让王剑感到十分为难。“这是叫我犯罪。我等于是出卖了矿上的地质资料,这是不允许的。”老婆小刘只是要他看着办,但有家庭的人准都知道老婆“看着办”的份量。因为这一句话,他只好挺而走险。
但是王剑这个问题,还是被发现了。并不是别人去举报。而是被农民小煤偷采的保护煤层之后,下部的采区运输巷道出现了大面积的坍塌。枫林矿务局认为农民的巷道在打了几百米之后向我方拐进,肯定是有人在指导他们。而保管这些地质资料的人在枫林矿也只有很少几个人,必须经过批准才能领用这些地质图。那个管图纸的技术员嫌疑最大。就在保管图纸的技术员要被处理的时候,王剑自己考虑不能让朋友受过,自己向矿务局承认了。
邵诚兴感到十分纠结,他对王剑印象还不错。如果是其它小问题,他并不想处理王剑。但王剑的这个问题性质不一样,这个原则错误真的让邵诚兴没有退路。在处理对王剑问题的讨论时,矿务局班子中有人提出,王剑对村企关系的建立和正常化有贡献。但分管技术工作的一名副总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是企业管理和党员党性的一个原则和底线的问题,如果这个技术人员出卖技术图纸的事情都可以原谅,那以后就没有什么事情不能出卖、不能原谅了。
邵诚兴同意大家的意见,但提议进行一次表决。结果王剑被撤消了中层干部职务,同时还被留党察看,并调到一个新矿区去担任一个普通的机电技术员。保管图纸的技术员也调到到另外的岗位。枫林村的老村长也因为改选,失去了村主任的职务。新上来的村委会的主任是一个年轻不讲理的叫陈万金的人。
这个叫陈万金村长的人,脸上小时候因为与人打架,留下了一处刀疤,一脸的凶相。他为了得到这个职务,在村里已经请客请了一个多月。在选举之前,已经上上下下全部搞定。一百多户人家,几百人,大吃几天,就象办婚事一样。而且投他的票,还有另外的300元奖励,累计花掉了近十万元。村两委的选举在那时的村中,已经是普遍的贿选。有时因为宗族的势力,几位竞争者还会发动村民械斗。陈万金当上村委会的主任,第一件事就是要返本。要将投入的成本弄回来。
村长也就是依照村民委员会组织法选举产生的群众自治性的村委会主任,每届任期为三年,可以连选连任。村长不属于国家机关干部,工资由地方财政供给。但地方财政并不能给村长较高的工资,一般也就是每月给个800-1000元左右的补帖。农村中不少人看上村长的位置,其实就是看上这个职位的权力。在村长这个职位上,基本上就是公权私用而没有人能够有效监督他。
陈万金村长先采取的第一个行动就是要求枫林矿必须赔偿矸石山的林地损失。他发动了村里的一些老年人到矿上的矸石山堵车,不让矿上卡矸。如果一天枫林矿不生产,按一千五百吨煤计算,矿务局会减少七十万的产值,会有二十万元的损失。枫林矿只好找当地的镇政府解决问题,但镇政府的意见认为还是花点钱了事。因为当年的建设,主要是政府划拨土地,虽然当时山林没有分到个人,但村子并没有得到任何补偿。现在矿井和企业有能力,就帮助枫林村一点。
陈万金村长先采取的第二个行动就是想通过媒体博取省地市各级政府和公众的同情。他出钱找了一个专业人员,一篇《枫林村民众因环境恶化艰难度日》文章炮制出来了。这篇文章说的十分在理:水是生命之源,没有了水也就无法生活生产。然而东南省枫林市岩砂镇枫林村黄泥坪小组的20来户100多名老少村民多年来一直遭受无水之苦。由于枫森煤矿大肆开采带来严重污染,导致近在咫尺的村民没有水喝,也无法耕种生产,为了生活,村民只能下山到数里之外的河边挑水喝。曾经养育他们的一条山溪水如今完全成为了一条干枯的山溪,周边50多亩农田也荒芜了。
村民多次向有关部门反映情况,最后问题还是没能得到解决。有两种意见完全相左,却都有一定的道理。企业一方认为,长期以来,枫林矿区大肆小煤窑过度开采开采地表浅层煤,过渡的开采一方面给部分村民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效益,另一方面却给当地村民带来不可避免的危害。根本的原因就是当地的村民过度砍伐山岭上的各类林木用于小煤窑的支护,有的几乎就如同剃了光头一样。这些毁灭性的破坏,才导致山溪水这几年开始完全断流。
村镇反映,黄泥坪自然村小组地处海拔430米的山区,煤炭资源丰富。村民反映是多年来地表土层受不了地层深处的放炮,产生了裂隙,使山区的自然水直接向矿井渗漏,地表水源被彻底的破坏,造成了水土流失。而且,村民所有的农田干涸,50亩的农田无水灌溉。没有了水源,农田的农作物都减收减产,甚至没有收成。同时枫林矿区还能听到煤矿开采时井下的作业爆破的炮声和震动,村民的房屋被不同程度的震裂。枫林村黄泥坪小组的范围属地质灾害区。很多村民搬离了村庄。
在前往黄泥坪自然村的路上,公路也因运煤卡呈的超载被压得十分坑洼。坑洼的道路也使村民的出行十分不方便,尤其是碰上下雨天,黑乎乎的积水和烂泥让人难以忍受,偶尔运煤车陷入淤泥中便把整条路堵住了。来来往往的运煤车把路压的越来越深,一般车都无法开进村里头。村民的生活、生产受到严重的影响。生态环境受到严重破坏。由于村民连基本的生活都得不到保障,无奈之下,村民为了自身权益只好踏上维权之路。
无奈之下,枫林市区政府的人大、政协出面,专门请来东南国资委和东南省地质局,组成政府专家团队进行调查,结果提出的报告无非是双方指责对方各种理由的合成,双方都要承担一定的责任。政府地质部门和专家权威部门作出的结论是能作为法律依据的。经过协商,结果枫林矿业公司和枫林的小煤公司两家都为此做出了数额不菲的赔偿,两家共同出资承担了将村民从山岭上向下搬迁到新的生活区的所有费用和新生活区民宅的建筑费用,累计超过了800万元。真是善难抗恶,一个地痞出身的陈万金村长不仅轻松战胜了与矿井关系相处长期相安无事的老村长,而且在与一个国企枫林矿区的几次较量中,他也能轻松胜出,其实他后面的力量是一目了然的。
在枫林村村民的反映下,枫林市政府相关部门实地调查并停止了一些影响较大的私人煤洞的违规生产,但是时隔没多久,那些被停止的煤洞仍继续开采着,面对这样的结果村民感到十分的无奈和无助。枫林矿已经进行过深入的调查,并对此进行了回复:国有煤矿没有责任,主要是地方小煤和私人开办的小煤洞在作祟。
枫林矿建于1958年,至今已经有50多年的开采历史。枫林矿区是国有企业,也是枫林市的最大的纳税企业之一。水土流失问题在前二十年并没有出现过。近年出现的污染和缺水问题,正是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初大规模兴起的小煤窑的问题造成的。从统计来看,小煤窑累计已经达到每座山的地表都有1-3座,多的则有3——5座;这一带累计达到了二十六个。而且总产量已经超过枫林煤矿的年度生产规模的一倍以上。因为小煤也需要支护的坑木材料,引发了大面积的砍伐。枫林煤矿附近的山岭过去保留了几十年的松林已经彻底消失。国有矿井按照煤矿安全规程和设计规范等有关规程和规定进行设计和组织生产的,严格留设并保护所界定的保安煤柱、在村庄与农田保护煤柱,已经被村民私人的小煤窑偷采,而且村民在生产中没有图纸、没有技术规范,也不与大矿互换图纸,已经多次造成大矿的严重透水事故。
目前已开采并侵入枫岭村与农田保护煤柱线内的非法越界开采的小煤洞均是私人小煤洞,也属于非法煤洞,建议政府相关部门停止以上非法越界开采的小煤洞,退回原协议范围。由于地表煤炭资源经小煤洞多年的开采已日渐枯竭,枫岭村的农田保护煤柱就成为地表非法小煤洞的侵入对象。而枫林煤矿本身没有越界开采等举动,并严格按照相关规定严格留设并保护所界定的保安煤柱。早在1988年9月10日,原枫林煤矿考虑到企地关系,就曾与枫林市政府相关部门签订了协议书,确定了对枫林村的补偿费用为30万元,其中对枫岭村补偿为15万元,并明确“对遗留的问题一次性补偿,今后双方均不能提出异议”。根据本次纠纷,枫林煤矿考虑以后长期的村矿关系,准备再次提供30万元的经济补助,就在矿务局准备同意给些钱的时候,新村长认为给的数目太少。至少要给一百万以上。一个国有企业,基层矿区的资金的决定权,可能只有个几万,十万元都已经是违规和到顶了。但这个枫林村的村长却不依不饶。
他们这个村的骨干分子组织一批村里的老人和妇女甚至孩子,专门在矿井卡煤和卡矸的矿车轨道上栏车,不让矿井的运煤运矸的车辆正常行驶。这些老人第天都有一百元的劳务收入,吃喝有专人送来。就是在下雨天,他们也坚持在栏阻点不走。这个阴招使矿井彻底停了产。因为枫林矿井下每个班次就有1500多部正常行驶的轻重矿车,有电机车头近30部。但这些拉煤拉矸石的重车不卸掉,空车就无法回到井下,全部都堵在矿井的巷道之中。没有车皮,在采面和掘进迎头的煤与矸石就无法清空,下个班次的工人就不能生产。如果仅仅是几个或者一批枫林村的年轻人,可能早早就被愤怒的矿工们收拾了。但现在是一批乡村老人,这让矿井和矿工们都很为难。只有反复对这些年轻人苦苦相劝,这些老人根本就不理睬你,也听不懂,他们只认识钱。
对枫林矿井来说,一天的产量在2000千吨左右。2000千吨按每吨毛利100元计算,一千吨就在填下万元。加上工人的误班工资,800多人每天也要在近十万元。合计一天的损失在二十万元。
因为枫林矿的煤炭筛选厂的铁路边上,在铁路的尽头,还有一小段公路,因为铁道周围的土地是当地村民的,而且在1958年建设枫林煤矿以及1970年枫林工区的扩建时,政府与当地农民、建设兵队的部队与当地政府,都只是采用划拨的形式占有了这里的土地。但是长期在枫林村生活的当地人是否就能自然占有这里的土地?土地国有是否就是说说而已。然道国有企业为了国家就成了错误的一方么?枫林矿务局的煤矿工人并没有因为搞煤矿而成为富起来的一批人。他们也仅仅是以煤矿为岗位,挣一点工资而已。煤矿的投资、所有的利润和利益也都是国家的,是东南省委省政府的、国资委的。
小煤的产量提升后,当地人又决定建立自己的火车煤台,用火车皮拉煤。枫林矿务局当然知道汽车与火车在吨位和价格上的巨大差距。如果当地农民的计划得逞,那么明年不仅是枫林市区内的几个大型企业的煤炭供应就会被被当地的小煤拉走,就是省外的煤炭市场也会因为枫林农民专用煤台的建设完成,成为枫林矿务局的有力的竞争对手。而且正在建设的枫岭煤矿的建设工程,也会受到村民得寸进尺的干扰,到了那时,不会再有枫林矿务局的生存之地了。
邵诚兴局长是经历过世面的人。他不会被村民的行为和几个乡下的小混混吓倒。他立即以枫林矿务局名义向省厅和地市政府反映情况。同时指出对这种威协煤矿企业的安全的行为决不能让步,否则他们会得寸进尺,企业就会永无宁日。他要求政治处组织三百人的护矿队,统一配发护矿队的服装。他对训练着的护矿队员说,在矿工的安全和国家利益受到威协的时候,他可以为了企业的利益,就是这个局长的帽子为此丢掉,也要准备与贪婪的枫林村的无赖村民大干一场,要让他们知难而退,否则国有煤矿永无宁日!
各矿各工区的矿长、区长也表示要多就出多少人。有来至自云南省和广西以及四川籍的采掘队长表示,准备一些矿工敢死队员,有冲突的时候就将村长和农民往死里打,大不了重新返乡,到另一处再找工做。我们煤矿工人被当地农民欺负成这样,真是憋气!
不能上班,不能生产,我们还怎么养家糊口?我们从外省来到枫林煤矿,就是想通过自己的体力挣一点生活费。有矿领导说,打完之后你们离开,企业会支付你们生活费用,一直到你们重新找到工作,也可以过几年再来煤矿上班。对工人负伤的,企业负责治疗,负责生活费用到底。工人们迅速行动起来了,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对这些煤矿矿工人来说,打架只是一个小游戏。他们连井下的危险和受伤、甚至死亡都不怕,打个架,他们甚至有打架的渴望。他们立即开拔了,几百人将当地煤农的煤台围了起来。双方一触即发。
东南省煤炭工业局的指令下来了,指示要与地方淡判,不能动手,尤其不能先动手。省市区的公安部门闻讯也派出干警到现场疏散村民。
当天邵诚兴要求水泥厂立即先将参加了闹事的一部分村民职工全部开除掉。因为严重违反了企业的规章制度。组织闹事的村长陈万金因为贿选问题和组织村民闹事被查,已经由公安机关带走调查。枫林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那些被开除的水泥厂村民职工一个个后悔不叠。枫林矿务局班子的坚定意志,让村民们知难而退。正在扩建的枫岭煤矿的建设工程也在继续。
在建设工地,人们时时处处都能感受到那么一种火热的建设景象。单单就公路就重新拓宽了不少。原先裸露着的因为拓宽公路而切剥的山体,远远望去又加上了为坚固山墙而建筑的灰色的有几何结构的水泥框架,并种上了植物。视觉效果就象在一幅巨大的已经打好绿色的背景的画布上再抹下了几条沟勒图案的浅黄的颜料,如一块准备开始起稿的油画,只有油画才特有的优美情调也呈现在这个新拓建煤矿的建筑工地上。
从枫岭煤矿附近的枫林村外围的一侧公路的入口处上山,走过约一公里多的陡翘的山路、翻过两个小山梁,整个枫岭煤矿的生活区、井口工业广场就豁然开朗地呈现在我们的面前。站在井口的工业广场上,开工时一片黄土的后山坡,如今已经出现了两个深遂的矿井的主井。这象一双地层的有生命的眼晴,在注视着这些日夜挥汗如雨地工作着的矿工们。因为枫岭煤矿在山脊的顶部,再向前看,依次还可以看到这条大山脉远处的枫林矿务局的另外两个矿井。虽然枫岭煤矿在高处,但因为东南省这种雨量充沛的亚热带地理位置,这里依然树木葱郁,而且依然有当地农民的村舍和田地建山岭之上。
在枫岭煤矿的工业广场上,各种设备材料用防雨布严实的遮盖着。工人们熙熙攘攘地在井巷中进出,负责木料加工的踞木台的工人师傅们,手中的园木如同巨大琴弓,在众人的合力舞动下,电踞、水幕与木料之间发出了激越的声响,远远地震荡在群山峻岭之中。在山脚下,以往长满杂草的河滩地,如今已经矗立起两个巨大的桥墩、用于修引桥的导流渠水泥石墙及护坡已经初具规模;不少职工的家属参加了地面工程的施工,她们项着烈日,辛勤地劳作着,汗水湿透了她们的衣裳,有着鲜明的红、黄色、黑色的白色的挖土机、推土机等大型,从远处看,随着它们特有的一点一拖的有力的动作,在一片深绿色的群山之中,远远望去如同几只觅食的珍禽,动作显得那么生动轻颖。开挖公路而剥离的山体裸露出红黄色的土壤,形成一条长达十多公里的色带,象一条腾飞而起的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