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猪欠狗债

　　在矿山子弟中，其实女性矿山子弟与男性矿山子弟命运的比较，女子弟们还是要幸运得多，至少在个人婚姻与感情的选择上，女人比男人要优越的多。在煤矿，一般女人的婚姻往往由女方父母决定、至少由女选男，但也还不能一概而论，有时还真的是一言难尽,也有男选女的，而且是男人很一般，女人却十分优秀的另类组合，这让你大跌眼镜。矿工们说这就是猪欠狗债！你永远都无法弄清其中的机缘。
　　矿灯房工作的林秀珠虽然是一个集体工。但却是一个矿里的公认的大美女之一。她人长得很好，漂亮、白静、耐看，在女人中是百里挑一的。她开始到矿上时，她人显得消瘦，但很精神，一双美目流盼生辉，笑起来真的就是一朵花。但是越是货真价实的美女，虽然她们不张扬，而且很低调，但却往往越是命运不济，林秀珠就是这种美女。
　　她嫁给一个名叫郭华强的工程师室的一个普通工作人员。她的爱人邵强在她之前其实有过一任妻子。林秀珠是郭华强的第二任妻子，人们说邵华强是走了桃花运，找的老婆竟一个比一个漂亮。
　　以林秀珠的条件，她也是矿山的第二代，她父亲就是矿上的老工人，她只是长期生活在农村。但即使就是农村来的姑娘，她也不必做出如此选择，因为郭华强还有与前妻生的孩子。之前发生了什么？林秀珠其实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郭华强之前的妻子已经离婚走人，但为他留下的儿子并不接受林秀珠。郭华强在矿务局和工程师室工作。郭华强与前妻生的儿子后来在她林秀珠手上带大的，但是他这个养子知道父母离异这件事的。但他却归结为是后妈的问题，认为是后妈破坏了他亲生父母的幸福家庭，这让林秀珠很伤心。实际上，林秀珠为人很好，做为后妈的林秀珠对郭华强与前妻生的儿子也视为己出。
　　老公郭华强生病其实是有原因的。他是在工程师室负责制图和晒各类工程图。这种工作要接触一些能在纸张上能感光、显影、定影的化学药品。邵华强的前一任晒图员就是生了这个病病退的。邵华强只是兼职做。但他终于在五十岁时也出了问题，他也得了这种癌症，有说是血癌，也就是白血病。这是工程师第二个癌症患者，他才治了一个多月就去世了。以后矿务局改成电脑和彩打图纸，也就没有人再患病。林秀珠成了矿山的一名寡妇。林秀珠待人很好。她是在矿灯房发灯，到矿山有十年了，年龄大一些了之后，她身材也逐渐胖了一些。但在矿上的男人眼中，她反而十分性感，显得更加妩媚。但老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讲得极是。
　　她的邻居是一个矿上的外包工头张尚林的家。外包工头张尚林的妻子是浙江人，她有自己的事业。她虽然爱自己男人，但长年在外做服装生意。她也一直怀疑自己当外包工头张尚林与邻居林秀珠是不是有一腿，但她比较宽容，其实也管不了这么多。自己在外也不是经常要让别的男人占便宜么。因为林秀珠无论长相、气质、穿戴和为人都象极了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女人，尤其是温柔宽容，善解人意和性感。而这个往往是最吸引无数成熟男人的要命武器。
　　在煤矿，外包工头最大的特点就是有钱。外包工头他们的一年收入达上百万、甚至几百万元都不是事。因为外包工头是与矿井进行采区承包。他们掌握着自由分配上百号人的工资分配、材料费用和成本指标的考核等等，权力很大，外包工头在本队的管理中有人事、分配、内部结算定价的自主权。外包工头队长也因此财大气粗，买车买房，花起钱来不计较。
　　林秀珠的矿灯房的每月收入也就是不到三千元。要拿出一半多寄给自己的外出读书的儿子当伙食费。自己也要寄一些给父母。能剩下个几百元钱，只能十分节俭的花。
　　外包队长张尚林此时也就在三十七八岁的年龄，他生得膀大腰圆，孔武有力，而且英俊、白哲。长年的矿井工作使他有一种沉着冷静且坚毅的男人气质。林秀珠要比张尚林队长要大个一两岁。但毕竟年龄相仿，尤其是邻居，两个几乎是天天见面。林秀珠是一个人在家。而张尚林是三班倒下井，而且作为队长，他的上班时间是自由安排的。只要他愿意，上夜班，半夜下井、半夜下班都可以。
　　张尚林作为外包队的工头与她的爱人郭华强因为是多年的邻居和酒友，关系自然是不错的。邵华强生病后住院，张尚林就经常去看郭华强，也给他包过几次钱，他出手大方，最少的一次都是两千元，接钱的自然就是在护理老公的林秀珠，她自然心里也是很感激他。现在邵华强走了，林秀珠处理完后事，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待在家中，儿子一年上大学，要放假才回到家中一次，一开学就又走了。
　　张尚林与林秀珠平时比较少接触，但矿井舞厅跳舞是个例外。林秀珠跳舞不是爱好，而是因为通过跳舞能多得一点跳舞“劳务费”，采掘支部会按她每晚与采掘职工跳舞的次数来给她做劳务费补贴。这样她为了多点收入，晚上也几乎是场场必到，跳舞也都是曲曲必跳。她很受采掘职工那些个小矿工兄弟的欢迎。
　　她没有架子，对每个请她跳舞的采掘工都是笑脸相迎。不少年轻矿工在跳舞时不时对她做点小动作，故意用手肘触碰她的乳房，她也不会翻脸生气。不少年轻的采掘工在井下开玩笑时就说林秀珠是队长跳舞的专业舞伴，其实张尚林除了邀请林秀珠还真的不知道还能请到谁跳舞。林秀珠是能听得懂音乐舞曲的不同节拍的，因为她能带着这些矿井中这些强悍男人跳舞，让他们跟着她，一个个象小绵羊一样的温顺。与她跳舞，能感到舞曲优美和舒缓。
　　张尚林有一把林秀珠家的开门钥匙。这把开门锁钥是她家的水龙头坏掉了，矿上的水电工要来修理，水电工修好后就将这把开门钥匙交给了邻居张尚林。后来水电工对林秀珠说有一把开门钥匙还寄在邻居张尚林那里。林秀珠也没有向他要这把开门锁钥。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林秀珠也忘了提起。这表示什么？这不是明显的是暗示他么？让他有这个机会。她这么聪明的女人，不可能忘记钥匙。张尚光老婆因为母亲生病已经回四川一个月了，只有儿子在家。他上夜班，晚上九点多到井口，儿子已经入睡，早上八点多下班，儿子已经上学。他打定主意，交待班长后，才夜时一点就升井回家了，他想实现他的梦想。
　　虽然老婆为自己生孩子传宗接代，但她的粗俗的性格和为人让人讨厌。她不能给自己快乐，她不是自己看中的，她是自己母亲中意为自己挑选的女人。虽然林秀珠虽然不是自己的女人，但她十分优秀。她的老公已经去世一年多了。而且自己会对他好，会帮助她，会给她带来快乐。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
　　他在澡堂特意用一块名贵的平时也很少用的正品法国香皂洗了澡。这是与他关系不错的澡堂的管理员送他的供领导专用的香皂。他比平时更认真的洗了澡，换上了质地不错的内衣和短裤。开车迅速回到宿舍前面的球场上停下车子，发现旁边还有一部豪华的车子，他也无心再打量。周围的狗因为他是熟悉的人，也不叫唤。
　　他回到自己家里，刷了牙，喝了一点水，再用镜子照了自己健美的光辉形象，就轻声走出门房，走两步来到对门，用她的钥匙轻轻地打开门，当他轻手轻脚拨开她卧室门缝的一霎时，他怔住了，因为没有大灯，只有一个小卧室灯，张尚林看见一个男人。他认出这个男人正是平时常出现在不少矿务局会议主席台上，通常是坐在最边上的一个，那是一个年龄已经不算年轻的分管领导。
　　张尚林吓得不轻，迅速地退出客厅，又原路返回到自己家里。他衣服也没脱，直挺地躺在自己床上，他已经毫无睡意，回想着刚才那一幕，他觉得那个男人本应该是自己才对。“王八蛋！这些狗东西，什么都想要，什么都占着！妈的，吃着碗里的还惦着锅里的，连这么个可怜的中年寡妇都不放过。这些该杀的！”张尚林无奈骂道。
　　实际上，每个人心目中除了忠实于生活本身和家庭本身，在灵魂的深处，也都有自己的一片特殊的梦想领地，那就是曾经的向往，那怕是此路不通的一条早被生活和现实废弃的路。但那可笑的、模糊的、年轻时曾经有过的感情的角落，也无奈地存在。
　　乔子坤就感受到这种飘忽不定的心境，他的想法比较符合他自己对人生的态度和经历。他认为人生，一个家庭，就是一种合作、一种缘份。在乔子坤自己为寻找自己的另一半在情感世界中饱受挫折的时候，他就想，谁有这个眼光、胆略，认定我，愿意嫁给我，哪她就是今生的唯一。我一定就善待她、尊重她，与她共同付出，将这个矿山人生从头走到底。
　　实际上，有不少乔子坤所看重的一些姑娘，她们本身却并没有真正看上乔子坤，不来电，没感觉。在许多女同学的眼中，乔子坤虽然聪明，但读书偏科严重；虽然工作认真；但前提是要对这项工作感性趣，否则做不好；乔子坤的性格问题主要是过于耿直，而且自尊心极强，甚至还有点粗鲁。并且一脸严肃，说起话来，总是比较认真严肃的那种风格。他不善于讨女生喜欢，他甚至也没有什么女人缘，他完全不懂也不想去取悦这些女人，也完全不想强迫女人们为自己做些什么。乔子坤不是那种围着女人转，生怕自己的想法不被女性认同的人。特别关键的是，乔子坤所从事的采掘工作岗位，这让矿山子弟中的女性难于接受，因为乔子坤只是一个普通采煤工而已。如果自己嫁个煤矿工人，她们会强烈地感到没有脸面，是很丢份的事。其实有的女人就是为面子活着。
　　实际上，煤矿男人们的生活态度也很实际，而作为采煤工的乔子坤经过了在寻找对象方面的多次失败和挫折之后，也变得更为实际了。他想，人为什么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天下的好女人有千千万。而且人总是要走自己的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实现自己的人生。虽然没有能力改变环境、改变工种，但可以改变自己。虽然乔子坤也没有任何关系帮助自己，那就勇敢地接受命运的安排罢。
　　有一回乔子坤参加了矿山救护队的化验工的培训，在培训班三个月结束的时候，培训班的化验课的老师，是北方一个新庄市公安局局长的夫人，这是一个一脸慈祥善良的、个头胖胖的讲山东话的大妈，亲自为乔子坤说媒，她向乔子坤说培训班其中的一个叫王萍萍的姑娘对她说她很愿意与班上的学员乔子坤交个朋友，虽然她要比乔子坤大个两、三岁。但北方人却认为女方比男方大的家庭更稳定。
　　乔子坤信以为真。在这次学习结束回到枫林之后，乔子坤于是给王萍萍姑娘主动写去了一封信，虽然没有说什么太多的废话，但核心信息是准确无误的。他还找了一些她喜欢的邮票，但邮票她给退回来了，回信却是夹了一张白纸，上面没有一个字。乔子坤不用猜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这就是山东话叫，叫“白搭”了。她真是个细心而思维严谨的漂亮姑娘。她不愿意太伤我的自尊。但为什么她要托王老师说那些话？乔子坤百思不得其解。
　　在枫林煤矿的枫林工区，矿山子弟贾志雄已经是一个很成功的包工头了。过去他有一个同时是当队长的朋友，也是包工头，是贾志雄的结拜兄弟。后来这位结拜兄弟在一次井下事故中遇难了。他的妻子那年也才十八岁。生得十分性感，那是一种十分健康、圆润的那种女性，而且她老公活着时候也从不让她干活或晒太阳，所以她皮肤也十分白润。这个女人就是何红芳。在结拜兄弟去世后，贾志雄会隔三差五的去看结拜兄弟留下的年轻嫂子，同意也会送一些钱物给她。贾志雄有钱，而且出手大方，何红芳很感激。但事物也是会不断变化的。何况他结拜兄弟都去世几年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起在家里，会干些什么、又能干些什么呢。一边是青春亮丽性感，而且温柔；一边又是性格雄悍、霸道、身体充满阳刚之气却又没有多少文化修养的青年男子贾志雄。两人很快就擦出了火花。一次贾志雄又翻过山梁又来到过去常常去到拜访的结拜兄弟家。他自然就是想见见依然寡居的漂亮年轻嫂子何红芳。在贾志雄看来，何红芳身上的特点，都是自己妻子所没有的。在煤矿，有钱的队长们最爱讲的就是女人。
　　贾志雄每年都有巨额收入。他整个已经变得神采飞扬，意气风发了。贾志雄与结拜兄弟的寡妻何红芳的事情是在贾志雄夜里喝了酒之后发生的。那晚上贾志雄想了很久。先是对他嫂嫂何红芳说，自己第一次见到何红芳就忘不了她。贾志雄说完，就几乎求着对何红芳说，你就给了我一次罢。嫂子何红芳听完这个贾志雄的话，又惊又吓又害羞，脸庞立即都红了。说起来，他们两个虽然只是结拜兄弟，哥俩是两个姓，但贾志雄从来对何红芳都没有当成陌生女人或者外人来看待，在经济上贾志雄早把何红芳当成了一家人看待。贾志雄每次给何红芳的钱都是三五千的。反过来何红芳也是将贾志雄当成自己的亲兄弟和侠肝义胆的偶像男人。
　　贾志雄不等嫂子何红芳回话，立即将她抱上床铺。双手粗鲁的从她的腰眼向上摸，她只能承受着，任其所为。
　　但有了这一次之后，贾志雄连续几月都非常痴迷何红芳，开始疯狂的爱恋着结拜兄弟、自己的嫂子何红芳。一有机会，他就会转到山后的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