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徜徉九曲桥

　　德仁见小徐把自己抱住，便一脸严肃的：约法三章，互不侵犯。
　　小徐把脸一红：那，那是指身体的侵犯，这只是一种玩笑。
　　德仁缓解了一下气氛：好了，玩笑就玩笑，我们到窗口去看看风景。
　　他们走到窗口，向东看去，黄浦江滚滚滔滔，就在眼前；捕鱼的船只来来往往，白帆点点；广阔的浦东地区，似乎就要谱写新的篇章了。他们站在窗前总也看不够，一阵阵东风越吹越大，身上的汗水被吹得无影无踪。德仁说：这几天太平洋起了台风，上海也受到影响，气候凉爽，一点也感觉不到炎热。
　　小徐说：是啊，这种气候正适合我们游玩，我想，今晚我们再畅游浦江，欣赏外滩的夜景。
　　德仁说：我同意，美景不厌多，一遍看不够，外滩的夜景是历史的建筑与现代的灯光交叉的反映，只有在这个地方才能有这样具体而深刻的感受。
　　小徐笑眯眯的：老张哥，你说得好，再说，你还欠着一首诗，就是为了写好这首诗，今晚也应该重游外滩。
　　于是他们走下龙华塔，决定先乘车去豫园买衣服，晚上再游外滩。下了车一打听，原来豫园是一座有名的古代园林，外面被大大小小的商场、商城包围着，经过本地人指引，他们步入上海老街。老街上的商店装修得富丽堂皇，里面的商品琳琅满目，各式服装新颖美观，可是价格也高得惊人。德仁和小徐转了几个商店，满怀喜悦地进去，默默无语地出来，德仁问：小徐，你不是要买衣服吗？小徐说：老张，你说你也要买衣服啊。然后，俩人异口同声地：这里的衣服太贵，咱们平民百姓买不起。街上的行人听见，热心地告诉他们：前面还有许多商场，要买时新便宜的衣服多的是。
　　果然走到前面，逛了几个商场，俩人都买到称心如意的衣服，式样新颖，花钱不多。有意思的是，小徐按照德仁的身材，给她爱人买了衣服；德仁按照小徐的身材，给秀兰买了衣服，皆大欢喜。现在，他们要背着装满衣服的背包去游览豫园了。
　　他们走到豫园前，看见九曲桥上人来人往，湖心亭里人影晃动，马上联想到苏州和扬州的园林，真是，九曲桥边湖心亭，江南园林甲天下。远远地望去，湖心亭并不是一个小小的方亭，而是几个式样特殊的两层阁楼串联一起，矗立于荷花池中。于是，德仁、小徐加入徜徉九曲桥的人群里，拥拥挤挤挨挨，小徐饶有兴趣地数着九曲桥曲折的次数，数到湖心亭是九曲，从湖心亭数出荷花池还是九曲。小徐笑笑：老张，这桥应该叫18曲桥才对。德仁说：曲折的次数是以湖心亭为界来数的，不是合在一起数的。
　　走进湖心亭一看，座位上全是品茶的，德仁扭头就走，小徐追了出来：老张，你不想和我品茶吗？
　　德仁辩解说：不是不想和你品茶，你看，我们还有多少游览的时间？
　　小徐看看手表：你说得对，我们上了火车再慢慢地品茶吧！
　　于是他们走进豫园，各种景观看得眼花缭乱，赞不绝口。连绵不绝的亭台楼阁，曲径长廊；各种各样的假山奇石，特别是镇园之宝玉玲珑，高大，秀丽，玲珑，真是世间罕见。走到后边，还有一个“内园”，小巧奇特，别具特色，能够演唱戏曲，使得他们流连忘返。后来他们慢慢地往出走去，走一步，回头望一眼，直到走出豫园，俩人互相埋怨着，嫌在豫园欣赏得太仓促了。走到荷花池旁，望着九曲桥，望着湖心亭，小徐十分果断的：老张哥，此处不可无诗，请吟诗一首。
　　望着九曲桥，德仁确实有了一些感受，于是开口吟诵道：
　　九曲桥上数曲折，
　　来来回回十八折，
　　人言九曲最富贵，
　　我说人生多曲折。
　　小徐说：哎呀，你这首诗写得挺有哲理性的，而且把你的坎坷经历也包含进去了。不过，九曲桥上数曲折，是我在数哇，却让你写进诗里了。看样子，我也得来一首了。
　　波光倒影荷花池，
　　湖心亭畔任旖旎。
　　多谢前人有创意，
　　桥要曲折心要直。
　　德仁赞叹的：好一个“桥要曲折心要直”，桥曲折则多姿多彩，心耿直则光明正大，你这首诗写出新意来了。
　　小徐兴奋的：这次出行，多亏你的指导，使我的诗歌创作前进了一大步。
　　德仁说：我们是互相学习嘛。时间不早了，咱们去看外滩夜景。
　　他们去黄浦江十六铺码头坐上游船，向外滩驶去。夜幕降临，浦江里船只往来，灯光闪烁，汽笛长鸣。外滩上高高低低、形形**的多国建筑上，七色彩灯一起闪亮，耀眼的霓虹灯明灭闪烁。到了外白渡桥，一串明珠似天上银河，横空而过，扑朔迷离，令人心醉。德仁诗兴盎然，脱口吟道：
　　浦江夜游兴趣昂，
　　江上江下闪光芒。
　　一条银河空中过，
　　七色彩虹韵味长。
　　听了德仁的诗，小徐也来了灵感：
　　浦江夜游兴味长，
　　火树银花歌声扬。
　　揭过一页耻辱史，
　　多国建筑放光芒。
　　德仁说：好，我刚才也想写多国建筑，又怕染上“美化资本主义”的嫌疑。你这一句“揭过一页耻辱史”，实事求是地对待历史，使得“多国建筑放光芒”这句，落在了实处。小徐，你真聪明。
　　小徐莞尔一笑：老张哥，还不是跟你学的？写诗也要讲辩证法。
　　他们尽兴而归，回到旅馆正好11点。老板娘笑嘻嘻地露出了银牙：你们到底是老师，纪律观念很强。
　　小徐一脸严肃的：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
　　大家都笑了。走进房间，洗漱完毕，德仁抢先一步，面壁睡了。小徐洗完，露出白皙的胳膊腿，青春活力四射，在明亮的日光灯下，走了几步，低头看看自己苗条的身材，白嫩的皮肤，却惋惜没有人来欣赏，瞥了德仁一眼，不免埋怨起来：老张哥，今天是我们同居一室的最后一晚，你对我的美貌却不屑一顾，看也不看一眼，连一句告别的话也没有，你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德仁哪敢答话，只能一动也不动的，装作睡着，而愈是装睡着，便愈是紧张，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小徐动情地说着：老张哥，我知道你没有睡着，硬是在那里装作睡着。你起来吧，我并不要求你做什么，只是想让你再看看我，说说话，你何必害怕呢？
　　小徐愈是这么说，德仁愈是胆战心惊，愈是一丝一毫不敢动弹，反而把自己憋出一身汗水。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看德仁这么固执，小徐终于放弃了要求，房间里渐渐趋于平静……听见小徐睡去，德仁这才放松了心态，舒展了身体，他在想：十天来的坚持，不能毁于一旦。虽然小徐未必会有什么出轨的要求，可自己千万不能放松警戒。男人的心理，难免想占点便宜；有了第一步，就会得寸进尺，突破防线，一失足成千古恨……德仁想着想着，打了个冷战，竟然不寒而栗，好危险啊，多亏自己刚才装睡着装得像……德仁想着，也是一天跑累了，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德仁放松了心态，不免睡了个昏天黑地，等到睁开眼睛，竟然是红日满窗了。屋里静悄悄的，他随意翻过身来一看，妈呀，不得了啦，小徐脱得光溜溜的，皮肤白得发亮，青春的线条毕露无遗，她还睡得十分香甜。德仁连忙闭上眼睛，不能看，不能看呀。可是他忍不住又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儿，小徐睡着了看一看也无妨。不行，不行，还是闭上眼睛好了。就在德仁的眼睛一睁一闭、一闭一睁之间，突然与小徐的眼光交织在一起，小徐连忙问道：老张哥，你醒来了？你终于敢看我一眼了。
　　小徐突然红了脸面：哎呀，风太大，窗子关了，屋里闷热，我咋把衣服脱光了？老张哥，你已经看见了我的身子，不要再装正经了，你索性好好地看看我，权当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德仁连忙紧闭眼睛，辩解说：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小徐，你快穿上衣服，咱们还要去赶火车。
　　小徐说：下午一点的火车，你着什么急啊？你快睁大眼睛看看我，权当是对你这些天关心我保护我的一种回报。
　　德仁闭着眼睛说：我对你完全是一种同志间的关心，不需要你来回报，如果你用这种方式来回报我，反而破坏了我们之间纯真的友谊。
　　小徐索性撕下了脸皮：我愿意用这种方式来回报你，这是我的自由，怎么会破坏我们的友谊呢？
　　德仁紧闭眼睛，不再吭气。小徐是个性情直爽却又十分执拗的人，什么时候这样丢过人，她想：这个老张哥比我还执拗，不行，今天不让他睁开眼睛，我决不罢休！
　　小徐来了铿劲儿，态度明确地告诉德仁：老张哥，你不睁开眼睛，我绝不穿衣服，看咱们谁能犟过谁！
　　德仁也来了铿劲儿：小徐，你不穿衣服，我绝不睁开眼睛。
　　……就这么坚持了很长时间，小徐表示屈服了，便坐在床边穿衣服，德仁也明显地感觉到小徐穿衣服的声音和动作，于是小徐亲切地说：老张哥，我穿好衣服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德仁慢慢地睁开眼睛，小徐正赤身站在房间中央，笑嘻嘻地望着他，德仁啊地惊叫一声，连忙紧紧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