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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作品名称:血色枫林      作者:枫林老矿工      发布时间:2019-02-12 11:37:39      字数:4574

  长篇小说《血色枫林》自序
  
  信念的力量
  
  在这个平凡的社会中,很少会有第二个行业,会有这么多的普通平凡而又秉性优异的人,在他们平凡的岗位上,用他们不平凡的意志,在六十年间,为国家和民族的崛起,创造了如此不平凡的业绩。
  煤矿总是远离城市,都是在交通不便和信息闭塞的山区。他们几乎是在一种不为人知的状态中——在深深的井底,在无尽的黑暗中,挥洒着汗水,呼吸着粉尘,忍受着牺牲,默默走过了他们英勇无畏、勇于拼搏、充满伤痛却坚忍沉默的平凡的人生。
  这是一个只有付出而没有索取,只有牺牲而无言回报的人生过程。东南省煤矿走过了六十年,整一个甲子,有两代煤矿人甚至是第三代煤矿人在矿山实践着他们艰难的人生。
  所有小说都总是需要运用文学的组合、虚构、想象等多种艺术的手段,以增强故事的可读性。这部以矿山子弟的煤矿生活经历为主线的《血色枫林》也不例外。作为一部以自传体为特点的长篇小说,《血色枫林》故事的内容以及情节、事件和人物语言虽有自传的特点,但总体肯定是虚构和经过艺术处理加工的。从另个角度看,毕竟小说只是文学形式,不是真实的历史,只是历史的艺术反映。
  但《血色枫林》在创作的手法上,也在一定程度上借鉴了在东南省煤矿历史发展中的一些具有文学符号作用的内容、事件以及人物形象等多种元素,重新组合拼成了一幅反映六十年东南省煤矿从建矿到关井的这样一个过程的历史风情画卷。
  其中在对不少人物形象的塑造、命运发展和事件内容的描述中,即有作者自己几十年煤矿工作的经历中的个性生活元素;也有众多矿山子弟命运发展事例的契合构成;是一种用文学的构思揉合再造的艺术形式。通过这些艺术手法的运用,使小说即体现了现实主义文学艺术创作手法的表现要求,同时也使这部小说具有反映煤矿生活的艺术真实性。实际上,真实的东南煤矿建设发展的历史要比《血色枫林》这部小说所表现的要艰难多、牺牲大得多、情况也要复杂的多。
  从作品的叙事风格和内容特点看,作者更愿意《血色枫林》能接近一部矿山版的《平凡世界》,或者是矿山版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叙事风格。
  长篇小说《血色枫林》这部小说共分上、下两部,总计七十章,有六十多万字。主场地点是在一个称之为枫林矿区的东南省煤炭工业局的下属煤矿,一个在东南省煤矿行业具有重要影响力的矿区为主要背景写成的故事。
  在上个世纪的1958年到2018年,有一批人数参加过东南省江厦线建设的铁道兵、民工、干部,又转战和参与了东南省煤矿的建设,他们的人数达到万人,其中不乏参加过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的退役军人。他们的命运和生活经历和发生了什么,几十年来一直是鲜为人知的。
  小说中的枫林煤矿井实际上是东南省多个煤矿综合组成再创造的一个虚构的、在现实中并不存在的一个矿区。故事内容时间从1958年建矿到2018年关井的六十年间,以宋静娴、郭忠海、邵诚兴为代表的老一代东南省煤矿创业者,以及乔子坤、贾志雄、肖桐凯、王婉秋等一批矿山家庭、军人家庭出身的一批矿山子弟以及第二代创业者和普通的矿山基层人物进行浓缩的人生故事。以枫林煤矿主背景,表现了数十个人物的命运,基本上是全景、全画幅地表现了东南省枫林煤矿六十年历史的全过程。
  小说以主人翁乔子坤一家在煤矿从一九五八年到二0一八年的六十年间的矿山生活以及乔子坤个人——从儿童时代到参加工作和退休的六十年的煤矿生活、工作经历和个人命运的发展改变以及所经历的煤矿企业改革为素材,从侧面表现东南省煤矿从兴起到退出的六十年波澜壮阔的历史,这是一个充满无数牺牲和拼搏的艰辛过程。
  江厦铁路的建设是一件伟大的史诗性的工程。这项工程的建设,培育了煤矿建设者们的革命理想和生产技能,所以他们在矿山的工作中也能很快地脱颖而出,而勇于面对更为艰苦的煤炭建设。煤矿充满艰辛、充满对人的英勇无畏的精神和人的生存极限,提出了更为艰苦的挑战!他们一生都在从事艰苦的行业,这就是煤矿人。他们有的在煤矿一直干到退休,有的则一直生活在煤矿,历经了六十年的岁月磨难,这本身对任何一个具体的个人来说,都可以说是生命的奇迹。
  当年作家路遥在写《平凡世界》就专门在陕西的铜川矿区的煤矿体验了三个多月,并与矿工们一同下井,到采煤工作面了解工人们的工作实况,心灵受到强烈的震撼。
  有一个知名作家曾说,要想全面的了解人类社会的人性和人生——那就要到煤矿去。
  加西亚.马尔克斯《百年孤独》中说“生命中真正重要的不是你遭遇了什么,而是你记住了哪些事,又是如何铭记的”。
  李开复曾说“有思想而不会表达的人,等于没有思想”,说出他们的故事,就是让历史记住这样一批伟大的人。
  这个长篇故事,就是有关他们和后代的矿山子弟们在这六十年间发生的人生片断的重塑。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欢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这首有关妈妈的老歌,其实我们都记了一辈子。老歌最真切地讲了过去年代中孩子们对妈妈的感情和对矿山父母的感情,也讲诉了他们过去的生活。
  作为一名矿山子弟,我们的父辈已经大部分离开我们了。其实我也与所有矿山子弟一样,经常思念他们,就象当年我们走出家庭、走向社会时,父母也经常思念我们一样。当年为了参加工作,我和我的几位兄弟都不得不离开父母,离开自己熟悉的矿区,而应招到新矿区去当矿工。
  虽然我们已经长大成人,但是毕竟当时我们也才十七八岁,虽然已经能够独立,但是我们依旧对父母有着很深的眷念。
  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1963年在四号井参加干部开垦梯田的义务劳动中,我父亲将分到的工地午餐上的两个红糖馒头分给我们兄弟,而他自己却空着肚子开了一天的梯田。
  亲历六十年东南煤矿建设开矿初期艰苦岁月的老一代人绝大多数已经过世了,他们走进了历史。只有极少数的长寿者,年龄也都在85岁至90岁之间了。
  而我们这些当年在五十年代末和六十年代初煤矿出生的矿山子弟,大多数年龄也将接近或者超过了六十岁,如今也都陆续退休,成了煤矿的新一批老人。
  从上个世纪1958年建矿到2018年的关井闭坑总计六十年,如果对矿山子弟们在这段艰难发展的历史中的所经历的命运、曾付出的牺牲,连我们自己都不说、不写、不回忆,可能未必还后来者能将这段历史完整诉说出来——在东南省铁路和东南省煤炭建设的历史上,曾经有这么一批为之奋斗不息的人,他们就是煤矿人和矿山子弟。
  六十年,尤其对煤矿工人来说,可能就是一生,一些人在五十多岁,甚至五十不到,就因为矽肺而失去了生命;对一个企业,六十年也可能就是从兴起到终止这样一个自然的周期。而对一个煤矿行业来说,六十年的建设生产和发展的历史,其中包含着无数的成功与失败,辉煌与衰退;六十年对一生都从事煤矿建设的无数企业员工来说,却更为凝重和难忘,因为它包含着无数煤矿子弟和无数煤矿家庭以及成员的命运兴衰、人生荣辱和艰辛血泪。
  艾青说“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还年轻的时候”。
  我们这一批煤矿子弟,其实当年也就是无路可走,比如上大学,那毕竟只是极少数幸运者的事,是千军万马走独木桥的事。但是,“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便会给你打开另一扇窗”,我们即然生在煤矿,长在煤矿,也就勇敢地走入了煤矿。
  煤矿的确是个培养锻炼人的好地方,同时也是一个淘汰人的地方,是人生勇敢与毅力的试金石。
  六十年的艰苦岁月,煤矿的父辈和煤矿的子弟们为什么能持续坚守,是什么支撑了他们在如此困难的条件下,拖家带口从千里百里之外向东南各个矿区汇聚?是什么在他们的家庭、家人受到巨大的困难、无言的付出、甚至是残酷的牺牲,依然矢志不移,坚持以矿为家以煤为业,坚守了六十年之久?
  对人生而言,生活中精神与物质是最重要的两个方面。人没有基本的物质,精神会失去支撑;人若没有基本的精神,人的物质生活也会变得空洞和毫无意义。煤矿人精神的核心思想和人生理念究竟是什么?
  曾经有一个兵团战士,是当年枫林矿区中学的音乐教员,她终身未婚。后来她调回泉州后又出了国,并在澳门一个学校当了多年的钢琴老师。六十八岁时,她回到泉州,此时她已经身体不行了,医生告诉她至多能坚持三个月之多的时候,她选择要坚持回到青年时代曾工作过的煤矿看看。她的弟弟还专门为她找了一名懂医护的亲属陪她一起来煤矿,在煤矿走走看看了三天之后,她选择在煤矿所在地的县城,找了枫林市区一个很老的建设兵团时代建成的酒店住下,并在安详的睡眠中磕然去世。这个建设兵团女战士、一个音乐教员,终于奏完了她人生的最后一个乐章——回归大地、回归矿区。
  都说文学是社会的良心,是对社会发展历史的情感记忆,因此也可以说煤矿文学是煤矿子弟的精神归宿。可以想象,东南煤矿在六十年的历史中,在一个行业、一个矿区和一个社会的角落,有数万人,历经了几十年的奋斗和牺牲,甚至还影响到第二代人、第三代人这样一个现实生活存在,竟然在当下的社会和历史中没有任何真实的、文学性的记忆,甚至这段真实的社会历史就象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个行业、一大批英勇无畏的煤矿建设者曾经付出了艰苦创业的历史,却出现了文学记忆的缺失,这其实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这对煤矿子弟们来说,也真是一件不公平的事。
  其实煤矿也是文学的富矿。煤矿历史首先在艺术审美上就是人与大自然作斗争的历史,这是一种形式壮美、内容厚重、感情悲壮的历史。其次煤矿工业本质上就是英模人物和人才辈出的行业,值得人们深入地撰写和讴歌。这种为了国家的强盛,整整两代人付出的艰辛奋斗中,煤矿人创造的精神的价值其实要比物质的价值重要的多。
  矿井再深,煤也有挖完的一天,行业再好,市场也有改变的时候。不变的是我们的煤矿人精神,我们曾经创造的煤矿的历史,我们的奋斗意志永远不会退出。
  作为一个煤矿子弟,一个煤矿文学的爱好者,也曾是一个煤矿采掘工作的经历者,我觉得我有这个责任,守望住这个最后的哨位,也立志一定要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将它以文学的形式,真实地撰写下来,让我们的后人,了解什么是煤矿,什么是人类在煤炭生产这个另类的历史中有这么一种无比艰辛的奋斗。
  我在煤矿生活了六十年,其中矿龄三十八年,井龄十五年。退休这四年多来,这些在煤矿经历过的事情总是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并且也一直不断地传来过去的工友、同事以及领导人员陆续去世的消息,我沉浸在对过去所经历的煤矿生活的回味中。可以说,与煤矿工人的艰辛生活相比,人世间已经没有什么艰难的人生可以同矿工们的人生的艰难相提并论。
  我开始思考,试图用文学创作来还原、修复人们对东南煤矿历史的情感记忆,这件工作其实将我折磨得十分痛苦。
  一个人其实并不怕年老死亡等常规的、在人的一生中必然会遇到的这些自然规律的事情,甚至可以说人生就如同在影院看电影,你的场次结束了,你就要让出位置,起身离开,让别人继续看下去。但是,如果不将有几万人所共同经历过的这几十年的煤矿生活的体验,用文学的形式表现出来,让历史记住这伟大的历史,就真是一种社会煤矿文化历史的浪费。
  在全国煤炭“关井压产”的今天,东南省大部分国有煤矿又面临着空前的撤出,东南省的矿工们同样坚守信念,服从安排,自己继续寻找新的生活道路。那块当年在漳平煤矿五号井与四号井的山道碑刻上,有永恒的四个字,这其实能解释他们不变的伟大情怀,那就是“建设祖国”!
  再没有比“建设祖国”这个更重要的内涵更能深植和体现这两代煤矿工人的伟大灵魂和情怀之中,也没有什么话语会比“建设祖国”更能成为他们一生为之奋斗牺牲所追寻的崇高目标和动力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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